“哼!小子,简直找死!我这条‘九转盘龙棍’乃是我陈家至宝,奇重无比,威力巨大,已经炼制了五十五重禁制,凭你区区一口飞剑,也敢给我硬碰硬!”
陈英心中冷笑,催动法力,更加卖力。
随着轰的一声,就等张桐的飞剑被直接震散宝光。
却没想到,陡然之间,从那大棍上反馈回来一股巨力,非但张桐的飞剑无恙,反而是他的这条‘九转盘龙棍’被生生震退了开去,连他自己也受反馈之力,连连后退数丈,心中骇然无比。
他们陈家棍法素来以势大力沉著称,并且家族中拥有上古魔猿的血脉,棍法一旦使开,只有被躲闪,没有被接住,而眼前这个张桐,不但接住了,还把他震退,甚至让他感觉体内法力震荡,险些要吃受不住了。
陈英登时愣住,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并且,就在刚才这一击之间,他的这条大棍虽然没被破去宝光,却在棍身上被赤霄剑生生的斩开了一个缺口,这也是原先从来没有出现过的。
“不可能!我的‘九转盘龙棍’竟然受损了!这怎么可能,这是炼制了五十五重禁制的极品兵器,就是在整个蓉城,也是数得上的宝物,竟然被一口飞剑给斩出了缺口,难道那口飞剑竟是炼制了六十重禁制的至宝!这怎么可能!”
陈英的脸色非常难看,他没想到一次自认为十拿九稳的战斗,竟然会遇上这样诡异难测的对手。
而张桐面无表情,冷冷的对望过来,随即微微吸了一口气,再次放出飞剑,这次反守为攻,速度比刚才接住陈英的大棍简直快了一倍都不止。
陈英还在震惊之中,只见一抹红光突然一闪,已经直向他的胸口要害射杀过来。陈英登时一惊,如坠冰窖一样,被张桐的神念牢牢锁定,仿佛任他如何躲闪,也都逃不出飞剑斩杀。
“这个人的神念怎么这么强大!我都不能屏蔽,竟然被他锁定!”陈英内心狂吼,他活了上千年,还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忙也顾不得其他,没有别的办法,只能举起大棍,发出一片棍影,迎向张桐飞剑。
却在霎时之间,就被张桐的赤霄剑斩上,紧跟又是一连串猛烈的撞击声,陈英被张桐逼得连连后退,已经露出颓势,左支右拙,疲于应付。
而张桐操纵飞剑,愈发得心应手,上下翻飞,好像活了,忽而从左斩来,忽又从右刺杀,转瞬之间,当头劈下,竟然要把陈英直接砍成两半!
陈英不由得又惊又怒,陷入这种窘境,令他始料未及。
不过,他也是一家之主,更非等闲之辈,就在这个时候,遇到逆境之际,反而激起了他骨子里面的血性,再也不肯这样被动挨打,直接大吼一声,奋起法力,猛烈还击,甚至使出了同归于尽的办法,直接操纵那条九转盘龙棍,也不顾张桐飞剑斩来,对准张桐头顶,狠狠就打下去。
“黔驴技穷,想跟我玩同归于尽了吗?”
张桐见此情形,不禁冷笑一声,身影连连擎动,速度竟然不比飞剑更慢,就在顷刻之间,围着陈清,兜起圈子,根本分辨不清到底哪个才是真身。
“该死!竟是分光化影!根本分辨不清!”陈英心里暗骂,但是招式已经使老,却收不回来,他索性赌一把,对准张桐身影,也不辩解真假,直接就砸落了下去。
而与此同时,张桐的脸上也露出了一抹胜利的笑容。
就在陈英的九转盘龙棍落下的同时,张桐操纵飞剑一闪,已经射掠过去,带出一蓬血花。
而陈英的那一击,却轰的一声,打在了地上,别说伤到张桐,就是连张桐的衣角都没有碰到,直把好好的一个院子,生生毁去了一大半。
至于程芷茵他们,所幸见机得快,就在动手之初,已经远远躲开,全都没有受到波及,算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了。
不过,陈英可就没那么幸运了,就在他威风凛凛的一棍毁了半个宅院的时候,张桐的赤霄剑已经从他的腰间扫过了。
这还是在最后一刻,千钧一发之际,他往旁边一闪,这才躲过了直接腰斩的命运,只在左肋下面被剑光扫过,切开了一道伤口,已经伤及肺腑。
“啊!”陈英顿时惨叫一声,连忙催动法力,想要封住伤口。
然而,张桐却并不想这样放了他,一剑未能将其斩杀,紧跟着赤霄剑转回来,对准陈英脑袋,就已再次劈下。
这次,陈英已经受伤,张桐更是志在必得,将其斩杀,别无意外。
陈英看着从天而降的那个巨大的红色剑光,一颗心陡然已经沉入了谷底,瞬间后悔莫及,不该夜郎自大,没有打听清楚对方的底细就来擅自动手。
这一次踢到铁板上了,付出的就是生命代价!
但是,不管如何后悔,哪怕还有最后一线希望,陈英也不会放弃求生的意念。
就在张桐飞剑斩杀下来的同时,他已经再次把他的‘九转盘龙棍’催动起来,向上飞起,迎击过去。
“轰!轰!轰!轰!”
顷刻之间,四声巨响。
陈英的九转盘龙棍在赤霄剑的连续斩击之下,直接从中断开,一件家传宝物,炼制了五十五重禁制的宝物,就这样直接毁了!
而陈英本人,虽然没有被飞剑击中,却被巨大的爆炸力冲出了几十丈外,生生撞塌了三间房子才止住了去势,而刚才他所在的地方,已经成了一个大坑,甚至边缘的地方,因为高温高压,石块已经融化,再次凝固,平滑如镜。
陈英脸色惨白,奋力挣扎了两下,却终究没能站起来,口中不停喷出鲜血,已经彻底受了重伤。
当然,即使是这样,也是他的运气,如果刚才他们有奋力催动九转盘龙棍挡住赤霄剑的话,此刻他已经成了一团齑粉了,连尸体都不会存留。
张桐眼光望去,神色之间也无多少狂喜,只是淡淡的,往前走几步,然后飞剑再次一展,就要射杀过去,取了陈英性命。
而陈英更是面如死灰,要说怕死,他并不怕,他已经活了将近两千年了,世间的快乐没有享受到多少,几乎全是在为了复兴家族,四处奔波,勾心斗角。
可现在他还不能死,陈家还没有复兴,根基并不扎实,如果他还在这,陈家即使不如张家那种顶尖家族,也仍能维持在一流与二流之间的水准。
但是,如果他死了,刚刚有些起色的陈家,立刻就会被打回原形。而周围一些虎视眈眈的势力,也会趁机扑上来,狠狠的撕咬几口。
“不行!不行!我不能死!为了陈家,我绝不能死!”陈英心中默默念叨,同时大脑快速转动,想要想出办法,能够保住性命。
可惜,令他失望的是,他的手里似乎没有什么值得称道的筹码,能够令张桐放弃对他的杀意。
“完了!难道真的要死了吗?陈英心中黯然,终于也放弃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张桐操纵飞剑就要斩杀下去,一直在旁边观看的张天成却忽然叫道:“道友且慢!”
“嗯?”张桐皱了皱眉,没想到在这时候,张天成会突然出面阻止他出手,扭头望去,冷冷的道:“怎么?张家少主,你想阻止我?”
张天成感觉到张桐的眼神之中已经带着微微的杀机,不禁心头一颤,并非是他胆小,实在是刚才张桐击败陈英的情景给他带来了深深的震撼。
虽然,这些年陈英的心里一直把张家作为要超越的目标,甚至在私下里,屡屡出言不逊,但是实际上张家和陈家并没有真正的冲突。
而且,张天成也深深知道陈英的修为,与他就在伯仲之间,或许他高出一线,不过这一点儿差距,根本分不出胜负。
刚才陈英在张桐的面前,几乎毫无还手之力,这也意味着,如果换了他,情况也不会好到哪去,所以张桐冷眼看来,令他心头一颤,也是在所难免。
哪怕张天成自恃身后还有他爹张龙坐镇,已经达到返虚境界,稳稳压住张桐。
可是谁又能保证,张桐上面没有师长?万一撕破了脸,惹出哪位大神,到那时候他们张家可真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张天成连忙摆摆手道:“道友不要误会,我没有阻拦道友的意思,况且这次错在陈英,他敢前来寻衅,道友将其斩杀,也在情理之中。只不过这里毕竟是蓉城城里,刚才弄出那么大动静,若再闹出人命,总是不大好的。而且蓉城陈家,也是一大家族,衰落之后虽然大不如前,却跟蓉城许多家族都有千丝万缕联系。当然,道友神通广大,定然也不惧怕。只是这样一来,事情一闹大了,必定传扬出去,想必这也不是道友想要的结果吧。”
张天成能说会道,加上心思敏锐,从张桐来到蓉城之后,深居简出,处事低调,便猜出张桐此番来此,十有**是为了躲避什么。
所以,张天成才会大胆提出,让张桐饶了陈英一命,息事宁人,大事化小。
一旦说项成功,他就等于救了陈英一命,至于张桐这边,也算不上得罪。
陈英虽然做事有些不择手段,但是性格还算磊落,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只要他抓住这个恩情,无论何时,再见面时,陈英便要矮上一头。
而陈家也会成为张家在蓉城新增的一大助力。
当然,就算不能成功,张桐执意杀了陈英,他也没有什么损失。
张桐皱了皱眉,他不得不承认,张天成这几句话是说到了他的心坎上。
他这一次来到蓉城,就是为了躲避‘景楼’,如果再搞出别的事儿,一旦消息传扬出去,定会引起‘景楼’的注意,届时他又要面临‘景楼’高手的追杀。
这种情况是张桐最不乐意遇到的。
不过,这样放过陈英,张桐也不甘心,他想了想,淡淡的道:“既然张家少主求情,我再不给面子,就说不过去了!不过不杀他可以,但他这次,到我家来,进门就叫嚣要把我妹子掳走,还要杀我,如此大罪,不能算了。”
张天成一听张桐松口,不禁心中大喜,连忙点点头道:“这是自然,这次陈英有错在先,理应赔偿道友。”随即有一转身,身影飘忽之间,已经来到了陈英的身边:“陈家主!陈世兄,刚才你可听见了?张道友已经答应,免了你一死,但活罪难饶。你们陈家有什么宝贝,现在不要藏着,赶紧拿出来吧!陪给了张道友,大家息事宁人。不过陈世兄,你可别糊涂,拿出一些不上台面的玩应糊弄人。”
陈英的脸上露出几分复杂的神情,他没想到,在关键时,张天成竟然会帮他求情。虽然略一思忖,便已想通原委,但是无论如何,这个人情他必须承认。而陈英也不是那种要钱不要命的性格,既然做错了事儿,就要付出代价,这没什么说的。
经这片刻功夫,陈英已经缓过来一些,同时从宝囊之中,拿出一颗丹药,将其嚼碎,吞服下去,脸色也跟着好看了几分,随即从地上爬起来,先是跟张天成抱了抱拳,然后又跟张桐一拜。
“这位前辈,先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还请见谅,我们陈家有一座七彩金莲,乃是上古之物,愿意献给前辈,以赎取我的罪责。”
说话之间,陈英更不拖沓,直接就从他的宝囊之中,取出了一个约有巴掌大的金色莲蓬,来到张桐面前,举起双手奉上。
“哦?七彩金莲,倒是有些名堂。”张桐拿过那个金色莲蓬,不禁眼睛一亮,随即不动声色,好像毫不在意似的,对陈英摆摆手道:“罢了,罢了,你去吧!今日之事,就此罢了,日后只要你不来惹我,我也不会借故找你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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