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突直线由口角升级到了泼酒的地步,正在招待所餐厅里用餐的几桌客人都停下了手中的筷子,目光直视发生冲突的两个人。
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了,被人当众以酒泼面,无异于是被当众打了耳光,甚至更加难看。
做和事老的那个年轻人已经跳起来闪到了一旁,嘴里一直在嚷嚷‘大家冷静一些’,可是心里已经在鼓动潘知航‘扑上去干他个丫的,把他打个满地找牙’,不过这些话只能在心里喊喊,最多了也就是用眼神鼓励一下。
‘干他、干他、不干你就是怂货。’
不知道已经有多少人在心里这样喊了。
郝建平伸手抹去脸上飞溅的酒珠,脑子飞快的运转着,现在无论事态如何发展,对他都是百利而无一害的。真**狗血,一来竟然赶上潘知航跟人闹僵,跟那些狗血小说里写的狗血剧情一般,难道连老天爷都在帮自己?不过听起来这个冯少在这家酒厂还是一个有着深厚背景的人,恐怕这件事情还不太好处理。
潘知航的一张黑脸已经涨得黑紫,眼睛里也喷出了火来,他‘噌’的一下站了起来,伸手抹去脸上的葡萄酒,怒视着冯少开口说道:“姓冯的,你别欺人太甚,这个酒厂也不是你们老冯家自己家的企业······”
“啪”,又一杯葡萄酒泼在了潘知航的脸上,是那位冯少抓起和事老面前的酒杯泼的,泼完之后,冯少笑咪咪的向后一仰,让自己舒舒服服的靠在了椅子背上,挑着眼挑衅的望着潘知航说道:“我就欺人太甚了,你想咋地?咬我?”
看到冯少跟人起了冲突,餐厅里已经有两个服务生快步的走到了冯少的身后,充当起了临时打手的角色。
“你···你···”潘知航指着冯少的鼻子,手指微微的颤抖着。
“你什么你,赶紧夹铺盖卷滚蛋,别让老子再看到你,看你那个怂样,还敢跟老子抢女人,我呸。”
泥人也有三分火气,更何况潘知航是一个年轻力壮的大小伙子。
一句国骂出口,潘知航猛地向冯少扑了过去,再不动手,自己以后也没脸再在这里混下去了。
冯少显然是一个身经百战的老手,他对潘知航的反应早有准备,屁股没有离开椅子,抬起脚来一脚就把潘知航踹了出去,稀里哗啦撞倒了一张桌子,眼镜也不不知道飞到哪儿去了。
“还**敢动手,给老子打他。”冯少也站了起来,一脸怒气的伸手一指正从地上爬起来的潘知航。
两个服务生像是接到命令的疯狗一般弹起来向潘知航冲了过去,人还没到,骂声已至。
“你麻痹,敢跟冯少动手,我看你丫的是活腻了。”
眼看潘知航这一顿胖揍是躲不过去了,郝建平一伸脚,绊在了正冲过自己身旁的一个服务生脚下,那个服务生猝不及防之下,慌乱之中伸手抓住了同伴的裤子,可是就算这样也没有阻挡住自己摔下去的命运,啪的一声结结实实的趴在了地上,两颗门牙随着血光一起崩飞了出来,连带的他那个同伴也一起被拽倒在了地上。
“***,小兔崽子你找死。”服务生一声怒吼从地上滚了起来,噗的吐出了一口血水,转头向郝建平扑了过来。
这正是表现的好时候,服务生要在冯少面前表现,大刚也要在郝建平面前表现,大刚拎起一把椅子,呼的一下就横到了郝建平的身前:“草泥马,你敢碰我老板一下,老子拍死你。”
这又是演的哪一出,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还是这么一个半大的孩子,听称呼,貌似还是一个老板。餐厅里的人都被这戏剧性的一幕吸引了,也都退到了安全的最佳观赏位置。
这时潘知航也已经捡起了眼镜,急忙闪身跟郝建平两人站到了一起,虽然他不认识郝建平,但是他也看出郝建平是帮他的。
两个服务员跟轮着椅子的大刚形成了对峙,潘知航很显然是一个没有打架经验的人,他现在连自己的手脚应该放在什么位置上也搞不清了。
“小崽子,谁裤腰带没扎紧把你给露出来了。”冯少一伸手推开了两个服务生走了出来,一脸调侃的盯着郝建平问道。
郝建平微微一笑,也不跟冯少逞什么口舌之利,他也推开大刚直视着冯少说道:“这里是公众场所,你如此作为也不怕败坏了酒厂百年的字号?”
“嗬,**的,外地小崽子跑到这来教训人来了。”冯少哈哈的笑了起来,他已经从郝建平和大刚的口音中听出这两个人不是本地人,气焰更是嚣张了几分。就算是本地人,又有几个敢招惹他冯大少的?更何况面前的还是一个外地的小崽子。
郝建平轻轻摇了摇头,沉声说道:“我只是到你们这里来办点事儿,也不想跟你发生什么冲突,现在你闪到一旁去,我们走。”
“想走?哪儿有这么便宜的事儿,扫了老子的兴致就想拍屁股走人,你今天不留下点什么甭想走出这个门。”冯少伸手拉过一把椅子,一抬脚一只脚踩了上去,冲着郝建平嚣张的说道。
郝建平皱了皱眉,他确实不想跟这个冯少发生什么冲突,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不用想也知道如果发生了冲突自己肯定讨不了好去,不过此时如果自己认怂闪到一旁去,刚刚跟潘知航建立起来的那么一点脆弱的联系也就断裂了,如果自己陪着他挨上一顿胖揍,是不是从此以后就可以成为哥们了?
“小兄弟,你快走吧,这件事儿不关你的事儿,我已经非常感谢你了。”潘知航颇为仗义的向前跨了一步挡在了郝建平的身前,刚才仓促之间他没有注意到郝建平的年龄,而现在他又岂能让一个小孩子为自己挡风避雨?
郝建平微微一笑,说出了自己心里的话:“这样的企业有这样的人在这里横行霸道,我看这家企业也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地方,不做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