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江制造并入夏天集团旗下后,吴欣瑜对锦江制造进行一轮全新改革,这个工作十分繁琐,大到企业的未來走向,小到员工幸福感调查,改革要面面俱到,要深入细化,我在南通待的有两周,看着吴欣瑜的工作步入正规后,我才离开南通。
离开南通前,我请吴欣瑜吃饭。
吴欣瑜笑着对我说:“锦江制造现在面临的最大问題不是内忧,而是外患。”
“我会解决这个问題的。”
我的回答不容置疑,吴欣瑜点点头表示等待我的好消息。
……
陪吴欣瑜吃过饭后,我就乘车回到上海。
回到上海后我并未着急去公司,而是沿着普陀区的大渡河路散步,看着周围的高楼大厦,听着汽车发动机呼啸的奔腾声音,我心情平静,像是都市里的看客一样,不去想一切事情,车被我停在离我很远的一座停车场里,沿着大渡河路走到金沙江路,最后再走到中环,站在中环路看着周围的景sè,毅然转身走进地铁十三号线,辗转两次地铁后,來到小楠的家里。
老三不在家,小楠正在给猫咪洗澡,身上沾满肥皂水,头发有些散乱,大着肚子,动作显得有些迟缓。
我对小楠说:“帮我写封信。”
小楠眉头微皱,眼睛中带着不解。
我又说:“我说你写就可以,像上次一样。”
小楠眼睛中泛出明悟的神sè,她点点头表示可以,但需要等她给猫咪洗完澡,因为猫咪正在水盆里面,我点点头过去帮她给猫咪洗澡,小楠家里也养的有猫,是一只很普通的黄猫,几个月大,活灵活现的十分不安分,小楠给猫咪洗过澡之后,又用吹风机将猫咪吹干,才给我沏杯茶拿來纸笔坐在我的对面。
我说她写,一篇锦绣文章很快跃然纸上。
等她写完之后,我收起信纸对她说:“这段时间小心点,能不出门尽量别出门,有什么事记得给老三或者我打电话,我可能需要老三一段时间,你自己保重。”
小楠沒有多问,只是平静的点点头。
带着小楠的信纸,我离开小楠的家里,通过快递将信邮寄到běi jīng,给小楠的太爷爷,不管锦江制造的未來如何,我这么破釜沉舟拿下王行健,肯定会有人心怀鬼胎想要通过上面的关系拿我一把,咬下我一块肉让我吃瘪,而这时候让小楠给太爷爷写封信,利用他太爷爷的关系,得到座可靠的靠山,是个不错的选择。
尽管上次小楠的爷爷并沒有帮我,但这次我有信心让他帮我。
随便一句话,就能给小楠一个平安祥和的未來,老人还沒有无情到那种地步,孙有波的事,已经威胁到老人的地位,而这次的事,即便老人帮我,也不会跟老人有任何干系,因为上面已经发话,整治环境已经迫在眉睫,或者也可以说,我送给老人一个人情,加入他的队伍。
官场上有站队,商场上仍有站队。
……
邮寄出去信封后,我就乘地铁回到普陀区的某座停车场,坐在车里点上一支烟,发动汽车回到家里,有王后在家,家里总归不会太乱,每周大扫除的时候,家里会请两个小时工帮王后一起整理房间,所以王后的工作倒也不累,我去南通这些rì子,她经常抱着猫咪躺在沙发上看电影。
几只猫咪已经跟她混熟,窝在她的身边懒洋洋的,我回來后,径直去到书房并沒有跟王后聊天,在书房里面忙碌三个小时后,出來才发现王后已经做好饭放在餐桌上,两个炒菜一碗米饭,见我出來,王后冷冰冰的说:“快吃,还沒放凉。”
我坐下狼吞虎咽的吃完饭菜,回头却发现王后在看一部非常经典的影片,威尔史密斯父子联洋出演的电影《当幸福來敲门》,电影正播放到高cháo,里面的主角克里斯.加德纳说:“如果有梦想,就要捍卫它。”
我皱皱眉头,看向王后问:“不睡吗。”
王后懒洋洋的说:“看完就睡。”
我将碗筷放下,到楼上泡个澡躺在宽大的卧室里面,辗转反侧两分钟打开床头灯翻开放在床头柜里尘封许久的rì记本,在里面的最新一页上写道:“厚积薄发,不熬夜。”
写下这七个字后,我丢下rì记本睡的心安理得。
……
吴欣瑜说的很对,锦江制造不仅有内忧更有外患,但锦江制造最大的外患绝非环境政策,而是外有强敌,徐功生对我说过,醉翁之意不在酒,这个醉翁特指的人是谁,恐怕徐功生自己都在猜测中,但结果恐怕已经显而易见,金陵王爷对我有所企图。
而这场企图的跳板,就是锦江制造。
每个人的野心都会无限膨胀,不只有我才有。
收购锦江制造后,我并未颤巍巍束手束脚不敢前进,我收购锦江制造是为了进入制造业的,如果就此停滞不前,那我要锦江制造有何用,吴欣瑜在南通进行全新的深入细化改革,我在上海成立锦江制造上海分公司,让姜孟出任公司总监,帮忙筛选一批有能力的人进入分公司做事,帮工厂拉到订单,让工厂早rì从系统化与客户群多方面改革。
我们的下手又恨又辣,绝不留情,短时间内大批订单蜂拥而至,锦江制造在易手后首次迎來chūn天,而且小楠的太爷爷在某次活动上,公开点名表扬锦江制造的某款产品,老头子直言锦江制造真是民族企业,大气魄,大风范。
说实话,老头子会这么做,我早已猜到,所以在电视里看到老头子讲话的视频,我并沒有惊讶,而是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容,眯着眼睛像只老狐狸。
某天下午,我突然接到赵小年的电话,赵小年叫我去徐汇区某个会所里面喝茶,我赶到后却发现周围简陋朴素的有点可怕,喝的茶也不是什么好茶,就是普通市面上的铁观音,味道还行勉强能喝,我落座后,赵小年面带微笑说:“王颖丽在běi jīng可能需要段rì子,你这段rì子里别再惹什么幺蛾子,你自己最好掂量一下。”
听着赵小年话里的意思,我眉头微皱看着他,眉宇间带着不解,什么叫自己掂量着办,我脸上带着无所谓的笑容说:“赵叔,您小題大做了吧,我能惹什么乱子,不就是收购个企业而已。”
“哼,你想干什么我不知道吗,制度是不允许大型经济体的产生与诞生的,马云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赵小年说的有板有眼。
我挠头装傻充愣:“哎呦,赵叔,瞧您说的,我现在穷的都快当裤衩了,还大型经济体,这么跟您说吧,我要是真有钱,我立马就跑国外享受人生去了,到时候我也给自己整一外国名儿,就叫布鲁斯,到时候人家介绍我的时候,也会叫我布鲁斯.郝,您看这样行么。”
赵小年沒跟我贫嘴,白我一眼就站起來离开。
临走之前留下一句话:“金陵那人跟向家叔侄有关系,你最好提前回味一下你跟向家的恩怨。”
“谢谢您呐,赵叔。”我冲赵小年鞠了个躬。
赵小年斜睨我一眼,不屑的说:“奴才样儿。”
我讪笑着沒说话,待到赵小年完全离开后,我才恢复脸上的表情,我看了看桌子上的茶水,玩味的自言自语道:“向北风,不是那个手下败将吗。”
赵小年能來见我,就说明他是真心实意想帮我,而别人是真心实意想害我,但说句实话,现在我真沒将任何人当回事儿,不管是金陵王爷也好,向北风也罢,只要我行得正,不从大思想上被他们拿到把柄,这件事就不可能节外生枝,但同样,不管我怎么样,如果他们真想整我,我也不好对付,不过,抓贼容易防贼难,我也沒必要因为这些事寝食难安,金陵王爷是什么人,我又不认识,与我有毛关系。
……
晚上回家,发现王后正在看一部经典的老电影,李小龙的《猛龙过江》,感觉有趣就坐在一起陪王后看了两眼,随口问王后:“诶,你怎么看这么老的电影。”
“闭嘴。”王后默默说道。
我自觉无趣,只好安心看电影。
猛龙过江播放完之后,王后又放了另外一部风格迥异的电影,陆川导演的《南京,南京,》,这部电影我看过,但我认为王后现在看这部电影有些为时尚早,可是我想出言相问,却发现王后根本不会不会理我,最后我只能无奈的去洗澡睡觉,躺在床上感觉很疲惫,不一会儿就进入梦乡,感觉自己睡很长时间醒來后,却发现时间只过去两个小时,披上衣服來到楼下,发现王后的电影刚好播放片尾字幕。
王后从沙发上站起來,走到我的面前仰起脸看着站在楼上的我说:“你应该学会面对。”
我有些失笑,感觉这个妮子说话有点太过于粗重,有点不着调的感觉,沒将她当回事,回到房间里面继续睡觉,可躺在床上却再也睡不着,辗转反侧,拿出放在床头柜里的rì记本,看着上面的那七个字,毅然起床來到镜子前面,从衣柜里面拿出西服,从鞋柜里面拿出皮鞋,给老三打个电话,让老三开车带我去机场,并且订购两张到南京的机票。
等我收拾妥当后,老三的车刚好停在门口。
深夜时分,寒风冷飕飕的。
提着行李箱的我坐上车对老三说:“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