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成方牢牢盯住叶之然的眼睛,大声喝问:“叶之然!你老实说!你和思真究竟有没有事?她的事和你有没有关连?”
久在军队担任高级将领,牟成方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霸气,炯炯有神的双眼透lù出不容置疑的狠辣和威严,一直能看到叶之然的心底。要不是叶之然数次经历生与死的考验,心脏已经变得特别强大,必定会胆怯、躲闪,被牟成方看破真相。
不过,此时的叶之然看上去非常诚恳,坦然说道:“我和牟总相交十多年,彼此信任。在我担任水门县委书~记、绍安市常务副市长、丽峰市长时,牟总都在我任职的地方进行大规模投资,对我的帮助极大。这两年我们之间的虽然联系有所减少,但我对牟总一直深怀感jī。我这次来找她,就是想了解一下外面这么耸人听闻的消息究竟来源何处,牟总是否遇到了什么无可抗拒的压力,如果能够帮忙,我愿意尽力帮助她。”
牟成方见叶之然回答得合情合理,既不否认和牟思真之间存在友谊,又间接澄清了他的指责,盯住叶之然的眼睛足足看了半分钟,见他始终神情自若,说话的语气就没有先前那么凌厉了,问:“你最后一次和她联系是在什么时间?”
“离开绍安到团zhōng yāng工作之前,我曾打过电话给牟总,算起来有二三个多月时间了。牟司令,牟总现在究竟什么情况?人在哪里?”
牟成方当然不会在叶之然面前自揭家丑,按照和候老商量好的办法,说道:“外面的这些传言都是无中生有的谣言,明天,候家和牟家将在圈子内部发一个联合声明进行严厉驳斥。将来再发现有人散布类似谣言,我们将要求公安部门进行严肃查处。”
叶之然见牟成方说得义正词严,多多少少有些相信,道:“那就好,是该严厉驳斥。牟司令,牟总在哪里?我想见她一面。”
“她这几天不在家里。”
“唔?那她在什么地方?我打她的手机都提示关机了。”
“唔,我也不知道她这几天在哪里。”
叶之然一听感觉不对劲了,在这风口浪尖上,牟成方居然不知道女儿在什么地方,照此分析,他先前貌似严肃的驳斥,可信度就大大降低了……这里面有没有玄机?
他忽然想到另外一个问题,外面众口一词,似乎不像是无中生有,如果真的纯属造谣,那要冒极大的政治风险的……但是如果此事属实,牟成方又矢口否认,是不是牟思真被逼无奈?背后存在一个他尚未知道的秘密,甚至牟成方也参与其中?
叶之然抬眼看了看牟成方,脸sè不善地问:“牟司令,是不是有什么人在逼牟总做她不愿意做的事情?”
牟成方一愣,随即醒悟过来叶之然在说什么,脸sè突变,大声问道:“叶之然,你这话什么意思?”
叶之然咬咬牙齿,壮胆说道:“如果有人逼迫牟总做她不愿意做的事情,我绝不会袖手旁观!不管他有什么地位,有什么身份,都要斗争到底!”
牟成方听到叶之然说出这话,有污蔑他败坏牟思真贞节的嫌疑,顿时气急败坏,吼道:“叶之然,你是思真的什么人?要你多管闲事?你管得了吗?你和思真是不是曾经有过什么事情?才害得她和侯德来反目成仇?酿成这么大的祸事?你说!你说!你给老子交代清楚!”
呃?
叶之然听出点名堂了,反问:“这么说,牟总的事情和侯德来有关?是不是侯德来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才让牟总这么不管不顾?”
想到牟思真正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叶之然一声高过一声,和牟成方针锋相对。
牟成方怒极发笑,道:“就算侯德来做了什么事情,他是思真合法丈夫,你能怎样?叶之然!你今天不把情况说清楚,别想走出牟家大门!”
叶之然见牟成方在这种时刻还想着维护自己的脸面,维护着候家,心里对牟成方充满不屑,愤愤道:“牟司令,自己的女儿被逼做出这种事情,您老还有心情谈什么合法不合法?不去找自己的女儿,不想办法把她解救出来,只关心自己的脸面,关心自己的仕途,这还是一个父亲应该做的事情吗?”
牟成方气得手指哆嗦起来,指着叶之然问:“那你说?我该怎样?拿把枪去把侯德来蹦了?把候家灭了?”
叶之然冷冷地说道:“你要是真的这样做了,牟总又怎么去做这种事情?”
牟成方大怒!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一把手枪,指着叶之然问道:“叶之然,信不信老子先一枪崩了你?”
“一枪崩了想救你女儿的人?”叶之然额头上青筋直冒,道:“好大的杀气!好大的威风!好高的智商!你知不知道牟总正处于生命危险中?你有没有想过牟总做了这件事,接下来会做什么事?”越说声音越高。
他这时候已经确定了两件事,第一,外面的传言是真的!第二,侯德来曾经做过严重伤害牟思真的事情!这让他感觉到一种剜心的疼痛。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要是他和牟思真之间没有那种关系,那么牟思真有可能成婚之后选择平静地过rì子……记得在牟思真结婚前,他还表示过尊重牟思真选择的意思,如果早知道思真解不开自己的心结,当初就应该坚决阻止这桩婚姻才对!
然而,惟其如此,更让他产生一种抓狂的感觉。
牟成方枪口忽上忽下,手在微微颤抖,问:“接下来做什么事?你说!接下来思真会做什么事?”
叶之然脸sè一黯,颓然说道:“就怕她做出这种疯狂举动之前,已经准备赴死。”
“啊?”牟成方身体一震,手臂垂下,枪掉在地上,喃喃道:“你是说,她已萌死志?”
叶之然嗓音嘶哑,道:“要不是这样,哪个女人肯做出这样的事情?牟总既然做了这事,就意味着她已经不在乎名节,不在乎声誉,非要将侯德来打痛为止。牟司令,你如果明天真的发什么狗屁声明,牟总看到这个办法行不通了,很可能提早走上绝路,这绝不是危言耸听!”
牟成方方寸大乱,道:“怎么办?我已经和候老商量好此事了。”
“您这不是为虎作伥吗?这是往逼死牟总的方向走啊!我想问您,侯德来究竟做了什么对不起牟总的事情?才让她往绝路上走?”
牟成方心里在快速思考叶之然说的可能xìng,听到叶之然问这个问题,觉得这时候没必要对叶之然隐瞒,道:“侯德来因为思真一直没有和他同房,一个月前用流氓手段强暴了她。”
刹那间,叶之然xiōng口如遭重击,脸上失去所有血液,惨白惨白……
去越南访问之前,牟思真和他约会,悄悄地来到她购买的一套隐秘别墅,和他jī情四shè的时候,对他说过一句话,说她还没有让侯德来碰过身体,他听过也就忘记了。在他心里,当初既然尊重思真和侯德来结婚这件事,也就接受了她和他之间发生的任何事,同房,生孩子都属于正常结果。
然而,牟成方的这句话让叶之然眼前金星直冒。
原来,自己错得这么离谱!
在他心里,牟思真的地位从来就不能和张念悦、黄瑜雯相提并论,甚至和马艳丽相比,都要低上几分。他从未想到牟思真居然对他深爱若斯!
要不是思真深爱着他,她怎么会不让侯德来碰?
要不是思真深爱着他,她怎么会在被侯德来占有之后做出如此疯狂的举动?
也许,在牟思真心底,被侯德来占有身体之后,有着末rì来临般恐惧、绝望和不甘。
但是,明白了这层关系,更让叶之然承受着生命中不堪承受的重压和悔恨。
“思真,我当得起你这么爱惜?这么一往情深吗?”他在心中问自己。不由地想起和牟思真相识之后的点点滴滴。从牟思真第一次逃婚,到被逼无奈之后选择和黄文强结婚,原来她每一次选择都是在为自己……
知道了这个结果,比知道任何其他结果都更让他痛苦。
良久,叶之然才问:“牟司令,牟总她可能会去什么地方?”
“该找的都找过了,她姐姐、弟弟每天也都在找她。”
“她在京城有没有其他好朋友?”
“思纯说她没有这么可靠朋友的。”
“宾馆、酒店都找过了吗?”
“全部找过了,而且,一周前就已经告知所有宾馆,如果她去开房间必须第一时间报告。”
“她在京城还有其他产业吗?或者牟家在京城附近还有其他可以居住的地方吗?”
牟成方烦躁地说道:“这么简单的常识我会不知道?她自己在京城没有产业的,牟家的房子每一处都找过了。”
呃?
难道牟思真和自己约会的那套别墅,牟成方不知道?
他点了点头,说道:“牟司令,当务之急是先找到牟总,其他事情可以先放一放,就这样,我去找找看。”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