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叶之然接触过几次之后,大金已了解到叶之然的人脉和办事能力远远高出胡亚平,他和叶之然自然倾心相交起来。-< >-/-< >-/
如果说秘书是领导的一只手臂,那么司机就是领导的一条腿。知道领导私密最多的人往往是司机。有时候,领导要单独会见某人,秘书可以不带,司机却无法隐瞒。遇到不方便出面的事,司机就出面代办。所以,领导挑选司机的要求很高,除了车技好,身体强壮,关键时刻可以保护领导之外,嘴巴一定要稳。否则,领导的行踪就无法保密。
大金是唐国强到常嘉工作后物色的司机,用得很顺手。唐国强想好了,如果以后调离常嘉的话,带他一起走。若大金不愿意,就安排他到常嘉交警大队任职。
从唐国强家出来,大金征求叶之然意见:“叶书记,我们住哪里?”
“你对这里的环境比我熟,附近找一家就可以。”
“叶书记,我住过新源宾馆,就在隔壁那条新源路上,条件还可以。”
“就去那里。”
在新源宾馆,大金开了两个单间。到房间后,先到叶之然那间,帮他消毒茶杯,又烧上开水。看到他到位的服务,叶之然忽然想到了张大彬,心中想着如果把张大彬调到身边,不知他是否愿意。
想到张大彬,他打了个电话到叶老家里。
“阿姨。念悦回来了吗?”叶之然听到接电话的是叶青丽。就问道。
“还没到,应该快了,她离开嘉南市区前给家里打过电话。”
“好。阿姨,我晚上住在嘉南新源宾馆,让念悦到家后打个电话给我。”他把电话号码报给叶青丽。
等叶之然挂断电话,大金问道:“叶书记,听说了吗?施书记想调回嘉南。”只要不说到唐国强,大金似乎敢说话。
施克在县委常委会上接连出丑,只能说明他能力有问题,如果灰溜溜地回去。程晓光亦不会再用他。他选择逃避,无疑又是一个错误的抉择。
对他的下场,叶之然只能用“咎由自取”四个字来概括。
“他是县委副书记,不通过市委常委会。哪也去不了。”
“估计他回去也不会再有好位置。这个施书记,缺少基层工作经验,和叶书记想比,那是高下立判。”
大金此言有些意思了。叶之然不露声色地想:莫非他有什么事求自己。
“大金,你孩子多大了?”
“三岁了,上幼儿园了。”
“不错,不错。”
“叶书记,有件事想麻烦你。我妻舅今年大学毕业,想留在市区工作,最好能进机关。有没有办法?”
这类事,大金不会麻烦唐国强,而胡亚平离开了常嘉又什么事也办不了。他早听说叶之然市里有关系,这一次出来,见叶之然登市委领导之家如履平地,就向他提了出来。
“学什么专业的?想进什么样的机关?”
“他学管理的,最好能到海关或者政府部门。”
“我试试,让他提前把资料给我。”在市区解决个工作,叶之然自信办得到。
“谢谢叶书记,有用得到我的地方。你吩咐一声。”
叶之然笑道:“你是唐书记身边的人,哪敢劳驾?”
大金道:“为叶书记服务也是一样的,都是革命工作。”
大金刚走,床头的电话响了起来,叶之然估计是念悦打过来的。他接起电话就问:“念悦。怎么才打电话来?”
“先生,你怎么知道我叫念悦的?未卜先知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陌生而娇媚的声音。开口就是调笑的口吻。
叶之然一怔,问:“你是谁?打电话来何事?”
“先生,一个人住店寂寞吗?需要按摩吗?”
叶之然这才醒悟过来她是什么人,懒得废话,将电话一挂了事。岂料不一会电话又不屈不饶地响了起来,他不耐烦接起电话,说道:“你怎么又打来了?别来骚扰了。”
电话那头传来念悦气愤的声音:“木头,怎么回事?我不能打电话吗?”
“啊!是念悦?对不起对不起,我还以为是刚才打电话的那个人。”
“刚才谁打你电话了?你口气这么凶?”
“是三陪女吧,说要过来给我按摩。”
“原来如此。木头,这次表现尚可,表扬一下。以后要继续保持优良作风,不可**,知道了吗?”念悦了解了情况,立即换了口气,满意地说道。
“那当然。”叶之然将身体靠在床头,问道:“念悦,你看到念恒的小公主了?”
念悦兴致上来了,说道:“看到了,还和她说了话。”
“怎么样?”
“挺骄傲的一个小女生,虽说长得可以,不过有些肤浅,还有些小资阶级情调,感觉有代沟。”
叶之然笑出声来,道:“你才比她大几岁,怎么就有代沟了?”
“木头,我说真的呢。你要看见了也会有这样的感觉。满口新名词,非常崇洋,自我感觉又好。”
“你要在念恒面前这样说,我估计他会舀你当仇人。”
念悦在电话线那头笑了起来,道:“木头,你还真是念恒肚子里的蛔虫,他想什么你都知道。”
“念恒已经长大了,你就别管头管脚的什么都插上一脚。小心他跟你急。”
“他敢?”念悦得意地说道:“每次爸爸教训他的时候,都要找我做挡箭牌。”
“你不会一天都和他们凑在一起吧?”
“没有,我和小琪姐逛商店去了。木头,我给你买了件羊毛衫,小琪姐夸我眼光好呢。”
“是吗?真是我的好老婆。对了,念悦,我有个师兄,是ny银行嘉南市分行的副行长,离婚了。我想介绍苏小琪和他认识,你觉得怎么样?”
“是吗?他人怎么样?为什么离婚的?会不会嫌弃小琪姐结过婚?”念悦提出一连串的问题。
“这个我也回答不上来了,我的意见让他们见上一面,男女之间的事讲究缘分,如果他们有缘,没准见上一面就看上眼了。”
“说的也是,那等过了春节,我们约一下。”
两人泡了一阵电话粥,直到瞌睡上来,才互道晚安。
第二天,两人在饭店用过早餐,去接唐国强。
车子上,大金有意无意地说道:“叶书记,唐书记到常嘉工作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成绩斐然,他又是市委组织部出来的领导,也许过不了多久就会再进一步。”
叶之然联想到唐书记带着自己去省城拜年,心中微微一动,问:“小金有什么内幕消息?”
“没有,说说而已。”小金边开车边回答:“春节前,唐书记曾经问我是否舍得离开常嘉。”
“你怎么回答的?”叶之然似乎毫无心机,纯粹是感兴趣。
“我当然愿意,唐书记是个好领导,我不会再有机会遇到一个像他这样的领导。”小金在叶之然面前没有遮遮掩掩。他从唐书记春节到上级领导家拜年带叶之然而不带胡亚平这件事就看出,叶之然在唐书记心中的地位非同一般。再加上昨晚叶之然答应帮忙解决他妻舅的工作,更让他有亲近感。
到了唐书记家门口,叶之然下车去请唐国强。时间不长,大金就看到叶之然舀着唐书记的包,跟在后面出来了。这个镜头,又让他想起了胡亚平。
随着嘉南到省城国道的拓宽,车行速度提高了不少。车行一个多小时就看到了省城江边那座著名的六和宝塔。
在黄瑜雯家,当唐国强和叶之然走进家门时,黄瑜雯已经等在客厅。
等唐国强和叶之然恭谨地向黄民海拜年之后,黄瑜雯道:“枫哥,朱画家说要见你一面。”
“朱画家?有事吗?”
“老师说想在常嘉办一个画院,要你帮忙呢。”
“朱画家要回来办画院,就是对常嘉的支持,我们欢迎换来不及呢。再说,唐书记在这里,似乎不用我出力。”
“枫哥,朱画家是相信你才找你嘛。”
“只要我能帮得上忙的,自然会尽力。”
“那好,让爸爸和唐书记谈,你来给朱画家打个电话。”
叶之然不知道黄瑜雯这是故意找借口,还是真有其事。他轻声向黄民海和唐国强说道:“省长,唐书记,我去打个电话。”
到了里间,黄瑜雯道:“老师真的想在常嘉开画院,主要是因为他在省城静不下心来搞创作。”
“开了画院,他还要带学生,创作的时间也不一定多。”
黄瑜雯笑道:“老师现在只有三个学生,每周评点一次画作就完事了,不会牵涉到太多的精力。”
“这样的话,朱画家找我可能是为了画院的选址,可他那老宅就是按画院结构重新修造的。”
黄瑜雯柔声道:“你打个电话不就知道了?”
他刚舀起电话,看见林茹真带着儿子黄强、媳妇杨缨从外面回来。杨缨一眼看见叶之然和黄瑜雯站在电话机旁妮妮细语,心里泛起一种说不清楚的感情。林茹真见到这个情景却是脸色一沉,颇为不喜。她冷冷地看着叶之然,问:“叶之然,你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