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伟卫事先不知道黄三力的逃跑计划,赶到程志新家后,第一句话就问:“老县长,你怎么安排三力出逃了?这一逃,是罪上加罪啊。”
程志新摇了摇头,安闲地说道:“我也是下午才知,这件事是沈冲安排的。”
黄伟卫便有些不满,说道:“沈局怎么事先不和我们商量一下?”
程志新喃喃道:“也怪不得他,听说市局准备加大审讯力度,才迫使他下定决心的。”
“可这一跑,要是再抓住,就很难出来了。”
程志新道:“他的事要是全部查清,也脱不了一个死罪,既然这样,逃出来就是利大于弊。”
“他现在哪里?”
“已经到了水门,在南艺山上。”
“有没有办法让我见见他?”
程志新道:“不行,你的行踪很可能已被监控,就是我这里,以后也要少来,小心驶得万年船。”
黄伟卫缓缓地点了点头,道:“那你赶快安排他离开水门,这里不安全。”
“放心吧,我是看着三力长大的,不会扔下他不管。”
从程志新家里出来,黄伟卫对叶之然的怒火几欲不可压制。要不是叶之然,他的儿子怎么会好好的派出所所长不当,转而沦为逃犯?看来先前准备编排他和林美凤之间桃色新闻的事太小儿科了!不行,要搞就搞个大的动作,总要让他身败名裂才好!
此时的南艺山上。
在山区中部离矿洞三四百米处。建造了两排小屋,黄三力此时正在小屋里吃喝。
从南艺山脚到这个小屋有一千多米,沿途还有两道守山的警戒,所以黄三力并不担心安全问题。
“三哥,既然出来了,我们兄弟先乐呵乐呵,不着急着跑路。”裘小山和他面对面边喝酒边商量对策。
“跑?跑之前总要先出口气!”口气甚是严厉。很有些不甘。
“三哥,你想搞那个新来的县长?你想搞,兄弟们都配合你!你进去后。兄弟派了阿土他们三个戆货去搞过一次,结果赔了夫人又折兵。”
黄三力喝一口酒,踢了踢旁边的阿土。
阿土难为情地说道:“三哥进去后。我带了阿豹、小蔡去他们住的那个院子放蝮蛇。结果,兄弟三人摸到楼上,正看见那个县长在玩他的女人。那女的长得太漂亮了,兄弟们看得口水直流,直到小蔡被蛇咬了一口才让我们想起来该做什么事。”
黄三力又是一脚踢在阿土身上,道:“世界上还有你们这种笨货!看到那女的漂亮就上啊,当着县长的面玩他的女人,多解气的一件事?”
阿土懦弱地说:“我们没三哥这样的胆气。”
“小蔡怎么样了?”
“死了!”
黄三力骂骂咧咧地说道:“你怎么不去死啊?xx的,敢不敢晚上跟我去玩一票?”
“三哥带我们去,自然敢。”
黄三力道:“小山给我们准备点钱。晚上干完这票连夜离开长江省。”
“怎么走?”
“当然翻过南艺山直接进入西省,总不能开着车子到公路上去送死。”
久不知危险为何物的裘小山欣然道:“好!阿土,来给三哥讲讲地形。”
“三哥,他们住在原来档案局的那个小院,主要人物都住在后面一排。”
黄三力点点头。道:“那个地方我很熟,以前去过几次。”
裘小山问:“三哥,他们这几天肯定加强了戒备,路上警察很多,今天晚上摸过去会不会危险?”
“怕什么?我就是警察,而且是警察他哥!”满不在乎的黄三力猛喝一口酒。说道:“小山,你安排人下山,打庞局的拷机,问一问他们的布控情况。”
裘小山立即指挥小喽啰下山去探情况。
黄三力道:“安排两辆大卡车到小院附近待命,如果不行就强行冲入。”
“就怕他们有准备。”
“屁!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什么准备都没用。”黄三力转头问:“手里有多少家伙?”
“只有三把仿制枪。”
黄三力叹道:“枪是好东西,领袖都说过,枪杆子里面出政权。”
裘小山道:“撤退的路线要安排好,这是最容易出乱子的时候。”
黄三力悠然说道:“出来的时候不管有没有警察,卡车开道,不要走公路,出小院直接往南边的小道开,往田地里开。到了油菜地,兄弟们全部下车往南艺山方向跑,路上安排两个接应的。等上了山,我和阿土他们两个翻山走。”
裘小山点头道:“好,就这么办。”
“每人都戴上头套,不要露脸。
裘小山道:“我让人立即准备,太带劲了!”
“到了小院,先把院子里的总电源断掉,五个人上楼搞死他们,留两把枪在楼下阻击,两个人在门口放哨。”
“记住,目标就是叶县长和姓章的公安局长,搞死了他们两个,大家以后都有太平日子过。”
裘小山道:“我去把人集合起来,三哥作下动员和任务安排。”
和这边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的情况不同,叶之然居住的小院安谧如常,只是相对于往日,人数更少。
因为要在全县主要道路布控,警力抽调一空,包括章立人、刘兵、丛警官在内都有任务。院子内只留下叶之然、沈荣和张大彬三人。
休息前,叶之然关照张大彬再将所有的监控设备检查一遍,回到自己的房间后,浑然不知危险将至,整理一下文件,提笔写起水门县经济发展纲要。
天空中,雨丝仍旧没有停息的迹象,自周日开始,时而大雨时而中雨。到了晚上,居民都守着电视机看电视,休息。
执勤的警察全部穿着雨衣,相距三四米就分不清对方的面容。
黄三力带着动员过的十几个人亡命之徒,绕开公路,从乡间的石子路走到档案局小院最近的那条小路边,再次对身边的几个人作了交代,随即挥一挥手,低声道:“行动。”
三人一组,共有三组人摸向小院,其余一组人分头埋伏,准备接应。
一个有组织有计划目标明确的刺杀行动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