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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公小心!”
纷乱的战场,掩藏了箭矢的踪迹,直到十分迫近时,才被众亲兵惊觉。
然而,jing告已然太迟。
“扑——”
这一箭,正中仍自浑浑噩噩的赢连前胸,瞬息间炸开一朵腥艳的血花。
“啊!”
剧烈的疼痛终于唤醒了赢连,马背上猛地一晃,险些一头便栽下马背。
“哈哈,正中目标。弟兄们,给我上,活捉赢连。”庞涓大喜,摧马舞剑,直奔赢连。
“杀呀,活捉赢连。”众魏军气势大振,cháo水般涌上。
“父亲!”
见得赢连中箭,一旁的赢虔、赢渠梁看得是目眦yu裂,慌忙驱马上前,扶住中箭的赢连,一脸慌乱地连声呼问:“父亲,您怎么样?要不要紧?”
赢连脸sè惨白,却终于恢复了冷静,强忍住胸口的剧痛,伸出握住箭杆,‘啪’的一声用力折断,强声道:“我不要紧,此地不宜久留,咱们快撤。”
“是,父亲。”
赢虔、赢渠梁心中稍定,连忙连点头,转头厉声道:“不怕死的,留一队人断后,其他人保护秦公,撤。”
“我来断后。”
十几名忠勇的亲兵怒吼一声,回头迎上飞扑而来的魏军,赢虔等则护着赢连,突烟冒火,鼠窜而去。
“杂鱼闪开。”
庞涓咆哮着,挥剑奋力劈砍,等终于干掉十几名断后的秦军时,赢连等却已经跑得无影无踪。
“给我追。”
庞涓如何甘心,和孙膑率一队兵马顺着方向便紧紧追赶。
……
从天空放眼下望,偌大的秦营,陷入了一片火海和嘶杀之中,秦军完了!
终于,天亮了。
朦胧的晨曦中,庞涓站在已被烧得七零八落的秦营边,脸sè不禁有些沮丧。
追了小半夜,赢连一行还是趁乱跑了。
这让一心想着活捉赢连的庞涓郁闷得不行,这眼见就要到手的奇功啊,就这样泡汤了。
“可恶啊!”庞涓恨恨地将马鞭扔到地上,狠狠地踩了两脚。
“师兄不用失望,”孙膑见状,上前安慰道:“赢连虽然跑了,但秦军主力已灭,咱们这一仗的战果已经足够大了。”
“哼——”庞涓脸上闪过一丝厉sè,冷笑道:“放心,赢连死定了,只是没捉到活的,有些可惜罢了。”
“死定了?”孙膑一愣,不解道:“师兄,这怎么说?”
庞涓森然道:“我在箭尖之上,抹了毒药,并浸了牛马尿,除了神仙,没人能救得了那赢连。”
孙膑愕然。
要知道,在古代,可没有什么消炎药之类的东西,伤口本就极易感染,非常危险。现在,庞涓还yin毒的加上了毒药和牛马尿,这简直就是雪上加霜,赢连不死都没有天理。
历史上,赢连正是中了庞涓一箭,这才一命归西的。
孙膑没有想到,自己穿越一回,改变了很多事情,但赢连还是亡于庞涓之手。
似乎,命里注定,庞涓就是赢连这位一代骄雄的克星。
“师弟可是认为为兄的手段有欠光明?”见得孙膑静默无语,庞涓问了一问。
孙膑摇摇头:“战场之上,各为其主,为了取胜,自然无所不用其极,这没什么说的。我只是有些唏嘘,这赢连怎么说也是一代骄雄,但结果却是如此可叹。”
庞涓愣了愣,也是有些沉默了。
良久,他才肃然地轻轻叹了口气:“师弟说得是,抛开了敌我的身份,这赢连也算是个人物了。”
“报——”
忽然,李玉飞骑而来,满脸的喜sè,至近前翻身落马:“大将军,军师,你们看,这是谁——”一提手,现出一个头发斑白、血肉模糊的首级来。
能让李玉如此兴奋的,必然不是一般敌将。
孙膑心中一动,急忙道:“此人莫非便是秦国名将章蟜!?”
“不错。”李玉眉飞sè舞道:“末将奉命游猎四周,正碰上此人突围而走,知道是条大鱼,便紧追不舍,终于将其斩杀!”
“哈哈,好!好!”
庞涓真是开心坏了,大赞道:“昔ri,龙门一战,此人杀我六万魏军将士,今ri授首,足可慰我魏国烈干之英灵!李将军,本将记你大功一件!”
“谢大将军。”李玉高兴坏了,看来这回升官发财是跑不了了。
“唔,秦军还有一名将庶长国,不知道昨夜有没有擒获此人,还是让他跑了?”孙膑提了一句。
“不错。”提起庶长国,庞涓和李玉眼眸中也yu喷火。
要知道,少梁之战,魏军惨败,数万人战死,罪魁祸首就是这个庶长国。
可以想像,魏军上下,估计个个都恨不得生吞活剥了此人。
“大将军,军师,我这就去查查。”李玉马上道。
“好,去吧。”庞涓点点头,如果秦军两大名将都死在此处,可就太妙了。
“报——”
就在这时,一骑斥堠飞马来报:“大将军,军师,大喜,巴宁将军找到公叔丞相了。”
公叔座也在营中!?
庞涓和孙膑惊愕地相视一眼,都颇有些意外。
妈的,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庞涓心中别提有多腻味了,暗自悻悻然:昨夜那么乱,这公叔老贼怎么就没被火牛踩死,没被乱军杀死呢?
见得庞涓一脸不爽,孙膑低声道:“师兄,还是去看看吧。反正那老头一世英名尽丧,已经对您构不成威胁了。不如摆个姿态,以示大度。”
“师弟所言甚是。”庞涓也乐了,心道:正好臊臊那眼高手低的公叔老贼。打定主意,大手一挥,笑笑道:“好吧,咱们就去看看委屈了的公叔丞相。”
“好。”两人会意的轻轻一笑,上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