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酒佳人,如不画下,实乃暴殄天物。可惜,可惜……”
赵原连连叹息摇头,一手揭起宣纸,就要揉乱。
“你干什么?!”少女大惊失色,顾不得仪态,伸出一双柔荑,一把抓住赵原。
“我是个完美主义者,此画,非我心中所思所想,不要也罢。”赵原那深邃的目光之中,尽是落寞之色。可惜,那少女根本没有看赵原那充满了男性忧伤的表情,一双美目紧盯着那幅画,生怕被赵原弄坏。
“我喜欢!”
少女生怕赵原毁画,一手按住赵原的手臂,绕过去,推开赵原,然后小心翼翼的把画揭起在手中,让风尽快吹干。
“我们走吧!”
秋风干燥,宣纸很快就干透,少女卷好作品便在三人的簇拥之下匆匆忙忙的离开。
“哎……”眼看着少女离开,赵原郁闷的叹息了一声。
“你干嘛?”曹神仙鬼鬼祟祟的在门口观望了一顿,确定几人离开才返身,却是看到赵原一脸挫败之色。
“费尽心思,想找个亲近美人的机会,人家压根就没有心思和我谈情说爱啊。”赵原连连摇头,唉声叹气。
“你想泡她?”曹神仙张大嘴,一脸惊讶。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如此极品美女当前,难不成我赵原要暴殄天物!”赵原淡淡一笑。
“嘿嘿,当然当然,其实,我对那女人也很有兴趣的……”曹神仙一脸猥琐,嘴角都快流出涎水了。
“……”
“赵原,虽然你文采飞扬,让那女子崇拜有加,可惜,可惜……”曹神仙嘿嘿奸笑。
“可惜什么?”
“嘿,我早就注意到那少女神情了,她对你虽然很是敬佩,却并无怀春之一,从她那魂不守舍之态看,应该是心有所属了。”
“曹神仙不愧是操多了神仙,这都被你看出来了。***,老子就不信,我赵原风流倜傥,一表人才,又学富五车,区区一个单纯无邪未经人事的少女也拿不下!”赵原恶狠狠道。
“你,拿,不,下!”曹神仙一字一顿,一脸鄙夷。
“不急,还有八副画,只要画到第九副,保证那少女就会拜倒在我的才情之下。”赵原信心满满道。
“你就吹吧……不过……我还真有点相信你,看你这样子,人模狗样的,肚子还有些墨水,拿下一个无知少女应该不是问题,到时候,我曹神仙也就不用每天操神仙了,嘿嘿,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嘛……呸呸……乌鸦嘴,老子可是净山镇大名鼎鼎的操神仙,又不是鸡犬……”
……
就在赵原和操神仙两人胡吹海侃的时候,少女在三人的簇拥下已经回到了旅店。
回到旅店之后,少女便把那画卷展开,点上熏香,一杯香茶,静静的坐着欣赏。
“啊……”少女突然一跳。
“小姐怎么啦?”正旁边闭目养神的六姨吓了一跳。
“这画没有名字,而且,没有题词落款。”少女一脸郁闷。
“呵呵,小姐当时太激动了,拿了画就走。”
“我很失态吗?”少女拍了拍饱满的胸口,一脸羞红。
“那倒是没有,只是有些失礼。”六姨笑道。
“那那……这画怎么办?”
“今天天色尚早,不如,我们现在去让他题词落款便是了。”
“嗯,今天题词落款最好,过了今天,那赵原心境已经不一样,要想让题词落款融入画中就不容易了。”少女小心翼翼的卷起画卷。
少女和六姨,带着两个大汉,再一次往曹神仙那破落的房子走去……
……
“赵原,那少女,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女子,如果你娶了她,立刻就荣华富贵,平地青云了。”曹神仙端着酒碗,嚼着冒油的猪头肉,红光满面,一脸憧憬之色。
“嗯,喝酒!”赵原端起酒碗,一饮而尽,随意敷衍道。
“哎,还是读书好啊,看看我老曹,一辈子在这净山镇操神仙,操了几十年,也是身外长物,连个女人作伴都没有,这人生,真是失败啊!”曹神仙酒喝多了,不停的感概。
“每一个人都有不同的活法,子非鱼,安知鱼之乐!而反之,子非鱼,安知鱼之苦?你这样的生活,虽然平淡清苦,但是,每天一碗清茶淡饭,可以睡到日上三竿,又何尝不是一种福气。与那些餐风露宿食不果腹的人比起来,你已经很不错了。”赵原一脸淡然。
“赵原,我嘛,就想,找个有钱的女人养着,每天牵条狗,带着两个恶奴,调戏调戏良家妇女,嘿嘿……”
“你这理想倒是蛮崇高的嘛。”赵原哈哈大笑道。
“当然当然。对了,明天给你置办一些新的床被。”
“我住不了几天,不用了。”赵原婉拒道。
“不不,哪怕是住一天,也是要买的。”曹神仙一脸淫笑道。
“为何?”赵原看着曹神仙那诡异的表情,不解。
“那女孩,只是一天,就对你崇拜有加,再过个三五天,你还不把她弄上床!到时候,总不能在那破木板上办事吧!你愿意,人家细皮嫩肉的,决计是不会愿意的。嘿嘿……”
“……”
“你说,买不买?”
“好吧,买吧买吧,这天寒地冻……”赵原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蓬”
惊天动地的巨响声中,曹神仙那两扇歪歪斜斜早就腐朽不堪的木门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冲开,在空中变得四分五裂。那磅礴的力量并没有就此消减,分崩离析的木门化为漫天的木屑激射,万幸赵原和曹神仙在大门的侧面,不然,哪怕是不死,也要重伤。
饶是如此,曹神仙也被吓得双腿发抖。
倒是赵原,依然端坐,从容不迫。
那身着华服的中年妇女走了进来,杀机四溢。
在中年妇女的身后,是那少女,少女冷若冰霜,而在那少女身后,则是那两个横眉冷对如同铁塔一般的大汉。
赵原和曹神仙相视苦笑。
此时,用脚趾头也想得到,两人的对话被四人听到。
“真是祸从口出。”曹神仙叹息了一声。
“你可知罪?”六姨一脸肃然。
“何罪之有!”事已至此,赵原倒也坦然。
“你背后亵渎小姐,可知何罪?”六姨冷哼一声。
“呵呵,你们人多,有钱有势,有保镖,杀个把人自然是不在话下,不过,千万不要随随便便给赵某人戴上杀头之罪,要杀要刮,悉听尊便!”赵原长身而起,热血沸腾,他感受到了一股凶猛的战意在奇经八脉之中流窜。
让赵原惊喜的是,在那强大气势的重压之下,“力”之境蠢蠢欲动,而那本是气势凶猛强劲的神秘符文居然被硬生生的压制。
“你还狡辩!”六姨斥道。
“让他说说,我倒是想看看,他如何狡辩。”那少女缓缓前行一步,淡淡道。
“姑娘让我说,我就说,不过,姑娘可别生气,小人可是话糙理不糙,怕姑娘受不了,反起杀心。”
“说。”少女冷哼一声。
“姑娘也有十、八了,也是怀春的年龄,想必,姑娘也有梦中情人,姑娘初涉爱河,必定是魂不守舍茶饭不思,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每天想着与情郎想见……”
“放肆!”六姨勃然大怒。
两个铁塔一般的大汉也前走一步,空气中,杀气奔腾,排山倒海。此时,那曹神仙被那激荡的杀气所摄,一双腿软了,居然一屁股瘫在地上。
“让他说,他说得对。继续!”少女一脸平静。
“那个少男不钟情,那个少女不怀春?我赵某人年方二十,正是血气方刚之时,姑娘貌美如花,我心生爱慕,难不成还有罪?”
“我也有爱慕之人,但是,我绝不会有你那龌龊之念。”少女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