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龌龊?!哈哈哈,姑娘实在是不会用词,这男女之事,鱼水之欢,本乃人之常情,怎到了你嘴中,就变成了龌龊?!姑娘难道没有看到,那朝堂之上,有多少道貌岸然之人,他们满嘴的仁义道德,但所行之事……算了……赵某人只有一个脑袋,别又担上了个诽谤之罪。”
“既然你认为朝堂之上藏污纳垢,为何还要赴京赶考?”少女脸上露出讥讽之色。
“我赵原铮铮铁骨,自不会与之同流合污,如若我赵原登上高位,必定助当今圣上涤清这大秦雾霾,还大秦河山一个清明盛世!”赵原昂首大声道。
“好大的口气!”少女嘴角突然浅浅一笑。
“姑娘似乎不相信在下所言?”赵原立刻看出少女的心思。
“大秦帝国,莘莘学子,何止千万,每一个人临考之时,都是豪言壮语,待得到了高位,却是另外一副嘴脸,你那嘴里的铮铮铁骨,又如何使人相信?”
“姑娘,这你就错了,像我这种天赋异禀的奇才,对这世间黄白之物已经失去兴趣的狂人,最大的希望就是建下不世功勋,名垂青史,登上高位,必定鞠躬尽瘁……”
“天赋异禀……呵呵,你还真是狂妄!只是,这红口白牙的,谁都会说,莫非,你认为,挖空心思就能够让我不杀你?”少女好整以暇,一脸似笑非笑的看着赵原。
“姑娘又错了,你要杀要刮,悉听尊便就是了。我只是不喜欢被人杀了,还要栽赃嫁祸而已。”
“好好,那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说服我,我凭什么相信你登上高位之后不会干贪赃枉法之事?”
“哎……”赵原摇了摇头,长长叹息了一声。
“你叹息什么?”少女一愣。
“姑娘虽然是冰雪聪明,却依然是被女儿之身所束缚。”
“此话怎讲?”
“姑娘,以你之聪慧,认为,我赵某人会缺钱吗?”赵原凝望着少女那张冷艳高贵不失妩媚的脸。
“……不会。”少女迟疑了一下。少女本想说赵原临街摆摊,穷困潦倒,打击一下赵原的气焰,但想到赵原的绝世才情,终究是没有说出来。
在大秦帝国,不仅仅是尚武,文风盛行,风花雪月,只要有真才实学,要想混个一官半职,或者是赚些钱财其实并不难。
“对!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一个男人,如果不缺钱财,那么,必定会想干出一番事业,我赵原,千里迢迢去帝都,便是要出人头地,建下不朽功业,名垂青史,供后人千秋朝拜!”赵原脸上,露出了无尽的狂热。
“好,暂且我就放你一马!”
少女思忖片刻,转身而去,一阵香风拂过。
“他们走了。”曹神仙待四人离开之后,连忙追到门口,鬼鬼祟祟的瞄着四人的背影一直消失才转身。
“***,太入戏了。”
赵原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连忙收拾门板上的文房四宝。
“你干嘛?”曹神仙见赵原那匆匆忙忙收拾东西的样子,连忙问道。
“我得走了,那少女喜怒不形于色,意志力极为坚韧,又有高手保护,我刚才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有了一线生机,下次就不一定有这么好的运气了。此地不宜久留,还是走为上策的好啊!”
“你不想征服她了?”
“大哥,命都没有了征服个屁啊!她都说了,早有仰慕之人,要想横刀夺爱,是要花费时间,而那少女身份尊贵,保护她的人几乎是寸步不离,我哪怕是再厉害,也是没有用武之地啊……不行,还是赶快走的好,免得夜长梦多……”
赵原是一个做事极为果决的人,毫不拖泥带水。他刚才已经感觉到了死亡的威胁,那可不是恐吓,而是实实在在的死亡威胁,只要稍微回答不慎,此时他已经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现在,赵原没有自保能力,自然不想与几个危险人物纠缠。
蛮力之境虽然讲究释放原始的野性,但是,在生命处于威胁而又没有丝毫自保能力的时候,逃命也是一种本性使然。
恶狼再凶猛,也不会愚蠢到去挑衅狮子。
赵原需要的是张扬个性,而非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以卵击石。
“那我怎么办?”
想到那两个杀气腾腾的大汉,曹神仙打了一个冷战
“没事,他们不会为难你的。”
“不行,你走了,他们肯定会迁怒于我,再说,你拿了人家两万帝国币就像逃之夭夭……”
“喂喂,什么逃之夭夭?我都给了她两幅画好不好!”
“我不管,反正,我要和你一起走。”
“这净山镇,可是旺你们曹家的……”
“旺个屁啊,都几百年了,我爷爷的爷爷的爷爷是算命的,老子还是一个算命的,长这么大赚的钱,还没有你一幅画赚的钱多,反正,我是跟定你了。咦……你不是要赶考吗!我给你做书童也行嘛,为你挑挑担子背背书什么的。”
“书童!这么大年龄的书童……”
赵原看着曹神仙那猥琐的面容,一脸苦笑。
“你歧视我!”曹神仙一脸悲愤的看着赵原。
“……那我们走吧,事不宜迟,别夜长梦多。”
“嗯,很快,我都没什么家当,再说,我们有钱嘛,有钱就是好,什么都可以买……”
“……”
在曹神仙喋喋不休中,两人很快就收拾妥当,沿着后门的墙壁,一溜烟的跑了。
此时,已近黄昏。
两人不敢在净山镇逗留,也不敢大摇大摆的乘坐乌篷车,好在,曹神仙对这净山镇很熟悉,专挑一些偏僻的捷径,连夜离开了净山镇。
离开了净山镇三十里地,两人到了一处驿站,上了一辆还有两个座位的乌篷马车。
两人乘坐的乌篷车是长途马车,驿站停留之后,便连夜赶路。
赵原和曹神仙摸黑赶路,早就累得筋疲力尽,上了马车之后,立刻蒙头大睡,待得第二天醒来,已经到了中午。
“不好!”曹神仙刚醒来,立刻就鬼哭狼嚎起来。
“怎么了?”赵原本是惊弓之鸟,被曹神仙一惊一乍弄得胆战心惊。
“我们的钱被偷走了。”
“……”
看着曹神仙被割破的衣襟和他身边空荡荡的作为,赵原顿时黯然神伤,很显然,曹神仙身边所坐的人是个小偷,得手后,肯定是趁车夫不注意的时候跳车溜之大吉了。
这种长途乌篷马车,一般都不会有小偷,但是,并非绝对。
有些小偷,会花钱乘车,用几天几夜的时间观察旅客,遇到好下手的就下手。
曹神仙虽然奸猾,却是没有出门,并不如其他的旅客那样有着丰富的防贼经验,第一次出门,就中招了。
“看来,自己就是一个穷命!”赵原叹息一声。
“还好还好,昨天我把车费给付了。”曹神仙居然庆幸道。
“这马车,到菊城还有几天几夜,我们吃什么?”赵原苦笑道。
“没事,我还有祖传的宝贝,混几顿饭吃不是问题的。”曹神仙拍了拍行囊,嘿嘿笑道。
“那到了蓉城怎么办?”赵原只从无法使用须弥戒后,就穷怕了。文钱逼倒仰喜欢那绝对不是夸张。
“没事,你卖几幅画我们就发财了。”
“……”
看着曹神仙那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赵原只能无声的哀嚎。
碰上曹神仙这样的损友,还有什么话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