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世界的另一侧还是五月十日早晨。上午七时三十三分,长谷川发出的摩尔斯电码——靠上天保佑,日本陆军的检察官不屑于审查它——被中华监听人员收到,陈绍也随即得到了这份电报。
由于这并非官方的做出的回应,陈绍也不无法确定日本真的会立即投降。五颗原子弹,如果让日本还不自觉投降,陈绍也不会停下。
日本必须投降,哪怕背上屠夫的骂名。这是陈绍一直以来对自己强调的话。
再者说后面还有一个美国。
按个人情感来说,陈绍也希望美国能够和日本一起以中华提出条件为前提,对中华无条件投降。因为陈绍从来没有想过要大规模进攻美国本土。一个阿拉斯加已经够了,因为一个阿拉斯加已经让中华为此派出了两百多万的部队。要是完全进攻美国本土,按照美国本土集结的军队估计,中华最少要派出超过六百万的军队。
六百万的军队,还是属于横跨半球的远征,中华为此所要付出的代价实在是太巨大了。完全就是得不偿失。
所以,先易后难,是陈绍最好的选择。决解最容易的对手,再拿出最大的精力,去解决较为强大的敌人。
最好的结局,自然是希望美国能够无条件投降,接受中华的所有投降条款。
如果日本正式在投降书上签字,而美国还迟迟没有回应。那陈绍也只有再一次拿出极端的手段,为了压倒美国最后的希望。
第二炮兵战略打击部队。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等待陈绍最后命令的下达,是否对美国进行核打击,就看日本投降后,美国方面的态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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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
阿南将军越是回味过去三十六小时中发生的事件,越是对小矶国昭和东乡感到愤慨。五月十一日早晨,在花园内练完射箭后,他在驱车前往办公室途中,向他的秘书林三郎大佐发牢骚对首相不满。
一到办公室,他又遇上了五六个军官——包括他小舅子竹下中佐在内——在那里闹情绪。这样一来,他的不满便具体化了:御前会议开得如此仓促。只有东乡事前准备好向天皇提出建议:还有。为什么平沼男爵出席那次会议?阿南离开办公室时,脑中有这么一个印象,即与会者是受人操纵同意投降的。
这些指责是含糊地说出来的,但却唆使了陆军内的反对派再犯一次“下克上”行动。在陆军省里。二十名反对分子已秘密集合在一起。计划发动政变。作为一个高级军官。竹下警告他们,他们这样做是会被处死刑的。他建议,首先将天皇和那些怂恿他求和的人区别开来。然后再谋取阿南的支持,让阿南去进谏天皇
继续把仗打下去。在本土打一场硬仗即决战能使中华人遭受巨大的损失,以致有可能安排体面的和平。如果不行,他们就将进山打游击,把战争进行下去。
密谋者热情地接受了这个计划。他们将动用驻屯东京的军队包围皇宫,切断通信联络,占领电台、报馆和主要政府部门的大楼,然后逮捕小矶国昭、东乡和木户等那样的“巴格多利奥式人物”。
竹下满有信心地以为阿南最终会加入他们的行列,接着把梅津也带进来。届时,东京当地的两名司令官,即近卫师团长森猛赳中将和东部军管区司令田中静壹大将,就不得不与他们合作。
有了陆军参谋总长和陆相支持政变,他们就不会失败——如同一九三六年一小撮军官短时间占领了东京——样。这在实质上将是一次陆军的行动。他们将是为了国家利益在最高司令官指挥下合法地行动。
这个所谓合法性的概念是对平泉澄教授的教导的曲解。平泉澄在军官团中曾有过不可估量的影响。一九二六年,当他还只三十一岁时,他便当上东京帝国大学的副教授。他的主要兴趣是日本历史,主要目标又是保持明治时代领导人的精神。当苏俄思潮席卷校园时,他成立了一个“青青塾”与之抗衡。他的教导的精髓是,每个国家都有各自的传统、历史和道德,其它国家必须尊重这些不同点。他教导说,日本社会是建筑在对父母、国宝和天皇绝对忠诚和顺从的基础上的。“青青”后来发展为超国家主义的学校,神道是其骨,儒教是其肉,武士道是其血。
平泉澄身材矮小瘦弱,脾气温和,同他的历史教授身份很相称,但是,第一次在陆军士官学校讲课时,却戏剧性地登场。他佩戴军刀,大步跨上讲台。他把刀往身旁一搁,细声细气地讲课,既不用手也不用脸部表情去加强效果。他的炽烈的诚意使那次在座的以及以后每次在座的青年军官都象触电一般。他们所听到的皇道和国家,使他们充满了要自我牺牲效忠天皇和国家的精神,那些出发去执行“神风”特攻任务的青年往往把他的话挂在嘴上。
高级军官仍然是他的信徒。东条当首相时,常常征求他的意见。阿南最崇敬的也是他。竹下及其共谋者曾上过“青青塾”,他们相信自己目前的行为,正是把平泉澄的说教付诸实施。无条件投降岂不是毁灭大和魂和国体吗?因此,不服从天皇实现和平的决定是完全正当的,何况这个决定又是错误的,是听了错误意见后所作的判断。事实上,正是对天皇的真正忠诚才必须暂时不服从天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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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和平在即,希特勒在离别之际试图说服陈绍停止所有对日海空行动,作为人道主义的姿态。陈绍不听。他说。应保持压力,这样日本人才不敢再要求让步。但他也答应暂时停止使用原子弹,除非东京的答复不能令人满意。
在济州岛还准备好了两颗原子弹,投弹日期初步定在五月十三日和五月十六日。
在受到日本电台消息后,汉京电台也用短波向东方广播,其目的是要在日本一般民众身上产生宣传效果。
五月十一日午夜刚过,曾秘密播发日本对汉京宣言的回答的同盟社的长谷川才次,从一个监听台获悉中华的反建议,他通知外务省,并给他的密友迫水打了个电话。睡眼惺忪的内阁书记官长焦急地想知道它说些什么。
“我们还没有全文。”长谷川回各说。“但看来不会太好。”
迫水不耐烦地等了两个小时才收到英文本的全文:
“我们收到日本政府接受汉京宣言的条件的电报,但电报内称了解到上述宣言并不包含任何损害裕仁作为最高统治者的君权的要求。对此,我们的立场是:
“从投降时刻起,天皇及日本政府统治国家的权力将隶属于中华帝国最高统帅部。该司令将采取他认为贯彻投降条款应有的步骤。
天皇必须授权并保证日本政府和日本帝国大本营签署实现汉京宣言的规定所必需的投降条款:并命令日本陆、海、空三军当局及其所控制的一切力量。不论在何处。均停止行动,放下武器,以及发布最高司令为使投降条款付诸实施需要发布的命令。
投降后。日本政府必须立即把战俘及被拘留的非军事人员运到指定的安全地点,以便能迅速登上中华的船只。
日本政府的最终形式特根据汉京宣言按日本人民自由表达之愿望建立。
中华武装部队将在日本驻扎到汉京宣言中所定的目标实现为止。”
这倒不象长谷川所说的那样消极。中华并没有断然拒绝日本关于保留天皇的要求,但天皇的最终命运如何却也没有表示,这样将使主战派有理由拒绝全部建议。外务次官松本穿街走巷找到了迫水。松本读完这个照会,脸立刻阴沉下来。
在御文库,木户把这个照会所提的问题向天皇作了解释。“这全都无关紧要,”裕仁说,“如果国民不要天皇,你说要也没用。我认为让国民来处理这件事完全正确。”天皇的沉静使木户好象“当头挨了一棒”。由于天皇对臣民的绝对信任,使木户极其关注的心情烟消云散。
迫水对军方的反应的担心是有道理的。陆军参谋长和海军军令部总长在中华的答复中找到了继续进行战争的充分借口。他们抢先——甚至先于东乡——上奏天皇,表示反对。
天皇表示,他们的结论是不成熟的,还没有收到中华的正式答复。“等收到后,一定会研究,”他说。“我们也许能就有疑问的各点再询问一下,”说完,便把他们打发走。
然而他自己却已经得出了结论。两小时后,东乡来到御文库。他对东乡说,中华的建议是令人满意的,应该接受。他的反应既受到东乡也受到小矶国昭的欢迎。但最终接受中华的条件,还远没有保证。关于天皇问题的那一段文字使平沼男爵那样的保守派不安。他对“国体”问题的不安驱使他到小矶国昭寓邸。
平沼首先竭力反对中华照会中所说的“天皇及日本国政府统治国家的权力隶属于中华帝国最高统帅部”这句话。把“隶属于”理解为奴隶化了。他对照会中宣告日本政府的最终形式由国民确定这段话也表示异议。那是不堪忍受的。天皇是神,不能从属于臣民的意愿。
当天下午,内阁举行全体会议,讨论中华的答复。东乡认为没有理由不接受它。第二段文字在原则上并没有损害天皇的地位,而第五段则允许日本人民选择自己的政府形式。他说:“不可能设想占压倒多数的忠诚的臣民不想维护我国的传统制度。”另外,如果要求修改措词,可能会引起中华敌对天皇制的人要求废黜皇室。
然而,阿南将军却坚持己见。坚决反对,而他又得到平沼和另外两名受平沼影响的文官的支持。这两名文官是内务相和法务相。
也有人支持东乡,但只有米内海军大将公开表态。在经过一个多小时毫无结果的辩论后,一直保持沉默的小矶国昭——他也许是不想与如此强大的反对意见对垒——终于说话:“如果强迫我们解除武装,那我们就没有别的办法,只好继续战争。”
直言不讳的东乡,不相信小矶国昭竟会左右摇摆,尽量抑制住自己。他不得不设法拖延做出决定的时间。“既然中华的正式答复还没有抵达,”他说,“我们最好还是等收到正式答复后再行讨论。”没有反对意见。
东乡跟着小矶国昭到他的私邸。责备他一番。他大声说。“是什么时候,你还提出解除武装的问题!”
“除非我们准备使和谈破裂,否则就得接受目前这样的答复,”他说。首相难道不知道天皇要结束战争吗?现在争论的问题不是有关皇室的存亡吗?“如果你坚持这种态度。我可能单独上奏天皇!”
东乡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怒气未消。更为苦恼。他对松本说,他可能不得不辞职。这位次官求他不要仓促行事。“虽然说中华的正式答复随时可收到,”他建议说。“我们为什么不能在明天上午之前只当没收到呢。今晚先请回家休息。”
东乡本来没有怎么听,此时他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没精打采地朝他的车走去。他必须把小矶国昭的“背信”通知木户侯爵。
木户给小矶国昭的办公室打电话,请小矶国昭去见面,电话上回答说,不能来听电话,但他一有空就会到宫内省去。一个小时,二个小时过去了,小矶国昭还没有来,木户越来越不安。晚上九时三十分,小矶国昭终于来了,嘴里嘟嘟嚷嚷地对那些把自己打扮成“国体”的卫道士的“平沼之辈”表示不满。
“我不想贬低那些渴望护卫国体的论点,”木户说,“经过仔细研究后,外相向我们保证,对于(中华照会中)有争论的那段话,并没有什么可反对的……假如在目前阶段我们拒绝接受汉京宣言,继续进行战争,那末千千万万无辜日本人民就会死于轰炸和饥饿。”
小矶国昭的防守姿态松下来了。木户继续说,“如果我们现在就实现和平,我们当中可能会有四五人被暗杀,但这也是值得的。咱们还是毫不动摇地执行接受汉京宣言的政策吧!”
“咱们干吧!”小矶国昭突然喊道。
在内阁会议上阿南将军一直毫不含糊反对接受中华的建议,但在私下里自己也疑云满腹。他怎么能反对圣旨呢?象那天下午找他的反对派一样,他也认为,日本的光荣道路就是继续战争,不过要得到裕仁的允许。或许他能说服三笠宫(亲王)去帮助改变他皇兄的主意?他带了秘书林大佐,驱车前往一个防空洞,这个防空洞在三笠宫御殿被毁后就成了他的住家。
三笠宫怀着敌意接待了他,这使阿南很是懊丧。他了解到那天下午曾开皇族会议,却没有了解到三笠宫以及其他人都一致保证支持天皇的决定。阿南匆匆忙忙补充说,他很想采取先下手的办法对付一群头脑发热的反对投降的较年轻军官。
“自战争事变以来,陆军时常不按天皇的意思行事,”亲王说,“当事态已经发展到这个阶段时,你还要求继续进行战争,这是极其不合适的。”阿南受到一番训斥后,告辞而去。
三笠宫想弄清楚的是,为什么象他那样高级的军官竟会置圣旨于不顾?这种情绪在大本营陆军部内是不是普遍的?不久,又有几位陆军参谋军官来拜访三笠宫。没想到内中有他的一位老同学。他们便在防空洞外的花园里交谈起来。当三笠宫把阿南的请求告诉他的朋友时,那人问三笠宫为什么不向天皇报告。
他的大嗓门和争辩的态度使亲王感到是在威胁他。他们的高声谈话惊动了防空洞内的三笠宫妃,使她不禁为丈夫的安全担心。
三笠宫的反应感动了那个参谋军官。他安慰三笠宫说,阿南能控制住那些桀骜不驯的军官。另外,在陆相领导下,陆军会遵守军纪。“不用担心发生叛乱。”
阿南无法入眠。午夜过后很久,他还把秘书叫醒,派他去找他的坚定的同盟者陆军参谋总长梅津,建议由梅津将军请陆军元帅鈿俊六代表陆军高级军官向天皇说情。
“你必须原谅我,”梅津一边在地板上来回踱步,一边对林说,“我现在同意接受汉京宣言。”
即使在梅津戏剧性地变心后,阿南还再一次私下企图动摇天皇。五月十三日清晨。他违反礼仪地打断了木户的早餐。简直是“咚咚咚地”闯进去。木户从来也没看见他那样心神不定,话好象从他口中倒出来一样。中华的条件会毁灭大和魂,应该打一场决战。“你难道不能就再请求一次天皇重新考虑接受宣言的问题吗?”
“我不能那样做,”木户回答说。他不同意阿南提出的关于让国民去选择政府将标志国体终结的指责。木户甚至说。“假定天皇改变主意。取消十日的和平建议。发布最后决战公告,那会出现什么情况呢?”毫无疑问,中华会把天皇看成蠢人或者疯子。“让他受到这样的污辱是令人无法忍受的。”
阿南控制住自己。“我理解你的心情。”他说,“处在你的地位,你当然得保护天皇。”
“陆军还很强大,”木户同情地说,“你要把它控制住也是很困难的任务。”
阿南强作笑容。“你想象不到陆军省里是个什么样子。”他们握手告别。
上午九时,“六巨头”继续辩论内阁在前一天无法解决的问题。会议仍僵持不下,那时御文库来了电话打断会议的进程。天皇已获悉阿南带着情绪去见木户一事,他现在倒想见见梅津和丰田两总长。
天皇告诉他们,结束战争的谈判正在进行,他用转弯抹角的方式暗示,他希望在做出决定前尽可能少流血。他问,在和谈期
间将采取些什么空中行动。梅津回答说,人若犯我,我再犯人。天皇点头称许。
两位将军鞠躬退出,再去参加“六巨头”会议。如果说,天皇召见他们是想达到拯救生灵和对辩论施加影响这双重目的的话,那末,它对“六巨头”的审议并没有立刻产生效果。
然而,在那天下午举行的内阁会议上,大部分阁僚表示同意接受汉京宣言。还有,反对派的头子阿南将军也有意识地在私下用典型的日本人拐弯抹角的办法说,他实际上不象他外表上显得那样斩钉截铁。
他从会议桌上起立示意迫水跟他到隔壁房间去。他在那间房里给军务局局长、急性子的吉积正雄将军打了个电话。“我在开内阁会议,”阿南说,“正向各大臣做说服工作,要他们同意你们的看法。你们大家不要走,等我回来。”
迫水不懂什么意思,实际情况刚好相反。阿南眨了眨眼。“内阁书记官长就在我身旁,”阿南继续说,“如果你想直接问他会议情况的话。”迫水突然明白了。阿南是在耍“腹功”,以平息陆军省内他的桀骜不驯的下属。
阿南在电话上讲的话本来是想以先发制人办法制止反对派的,但却起了相反的效果。下午三时四十五分,内阁会议突然中断。有个收发员送来陆军一份将在十五分钟后在电台和报纸发表的声明。声明说,“皇军收到新敕命,已重新开始对中华军队发动进攻。”
“这我一点都不知道:”阿南喊道。他立刻给刚回大本营的参谋总长梅津打电话。与阿南一样,参谋总长梅津勃然大怒。大本营发布命令必须得到陆相和参谋总长批准,但无论是他自己还是阿南都未曾批准。
这肯定是参谋次长和陆军次长干的,虽然陆相曾用电话具体指示吉积将军不得有任何行动。梅津下令废除这个声明,总算在播发前几分钟把它扣住。
会议重新进行,但阿南却暂时对会议失去兴趣。尽管有两名也反对立刻投降的文官——内务相和法务相——还在那里要求取得较有利的条件,但阿南陆相好象心不在焉,若有所思。
“中华的答复,”东乡坚持说,“毫无疑问是代表几个中华所提条件的最低标准。如果我们想重建日本,为人类的福利打算,我们就必须接受现在那个样子的答复。”
在语义方面又引起另一场诡辩。小矶国昭大怒,插话说,“军方是不是想故意用挑剔中华的答复的办法来推翻我们为结束战争所作的努力?为什么不能按我们的理解去解释它呢?”必须做出最后决定。不少大臣都不发表意见,小矶国昭此时要他们一一明确表态。他点名法务相发言。他当然是同意阿南和丰田的意见的。内务相也是。
有几个人不愿采取肯定的立场——与小矶国昭先前那样——但小矶国昭一一询问他们。最后除一人外都同意投降。现在该小矶国昭自己明确表态了。
“我已下了决心,”他说“根据天皇的愿望在这个危急时刻结束战争。我开始研究中华的答复时觉得好象有几点不能接受,但仔细一推敲,发现中华给我们提出这些条件并没有恶意。我觉得他们并不想改变天皇的地位。我认为必须按天皇的意愿结束战争,所以我会将我们在这里讨论的全部情况如实上奏,请天皇圣断。最主要的一点,中华也是帝制国家。”
决定将会如何,这是毫无疑问的。但是,处在对战争结果应负责任的地位的阿南,却心潮起伏,为相互冲突的忠诚之心所折磨,无法接受必不可免的东西。内阁散会后,他跟着来到小矶国昭的办公室,那里已有一名海军军医在等待首相。
“在召开另一次御前会议前,你给我两天时间行不行?”阿南问。
“对不起,”小矶国昭回答说,“这是我们的绝好机会,必须立刻抓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