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座,说起铃木美内子混如我们六十一军的事情,这件事我要最先作检讨。您还记得警卫团上次南下迎接宋梦瑶小姐的事情吗?”花大脚懊悔地说道。
“记得,和这件事有关吗?”陈锋沉声问道。
“是的,这个铃木美内子就是从那一次混进我军内部的。”花大脚道。
“说清楚!”陈锋道。
“上次警卫团南下接应宋小姐,部队在返回的路上遇到了日军的一支扫荡队,那支扫荡队有一百八十余人,应该是日军的一个步兵中队,当时这支小鬼子扫荡队刚刚祸害完五寨附近的几个村子,抢了数十个妇女,另外还抓获了三十多个逃难的学生和十几个逃兵,正要返回附近的一个据点,半路上却与警卫团正面遭遇。经过十几分钟的战斗,警卫团全歼了这个日军步兵中队,将所有的妇女以及俘虏都解救了出来。经过询问,这些妇女大多数是附近几个村子的,原本警卫团是准备把这些女人全部送回各自的家里,但是却得知她们所在的村子已经被日本人给毁了,村里除了她们这些女人以外,其他人都死了。马团长立即派出骑兵前去查探,最后得到的结果是,附近六个村子,除了那些被抓来的女人,其他村民全部被那帮禽兽屠杀干净了,尸体被仍的到处都是。没办法,警卫团只好把这些女人全部带回了大同,在征得她们的意见后把她们全部安排在了部队里,一部分到了军部直管的被服厂,一部分则是到了食堂,还有一部分则是到了野战医院,而铃木美内子就隐藏在这些女人当中。由于我们情报部门的疏忽,没有认真审查,所以这个责任应该由我这个部长负。”花大脚懊悔地说道。
“现在不是谈责任的时候,除了那个铃木美内子以外,你们对其他人进行了审查没?”陈锋继续问道。
“事情查清楚之后,我们情报部门立即行动,对当时与铃木美内子一起被带回来的那些女人以及学生逃兵进行审查,剩下的女人倒是没什么问题,绝大多数学生的来历也很清白,但是有几个人的来历问题很大。”花大脚道。
“有什么问题,他们是那个狗屁铃木美内子的同党吗?”陈锋冷声问道。
陈锋浑身爆发出凌厉的杀机让所有人都感到毛骨悚然,平时这个年轻的领导一团和气,很少与人发火,但是这一旦发起火来,可不是任何人都能承受得起的。在座的所有军官都相信,如果花大脚点一点头,那几个倒霉蛋肯定会被军座拉出去点天灯的。
其实也怪不得陈锋发火,这才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他的两个女人受到了日伪势力的攻击,两个都是身受重伤濒临死亡。这对任何一个男人都是不可容忍的挑衅,更何况是陈锋这样有力量的男人。说出去他陈锋这次可是丢脸丢大发了,竟然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接二连三的受到攻击。
“这些人应该和铃木美内子没什么关系,从整件事情看,从头到尾这就是日军特高科的一个蓄谋已久的阴谋,包括那支被我军全歼了的步兵中队都是这个阴谋中的一环,目的就是把铃木美内子打入我军内部。他们先是派出那个步兵中队在我军必经之路附近进行扫荡,又将附近几个村庄里除了年轻女子以外的人全部杀掉,表面上看这样的兽行倒是与日军的日常所为很符合。但是日军实际的目的则是给铃木美内子找一个合适的身份,一个不被识破的身份。至于那些学生和逃兵不过是一个意外而已,他们原本打算结伴前往大同投靠我们,没想到路上遇到了日军的扫荡队,最后被杀了十几人,剩下的全都成了日本人的俘虏了。”花大脚道。
“既然和铃木美内子没有关系,那就给他们点路费,把他们打发走吧。我们六十一军不收来历不明的人,这次事件是个教训,你们情报部门要引以为戒。幸好这次我福大命大造化大,不然的话,你们就只能为我收尸了。”陈锋道。
“是!”
“这些事情处理完了,那我们就说说怎么处理薛去病等人!施上校、宋少校,薛去病是和你们一起被调到我们六十一军的,你们说说我们该怎么处理他们?”陈锋冷声问道。
“军座,卑职认为薛去病不过是一时鬼迷心窍,才会做出这种事情,如果只处理他一个人,卑职没有任何意见,如果处理教导旅所有军官的话,卑职请求军座将此事交由军委会处理。”宋梦瑶道。
“军座,卑职和薛去病共事已经长达8年了,他的为人卑职还是很清楚的。尽管做出了这样的事情,但是卑职还是觉得军座应该给他一次机会,他是一个指挥水平很高的军官,在抗日战场上他和他的部队都是英雄,民国二十一年1.28淞沪抗战他丢了两根手指头,身上负伤三处。民国二十六年8.13淞沪会战,他先后负伤四次,挨了三颗子弹和一块弹片,现在身体内还有一颗子弹没有取出。”施剑飞起身说道。
“花部长,这次涉案的军官士兵一共有多少?”陈锋并没有回答宋梦瑶和施剑飞的话。
“除了薛去病之外,还有上校团长胡德海、李大忠、王志阳、中校参谋长褚飞扬、薛志明、陈方等144名军官,另有原教导旅士兵九千六百余人。”花大脚道。
“功是功,过是过,功过不能相抵。他薛去病以往对国家确实有功,但是这能弥补他对六十一军造成的巨大损失以及恶劣的影响吗?因为他不识大局的胡闹,不但导致怀仁县得不到有效救援而沦陷,一个县大队整整一千五百余人被日军全歼,另有四千多群众被屠杀。更为重要的是,因为他而导致整个六十一军全线被动,你们知道这要死多少人吗?所以薛去病必须要死,而且死的会很难看。至于其他涉案军官,根据情节处以不同的处罚。教导旅的普通士兵念他们是盲目执行上级命令,不予追究。”陈锋冷冷地说道。
“军座,薛去病是委座侍从室出来的军官,又是浙江奉化人,同时还在第一军任过职,很受委座的信任,况且现在他已经是中将军衔了,按照军委会的规定,少将以上的军官任免以及刑事犯罪地方是无权处理的,必须到中央军事法庭接受审判,请军座三思!”宋梦瑶起身说道。
“哼,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只是委座侍从室下方的一个普通军官。难道委座侍从室或者是委座的老乡学生就可以凌驾于军法国法之上吗,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委座有何颜面领导全国的抗战。我认为委座以及他身边的人,包括哪些这个那个家族都应该以身作则,胡作非为只会砸了自己的招牌。至于军委会的哪条规定我倒是知道,不过对于临阵叛乱的军官,不管军衔高低本军座都有权将他击毙,所以这件事就不劳军委会那些大爷们操心了,我们六十一军的军事法庭会给所有人一个公正的判决的。”陈锋冷冷地说道。
“另外,施剑飞上校深明大义,不与黑恶势力同流合污,这样的情操本将军很是敬佩,即日起施剑飞上校担任国民**军第六十一军教导旅旅长,军衔晋升为国民**军陆军少将。”陈锋道。
“是!”
“教导旅刚刚经历过如此大乱,军心不稳,再加上大批军政干部被抓,所以这次战斗你们教导旅就作为大同卫戍司令部的总预备队吧。在此期间你们的主要任务是把教导旅的士气恢复过来,把缺的军官补充上来。另外本人再重新强调一次,不管你们以前是中央军还是晋绥军再或者是其他部队的,到了我这里你们都是六十一军的,以前的那些东西你们可以保留,但是如果因为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影响了部队的战场作战,那就不要怪我不留情面。”陈锋冷冷地说道。
“此外,日军重兵压境,行署地危在旦夕,为了确保宋小姐和阎大小姐的安全,本将军决定派人将两位以及你们的随从转移到安全的地方。阎小姐我会派人把她直接送回太原,交到阎锡山阎长官手上的。至于宋小姐我会派人送到西安,然后由驻西安的第十七兵团总司令胡宗南派人将你送回武汉的。”说完陈锋一声冷冷地‘散会’结束了这次会议,让宋梦瑶满口反对的话憋在了肚子里。
关于这次军事会议的部分内容很快就通过各种渠道被传了出去,武汉行营、二战区长官部以及延安窑洞里的几位大拿都知道了陈锋的决定。
“娘希匹,军阀,我就说这是一个祸害,我们这是在养虎为患,养虎为患啊!”老头子的书房里再一次响起了竭斯底里的怒吼声。
“敬之,他现在要杀薛去病,你说怎么办?”老头子看着何部长沉声问道。
“委座,陈锋现在在气头上,我们说什么恐怕都无济于事了,幸好这段时间他要忙着应付日本人,暂时还没时间处理薛去病等人,等过几天他气消了让宋侄女好好劝劝她。”何应钦苦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