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水漂，小时候都玩过的游戏。找一些碎瓷片或者平整的瓦片、石头片，以低角度平着丢出去，刻意制造的自旋转状态下落在水面，会“啪啪啪”的不断弹掉起来，最后动能耗尽落入水中。谁能丢的远、跳的次数多，谁赢。
游戏是小儿的玩意，但用在战斗中，一样可以！
特遣舰队内部几乎研究过所有的战术，几百年后的星际时代巨舰大炮的复兴，浩瀚无际的太空之中，越大的战舰越厚的防护和动力保证战斗力和生存几率，同时无方位无死角的战场也需要更加完善的战术。从千百年的海面战术开始延伸发展，从未停止。
朱斌这等志向远大的太空垃圾佬，平时自学的星际战舰指挥课程那不是白给的，飞船智脑中平日里用来过瘾的虚拟游戏，适当的弄出一些实用的，给所有经过考核的主要军官都亲身体验过。
在全世界很长一段时间内，海军从舰队指挥到最底层的士兵，都只能用战舰不断的进行模拟训练，各种战斗前准备工作，模拟作战，真正实弹射击的机会少的可怜，更不要说研究花样百出的详细技战术。
特遣舰队人手有限，自然也不会跟日本人似的特别研究一种炮弹和技术，那些闲的蛋疼的军官们几年里，几乎玩遍了各种常规战术之后，就开始自己开发寻找新的乐趣，无意间鼓捣出来的“水漂弹”，便是其中一种。
显得无聊的小青年们什么都敢尝试。反正虚拟的巨舰大炮怎么用都不要花钱的，不用担心浪费，各种虚拟仿真的数据下，他们可以用无数次的重复来摸索出最佳的射角、装药、射速、射程，甚至风向、风速等影响数据，最终搞定各种距离下，能够让两三倍音速轰出去的炮弹在水面上弹跳。最后命中目标。
一种好玩的炮术可以掀起一阵热潮，青年们一拥而上，群策群力之下很快就拿出多种数据。虚拟的玩够了，那就想要搞现实的，报告打上去。朱斌大老板根本没有省钱的概念，他自己都没玩够呢，二话不说就同意。
家大业大财大气粗，技术多的数不过来，特遣舰队内真没把这东西当多么宝贝，要不是日军现在使出来，他们都未必想得到---反正都是要炮击制敌，怎么还灭不死他们！
相比之下，沈鸿烈这些老同志们学习能力不免要跟不上形势了，一听小年轻的如此吆喝。一时真没弄明白怎么回事，他读书人出身，哪里会跟野孩子似的什么都搞过，等作战参谋和炮术主官略加解释，他心中恍然。眉头微微一皱：“此种炮术会否影响作战计划？”
一帮人略加讨论，集体否认：“不会！且在当前形势下，或许要比减装药高调度吊射的命中率更高！”
要打穿厚重装甲下的战列舰，必须寻找尽可能大的射角，拉近在20公里内的战斗，大炮压低射角的话反而会导致杀伤力减弱。以高角度射出去的炮弹近乎垂直的落下，更容易洞穿水平装甲造成重伤，常规发射药打出去，角度会变小，穿透力会减弱，命中率，各有利弊。
但打“水漂弹”，却可以保证正常装药的前提下对敌舰进行低角度的平射打击，近处可以直接攻击水线装甲，哪怕高了，横穿其甲板上建筑，也是可以的！
沈鸿烈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不妨试试！”
新战舰下水，根本没出磨合期，毛病没有完全检测完毕，哪怕有智能系统自检，总有遗漏的时候，能够搞到现在没出毛病，已经是建造工程监督做得到位---其实是机器人生产线造东西，不会丢三落四或者质量不稳定，那是人工没法比的。人工造舰，一年半造主体，一年内装，半年试航找毛病调整堵漏，三年正式服役算快的，哪像他们一般，都用不了18个月！
按照计划，今年年底才能正式服役的战舰啊，提前半年拉出来了，搞到何种程度，放开手来试吧！
全舰上下平均而是浪荡岁的指挥系统，压根就没有紧张害怕的念头，一声令下，好似有了新玩具的大孩子般嘻嘻哈哈的呼隆起来，专门用来搞“水漂弹”游戏的加长炮弹从弹药库角落里拖出来，直升炮塔内，火控系统立刻调出相关诸元，三下五除二瞄准、开炮！
18公里以内，精确瞄准的雷达甚至连激光测距都上来了，精度之高，几乎每一轮都能打中！
倾斜相向的“长门号”，那冒着滚滚浓烟的舰艏正对集火打击的尖峰，呼啸的炮弹在30秒钟之后，骤然下沉落进水面！
几乎一样的原理，被帽穿甲弹的头顶风炮在第一时间撞掉后，弹体被水面一弹立刻打平，从深穿的姿态随着旋转震荡破浪而出，不如日军的弹道稳定平直，却好似跳弹似的弹起来，以超音速凌空对准了战舰，“咣当”一头撞上去！
几乎一样的口径，几乎一样重的炮弹，几乎一般的射击角度和末端射速，大于五十度的碰撞角度，修长的406mm“水漂弹”毫无阻碍的直接洞穿“长门”号最大300mm的水线装甲，完全落后的渗碳钢装甲层根本扛不住在这个距离下，大角度能够取得400mm穿深的杀伤！
“轰！”15.5公斤装药势不可挡的爆炸！紧贴着水平面，在“长门号”的左舷艏部越55米的地方崩开一个一米多直径的斜角窟窿，一道裂缝向下延伸进入水线下足有两米，巨大的战舰应声一震！
这发“水漂弹”并不孤单，齐射的另一发炮弹，很神奇的从右侧一百米左右的地方，横穿砸断舰载机吊车后灌进c炮塔与d炮塔中间的空隙里，没有直接造成杀伤，却从右面打穿水平甲板后，连透两层从右舷钻出个头部来，“轰”的炸飞掉七八米长一段甲板，钢铁和木头碎片“稀里哗啦”的飞舞漫天！
山本五十六和一群日本军官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尤其是眼神极好的那些士兵，眼睁睁看着两米长的炮弹跟飞鱼似的从海面上弹起来，灌进舰体内……刹那间眼角掠过的乌黑光芒，让他们以为产生了错觉，但随后的爆炸却证明，那都是真的！
“支那人……居然也有特种穿甲弹！？怎么可能！这是帝国海军的至高机密，决胜武器，是不可能泄露出去的，他们……不，这一定是偶然巧合！”
坚决的摇摇头表示否认，随后，两艘战舰再次齐射！这一回，又有一发炮弹成功的形成近处落水并直线撞击，从“陆奥号”衔尾大角度斜向发射的炮弹，集中打击相对薄弱的艉部，特别是无防护的推进器和艉舵等结构，一旦命中，会造成不可收拾的巨大破坏！
而这一发炮弹，差一点就钻进水平装甲的末端，几乎擦着格外加宽的以19度斜下深入水中的椭圆艉部最薄弱的地方，撞在弧形外壳上，仍旧没能穿透主装甲，但爆炸的破片和水压冲击，却将最近的一只五叶螺旋桨打得变形，战舰顿时航速降低，方向不稳！
明显的震动让司令塔内一众人身子晃动，忍不住脸上变色，他们最怕的，就是这种古怪的伤损，不但没法修理，还严重影响机动性！
马上停止一片螺旋桨，只有三轴推进下，战舰的航速直落28节，当然比日舰，还是更快，但这几乎是拉响了警报，那艘逐渐向后面绕行，企图占领尾冲t角的“陆奥号”如果完全进入最佳角度，会成为极大的威胁！
九一式穿甲弹的装药爆炸烟气极小，不仔细看还不容易发现，水下爆炸没有引发火焰，光凭水柱难以判断造成的杀伤如何。
两艘日舰一时间不能判断战果怎样，仍旧在不断的发射，但沈鸿烈这边，却不得不面临严峻的抉择，皱着眉头思忖少顷，他断然道：“不要理会二号日舰，继续全力进攻‘长门号’！务必彻底打残他！”
“是！”谢刚哲心中不由得佩服起老沈长官的刚硬，都到了这时候了，敢于坚持不放弃，死拼到底，倔强的让人无语，但作为海军，却必须有这种置生死于度外的疯狂和执着！
“嵩山号”猛地加大转向角度，迅速拉近与“长门”的距离，两者之间歪歪斜斜的对冲杀进16公里以内，九门主炮几乎放平了，瞄准其高高的司令塔那六十多米高的桅楼，集中开火！
这一次，两发炮弹间距不到五米的样子命中敌舰，一发把7立柱的樯式桅楼中间轰断一根，炸死五六名军官，另一发从侧面打穿一座副炮后穿进甲板，炸出在舰桥底部发生猛力的爆炸，横扫周围几间舱室内外，又是杀伤十几号，一条通道彻底断绝，大火熊熊燃烧，向上弥漫，严重干扰了射击指挥！
没等“长门号”上面调整过来，紧跟着的一轮齐射再次建功！一发炮弹贴着水线装甲向下穿透，四米深度的地方撕开一条大裂缝，并成功打穿第二层隔舱，爆炸造成紧贴着弹药库的舱室被完全摧毁，猛烈地灌水让战舰快速的倾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