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张合带回了两个消息,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就是,刘协果然东迁了;
坏消息就是,刘协没有在李傕手中,却是被吕布掌控了!
曹操大惊:“嘶……被吕布抢了先手?他……他没逃出长安?”
张合道:“此事我也问了。英雄楼附送了一个消息,说是当初吕布兵败后,并没有逃出长安,而是靠着张师弟、高师弟的关系,躲进了长安军校,使得李傕惧于我师父,没敢再动他。”
曹操望了望张合,眼中闪过一丝嫉妒:“哎呀,王越何德何能,竟能幸运的收到你们这些如此优秀的弟子?”
张合笑道:“主公错了。不是师父幸运,而是我们幸运。在入师门以前,我不过一普通农家孩子,是师父教我习武,教我明道理,是师父多年的教导,才有我张合的今天。我们这些弟子们虽出了师门,但却永远忘不了师父的恩情,永远尊重他老人家。”
曹操眼看自己的爱将如此推崇王越,心中不是个味儿,但又不敢表现出来。自己门下大将除了曹休是亲眷之外,其他如张合、乐进、曹豹、许褚、典韦等数十人俱都出自王门,可以说,若是王门,曹操决不可能有今天的强大军力。有了王门,才有的曹操今天!
有了这一层关系,曹操当然不敢说张合什么,只得心中暗暗叫苦。这些人虽然个个威猛,但若是稍有不慎,便很有可能被王越给策反了——这其中的后果,不是自己能承受得起的!
看来,还是得加紧时间组建自己的亲兵,组建自己的特种部队。只要有了狙击营和特种营,便可以制衡这些王家谛系,便可以将这些人牢牢握在手中,为已所用!
曹操也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物,胡思乱想的发了半天呆,握了握拳,便暂时将这些事情放到了一边,将精力放到了眼前。
曹操笑道:“张将军重情重义,曹操敬佩。有张将军在此,我曹军必定横扫天下,所向披靡!”
张合脸红道:“主公夸奖了,张合愧不敢当。”
“哈哈……当得!当得!”曹操大笑,转口问道:“那……张将军,英雄楼有没有说吕布如今到了哪里?”
张合道:“说是已经在东迁雒阳的路上,预计,大约在两个月之后到达。”
“两个月?雒阳?”
曹操低头沉思着,在考虑从哪个地方下手,但思来想去,却都觉得不妥,便找来程昱、郭嘉、荀彧、钟繇、荀攸等人,将情况一说,问道:“诸位,你们有何良策?”
郭嘉恍然:“原来躲到王家去了!难怪!”
程昱捋须道:“如今皇上落在了吕布手中,要抢夺过来,倒是有些难了。”
荀彧点头道:“更难的是,如今雒阳被王家占领,若是吕布入了雒阳,怕是……更加的难上加难。”
曹操道:“这么说,这一次夺不了献帝了?”
众人交相互议,面有沮丧,觉得此次不是一个夺帝的好机会,只能等下次了。
郭嘉诡异一笑,说道:“也不是不行。要抢夺献帝,还是有些办法的。”
“哦?难道郭兄弟有妙策?”众人纷纷问道。
郭嘉得意道:“也不看我是谁,我可是鬼才!”
荀彧拍了郭嘉一后脑勺,笑骂道:“说你行,还得意上了。快说!”
郭嘉摸了摸头,嘿嘿一笑神秘的说道:“雒阳如今被王家占据,当做商业之城;如今,吕布又想挟持献帝入京,你们说,王家会怎么想?”
“噫,对啊!”
“这明显对王家不利,王家肯定不干!”
众人点头赞同,程昱道:“如果献帝入城,不管是还政于献帝,还是任由吕布把持,都与王家的计划不利。除非……王家自己抢了献帝,自己挟天子以令诸侯!”
曹操想起王越那人,行事随心所欲,不按常理出牌,要说做出挟天子以令诸侯的事情,也不是不可能,便担忧上了,忧心说道:“不排除王家自己抢献帝的可能!我们应该做出这种坏的打算!”
荀彧皱眉道:“如果是这样,那可就不妙了。”
钟繇被安排了去负责保密区的事务,对曹操的力量有更深一层的了解,见众人担忧,说道:“诸位,其实,抛开王家不说,只论吕布的话,我们倒不至落于下风。他吕布虽有天下第一战神之称,但他的军队中也只张辽高顺排得上号,而我们不同,单武将就有张合、乐进、曹豹、许褚、典韦这些王门排得上号的大将,而文谋更是有在座五人之多,如此文武俱备,岂会怕他小小一吕布?即便曹豹、许褚、典韦分别去了青、徐二州,但有张合、乐进也足矣!”
众人纷纷点头,连曹操都有些得意自满。这些文臣武将都是凭着自己“脑中的记忆”,先人一步,抢下来的精锐力量。虽然在后世看来,这些力量迟早都是自己的,但能在这诸侯争霸的前期,就聚集这么庞大的阵容,这一点,还是值得曹操得意的。
钟繇接着神秘的说道:“再说了,我们也不只是这些力量……”
“哦?”众人是知道一些情况的。这些年来,钟繇被安排了秘密任务,在那保密区一捣鼓就是两年,也不知道捣鼓的是什么。莫非……其中有什么惊世之物?
众人打眼望着曹操,眼中闪过一丝期盼与好奇。
曹操笑了笑,面带得意,说道:“诸位,你们对王越的那把神秘弓弩,有何感想?”
众人面面相觑,心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兴奋,好似抓住了一些事情,但又无法确定,因为那事,实在太怪异了,太惊了,真的会有可能实现?
在坐的都是人精,曹操在这个时候不提别的,只提王越的那把神秘弓弩,心中便有了一丝预感。
郭嘉由衷的说道:“说起王越的那把弓弩,我是深有体会。不说杀人于无形,单说他那远达四百余丈的有效距离,就令人心惊胆颤。当日虎牢关前,当着百万大军的面,五箭杀得刘、关、张屁滚尿流,实是恐怖至极。”
程昱愣道:“主公,莫非……你制造出那种弓弩了?”
“嘶……”
众人齐声吸了一口凉气,抨着呼吸,盯着曹操,等都会曹操的回答。
曹操也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眼中的贪婪之意,无法阻挡的**而出,双目闪着奇异的光芒,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空想了片刻,曹操苦笑道:“你倒是高看了我。那弓弩,却是还造不出来。不过,虽然没有他那么小巧,没有他那么威猛,但也有些相似。”
“真的是弓弩?”
“果真与那弓弩相当?”
众人惊呼,圆瞪双眼,有些不敢置信。
钟繇得意说道:“当然!要不然你们以为我在两年来干了什么?我跟你们说,有此狙击弩,这天下,肯定是我们主公的天下!”
“狙击弩?”
众人念着这么怪异的名字,猜测着这弓弩的威力。
程昱问道:“主公,这种狙击弩,威力如何?我们有多少?”
曹操道:“这种狙击弩,重三十斤,可由一人背弓,一人背箭,操作时也只需要这两人,一人上弦,一人射箭,每十个呼吸可射一箭,每箭最大射程可达三百丈,每只弓弩的弓弦和卡簧可提供百支寿命!我们经过两年的发展,如今已有两百架狙击弩,三万余支弩箭!如此已训练出狙击营将士近千人!”
“好弩!果真神器也!”众人惊呼。
郭嘉道:“若是真有如此神器,便是只有张合、乐进两员大将在,要击败吕布,也是轻而易举之事。只是……莫要有王家插手才好。”
众人纷纷点头赞同,曹操望着北方辽东,沮丧道:“这王越也不知怎么了,已经快两年没有消息了。他在辽东做什么?也不见他出来说个话,我便是想要找他商量,也是找不到人啊。这可怎么办?”
郭嘉望了一眼程昱,闪炼着说道:“主公,听说如今洛阳王家的负责人,是王越的三徒弟羊咕……”
“哦?”
众人惊呼,转头望向程昱。
曹操亦期盼的望着程昱,呼吸竟有些急促。
程昱望着众人,知道大家的想法,苦笑道:“好!就让我去试试吧。行与不行,可不敢保证。”
曹操大喜:“没关系,只要程公愿意前往,曹操必内心感激不尽!”
第二日,程昱便拜别众人,独自动身前往洛阳。
快马加鞭,只两日,程昱便来到了洛阳,见到了二弟羊咕。
“大哥!”
“羊二弟!”
“大哥,多年不见,大哥风采依旧。”
“二弟也不错,料来在王越门下学到了很多。”
“嗯,大哥,这辈子,我羊咕能拜师父为师,便是死,也值得了。大哥,你在曹营怎么样?要是不行,你就来我们王门吧。我相信,师父会接纳你的。”
程昱捋着长须,摇头笑道:“如今一把年纪了,还入什么门。二弟,此事不提。我此来是想问一问,你们王门对于献帝,是什么想法?”
羊咕便说服不了大哥,见大哥说起此事,前后一思量,便大致明白了大哥的来意,有些丧气,强笑道:“大哥,对于献帝,这个要等师父的意思下来,我们才能定下。”
“哦,这样。”程昱眨了眨眼睛,忽略过二弟的情绪,沉思道:“二弟,大哥能请求你一件事情么?”
“大哥,什么事?只要我能做主的,为弟一定为你办到。”羊咕也是经历过无数大事的人,拿得起,放得下,模糊的说道。
程昱喜道:“此事不难。我听说吕布再过一个月,便差不多要来到洛阳,我想,请二弟帮个忙,能不能不让吕布进城!”
“这……”羊咕沉吟半晌,脑中飞速旋转着,考虑这事的利弊,缓慢的说道:“此事……我不敢做主……再说了,师父的定义是,把这洛阳做为一座商业之城,一座自由交易的城市。我们没有理由不让吕布进城,更没有理由,不让献帝进城。”
程昱急道:“二弟,你怎么糊涂了。若是你们让献帝进城,岂不是在自己家里养着一只老虎?这老虎还不能碰,不能吃,还得供着,还得受着天下诸侯的闲言闲语!你们做生意的,怎么会这么明显道理不懂?”
羊咕道:“此事事关重大。我看,我还是联系了师父再说。”
程昱急道:“此距辽东万里之遥,来回最少半年,到时候什么事情都有了定局。二弟,你就当帮一帮大哥,行么?”
羊咕眼神闪烁,想起师父曾经交待过的几件事情,也看到了最近枢密营的密报,瞧着大哥程昱,心中有了另一层考量,缓声说道:“此事事关王家利益。不过,若是曹操能拿出相当的利益来兑换,也不是不可以。毕竟,我们王家目前还是以商业利益为第一原则。”
“相当的利益?”程昱疑惑道:“二弟……你的意思……”
羊咕诡异一笑,说道:“听说,你们主公早在两年前,便圈了块地,在秘密的造着一种特殊的武器,又听说,这武器,似乎与师父的弓弩有关系。是不是有这事?”
程昱大惊。此事自己都是刚刚才知道,王家怎么如此清楚?看情形,知道得不是一两天,没准比自己都要清楚得多!这王家,果真是无孔不入!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羊咕看大哥的表情,心中已经有了底,拿着一把扇子,轻轻的摇着,说道:“大哥,我也不为难你。你回去告诉曹操,若是他能把这种武器的炼制方法告诉我们,我们便把这献帝让给他。——当然,你们肯定要相信,只要我们王家出手,吕布这斯肯定没有一丝一毫的还手机会。所以说,只要你们愿意,这献帝就送给你们!”
程昱心中掀起滔天巨*,苦笑道:“二弟,你这可是为难大哥了。那武器是主公的命根,怎么可能会交出来。二弟,有没有其它条件?”
羊咕道:“大哥,我们只接受这个条件。大哥,你也不用为难,你只要回去把这事说给曹操听,曹操自有考量。孰轻孰重,我想,那曹操自己会明白的。”
程昱暗自苦笑,知道这是最后结果了,只得拜别羊咕回返陈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