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生,我们这边的事情倒是好说,只是那群老头子很麻烦。”
一个操着浓厚台湾口音的年轻人,坐在王坚的旁边,跟他絮叨着。这个家伙看上去三十岁不到,有些微黑,侧着脸看王坚的时候一脸兴奋。
他不是别人,正是竹联帮之前代理帮主的干儿子。在曾经的陈姓老大崩殂之后,他的干爹正是在现任帮主上位之前,掌管竹联七年之久的赵姓代理帮主 。
代理帮主当了七年,在一切稳定之后一个由老帮主钦点的家伙突然空降并夺走了代理帮主所有的权利。这种事放在谁的身上那要是没点怨气和怨念都是说不过去的,哪怕就算他本人心甘情愿,他手底下的亲信也会不服气的每天轮流吹风。
这不,代理帮主最亲近的干儿子这次就过来参加王坚这个最近火爆异常的大佬的婚礼了。
这表面上是参加婚礼,但实际上只要是明眼人都知道他是代他干爹过来求支援的。
虽然他的身份和王坚并不对等,但这并不妨碍他以来使的身份向王坚阐述整个事情的前因后果。
“而且王生,您想要整合整个亚洲,第一步就应该是台湾。现在的竹联肯定不会摆脱现有的模式,但是我们就不同了。您的改革方案家父看了可是拍案叫好,这才让我来找您的。至于他老人家,一个是身体因素,还有一个就是实在不方便,所以不能亲自过来。”
王坚点点头,递给他一根烟,然后看着远处的大海和在那边争抢着报名真人反恐精英的有钱人们,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
“家父说您在海外的势力很快会被清理。而台湾却仍然是一片净土,你甚至可以把总部设在台湾,以台湾为跳板不但可以辐射整个东南亚,还能有效的接触日本方面。在大陆的话,很可能就会像姚叔一样被束缚住了手脚,台湾则不同,无脑的政治家和恶劣的政治环境是我们的沃土。”
还真没想到,他干爹那老头确实是有点眼力的,王坚现在真的是愁一个落脚的地方呢,在国内的话。那里的模式完全不同,青帮现在的模式跟那里的模板格格不入,还是留给满红这种懂行的人折腾比较好。
而海外的话……第一是会被天堂会清扫,第二则是王坚不太喜欢非儒家文化圈的氛围,整体考虑的话。香港和台湾比较好。而小金的评价则相对一阵见血:台北跟香港比起来,大概相当于一个刚走到城市的乡下小姑娘。不久之前才学会涂抹胭脂。而香港却早已经是一身欧美style的时尚贵妇。看上去贵妇的味道很好。可她的浓妆艳抹却是为了掩盖因为妇科病在脸上留下的斑斑点点而画的,反倒是台北更让人容易下手。
所以他的话直接切入了王坚的心坎,让王坚不由得的扭头看了他一眼。
他见王坚动心了,立刻变得兴奋了起来:“王生,您也知道,华人帮派里青帮和洪门的势力最庞大。而台湾又跟青帮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可以说是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
王坚沉默了一阵,然后转头看着他:“你不怕我吃掉你们?”
“我确实有过这样的担忧,但是家父却劝我不要多想。他老人家说,青帮一贯按规矩办事。鲜少乱来,不像现在在欧洲大行其道的洪门,家父评论其俨然就是一条疯狗。兄弟盟友不可欺的准则,相信王生也是了解的。”
“我还真挺有兴趣见见老先生的。”王坚终于开口了:“如果方便,你约个时间吧,老先生年纪大身体不好,那我就登门拜访。”
那小子一听,嘴都咧到了耳朵根了,王坚话里的意思再qingchu不过了,这明摆着就是有意思了。一旦让他能见着自己干爹,那事情就等于成功了一半。毕竟他们可是带着诚意来的,谁都知道在这种庞大巨兽面前耍心眼是毫无效果的,不但毫无效果,恐怕会带来极其恶劣的反作用。所以真正的王道不是损人利己,只有互利双赢才能长久安稳。
“那就这么定了,在王生稍空闲下来的时候,我会发出正式的邀请。”
王坚想了想,嗯了一声:“马上中秋节了吧,等中秋的时候,我会过去拜访。请老先生尝尝家乡的月饼。”
“这是极好的。”那小子顿时眉飞色舞:“我这就去通知家父。那王生,我们回头见。”
“回头见。”
王坚刚说完,那小子站起身拍拍屁股就撒着欢的跑掉了。而他刚走没两分钟,梁欢欢就蹦蹦跳跳的拿着一本名单跑到了王坚的身边,然后把手里的东西往王坚脸上一抛:“去准备!”
“哎呀……你也太不客气了,你没看到我现在的身份么?”王坚笑着弹了一下梁欢欢的脑门:“没看到他们都用什么态度跟我说话的么?你好大胆子啊。”
“我去你奶奶个腿的,这才刚不捡破烂几天啊,尾巴就起来了。”梁欢欢用光洁的脚丫子踩在王坚的肩膀上,丝毫不顾女性的形象:“赶紧去给姐准备,有钱不赚是王八蛋,这可是姐的嫁妆啊,都是我的。”
王坚叹了口气,把散落在地上的名单一张一张的收集了起来:“那叫收废品,跟捡破烂完全不一样。捡破烂是为了生计,收废品是一种乐趣。”
“别啰嗦了,少给我装大尾巴狼,快给我准备去。”梁欢欢叉着腰,一脸泼妇似的样子:“下午就开始了,给我准备场地、装备。”
王坚无奈的摇头:“行行……姑奶奶,你是我祖宗行了吧,我去给你准备。”
“这才像个人样。”梁欢欢弯下腰盯着王坚的眼睛:“我可是看着你长大的,想在我面前装老大,门儿都没有!”
是啊,梁欢欢这话说的一点都没错。王坚哪能不qingchu他身边的都是些什么人呢,当初他不是没有落魄的时候。当时谁也没把他当穷鬼。王坚也不是没说过类似“苟富贵勿相忘”的话,要是现在手上有点东西就人五人六儿的,那众叛亲离可就不远咯。
这平起平坐,其实就是平在那颗平常心,落魄时不跪着,风光时不站着。不然么,到时英雄当不成,倒先成了狗熊。就像泥菩萨说的“英雄路远掌声近”,自己还只是刚刚得了点掌声,王坚还得是那个王坚。容不得一点儿装逼。
“知道了,欢姐。”王坚虽然有些对梁欢欢胡闹的无奈,但却没有一点犹豫,抱着名单就走出了遮阳伞:“地点就在咱们那个酒店里吧,反正这帮家伙都有钱。怎么折腾都没关系,装备……你要啥?玩真家伙啊?这帮人要是挂了几个。那可不是外交纠纷这么简单。”
“放心。这个有准备,我让大圣去接装备了,队里的训练套装,各种仿真感应枪,被打中就有显示的,科技以人为本哟。捡破烂的少年。”
刚走没两步的王坚一听,转身钻了过去,一手捏住梁欢欢的脸蛋:“是收废品!”
在王坚给梁欢欢准备场地和调集外围人手的时候,大圣给他打了电话。说让王坚赶紧的,家伙已经弄来了,而王坚趁着这个机会问了一下梁欢欢的真实目的。
不为别的,就因为以王坚对梁欢欢的了解,这家伙绝对不会是个贪财的人,虽然她老是蹭吃蹭喝对自己也有些抠,甚至连衣服都不舍得多买几件好的,但是王坚知道在钱这方面,她绝对是不在乎的。
“其实这也算我们内部的一个小秘密吧。”大圣有些憨憨的笑着:“你知道我们基本上每年都会有几个弟兄在看不见硝烟的战场上永远消失。没有国旗、没有勋章、没有追悼会,甚至连抚恤金都不能乱发。他们的家人怎么办?所以……我们总是会想方设法弄点钱来补偿一下,几十万看上去不少,可……到底也只是杯水车薪的安慰而已。”
“欢欢真的是个特别善良的姑娘,说起来她的工资虽然不多,可奖金不少,可她每存够一笔钱就会送到那些兄弟的家里,匿名的。大概这就是我们这行的无奈吧。”
“为什么她不直接跟我说?”王坚有些纳闷了:“这么不信任我啊?还有你!”
“理论上,我们违规的。而且原则上我们是不允许给任何外人添麻烦的。这是一代一代传下来的不算规矩的规矩。所以你就当不知道好了,让她占点便宜你也不会怎么样。”
“我当然知道,我就是觉得你们这太不仗义了。”
“有的事,不行就是不行啊。你应该比我更了解不是。”大圣呵呵一笑:“别问了,说多了心酸。”
王坚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然后默默的收起了电话,接着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开始把梁欢欢交代给他的事交代了下去。
其实这个游戏在王坚看来特无聊,但那帮王子公主们却屁颠屁颠的踊跃报名,甚至争着抢着要当劫匪,看上去都想过一把坏蛋的瘾,典型的中二病患者。看着他们大把大把的撒钱玩这种无聊的游戏,再想想大圣刚才的话,王坚还真是有些心酸,甚至不由得想到了梁欢欢本身,如果她哪一天执行秘密任务的时候挂掉了,大概也是那种无声无息的消失了,然后偶尔会有莫名的钱汇入她的户头,可……人都没了,钱有个球意思啊。
大概到了晚上,大圣就带着装备风尘仆仆的赶了过来,这些仿真的玩具其实并不难国境,特别在高级官员特批的情况下。
不过还别说,这些训练用的玩意,不但在重量和质感上一模一样,甚至打的空包弹都是特制的,就为抓手感,而那些穿在外头的衣服也都是经过特制的,当模拟中弹之后,中弹部位的led灯就会变成红色,里头的芯片也会把这个战死的家伙的编号和射中他的枪编号组合起来发送到终端上,接着程序会锁死死人枪的激发系统,总之相当高端。
还别说,当这游戏开始的之后,王坚还真觉得自己想错了,这种高度仿真的游戏,还真不是一般的刺激,然后……他、大伟、小金、箫逸雯、杨月、姜家兄妹和天然二姐妹都报了名当警察叔叔。
他们同样是要给钱的……只不过梁欢欢大度的给他们打了个半价的折扣。而游戏刚开始……箫逸雯就因为在用眼睛瞄枪口的时候走火,把自己的头给爆掉了,她虽然哭喊着要求再来,但是本着公平的原则,她被刷下了场,为此她还在旁边眼泪汪汪的骂了梁欢欢整整半个小时……
这一场,王坚的队伍看上去可不是一般的强悍,虽然有一个一开场就被自己爆头的傻姑,但同样也有两个超警和姜彩蝶这个曾经专业的警察,还有两个人形计算机以及王坚这个十八般武艺都精通的大高手。
但匪徒那边同样不弱,人数众多不说,还有齐麟和大圣这两个战场上出来的大手子。
不过……让王坚有点觉得诡异,那就是报名当人质的,基本上都是姑娘,有几个男的但是看上去也特别娘炮,看肌肉男的眼神都相当不对劲。
虽然也有几个姑娘报名当警察叔叔,但总体来说,警察、人质和匪徒里姑娘的比例达到了3:17:2,由此看来网上说的每一个姑娘心中都隐藏着被征服的**这句话真心不假……
当然,梁欢欢这样的女孩子是特例。
“好了,土匪和人质先上去。为了保证安全,请所有人由扫描通道安全入场。”梁欢欢像奥运会那样分别用中文、法语和英语重复了三遍,接着就看着一堆恐怖分子打扮的人带着一群漂亮的小公主欢乐的走了进去。
“这他妈也叫绑架人质?”梁欢欢呸了一口:“这钱太容易赚了。”
正在外头的天然二笑着说:“可能没那么容易啊。”
“嗷?为毛?”梁欢欢眨巴着眼睛,一脸天真无邪:“这是为毛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