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易发现高晋很娘,笑语盈盈令人如沐chūn风,就是有点不够痛快;刚才问他乾坤臂的来历就是如此,现在问他用了什么手段提前激发闪客‘潜力’,这货也是不肯痛快说,只说什么是结合了中西畜牧手段,还加入了一些中医秘法。
周易真有些嗤之以鼻,说到中西畜牧手段、中医方子,天下人还有能超越哥们儿的麽?不说就算了,毕竟是在赌界打滚了几十年的老油条,虽然彼此欣赏、惺惺相惜,可要像朱小花他们哥几个一样交心交肺,那也不现实。
高晋这一加入,这场与覃念生的赌赛就变得更有意思和挑战xìng了,就连周易也似乎感觉到了一丝压力。覃念生手中拥有足够的资源,高晋的分析判断能力不比自己差多少,怎么看这都是一场势均力敌的赌赛。当然所谓的势均力敌,也就是就目前来看,周易这还没有真正发力呢,高晋的加入未必就不是一个催化剂,他不加入还好,如此一来,或许只会让覃念生输的更惨。
周易毫没掩饰自己的信心和决心,硬是没把赌神高晋这尊老前辈当成一回事儿,中青两辈儿当代赌神就此开始了生命中的第一次亲密碰撞。
我等着你......
如同对立在紫禁之巅的西门吹雪和叶孤城、华山之上的天下四绝,高手最是空虚寂寞冷,谁来做我枕边人?周易还是个青涩的年轻人,高晋却是站在赌界巅峰三十年的老家伙,见到周易肯迎战,眼睛都放光了......
这一场两代赌神的‘高峰会议’结束的时候,太阳雨还下着,便如周易高晋兴奋而又略带紧张的心情。周易离开的时候,高晋也坐上车隐入层层雨雾之中,抛下一池婉转娇啼的妹纸,头都没回一下。这个位于中环的休闲别墅其实是覃念生名下的产业,至于赌神高晋住在哪里,估计只有他的好基友和逝去的老婆才会知道。
跑马地首赛rì的比赛让周易名声大涨,也然地下外围公司以足称恐怖的速度膨胀开来,在香江、在东南亚各国、在华夏,一张完善的网络渐渐张开;阿强这些得到好处的小人物就是最好的口碑,至于宣传,有柳絮和周易的那场‘恩爱秀’,还需要去ccav打广告麽?此时只要稍稍再透露一点李双楷与何东进联手入驻外围公司,让所有马迷都知道这是一家资本雄厚、堪比电脑界‘神船’、手机界‘大米’的业界良心公司,水到渠成就成了正常而唯一的结果。
对马界的暗中控制、主宰赛场风云,是覃念生得以活到如今的信念支撑,周易之所以要提出赌赛,就是要彻底在正规赛场和yīn暗的地下网络双重打击这位‘地下马王’;他病到如此程度,仅凭这种类似迷信的信念支撑,只会起到相反的作用,要彻底击垮他的固有jīng神世界,建立一个新天地,才会看到希望,这也算是周易的一番苦心,无非是看在这位地下马王还算为国为民做了些实事的份儿上,看在他身患多种癌症却还能不死,实在是天下无双的临床试验‘小白鼠’的份儿上,否则周易才不会花费这么多心力去救一个常年行走在黑暗中的家伙。
这场赌赛将会绵延整个赛季,周易不可能呆在香江等赛季结束,父老乡亲亲朋好友有关系没关系的一票人还在等着他回云水举办男方婚礼呢。好在有私人飞机很方便,遇到重大赛事时,大可以直飞香江,反正贵宾厅的位子是时刻对他这位‘史上最坑组织’的马会会员虚席以待的;现代资讯也发达,通过卫星电视其实就可以实时下注,也耽误不了什么。
临行时又见了覃念生一面,给了他两粒上次回云水加制的‘伸腿瞪眼保命丸’和一个中西药结合养护的方子,可以基本保证这货在赛季结束前不至于突然病发离世,周易才拍拍屁股,带上父母家人,连同李家这边的‘娘家人’,坐上私人飞机,直飞楚都机场。
回家了,这一趟出行,几乎绕行了大半个华夏,史上最充实的蜜月无过于此,柳絮在与黑风分手的时候,甚至忍不住流下了离别泪,不过黑风必须留在香江与张华进行足够的磨合训练,望气别院虽然好,却并不适合练马。
“回到家你想先做什么?”
周易笑眯眯地望着媳妇,这些天在香江不是忙着见人就是忙着练马,倒是有些慢待了老婆,准备要补偿一下,脑中自然想起了七尺大床。
“先去登记......”柳絮白了他一眼:“转来转去的都办了两场婚礼了,却还没拿到结婚证呢,就你没心。”
“哈哈,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对对对,回到楚都后,咱们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去拿结婚证。对了,还要给那些负责注册登记的大妈小妹带够喜糖,别让人家说咱们不懂事儿。”
周易笑着连连点头:“这么久没回去,也不知道金洋洋和小黄怎么样了,我最不放心的就是这俩货,可千万别给我惹出麻烦来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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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马湖今天的风浪不小,很多靠水吃水的乡亲在这种天气都不会出湖打渔,不是怕危险,一个被大山包裹其中的内湖风浪再大又能大到哪里去?覆舟翻船是海上人家才应该担心的事情。关键是这个天气大鱼不肯上浮,小鱼没感觉,没必要做苦哈哈,还不如看戏舒服呢。
水面上停满了大大小小的船只,有柴油动力的木质铁叶子船、有纯粹的风帆动力,甚至还有连帆都没有的划桨船竹筏子,上面挤满了附近十里八村的乡亲们,啃着烤玉米、磕着瓜瓜子儿花生、一个个眯缝着眼睛,摆出等待开锣唱大戏的架势,过了十几分钟,就见远处漂来一条猪槽舟,上面站着两个黑乎乎的人影,似乎手里还拿这家伙什儿似的。
今天是五级风,浪涌起来也有小半人高,驾这种舟其实很有难度,不过这条猪槽船穿波破浪而来,倒是十分平稳,看得这些常年靠水吃饭的乡亲一阵阵赞叹。
“来了来了,是两个小老道啊,不知道金洋洋和鱼龙小黄这次能不能顶得住?”
站在船头跳脚乱叫的正是二癞子,这货伫立风中,一头长发飘逸如仙,黄棉袄、黑胶棉鞋,手里还拿了个掉了八成漆的大喇叭:“乡亲们啊,这是第几次了?金洋洋坚守鳖头岛,众老道仗剑要行凶啊,这一趟大家押哪边儿赢?”
“那还用说,金洋洋好歹也是小周先生家的,猪不亲人还亲呢,这几个老道就不是好东西,吃了人家用了人家的,还要对付人家养的猪?这也就是小周先生不在,不然还能容他们胡闹,可怜俺们这圣人教化之地啊......俺无条件支持金洋洋,赌五斤白鲢鱼!”
“我再加两只乌龟!”
前面人话声未落,上闸口村的一个娘们儿便扯开嗓子叫起来,引得大家一阵狂笑:“可不就是有两只乌龟麽?俺也加了,加两只乌龟!”
猪槽船渐渐掩进了这个位于剑马湖中心位置的小岛,船上现出两个木昝布袍,白袜芒鞋、大冷天儿里要风度不要温度的小老道,一人手里cāo着一只船浆,手里倒是没拿什么凶器,就是嘴中不干不净,冲着小岛怒骂道:“蠢猪,俺师傅是你主人的朋友,你家的客人,你怎么敢偷了俺师傅的法器,还不快交出来!还有那些酒!”
说是小老道,其实这俩年级也不小了,都是三十上下的岁数,不过保养的还算好,比起风里来浪里去的乡亲们,那基本就是小白脸儿了。
“噜噜噜......”
一个土洞内探出个猪头,正是眉开眼笑的金大官人。
金洋洋冲两个小老道呲了呲牙,一个转身,把屁股对准了两人,这大的风,居然还能听到它双股之间发出‘噗’的一声响,顿时一股恶臭随风而来......
“好臭,真是太臭了!”
水上围观的乡亲们和俩小老道似乎都是极有经验,早在金洋洋转过屁股的时候,就纷纷从身上取出毛巾、布条裹住了口鼻,唯有二癞子面不改sè,仍是拿着大喇嘛做现场解说:“开始了,今天的战斗还是从金洋洋转过屁股开始......看来它昨天吃得不错,这个屁很臭!小老道会用什么方法应对呢?照以前的规律,俺们可爱的鱼龙小黄应该要现身了吧?”
“小黄!小黄!”
看热闹的不怕事儿大,乡亲们的呼声更加热烈了。
“师兄,怎么办?师傅说了,这只猪虽然可恶,却毕竟是周先生的家畜,打狗也得看主人,只能降服不能伤。可这头猪太狡猾了,还有那条怪鱼帮忙,上次来的师兄弟一个不小心就被它拽进水里,差点就被淹死,我们要是不出重手,恐怕降服不了它们、无法取回师傅的法器啊?”
“哼,不过是一头猪,一条鱼而已,能有多少智慧,上次来的师兄弟是太过轻敌了,这次你大师兄我亲自到来,还怕降服不了它们?”
另一名小老道冷笑一声,缓缓举起右拳,指缝中隐隐有银光闪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