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直到中午,蒂娜才从睡梦中醒来,而这时的张黎生早已坐在床边,进行着化生之后的初次秘法修行。
步入陆巫,修行巫道死门每突破一次,就需要化生消耗一只巫虫。
而上好巫虫猎取不易,温养更难,没有张黎生贰巫时获得的‘化’字巫诀,和足够的血肉供养的话,很多‘巫’穷极一生都难以得到一只有神通的巫虫,至于经过蜕变的上古奇虫对于他们来说,根本就是传说之物。
这样一来,一是因为有化生价值的巫虫异常稀缺,必须珍视;
二是因了突破至拾贰巫时,巫者可以自如的掌握‘法武合一’之能,一般修行巫道死门之‘巫’第一次逢六变化后,无论战斗方式还是修行之法都会突然发生几近一百八十度的转变,由完全依赖巫虫,变为以肉身为重,少年得到的修行秘法也是如此。
他此时修行再也不用和巫虫构建什么内外循环,只需凝神静心,背后就会自然飘出一会构成吞天金蟾,一会散去又变成了魔神之象的缕缕烟雾,引动的血肉中的巫力点滴增加。
女孩看到张黎生背后显现的飘渺变化的烟雾,正感到十分神奇,少年却像是感应到她醒来一样,猛然睁开了眼睛。
背后的烟雾毫无征兆的瞬间消失不见,张黎生转过身来,“早安,蒂娜。”
“早安宝贝,你背后,背后…”赤luo着身体的女孩坐起来亲了少年一口。
“我背后怎么了?”
“刚才有烟雾飘来飘去,一会变成长着很大脑袋和牙齿的魔鬼,一会变成一只大蛤蟆,你转身之前,那些烟雾突然不见了。”
“是吗,原来突破到陆巫之后,修行的异象是这个,不过这不重要,蒂娜,我要好好和你谈谈‘化生’的事情,最近我x着牺牲山蟾,**产生了本质的改变…”
张黎生将自己的变化原原本本的告诉了蒂娜,“昨晚在体育馆发生的意外,让我觉得有点不妙,我可不想被人当成怪物然后,挖掘出所有的秘密。”
“宝贝,抱歉都怪我昨晚一定要你去看米式摔跤大赛。”
“不,我没有怪你蒂娜,这种事情早晚都会发生,化生后,我强悍**力量不可能一直不展现,只要力量展现出来迟早会被别人注意,那还不如早点被发现更好。
我想和你谈的就是,现在网络上有人主动帮我找了‘功夫’这种神奇古老的格斗术当借口,你觉得我拿过来用可行吗?”
“当然可行,不过既然你想顺水推舟的用‘功夫’当借口,那最起码要多多少少掌握一点‘功夫’,至少能打一套拳,宝贝。”
“噢,你提醒的对,我的确应该去找个华人武馆学点拳术,这么做也许对我尽快的自如控制**力量也很有好处,可以说是一举双得,”少年眼睛一亮,马上联想到了麦蒂曾经的建议,点点头说:“对了蒂娜,我这个寒假还想回华国一趟,你跟我一起去吗?”
“噢黎生,我本来还想圣诞之后让你陪我去波士顿呢,今年是我入学哈佛的第一个寒假,为了加入‘姐妹会’,我和翠茜、谢莉娅必须提早返校,抽签,做任务。”
“哈,看来‘道格林亚’姓氏在波士顿不想在纽约这么闪耀。”
“可我不姓‘道格林亚’的话,根本不可能一年级就进入‘姐妹会’,不过哈佛毕竟建立在米国之前,正所谓‘先有哈佛,后有米利坚’,一些传统,必须被尊重。”
“原来是这样,那我只好自己回华国了,但愿川西那里不会出现‘书签’…”说到这,张黎生和蒂娜又仔细谈论了一会接二连三不断蹦出来的‘异世界’,这次女孩却没了好建议,觉得除了被动的一切如常过生活,等到意外出现时,再想办法应对外,完全无法可想。
这样的结论自然不能让少年满意,“见鬼,归根到底还是我的力量太弱,只能被动的等待意外发生…”
“宝贝,你来米国才一年半的时间,现在已经成为了亿万富翁,有了自己强而有力的潜势力,别太苛责自己了…”蒂娜劝了张黎生几句,主动拉起少年走进了浴室,用一种最直接的方法纾解郁闷的心情。
一番嫙旎的激情肉搏之后,两人走出了房间,张黎生怕母亲下午后会主动跑去苹果岛健康医疗中心接自己出院,连午餐都没吃,就和蒂娜告别,匆匆赶回了家里。
以后的日子,整个米国都渐渐沉浸到圣诞即将来临的欢乐气氛中,张黎生自然不可能凑这时候提出回华国这种扫兴的要求,只能继续呆在纽约挨日子。
他对‘圣诞’这样的西洋节日热情不高,除了见见蒂娜,去工场转转外,便把学习一下中国‘功夫’的念头付诸于了行动。
去的武馆就是麦蒂提到过的,帮他正过骨,为了失业的儿子,每周周六、周日两个晚上教人练功夫的宋医师。
张黎生对这个带着眼镜,身材矮胖,头发稀疏的华裔老人记忆深刻,并折服于他精深有效的正骨手法,而在华国自古以来医术、养生、武术三者便密不可分,往往精通人体脉络、气血知识的中医师也是武术家,所有他才有了这样的选择。
刚刚应付完纽约大学期末考试的麦蒂,再次带着张黎生来到唐人街‘辣香鸡大餐厅’时,恰好是一个周六的下午。
推门走进古色古香中国风的餐厅,两人看到的不是矮胖的宋医生,而是稀疏的食客和一个高高瘦瘦风韵犹存,穿着旗袍的中年女人。
那女人一见麦蒂,愣了一下,随后马上满脸堆笑的热情招呼道:“你来了麦蒂,想吃点什么,阿姨请客。
听说你现在在一家大公司做事,还是大老板的秘书,兼职薪水一年都十几万米元,啧啧,什么时候也提携一下你大勇哥哥,让他也能找份好工作,吃上一碗安稳饭…”
“我不是来吃饭的康妮阿姨,是带了一个朋友来找宋医师学功夫。”
“学功夫,那你带你朋友直接去楼上吧,你宋叔叔正在教学生练功,你朋友真决定学的话,我叫他给你打折。”康妮用一种华国市井女人特有的亲热和精明说道。
“谢谢,那我们先上楼了。”麦蒂说着拉起张黎生,顺着楼梯直接走上了两楼。
餐厅二楼和一层差不多大,却是没有隔墙的格局,显然以前是间很大的杂物间,现在则清理干净,铺上厚厚的榻榻米,充做武馆的校场。
两人走上楼时,正有十来个年纪不等,下至十几岁的少年,上至三十多岁的壮年人稀稀落落的站着,听一位矮胖的老人大声念叨道:“…交给大家的是正宗的形意拳,能学到真东西,不会让大家白白花钱…
我说过,我是川医大第一届中医推拿科的大专生,师从宋金发先生,宋老师师承黄柏年先生,那是正经的第七代形意拳大家…
我说过,这形意拳是清初姬际可大师以少林心意把,**枪法和岳武穆拳谱,化大枪术为拳法精研而出…”
“老师,你还说什么了?”学生里有孩子用米语大声问道,引起一片哄笑声。
如果是米国的专业武馆,学员们绝不敢这么放肆,但在这种类似草台班子,开在餐厅顶上的武馆,学生的胆量自然要大了很多。
宋医师涨红了脸皮,但想想时时刻刻都要用钱的小孙子,强自忍了下来,“我还说过,形意拳以五行拳劈、崩、钻、炮、横;
十大形龙、虎…鹞、燕;
四拳八式头拳…粘手为基本拳法,练好基本拳法,最重要的就是站姿…”
“可用什么‘三体式’站着实在太累了,我们都练不了。”
“歪头缩颈,其势不正…重心不稳,步法不灵,这是练拳的十大病,”宋医师嘟噜出了长长的一段口诀,最后忍不住吼道:“照你们那种轻松的站桩法,站到地球毁灭也是个瓜娃子。”
听到这样的话,年长的学员中有懂‘瓜娃子’是脏话的,恼羞成怒的说道:“宋先生,你这样说就不对了。
难怪你每次教拳都收不到长期学生,这么粗暴,落后的教育方式…”
“我是收不到长期学生,可听我话的学生,好好练两三个月那个不是‘能打能冲’,他们后来没毅力继续练下去,那是他们的损失,我要是没有真能耐,你们也不会交钱来上课…”
站在老人背后的张黎生听到他被气的把‘能打能冲’这样的话都讲了出来,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
“谁笑,谁笑,谁笑?”听到身后传来笑声,羞刀难入的宋医师猛然转身吼道。
“是我阿叔咧,还记得不,去年这时候来找你正过骨地老乡。”张黎生用华语回答。
“噢,是你个娃子,”宋医师还记的这个深夜被麦蒂带着来找自己正骨的小老乡,脸色稍微好看了一点,“你来做个啥?”
“学功夫。”
“噢,你这娃没有四两横肉的样子,是该练个拳运动下,不过咱丑化说的头里,练拳要吃苦…”
“你放心阿叔,苦我吃得。”
“你是要报啥班,是长期…”
“我啥班都不报,就是想请您一对一,全心全意地教我点真功夫哈,时间我现在只有四五天能用,报酬每天付您一万米元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