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神仙打架,而且这次事情还闹得不小,杜正宇和杜老爷子杜宏一听说自己的儿子和孙子死了,当场就石化了,杜玉恒可是他们杜家第三代既定的继承人,杜家未来的希望,虽然不争气了点,但无论怎么说,他rì后都是要接掌杜家的。
现在却不明不白地被车撞死了,他们哪里能善罢甘休,杜正宇和杜宏没有二话,立刻通过各种渠道,让人抓捕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
始作俑者自然就是张扬了,但他们又听说,当地梅宁jǐng方已经放了张扬,杜正宇当场就火了,他自然是知道夏国青和他不对路,眼下儿子的那几个手下因为涉嫌绑架也被抓了,但是他早就先接到了消息。
自己的儿子是被张扬打昏在马路上,才被路过的车给碾死的,这说明最大的凶手自然是张扬,自己的儿子死了,而凶手却逍遥法外,他哪里能甘心。
梅宁的jǐng察他靠不上,但他还有其他门路啊,杜老爷子眼前在东南省可以说是门生满天下,再加上他现在是明州代理市长,要派几个人抓张扬那还不容易。
只要他们前脚敢放张扬,自己后脚就把他重新抓起来。
但他很快就得到了最新消息,凑巧在梅宁开会的几个明州和公安厅的jǐng察却抓捕张扬的时候,反而被梅宁当地jǐng方扣留了。
杜家的人马上就知道,夏国青肯定是发话了。
杜宏听说了这件事情之后,也顾不得什么颜面了,立刻打电话给他的老下属,多方知会和使力后,省公安厅终于正式发了批文,要求梅宁jǐng方逮捕张扬。
但没想到的是,批文竟然被梅宁当地检察院拒绝了,理由是不符合程序。
当然事情没有那么快结束,省公安厅大为震撼,这可是极其罕见的事情,他们只得直接要求下属的梅宁市公安局澄清此事,并督促他们向当地检察院申请逮捕令。
结果梅宁市公安局也是以不符合程序为由,拒绝了。
“杜老,我们也没有办法了,的确从程序上讲,于理不合啊,案件发生在梅宁,理应由当地jǐng方处理,现在地方检察院和jǐng方都认为张扬没有问题,我们也没法插手啊,除非现在有充分的证据,能够证明的确是张扬所为,我们才能派出督察组要求重新调查此案。”公安厅的丁副厅长回复杜宏的时候,如此答道。
“那就赶快派出督察组…”
“好吧!不过我得先向洪厅长请示一下。”丁副厅长挂完电话后。
看了看一旁面露愁苦之sè的洪厅长,低声问道:“怎么办?”
“老丁啊,你觉得此事,真的像杜老说的那样吗?”洪厅长看了他一眼后,反问道。
“当然不可能,如果真如他所说,梅宁当地jǐng方,即便是要包庇,也不敢如此明目张胆,不过奇怪的是,就算是如此,我们下发的批文,怎么梅宁市局直接就回绝了?检察院还说得过去,这我们算是他们的上属单位,不至于如此吧?”
“呵呵,是我让他们回绝的。”洪厅长双手交叉着,放在桌面上淡淡地笑道。
“老洪,你这是演的哪一出啊?”丁副厅长奇怪地问道。
“老丁啊,这事情明摆着,杜老爷子这是急火攻心了,孙子被害,你说他能不急吗,第一个想到的自然是将凶手绳之以法,现在一听说干系最大的张扬被放了,他铁定是认为梅宁当地jǐng方和张扬同流合污,这才找上我们。”洪厅长叹了口气道,“可是我们,原则要讲,但这个人情也不能不送,毕竟杜老爷子也算当了我十几年的领导,所以我才让你发文,明着让梅宁jǐng方抓人,暗地里我已经给他们打过电话了,不要理会,要他们照章办事,这个面子我们可以丢,但原则不能丢。”
“原来如此。”丁副厅长摇头一笑,紧接着,脸sè又愁苦了起来,“不过,你觉得,杜老爷子会那么轻易被我们骗了吗?”
“也不能说骗他,派出督察组是必须的,我也想把事情经过弄个一清二楚,我们不能偏袒任何一方,既不能冤枉任何一个好人,也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坏人。”
“既然这样了,您干嘛还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丁副厅长不解地问道。
“我是怕神仙打架,殃及鱼池啊。”洪厅长淡淡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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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家,回到京城的蔡羽马不停蹄地赶到了他爷爷的书房,一进房间,便发现他父亲蔡兴腾,他大伯蔡兴龙悉数在场,大约是大病初愈的原因,他爷爷蔡永脸sè并不是很好。
一群人看到蔡羽后,他大伯蔡兴龙脸上就露出了一丝不悦之sè。
“羽儿,梅宁这件事情,是你干的吧?”蔡永看到他,直接开口问道。
蔡羽看了看他父亲,他父亲脸sè有些难看,显然是刚被训斥过的样子。
“不错。”蔡羽坦然地答道。
“蔡羽,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唆使人去开车撞死杜玉恒。”蔡兴龙闻言,当场就重重地拍了下桌子,怒斥道,“我们蔡家怎么会有你这种无法无天的子孙出来?”
“大伯,您这话说得就不对了。”蔡羽瞄了他大伯一眼,淡淡地说道,“这杜玉恒怎么会是我派人去谋害的呢?”
“你还说没有,没有的话,秦舜怎么会无缘无故突然跑到国外去?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秦舜是这次跟着你去梅宁的人,他开车的技术一流,而且我查到,他在梅宁委托了几个人租了三辆黑sè的丰田…”
“不错,既然大伯都知道了,那我也就不隐瞒了。”蔡羽看了屋内众人一圈,微微一笑,缓缓说道,“我这么做,目的很简单,第一,杜家目前还和乔家藕断丝连,而这次杜玉恒一死,杜家势必责怪到张扬头上,肯定想要了张扬的命,杜家想要他的命,乔家自然要保他,这么一来,乔杜两家势必水火不容,杜家rì后唯一能依靠的也就我们了。”
“嘿嘿,听到没有,父亲,大哥,还是羽儿厉害,高,高明啊,不愧是我蔡兴腾的儿子。”蔡兴腾一听,嘴巴里乐开了花,竖起大拇指朝着自己的儿子连连称赞,“好儿子,那么既然有第一,第二又是什么呢?”
“这第二,孙儿此去梅宁,利用了杜家的资金,想要做空易贸,继而收购易贸,成为我们蔡家进军梅宁的头响炮…”
“等等,收购易贸?易贸是干什么的?”蔡兴龙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易贸主营的是通讯电子产品,说起来和我们部分产业还是有些联系的。”蔡永在一旁搭话道,“这件事,他有跟我通报过,当然,收购的主要目的,其实是为了把杜家的部分资金吸收到我们这里,这样一来,杜家就必须和我们结成不可分割的一个整体,只不过,这件事搞砸了,我们怕影响到你,也就没跟你说。”
“是的,大伯,我最主要的目的是让杜家的现金流入到我们的这里,只不过这左手卖右手做空易贸的行为如果曝光了,我们的声誉势必受到影响,原本我也没料到人家会知道,只是后来乔家突然插手了,而且直接使了个yīn招,把我们的鑫金基金给并购了。”
蔡羽面露愧sè的样子,继续说道,“这证明了一件事,我们左手卖右手的行为,乔家应该知道了,侄儿没有办法,这件事情知情的人,只有杜玉恒,所以,这个人必须消失。”
“鑫金基金被乔家并购了?怎么回事?”蔡兴龙一脸的惊讶,“鑫金的掌舵人不是范长隆吗?”
“范长隆跑路了…”蔡羽把事情的经过解释了一遍。
“你们简直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啊。”听完蔡羽的话,蔡兴龙脸上并没有露出同情之sè,反倒是有种很铁不成钢的意思。
“眼下,乔家算是正面和我们宣战了。”蔡永瞟了他大儿子一眼,心里也是无奈,怎么就生出这么迂腐的儿子来,“你好歹也是蔡家的未来继承人,难道就不该出一份力吗?”
“父亲,如果我们行得正坐得直,我蔡兴龙无话可说,可现在,搞这种小动作,请恕我做不到,我还有很多事情,要是没到万分火急的话,你们就别烦我了。”
说完,就直接告罪了一声走了。
他一走,蔡兴腾就不乐意了,撅着嘴,不满道:“爸,你说这大哥也太不像话了吧,这家族中,他的官当得最大,可是力气却一点都不想使。”
蔡永看了他一眼,只是淡淡一笑,道:“我早知道你大哥是这种秉xìng,今天叫他过来,本来就没想让他帮忙,我是担心他不帮忙也就罢了,到时候还反捅我们一刀,所以这才把这些事情跟他讲清楚了,他不帮忙可以,但必须保持中立。”
“这么说,父亲是真的要和乔家公开撕破脸了吗?”蔡兴腾双目顿时露出一丝jīng光,他早盼着这么一天了。
蔡永没有回答他,而是看了看一旁的蔡羽,把身子往后轻轻一仰,以便让自己坐得更加舒服一些,皱了皱眉头,开口问道:“你觉得,乔家会为了那个张扬和我们撕破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