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艘大船飞驰在水面之上,几个铠甲鲜明的护卫不时的从船头走过,此次为了加重诱饵的分量史弥远赐封了碾子山一个大官,其官职相当于封疆大吏,当然,属于无兵权的那种。
只是,这些江湖中人却不知,在外界的传闻中碾子山乃是一等一的高管,封疆大吏,麾下自由军队护卫。
不得不说此时的宋朝绝非没有人才,便如这次的阴谋,用封疆大吏这等官员作为诱饵是相当高明的一次计策,换做普通的匪盗恐怕绝不愿意动这样带有兵权的官员,但是太湖水盗由来猖狂,往上甚至能够追溯到方腊的那次起义,是以封疆大吏这样的诱饵绝对是对太湖水盗最好的诱饵。
船舱内,简元珍恭敬的坐在子钦下首,一副巨大的地图被铺在两人中间的桌面上。
这是子钦第一次见到宋朝时期的地图,却不由的深深为之钦佩,作为华夏历史上最富有的一个朝代宋朝绝对有自己的骄傲,就如眼前这份地图,将太湖水道罗列的整整齐齐,毫不客气的说一句,只要太湖中的地理没有被人为改动过,这幅地图足以让任何一个将领统兵在旬日之间梳洗一遍太湖。
看着这幅地图,又看着卑躬屈膝看着自己的简元珍,一丝淡淡的叹息从子钦的心中闪过。
崖山之后无中国,这个华夏历史上最后一个辉煌的朝代,有着太多华夏子弟的骄傲,这个时期的经济,这个时期的科技都已经发展到了一个顶点,只差一步华夏就可以进入另一个时代,可惜,这一丁点终究还是被来自北方的洪流冲垮,并且直到国门被叩开都再没有能够出现。
“太湖水盗常行动的地方便在这里,这里和这里,这三个地方是整个太湖中最为辽阔的地方,在这里动手不需要担心被人埋伏,这一次卑下猜测太湖水盗应该也是在这里行动。”
简元珍恭敬的在地图上指点起来,随即下结论,此时简元珍没有半点宋军将领无能的样子,整个人分明展现着名将的风采。
子钦淡淡的点点头,江湖中人,绝对不是笨蛋,在对自己有绝对信心的同时断然是会选择在被埋伏可能最少的地方动手。
正如此想,突然子钦眉头微动,他霍然间站起,简元珍不明所以的看着子钦,在子钦站起之后也立刻恭敬的站起,小心翼翼的微微弯腰伺候在子钦的身边。
“他们来啦。”
子钦看着简元珍的样子心中只觉得一股惆怅,华夏最后的也是最璀璨的文明便是断送在这么一群人手上的。
冷哼一声子钦转身大踏步走出了船舱,虽然看不起简元珍这样的宋将,但是子钦本不属于这个世界,这也不是一个真实的世界,就算改变也是毫无意义的,所以子钦也没有打算去改变这个世界,他在这个世界尽是一个玩家,一个游客,一个逍遥者。
子钦的冷哼让简元珍猛的一个激灵,他眉头苦恼的皱起,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得罪了史相派遣的高手,看到子钦走出船舱却又来不及思索立刻连滚带爬的跟在后面离开船舱。
水道,狭隘,当然,是相对于太湖主干道来说狭隘,实际上除去可以看到岸边外这个地方并不狭隘,五艘巨大的官船周围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小船,这些小船都不大,最大的也仅够站三四个人,此时,围在五艘官船周围的小船上每一艘都站着三四人。
这些汉子或者举着弓箭,或者拿着分水刺,或者挥舞着刀剑,每一个都凶相毕露。
子钦来到船头四下望去眉头顿时锁起,这些密密麻麻的小船上不时的可以看到穿着百衲衣的乞儿。
丐帮。
子钦心中涌现怒气,这些乞儿的步步紧逼已经触动了子钦的杀机,他虽然敬重萧峰,敬重洪七公,但是说到底却绝不会因为敬重而对丐帮妥协或者退让。
“丐帮弟子携太湖朋友拜会沈青刚阁下。”
陡然间,一个高昂的声音响起,丐帮不愧是丐帮,居然已经弄清楚子钦在射雕世界中的身份。
密密麻麻的小船之中几个身影若鸟儿般腾空,划过一道道弧线神威凛然朝着正中碾子山所在的官船而来,四周,太湖水盗的小船上响起轰然叫好打气的声音。
“放箭,放箭。”
站在子钦身后的简元珍惊恐大喊起来,这些武林中人的身手已然吓的这个宋将双股战栗几欲失禁,而他麾下的宋兵也好不到哪里去,在他的命令下仅有几支稀稀疏疏的箭矢射出,却哪里能够对那些丐帮的高手形成半点威胁。
看着这一幕子钦忍不住微微摇头,仅这一点就能够看出宋朝的懦弱,这个时代的金国已然不行,但是当初在他的带领下却依旧敢兵围少林,而现在宋兵面对丐帮的高手却连放箭的勇气都欠奉。
“退开。”
子钦忍不住呵斥起来,同一时间猛然踏前一步,长刀出鞘,无声无息之间荡开漫天刀影。
此时子钦的刀法若是硬要说射雕世界的境界划分便是相当于返璞归真,是以这几刀看似寻常,但是每一刀却都蕴含强大的内力,那几个朝着官船跃来的丐帮好手初始还未将子钦挥舞出的刀影当回事,纷纷出手抵挡,但是一接触子钦挥舞出的刀影顿时纷纷变色。
子钦蕴含在刀中的强烈杀气化为精神攻击刺入这些丐帮好手的脑海,霎时间,那些如鸟儿般腾空的丐帮好手又犹如被箭矢射中的鸟儿一般垂直朝着太湖中落去。
一刀之威让四周叫好打气声戛然而止,好半天之后之前喊破自己射雕世界身份的声音才再次响起。
“我丐帮原是找沈兄弟解释下前次金国探子的事情,沈兄弟却出此狠手,却不知道什么道理。”
这句话问罪的意思不强,但是隐约的却已经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似乎子钦不管如何回答皆会在和其的对话中落下风。
“某家做事何须向人解释,乞儿们不服尽可一战,还是说丐帮除洪七公外再无一有胆之人。”
船头,子钦的眼神陡然间暴涨,怒极之后子钦竟感觉心胸一阵开阔,什么解释,什么敬重,什么名声全然不再重要,活着便该任己逍遥,手上长刀锋利,何惧烦忧杂多。
脑海内,系统似乎发出提示,子钦却已经不想理会,此刻,子钦只想以手中刀求一份真逍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