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旭之周围的空间开始像是春天的河面yiyang,巨大的冰排相互撞击,伴随着融化的咯吱咯吱的声音,连成一片。<-》随后“轰”的一声连同福宁宫一起冰消瓦解,整座宫殿就是一座大阵,随着沈旭之引爆“星降术”的星光化成的无数细小的阵法,引动巨变。
早已经感觉到皇后所说的卷轴,估计就是一种近似于传送阵发的东西,而传送到哪里,沈旭之只是感觉到一片混沌,估计是要把自己传送到虚无的空间中,活生生的困死在那里。
怪不得自己根本没有感受到杀气!随着阵法被引动,炸开,沈旭之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每每形成一个空间通道,连通虚空,树魂虎牙长枪落下的阵法就会炸开,和连通虚无的通路同归于尽。
阵法炸开,并不像是沈旭之想象中那么强悍而无法阻挡,也不像是沈旭之自己布置的河洛阵法那样彪悍。哔哔啵啵的细小碎裂声音接连不断在四周炸响,并不如何猛烈,少年郎却觉得自己周身经脉都被附近空间迅猛的波动带了起来,仿佛要撕碎了yiyang。
只有手中柴刀还是那样的坚固,牢不可摧。无论周围的空间怎么拉扯,都无法撼动柴刀分毫。
身上血铠仿佛重新变成血腥杀气妖氛,被周围扭曲的空间撕扯着,仿佛下一刻就要碎掉。沈旭之感觉到自己整个人都好像要被扯碎,变成无数的碎片。天雷地火淬炼过无数次的身体在扭曲的空间中似乎也变得脆弱不堪。随时可能崩坏。
操!沈旭之心中暗骂,原本以为顶多也就是爆炸,就像是在大雪山上自己面对着鞠文的时候引爆河洛阵法那样,也没什么不是。亲身进入之后,沈旭之马上就感觉到了不对,这种时空的扭曲,跟自己从前遇到的任何一种力量都完全不同。
难道老狐狸穿梭在各个世界之间的时候就是这样?果然是大能。仅仅感受一下自己就要被撕碎,更不用说在这种不yiyang的力量面前要找到去的地方。
沈旭之能感受到压力,但少年郎不知道的是幸亏他见机早,用穷奇幻化的霸王长枪破开空间。再强行把“星降术”的星光描绘成阵法注入到卷轴的时光法阵中。要不然迟了一二刻。怕是死无葬身之地。
这里面的空间和平时的绝不yiyang,沈旭之觉得似乎过了不知道多久,身子反复被撕扯,每一次当自己认为撑不住的时候骨肉之间总是有一层淡淡的金色让少年郎再次勉强支撑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四周接连不断的爆炸消失。沈旭之感觉自己还站在原地。而被自己抛出去的穷奇在半空中带着凄厉的风声刺向对面的皇后。
原来才这么短的时间……沈旭之心中愕然,身子自然而然的反应,脚跟猛跺地面。碎石纷飞中龙腾虎跃而起,比穷奇更快,在间不容发的瞬间抓住穷奇幻化的霸王长枪,刺入还没有搞清楚状况的女人身体里。
“化!”沈旭之感觉到周围几处埋伏的气息开始动了起来,心想穷奇要是能变化形态就好了。口随心动,低吼一声。
虽然之前没有过任何交流,此刻的穷奇仿佛是沈旭之身体的一部分似的,刺穿皇后的部分像是一朵鲜花般“怒放”!尖锐的金属身体化作无数倒刺,像是一只章鱼yiyang牢牢的固定在皇后的身体上。
沈旭之感觉到穷奇的变化,心中无悲无喜,转手柴刀在半空中抹出一道乌黑的弧线。血腥杀气妖氛浓郁到了一种沈旭之都不曾想到的程度,宛如实质在半空中划过。
长刀一般带起几多血花,少年郎落地,无数鲜血喷洒,把整个福宁宫的墙壁染成血色。狰狞的生命之花绽开yiyang,不知道是在述说还是在书画。
鲜血雨点yiyang落下,沈旭之环顾四周,刚才自己感觉撕心裂肺的爆炸居然没有四溢,真是qiguai!
回去问问老狐狸好了。沈旭之脑海里忽然出现了一副古怪的画面,老狐狸拿着天枢院的手弩对着自己有说有笑,手弩中一支弩箭射向自己,刺破血肉,直接把自己贯穿。大战之后,竟然会有这种qiguai的恍惚,沈旭之觉得好笑,老狐狸居然也会手抖?这***!
抬脚走向濒死的女人,刚刚迈开脚,沈旭之的身子却像是中了法术yiyang凝在原地。迈出的那条腿就那样停在半空中,整个人宛似一座精美至极的石雕。
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有刚刚的恍惚?
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可是自己的反应才是最要命的,在那一瞬间,自己在笑话九尾天澜白狐,这***也会手抖……难道在自己的心里已经无条件的相信他了吗?
心中无数念头百转千回,过了片刻,沈旭之嘿嘿一笑,停在半空中的腿落下,踩碎一地方砖。
管他呢,自己是来杀人的,到这个时候还在走神,怪不得当年没考上北大生物系。
迈步走向穷奇幻化的霸王长枪,手握枪攥,微微用力。穷奇在这时候和沈旭之心意相通,身形变化,被沈旭之抽了出来。
一道血箭喷射而出,穷奇重新变成人形,站在沈旭之身后。
“布置了那么久的杀局,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沈旭之微笑着用刀背拍打着皇后的脸,苍白的脸上带着惊慌失措的表情,仿佛她根本就没有想到过沈旭之会走出法术卷轴布置下的法阵。
“你怎么出来的?”
“想出来,就走出来喽,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从前,似乎你就在这里欺负过我家明珠?”少年郎微微笑着说道,手中柴刀一下比一下狠,拍在苍白的脸上,拍落一嘴银牙,拍碎颧骨,沈旭之根本没有想听这个老女人磨叨什么话的想法,这一切都是为了那个一直在沉睡的女孩。
“就你这幅样子,能在深宫里孤老终身,已经是幸运了。可惜,你遇到了我。”沈旭之停住了手,因为少年郎发现自己再这么泄愤下去,一颗头就要拍碎了。老狐狸让自己提头去见,总是要做个样子的。
手腕一转,柴刀割断皇后的脖子,半边已经血肉模糊,露着骨茬的头被沈旭之随手扔给穷奇。穷奇看了看手中的头颅,又看了看沈旭之手中的柴刀,一阵哀嚎。
“急什么,回去再说。”沈旭之记着九尾天澜白狐给自己的白绢上写着密密麻麻上千个人名,这些人都是神殿埋伏在宛州的钉子,可是自己要怎么去找了?单单凭着手下五十骑黑骑,想要一网打尽,那不是扯淡呢吗?
宫门外一阵砍杀声,马蹄声却一直整齐严谨,一次次的冲锋,就算是在狭小的范围内战马带不起来最大的速度,天枢院黑骑依旧一波波把冲进来的侍卫击杀。
沈旭之想了想,把柴刀抛给穷奇,接过皇后的人头,抬脚走到当院。
手臂平伸,少年郎说到:“神殿妖孽已伏诛,放下武器,饶你们不死!”
天枢院黑骑听见沈旭之出来,拉住马头,迅速集结到沈旭之身边,听候下一步差遣。
“一。”沈旭之没有什么解释,冷冰冰的看着对面的人群,正在拥挤进来的人群,说道。
“二。”人群微微骚动,前面的近卫看见沈旭之手臂平展,那颗曾经高高在上的头就这样拎在手里,开始迟疑不前。而后面的人什么都看不见,只能闻到一鼻子的血腥味道,盲目的拥挤着。
“三。”沈旭之手臂落下,与此同时穷奇“桀桀”怪笑,腋下双翅展开直接冲向混乱的人群。沈旭之随手在天枢院黑色的裤子上擦了擦手,上身的血铠让沈旭之有些不习惯,毕竟那么多年全都是光着膀子冲杀早已经形成了习惯。
天枢院黑骑带稳马头,又一次随着穷奇的去势冲了过去。手弩长刀,犀利无比。
沈旭之随意在宫门口的石狮子头上坐下,从纳戒里取出白绢,仔细的看着。对面没有什么强大的对手,对多也就是四境的侍卫,就算是五十骑天枢院黑骑都很难对付,更不用说还有一只七阶的上古凶兽。
麻烦的是这些人到底怎么能找出来,杀人,沈旭之擅长。找人,沈旭之就开始头疼了。
翘着二郎腿坐着,对面腥风血雨沈旭之似乎根本就没有看见,一边抽着烟一边冥思苦想着怎么解决眼前的难题。
一根烟将将抽完,对面的屠杀也到了最后。沈旭之忽然问道:“你有什么办法?”
“有。”鞠文在沈旭之身后的黑暗中走出来,佝偻着腰,身影飘忽,好像就是一个魂魄一般毫不着力。
“说说听。”不管是沈旭之还是鞠文都没有纠结于鞠文如此隐秘的躲藏少年郎是如何发现的,直接切入正题,仿佛一切都是顺理成章,原本就应该是这样。
“一种魂术,单子给我看看。”鞠文脸上的皱纹似乎更深了,一脸愁苦,像是沈旭之欠了他多少钱似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