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历一四五年三月,宛州召回所有木系治疗师,与天下为敌!
天元历一四五年四月,宛州莫和山一战,天枢院黑骑大败越州劲卒。<-》
天元历一四五年四月底,越州精锐尽出,九州史上前所汇集了一百六十六名四阶以上的召唤师。在世人眼中力量悬殊的一战,越州全军尽墨,宛州天枢院屠尽越州所有召唤师。无降,血流成河。
天元历一四五年六月,澜洲、中州、雷州联军与宛州天枢院于楚唐平原对峙。神殿神使加入联军,一时气焰滔天。
天元历一四五年七月,宛州天枢院尽败联军。无降,血流成河。
天元历一四五年九月,翰洲铁骑与中州联手,羽人一族弓箭尽出。被称为九州史上前所未有的联军,汇聚在帝都盆地。
天元历一四五年十二月,鏖战三个月,宛州天枢院败尽九州最强大的三族联军,斩杀神殿神使七十六人,曝尸荒野。联军无降,血流成河。
天元历……无降,血流成河。
天元历……无降,血流成河。
……
……
一份份战报像是雪片似的落在大人物们的案几上,对于一次次的惨败,刚开始大人物们在隐瞒战报,督促越来越多的强大势力携手,在神殿的掌控下,整个九州全部动了起来。
一直到最后,一份份无降,血流成河的战报似乎让所有的大人物们全部麻木。似乎不管纠结多少强者。最后得到的一定会是这样一份战报。
无降,血流成河。
当越州数以百计的召唤师上阵的时候,所有人都认为已经被神殿和魔族重创的宛州天枢院根本没有能力抵挡如此多的召唤师。但结局让所有人目瞪口呆,血流成河。
当三族联军兴起,大人物们的心终于放下去了。平日里宛州的军士就以孱弱著称,只有这十几年近二十年的时间,天枢院在刘泽宇刘大先生的带领下一改从前的孱弱。可是仅仅一个天枢院,又怎么能和倾国倾族的军力相比较?
然后,传回来的消息依旧是一张染血的战报无降,血流成河。
沙场上。杀降不祥。这已经是约定俗成的规矩。可是,每一份战报的最后都是无降,血流成河六个字。字里行间带着浓厚的血腥味道,仿佛无数冤魂在那份战报中。在那六个字里蠢蠢欲动。想要挣脱命运似的。
天枢院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战火从宛州境内直接进入中州。天下最强大的中州。中州人傲气,多少年沙场铁血积累下来的傲骨让他们感觉到羞辱。打了这么多年,只有翰洲的铁骑做贼似的在中州边境摸来摸去。从来没有人像天枢院这样光明正大的进入中州。
中州这个庞然大物终于动起来了,这时候,再也没有人认为天枢院能前进一步。
可是,然后,结果……
所有人又错了。一纸战报传回,中州铁骑尽灭,中州精锐丧尽。战报最后,依旧是无降,血流成河。
所有人似乎看见了战报上写的结局,有所人似乎都看见了铁血沙场上,一队队中州重骑和天枢院铁骑碰撞,最后战败,伏尸百里,血流成河。
到这时候,原本还在故作镇定的大人物们全都慌乱了。无数斥候被放了出去,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找到天枢院中军驻扎的地方。
地方找到了,这时候,大人物们才发现自己的对手并不是想象中的杨海波杨大先生,而是传说中天枢院的大祭司。白衣秀士,衣袖如风,谈笑之间强弩灰飞烟灭,就这样光明正大的带着天枢院一步步迈入九州的核心区域。
天枢院和神殿之间的龌蹉众人皆知,所有人都认为天枢院螳臂当车,尤其是天枢院独自抵挡魔族的时候,被神殿背后一刀捅的大伤元气之后,更是被人们嘲笑。那时候没有人在乎在魔族入侵的时候,是谁顶在最前面,反正就算是没有天枢院,每一次魔族的远征都败在神殿的手上,毫不稀奇。
正是这样一群乌合之众,居然在短短的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就连战连捷,硬是在中州站稳了脚跟。
知道对手是谁就好,大人物们派出了自己最得意的刺客。豢养了多年的刺客们络绎不绝的徘徊在天枢院驻地的周围,接连不断的刺杀中那白衣秀士依旧稳坐中军帐,不管是什么样的手段,似乎都无法伤害到白衣秀士。
无数刺客就这样消失的无影无踪,连个水花都没有溅起来。最后,就连和魔族说不清楚的刺客联盟里最王牌最冷血的蛇人刺客都失败了,一去不归。
那人是魔鬼!看着白衣胜雪,不着片尘的白衣秀士就像是一只硕大无比的远古凶兽yīyàng,吞噬着无穷无尽的人命。
神殿撮合下,翰洲的蛮人骑兵进入中州。羽人的弓箭手成群结队的来到中州,来到帝都城下。中州最后拼凑出来三万铁血精锐,也不顾一切的砸了进去。
这是一个赌局,这是一个让所有人惊心动魄、目眩神迷的赌局,赌的是天下气运,赌的是黎民苍生。
鏖战三个月,杨海波重伤,天枢院黑骑受到重创,白衣秀士身边那只远古十二凶兽之一的穷奇也被神殿的神使重创。虽然代价巨大,但天枢院以一隅一地之力独扛天下,受到的伤害是无法弥补的。而就在经月鏖战之后,所有的大人物们都松了一口气的时候,所有人再一次的发现自己错了。
最后一战,帝都城下,天枢院黑衣黑氅遮天蔽日。正中一名白衣秀士,擂鼓助阵。鼓声隆隆,杀气翻涌。原本无形无质的杀气在战鼓声声中变成有形有质的力量,上千树人出现在帝都城下,手中的攻城巨弩让人看着就崩溃。天枢院黑骑虽然遭到重创,但宛州以木系治疗立足九州,大战之前更是不惜血本。而宛州的木系治疗师们似乎法力源源不断,根本就不知道疲倦,所有受伤的黑骑一夜之间全部康复,重新站在两军阵前。
这时候,面对的似乎是杀不死的魔物yīyàng,让人无比崩溃。
巨大的原木飞舞,在这之前,没有人想象到过在战场上还能有这样一种场面出现。和树人的攻城巨弩比较,羽人引以为傲的箭阵就像是小孩子的玩意,让人感到绝望。
在战鼓隆隆声中,树人似乎也披上了一层血染的铠甲,没有温和静逸的传说中树人的秉性,而是充满了血腥戾气。最强大的翰洲蛮人重骑吆喝呐喊着开始冲锋,数不清的祭司和神殿的神使也不顾生死开始冲杀。这一战,必然是导致九州局势变化的一战。
若胜,天枢院大祭司就算是有无数妙手也无法逆天。
若败,传承了无数年的神殿怕是在几年之内就会被连根铲除。
无降,血流成河。
没有人能述说那一战的惨烈。据说整个帝都盆地都被鲜血染红,第二年的青草特别的旺盛。
从此,依附于神殿的各州各族尽皆丧胆,天枢院纵横九州之地,势如破竹一般。
但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天枢院并没有直接对神殿下手,而是在九州之地铲除所有曾经依附于神殿的势力和魔族经营了无数年的暗桩。没有人知道天枢院为什么对整个九州的势力分布这么了解,也没有人知道分明和神殿是不死无休的敌人,却在占尽一切优势的情况下对神殿不理不睬。
三年又三年,魔族留下的瘟疫已经在天枢院二处和曾经成为沈旭之门下走狗的各大丹门的联手下已经销声匿迹。九州民众感恩戴德,天枢院黑衣黑氅所至之地望风景从。
三年又三年,鞠文更老了,弯着腰,跟随在九尾天澜白狐的身后,不显山不露水。石滩在九尾天澜白狐的调教下太极之术也有了长足的进步,背后夜叉王纹刻也不知不觉中晋阶成功。
三年又三年,上官律带着天枢院黑骑征战天下,隐隐已经成了杨海波之下第一人。穷奇俨然已经成了一只成年凶兽,更加威猛绝伦。死在穷奇手中长枪下的神殿神使无数,
没有变的,似乎只有九尾天澜白狐和那株老榕树。老狐狸饱经风雨之后,依旧面如白玉,温文尔雅,任谁都看不出居然是他带着天枢院军士横扫天下。而老榕树依旧憨憨傻傻,终日用树人一族的种子寻找新的树人,至于新出来的树人是枝开叶散还是被九尾天澜白狐抓取当壮丁,老榕树不想管也管不了。大块头有大智慧,可不是开玩笑的。
三年又三年,少年郎在妖族的试炼场里不知道渡过了几十年还是上百年。这里面的时间和外面不yīyàng,沈旭之开始还有些恍惚,越到后来越是确定。只是这么多年,围攻自己的妖众根本不见减少,周围血腥之气愈发浓厚。
最开始的疲倦到了后来,根本就不算是什么。接连不断的妖兽冲上来,沈旭之竟然连休息一息的时间都没有。雪山气海之间早已经一片空白,少年郎直到这时候才知道那狗日的老狐狸让自己把所有的妖石都拿出去,到底为了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