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一个人就下来了?是迎客还是卖yin?不会你一个人早就把他搞定了吧。”沈旭之依旧不敢相信。在少年郎心里神殿的教皇出场怎么不得个前呼后拥,不用上百十来个六七阶修士,都不好意思打招呼。可是教皇偏偏就这么大咧咧的一个人站在那里,显得好生古怪。
“这就是我最担心的。”九尾天澜白狐淡淡的回答沈旭之,好像老狐狸早就料想到了这一幕似的。有话只说一半,说一点又不完全说明白,沈旭之恨得牙根直痒痒。
“老狐狸啊,我看这个架势,要不然你变成一倾国倾城的美女去直接把他蛊惑了吧。不有句话说嘛,人生最浪漫的事儿就是在战场上遇到让你一见倾心,一见钟情的那个人。然后你脱光衣服,把那房事摇啊摇,摇到**床,把教皇的肉腰摇成彩虹桥。咱们化干戈为玉帛,省得打架了不是。”沈旭之胡言乱语着,眼睛却紧紧盯着半山上的教皇。
虽然沈旭之也是拿着柴刀砍电线的狠角,可是教皇一露面,少年郎就感觉到那股强大的威压压在自己胸口,让自己换口气都变得艰难起来。要说这么多年,少年郎遇到的强手也不算少了,可是半山上的教皇似乎是少年郎遇到的最强大的那个。..
也不知道这一晚上,还有多少生猛的角sè要自己去一个一个闯过去。
的确是有些奇怪,按说这人再强。也赶不上于若愚,更不要说女神转世。可是这个荒谬的念头就在沈旭之心中萦绕着,诡异而yin森。
“咱就这么打还是你画个道出来?”九尾天澜白狐没有理睬沈旭之的胡言乱语,看着对面高高在上的教皇,说道。声音不大,但沈旭之可以肯定的是一字一句教皇都听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生死之敌,还用这么客气干什么。”教皇的声音有些低沉,就那么站在半山上,却仿佛和山峦合成一体。任你八风不动。
“总是要客气一下。一会打起来,才不会手软。”九尾天澜白狐笑道。
沈旭之站在九尾天澜白狐身后,眯着眼睛右手在穷奇幻化的霸王长枪上微微活动着手指,每一次抬起落下。都似乎隐约有一种规律的韵味。在妖族的试炼场里ri复一ri的磨练已经把太极之术融合到了少年郎的骨子里。一举一动都带着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当年你混入我神殿。手段也算是犀利。能把神殿如此众多强者生生困了六年,说是逆天强者,也丝毫不为过。”教皇的声音里听不出来喜怒忧思悲恐惊。平淡如水,坚硬如石,“不过也正是你的法术,才让这平淡的命运出现了一丝改变。”
“说来听听?”九尾天澜白狐依旧一副如沐chun风的模样,一听教皇这么说,来了兴趣,仿佛是街头巷边老友相见,随口说着。所有的刀光剑影都隐藏在心中,话语里只剩下亲切和好奇。
教皇的脸孔隐藏在面具下面,看不出来是否有什么变化,听到九尾天澜白狐问,说道:“玉不琢,不成器。神殿千百年来多少惊才绝艳的大能者,深厚的内涵尤其是你一个妖众能揣测的。也不用说,你们只要打败了我,马上就能看见到底出现了什么改变。”
教皇说的简单,而老狐狸却像是在想着什么,沉默的看着教皇,似乎想要在金属面具后面看出什么子丑寅卯来。
说完,按照少年郎的想法,教皇应该动了。原本刺刀见红的一仗,变成了茶话会,这些老家伙们真的是老了,似乎不说上几句,就体现不出来前辈高人的风采似的。
“其实我也很想知道,鱼与熊掌,难以兼得。只是希望你们不要让我失望,让我失望的罪过是很大的。”教皇喃喃自语着,好像在想着什么。
九尾天澜白狐好像是听懂了教皇的话,认真的说道:“我们会尽力而为的。”
说完,不再客气寒暄,也不再看什么金属面具,一切都成了过往云烟,老狐狸一声暴喝:“草木皆兵!”
沈旭之听到这四个字,立即感觉到身体里的天地元气迅速枯竭,在身边汩汩流出,宛如实质。一层层ru白sè的水一样的天地元气迅速在沈旭之和九尾天澜白狐之间向四周蔓延,一层层涟漪被夕阳映shè出如血的杀气。
这狗ri的……沈旭之有些无奈的看着九尾天澜白狐在表演,怎么感觉自己才是老狐狸的纹刻兽呢?什么时候老狐狸连自己的法术都能动用了?少年郎一瞬间有些恍惚,难道自己真的变成了这狗ri的老狐狸的傀儡?
一面巨大古朴的战鼓出现在九尾天澜白狐面前,撒发着远古剽悍气息的两根惨白的腿骨似的鼓槌被九尾天澜白狐持在手中。一照面九尾天澜白狐就拿出了看家的本事,少年郎似乎意识到了这一战的残酷。
“旭之,鞠文,去吧。”九尾天澜白狐说完,刺啦一声撕掉身上的白sè衣服。看着文弱的白衣秀士,一身肌肉,肌肉上纹刻的纹身却狰狞无比。
连老狐狸都光膀子上了,这一战得打成什么样?沈旭之没有丝毫的轻敌,血铠随心念而发,一边拼命汲取着颈间带着的九尾天澜白狐送给自己的项链中的天地元气,一边大步迈上神山。
站在半山上的教皇在九尾天澜白狐刚刚一动的时候,双手接连不断的捏着符咒。
“撒豆成兵!”随着一声大吼,整座神山似乎都颤抖了起来,在教皇的符咒下,轻轻颤抖,无数山石变化,变成各种形态。好像沉睡了无数年,终于睡醒的荒兽一般,一时之间天地风云变sè。
刚刚还聊的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像是两个人在比谁的嗓门大呢?沈旭之嗤笑腹诽着九尾天澜白狐和教皇,脚下却丝毫不慢。手中穷奇幻化的霸王长枪抖动,挡在身前的刚刚化形的山石纷纷崩碎。
老榕树面sè愁苦无比,身上特制的天枢院黑衣黑氅碎裂,直接变成一株老树,根茎深深扎入到神山里面。眨眼之间,神山上无数的参天巨木出现,身上铠甲jing美,阵法流转出强大的气息。九尾天澜白狐鼓声所到之处,树木幻化的兵士身形又大了一圈,看上去真的就像是天兵天将一般无二。
撒豆成兵并不如何冗长,教皇很快便施法结束,根本不给沈旭之一丝一毫打断的机会。
沈旭之也没幻想着自己能有机会阻止所谓的撒豆成兵,手中霸王长枪直接刺向半山,迅如雷霆。
刺破身边凝固成实质的水纹,出海蛟龙一般,身后还带着亮晶晶的天地元气。元气化作星辰一般,坠在霸王长枪身后。星辰击打到血铠上,少年郎身上血腥杀气妖氛幻化的血铠像是一朵限娇媚的红sè花朵般绽放,洁白的星辰就是点缀在上面的露水,美的惊心动魄。
“化七阶凶兽为长枪,却是凶悍。”教皇看不清表情,言语也没有平仄,好像是一块山石般,根本就不像是一个人,毫无清晰。
左手食指伸出,点在穷奇幻化的霸王长枪枪尖上,一层层水雾散去。在水雾之中,仿佛能看见穷奇凶狠野蛮狰狞的模样,意yu择人而噬一般。可是就是看着毫无力度的一点,撕裂空间的一击便难以寸进。
沈旭之当这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能让九尾天澜白狐费心心机,踏踏实实的在神山下种树等自己出关的强者要是弱了,沈旭之肯定会猜是不是有什么yin谋在里面。
长枪枪尖微动,只能用天地元气,用神识去感知,肉眼根本无法分辨出来这么细微的颤动。可是就是微不可见的颤动,教皇的食指上的力量被霸王长枪带偏,向一边侧去。力量发生改变,长枪以钝,击其无锋,在方寸之间两种力量交织在一起。教皇手指前端如同指芒一般的光影不甘心束手就缚,不断炸开,噼啪作响。
爆炸的余波没有消散,虽然不甘,却依旧被霸王长枪微弱却迅猛的颤抖带动起来,迅速变化。幸好穷奇已经是七阶凶兽,百炼jing钢绕指柔,要是从前,早就被沈旭之晃晕了。一边打手中长枪一边吐,这样诡异的场面沈旭之都没想到过。不过没事儿,吐啊吐的,也就习惯了不是。反正又不是自己习惯,那狗ri的穷奇习惯了就好。
“咦?”教皇显然对沈旭之的应对很惊奇,两只眼睛炯炯有神的在面具后面看着沈旭之,直入内心。“果然是天澜族的狐狸看中的少年,有点说法。可惜了,当年稍一犹豫,下手还是晚了。不在九州命理之间的异数,的确有些说法。”
似乎没有惶恐,反而……反而有些喜悦?少年郎不知道为什么教皇会喜悦,这狗ri的想要干什么?沈旭之心里一阵恶寒,虽然不着四六的胡思乱想,手上却没有一点停滞。长枪斜斜横扫,带动教皇的手指,原本密不透风的防御在一招之间就被沈旭之破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