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亦然跑到了后院的一处凉亭内,大声哭泣着。她心中越想越不是滋味。
她和江晨的关系一直很好,尤其是在江晨从囚车内救出她,又赐予她筑基丹后,更让她的一颗芳心早就系在了这个英雄了得的师兄身上。
可如今见水家二小姐一看到江晨,就扑入其怀中,一脸欣喜若狂的样子。她心中便有些惊愕和气愤。
而且看这水月凝无论是修为还是相貌、无论是地位还是身份,都让她自惭形秽。这让她心中更是忧心不已。现在更从水天准的口中,得知自己心中暗恋之人,竟然和别的女人有了婚约,这让她如何不悲痛yù绝?
尤其是当江晨什么下来之后再跟她解释的话,更让她认定了江晨一定是已经订婚了,只是还瞒着她。于是,泪水止不住地不停夺眶而出,将她的衣襟全都打湿了。
“亦然!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这时,汪姿含总算追了上来,坐在了郑亦然的身边。
“姿含姐,我对江师兄是什么心思,想必你也看出来了。”郑亦然抽泣着抬起头,望向她道。
汪姿含点了点头,看着郑亦然梨花带雨的凄美面容,她亦是顿生同情之心。心忖还好自己的亮哥身边没有那么多莺莺燕燕。
“如今乌南城之战已经结束,水家那个二小姐又带了大批援军前来,其中更有一名金丹期修士。形势已经不再象以前那样危险了!”郑亦然这时努力将情绪平静了下来,然后一抹眼泪接着道:“所以,如今江大哥身边已经有足够多的人了,我这个才筑基成功的人,留在他身边也帮不了多大的忙,还不如另寻他处相投。以后待有所成就了,再回来见他!”
“啊!”
汪姿含听后,亦是大吃一惊,她万万没想到,郑亦然竟然想离开江晨,离开天魔宗,其他地方闯荡。
她当即便劝道:“亦然师妹,你别冲动啊!我看江师兄望那水家二小姐的眼神,更象是看妹妹。不象是看情人。就是水家那个老头的,和那水家二小姐的婚约,恐怕其中也另有隐情,不然怎么江师兄一点口风都没透露过。我看你还是别太着急,等打听清楚了再。我也可以让万亮探探江师兄的口风。看他对你到底是什么感觉。”
“算了,没用的!”郑亦然这时悲哀地摇了摇头道:“七年前小考之时,江师兄还只是炼气期四层,而我那时已经是炼气期六层了,在魔魂峰的记名弟子中,我的地位还比他高得多,峰内的几名执事弟子都对我更看重一些。可短短七年时间。江师兄无论是修为还是地位,以及他的人脉和炼丹术,皆到了让我无法可及的地步。在这种情况下,就算他明白了我的心思。愿意娶我,也只怕是怜悯多过爱情……”
“但这样的爱情,并不是我想要的爱情,我是希望江师兄真心喜欢我。而不是什么同情和怜悯。所以,我必须要强大起来。不光是在修为上还是在地位上,都要配得上江师兄,这样他才能正视我!”郑亦然这时目光坚定地道。
汪姿含听后,也不禁为之震撼,她没想到郑亦然竟然下了这样大的决心。
“而在天魔宗内,我天天都能看到江师兄,这样会让我的心绪一直处于波动之中,无法静下心来修炼,甚至可以成了我的一块心结。只有远离他,我才可以安静地思考,为自己作一个长远的规划。”郑亦然清澈的大眼睛中,没有任何一丝犹豫。
汪姿含见到郑亦然的那一双美眸,但知道她主意已定,自己再怎么劝都是多余的。她作为女人,也体会得到,天天看见自己所爱的男人和另外的女人亲亲我我的痛苦。
而且,江晨已经成了郑亦然的心结,如果不把这心结掉,她将来的修炼和晋阶也会受到很大影响。
只不过,如今到处都是兵荒马乱,她一个孤身女子,能哪里呢?
郑亦然似是看出了汪姿含想问的话,她苦笑道:“汪师姐,你不用为我担心,我已经想好了处。那就是交州的御器宗,我以前是散修时,曾经认识了一个御器宗的外门弟子,他告诉我,御器宗每二十年会大开山门收徒一次。算算时间,再过一年,就是御器宗广收弟子之时了,我想交州碰碰运气。”
“御器宗?那也太远了!”汪姿含也不禁大吃一惊。交州在荆州的南面,面积比荆州要大两三倍。而御器宗则是魔门七大顶级势力之一,以擅长阵法和机关傀儡闻名。据门内还有化神期修士存在,只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如果郑亦然真能拜入御器宗门下,那到是福非祸了。不过,御器宗想进也不容易啊!
“好了!汪师姐,麻烦您向江师兄转告一声,就我另想出历炼一下吧!至于司马师兄那里,也麻烦您帮我一下,就我这几年来,承蒙他的照顾了!不过我入门之时,便跟他明了,只在天魔宗呆五年,五年后可依我自愿是否留在宗派。也不算违背承诺了。”郑亦然正sè道。
汪姿含见郑亦然意已定,也不好再劝了,于是便叮嘱她道:“亦然师妹,那你路上多加小心!现在汉国战火连天,留下也未必就见得好。如果你能够加入御器宗,倒是比在天魔宗强得多。但如果在那边不如人意,就还是回来吧。”
郑亦然点了点头,方和她依依惜别。
临走之前,汪姿含却又突然象想起了什么,俏眸微凛道:“亦然师妹,你不向江师兄道个别吗?”
郑亦然的娇躯亦是微微颤抖了一下,尔后却是叹息道:“还是算了!如果我向他道别,他必定挽留,到时不定我就走不成了!与其长痛,不如短痛!”
汪姿含亦是轻叹了一声,然后挥向她作别,郑亦然拱作了一揖,随即便化为一道遁光,向城外而。
城主府门口的卫兵,以及把守城门的卫兵都认得她,知道是江晨跟前的红人,哪敢阻挡,只得任她离。
汪姿含待郑亦然走后,方回到了会客厅内。这时,水月凝等一行人已经都离开了,江晨已经派人将他们安顿到城主府旁的一处大宅院内居住。他亦是才刚刚回来,额头上全是汗水。
“咦,姿含,亦然呢?回自己房间了?”江晨有些好奇地问道。
汪姿含深吸了一口气,方娓娓而谈,将郑亦然离的原因和经过向江晨了出来。
她一边,一边目不转睛地望着江晨,想看看他的反应。
江晨仔细地听着,然后越听越是心惊。待听到郑亦然已经离之时,一下子便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又急又恼道:“她怎么这么冲动呢?这往交州可得经过尸yīn宗及血影门控制的地盘,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
汪姿含摇了摇头道:“没事的!亦然师妹走的路线很安全,是坐船从湘江逆流而上,到达池口,然后在那里转船顺漓江而下,进入交州境内,搭乘的也是大商队的船,就算是尸yīn宗和血影门也只会一路保护的。倒是江师兄您是怎么想的呢?”
汪姿含这时俏眸闪烁道:“您对亦然师妹是如何看待的呢?”
江晨听闻之后,方叹了一口气道:“我其实早就已经下定决心,在元婴期之前,都不会考虑儿女私情之事,如果真能结成元婴,到时再看缘份吧!”
汪姿含听江晨如此一,倒也没有意外,因为她认识的修士,倒有大半是追求仙道,想求得长生的,对儿女私情看得很淡。除了一些生xìngyín邪,或者修炼双修功法的修士外,十个修士倒有八个是没结婚的。只不过,她还是有些疑惑道:“江师兄,既是如此,那你和那水家二小姐又是怎么有了婚约的呢?”
江晨苦笑道:“我这也是被迫的,只不过,当时在这么多人面前,我如果来个当众否认,就给别人太下不了台了!”
他这时方将自己和水幽凝、水月凝二女是怎么订的婚,以及和水天际达成的怎样协议,甚至包括了夷陵洞府一趟的事都了出来。当然,那些事关重大之事自然是略过不提,包括自己修为在三年之内就从筑基初期晋阶到了筑基中期,也都成是在夷陵洞府内另有际遇,服食了一粒增加修为的灵果。
汪姿含这才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不禁为郑亦然有些可惜,心忖水月凝这小妖女,看她的模样,只怕十有想假戏真做。如果郑亦然在此,也许还对她有个牵制,如今郑师妹走了,岂不是成了这水家小妖女的天下了?江师兄倒是别真被其哄骗到了水家当上门女婿,那天魔宗就少一位炼丹大师了。
江晨不知道汪姿含脑中竟然在想这些古怪之事。他这时方小心翼翼地问道:“汪师妹,你和万师弟之间是不是也闹别扭了?他不是一向跟在你身边,寸步不离吗?怎么今天一直就是你一个人在这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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