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快,痛快啊!”
“没错没错,看那些土偶用僵硬的动作在火海里‘跳舞’,当真是一种享受啊~!”
“可是,这么厉害的武器若是落到敌人的手里……打在我们自己的身上一定很疼吧。⊙,”
“子龙,这种时候就不要说这样煞风景的话,现在可是难得的庆祝时刻,就算没有酒,但是气氛上至少也该热烈一点吧。来来来~作为惩罚py,吃掉这根羊腿,只有十个数的时间。”
“如果属下做不到呢。”子龙酱的脸莫名的开始红了起来。
“嗯,”李书实故作沉吟,“我比较笨,想不出什么比较好的法子,要不子和你来想一个好了。”
看曹纯两眼放光的模样,子龙酱觉得李书实其实挺聪明的。
当然,最关键是自己吃羊腿的时候李书实可别直接从一蹦到十啊!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李书实大概也没有真的想要惩罚子龙酱,所以至少好好地将十个数数完,而且间隔的时间也绝对能够让子龙酱将一根羊腿囫囵吞枣地啃完,这才让子龙酱逃过一劫。
不知道为什么,李书实竟然从子龙酱那里听到了“您的手下‘子龙酱’忠诚度+5,现在的忠诚度已经超过100,您可以命令他做任何的事情哟~”这样奇怪的谜之音。
考虑到身旁苏小萝莉突然变得十分危险的表情,李书实觉得自己还是当做没听到比较好。
“不过子龙你也不需要担心,这东西虽然看起来简单,可是里面的门道多得很,就算真的被敌人完完整整弄回去,想要研究明白也并不容易。更别说他们想弄到这件事本身也不容易。”
“不过我们熟悉的美丽的烟花竟然能够成为如此厉害的武器,当真是吓了我一跳。”
“要是没有一定的力量,又怎么可能把烟花送到天空上呢,是吧。”
“这,还真是神奇啊,总觉得看到这些新式武器。从很远的地方射过来,然后将那些土偶打得噼啪乱响,就好像看到了自己的未来一样,稍稍……有些寂寞了。”
“弓弩射人不照样会死人,也没有看到大家放弃刀枪,放弃战马全都拿起弓箭战斗。未来怎么样暂且不提,至少在相当长的时间里,子龙和大家的武艺还是大有用武之地的。而且不仅仅是你们的武艺,你们在战场上奋勇搏杀的勇气更是能够起到单纯靠武器完全达不到的效果。而且就算真的有可能成为时代的眼泪。只要能够与时俱进,你们还是站在潮头的弄潮儿。”
于是看到子龙酱那放光的双眼,李书实总觉得自己似乎又从对方那里收获了大量的忠诚度、好感度什么的,而苏小萝莉也在同一时间将自己哪怕是隔着小牛皮甲也依旧凹凸有致的身躯贴了上来,可是那张俏脸却撇向一旁,一副“快点将注意力转移过来”的可爱模样。
结果当李书实开心得给了对方一个大大的深吻,却又被对方送上卫生球一对,顺便收获诸如“才不喜欢大笨蛋的亲吻。都是被逼无奈才不得不接受,心里也绝对没有很开心的感觉”云云。只不过脸上的表情却是多云转晴,甚至灿烂得让人有种耀眼的感觉。
感觉如果苏小萝莉那不知道被她藏到哪里的金闪闪的大尾巴还在的话,现在一定是扑闪扑闪左右摇摆个不停。当然也幸亏苏小萝莉的大尾巴没有显露出来,否则刚才只怕李书实身体上的某个部分就要惨遭毒手,虽然不知道狐狸尾巴的威力是否能够比得上萝莉的正义铁拳,不过想来以苏小萝莉那彪悍的战斗力。吊打李书实这样的战五渣还是很轻松加愉快的。
嗯,因为今天对方也是大功臣一名,所以偶尔放纵一下也无妨,而且还别有一番风味……控制住,控制住。可不能苏小萝莉过分吸引,否则第二天下不了床什么的可就糗大了。
虽然今天拿到了一场相当令人振奋的胜利,只不过这依然只是局部的一场小胜,还需要积累更多这样的胜利才有可能转化为对敌人决定性的胜利,如果不是之前将士们被压抑的太狠,李书实实际上并没有开什么庆功宴之类活动的打算,自己当然更不能带头深陷安乐窝而不能自拔,否则就算不会立刻产生什么不良影响,久而久之对李书实的威严(?)也会产生影响。
为了不成为大小姐那样威严和胸部毫无二致的存在,李书实你可要挺住啊!
夜色,越来越浓,也多了几分白天所没有的凉意。
内陆的气候,昼夜的温差总是会很大,也许白天的时候在太阳的照射下会让你依旧感受到夏日的残留,可是到了晚上,却又能让你感受到冬的气息,当真是一日三变。
虽然今天依靠一些新式武器打了敌人一个措手不及,让敌人甚至来不及救援便被并州军成功吃下一个五千人的兵团,可是此举同样也有可能会刺激到敌军的神经,所以各地营地的防御力量都加强了不少,为的就是防备敌军可能的报复性夜袭。
当然,因为敌军吨位的缘故,想要悄无声息地组织起一次夜袭对于敌人而言当真是有些困难,不过李书实却并不会因此而掉以轻心,毕竟他已经看到了太多不科学的东西,所以就算有人告诉他那些土偶有能力让自己的行动变得好似风一样轻盈迅捷,李书实也不会太过吃惊。
不过大多数士兵还是可以安安稳稳睡上一个美美的好觉。
樊稠也是这么认为的。
虽然他现在的精神多多少少还残留着刚才宴会中带回来的亢奋。
他当然有理由如此兴奋。
当年董卓麾下四大亲卫将领——李傕、郭汜、樊稠、张济——如今只剩下他孤身一人,其余西凉军曾经显赫一时的人物也在这些年当中陆续追随董卓而去,剩下的几个独苗对于曾经在西凉军中地位相当重要的樊稠而言要么不过是是比较熟识的乡党,在与其他派别的对抗中或许会有一些联系。但也仅限于保证自己的利益不会被其他派别侵占而已。
至于张绣,固然挂着张济法定继承者的身份,可实际上两者的关系比马腾更为疏远,不管怎么说樊稠与马腾好歹同殿为臣很多年,而不是像张绣这样连个清晰的印象都没有。
可以说张济这位将樊稠引入并州军的引路人一死,樊稠感受到的。是空前的寂寞。
可偏偏作为主动投靠的奖赏,李书实将安定郡太守一职授予他,看起来也算是相当器重的表现,事实上樊稠也曾经觉得暂时放弃手中部分的军队权力,暂时蛰伏一段时间也不错,至少经历过被曾经视为最为亲近兄弟的李傕和郭汜背叛,甚至到了要刀剑相向的程度,樊稠内心之中的野心之火已经所剩无几。
而且,作为大汉开国功臣樊哙的后裔。哪怕是血脉已经稀薄到了几近消失的庶子,可是总归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希望能够让自己的家族重新成为新的世家的想法,而想要让自己的家族成为世家,虽然说没有明确的硬性规定,但一般公认的标准,便是祖孙三代至少要能够连续出现几个两千石的文职官员。毕竟三公九卿终究还是位置稀少,所以两千石就成为大家比较公认的世家与地方豪强之间的门坎。
顺便一提,也是因为这样的原因。三公九卿也基本上可以视作是世家与门阀之间的门坎,尤其是三公之位。能够祖孙三代都做庄的,那绝对是大汉境内最顶级的门阀家族。
参看汝南袁氏和被李书实坑得半残的弘农杨氏。
只是樊稠最初的想法是美好的,但现实终究还是那么的残酷。
从小到现在,樊稠书读了多少或许只有他自己知道,但可以确信的是,他将他人生中的大部分时光都用在了军旅生涯之中。可想而知,让一个拿惯了枪杆子的人去用笔杆子,难度会有多么大——有的如樊稠这样是因为本事不够底气不足所以很容易便露怯,而有的如董卓这样的,却是因为在军旅生涯中养成了比较直截了当的作风。或许在军旅中这样的作法习气会很受官兵的欢迎,可是在官场上那种总是不愿意把话说明白的地方,自然便会分外难受。
董卓好歹身边还有一个女婿李儒帮他排忧解难,可是樊稠身边呢?
不是被李傕和郭汜诱惑走,便是在樊稠投靠李书实后另谋高就,真正能够保证不论樊稠到底是大权在握,还是落魄不堪都一直追随左右的,也只有他的那些亲兵了吧。
所以身为安定太守的这几年,或许在外人看来樊稠也算得上是颇为风光,可是真正如何,那当真是甘苦自知。
所以哪怕李书实因为他政绩考核的分数不堪入目而罢免了他,除了说起来有些不太好听之外,对于樊稠而言,或许反而是一种解脱也说不一定。
而这一次,他终于又可以重新回到他熟悉的领域,那能够让他尽情施展的战场之上。
虽然他已经注定无法成为战场上的主角,不过战场上的空气却怎么也比官府中自由的多。
营帐里黑漆漆的,没有举火,也没有点灯。
这样的活计本应该是樊稠的亲卫们提前打理好的,虽然都是一群和樊稠一样的西北汉子,上战场拼杀极为擅长,但是生活中的琐碎之事却几乎一筹莫展,不过终究还是相处日久,至少这样简单的事情倒也不会让樊稠感到不便。
之所以今天出现这样的意外,也是因为那些莽汉们还正在那里对着大块的炖肉大嚼特嚼。
纵然没有提供酒水,可是为了庆祝今天的胜利,李书实还是下令宰杀了大量的猪羊,让普通士兵至少可以分到将近两斤重的肉块,再加上清理出几块场地来举行球赛,愿意这么早就回到自己营帐的终究只是少数。
若不是今天心绪有些不太宁静,樊稠无论如何也是要到赛场上玩上一两场的。
说起来这位曾经的安定太守在任上所做的最大功绩。便是在安定以及周边地区对李氏重装橄榄球进行了较大力度的布教,甚至成功诱惑了当地和周围的豪强和商人在境内建设了五座规模并不算小的球场,大概都可以被当地人视作是地标建筑吧。
嗯?!
刚刚踏进自己的营帐,樊稠浑身上下的每一块肌肉都立刻紧绷起来。
有人!而且还是一个令他感到无法反抗的强敌!
虽然,这份令樊稠甚至有一点点喘不上来气的威压实在是令樊稠感到异常的熟悉。
到底是什么人,才能有这样强劲且霸道的威压呢。
樊稠不太清楚。毕竟就算是并州军明面上的第一高手吕小强童鞋,给樊稠的感觉更多的还是狂气,而非这种实实在在完全是上位者对下位个体的俯视。
至于并州军中暗地里的第一高手童渊童老头,因为人们很少看到他出手,而樊稠更是完全没有机会向这位并州军总教头请教,故而对其的观感也只限于各种各样真假难明的传说。
只不过……
如果抛开将选择范围固定在生者的范畴,这份威压就显得极为的熟悉。
甚至可以说有那么一点点亲切的感觉。
但是怎么可能呢,董老大已经死去有六七年了吧。
……不对,等一下。等一下。
樊稠忽然想到,虽然从理论上来说人死不能复生,所以死人自然不应该归纳到他的考虑范围之内,可是并州军实在是一个极为不科学的存在,所以也吸引了大量不科学的事情出现在其周围,远的有一度肆虐北方草原的亡灵军团,而近在眼前的,便是他们刚刚击败的土偶兵团。
也许董老大因为死得太过冤屈所以带着怨气的魂魄成了孤魂野鬼?
说起来董卓的确是死在那长安城中。因此在这里遇到其游荡的魂魄也并不意外。
不过考虑到自己在这方面并没有什么研究,也许那只是自己的臆想。樊稠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去找一些“专业人士”问问,不论自己的想法对与不对,似乎都没有什么吃亏的地方。
当然,在内心深处,樊稠还是希望自己那有些“天方夜谭”的想法真的能够实现。
毕竟在失去了兄弟之间的生死情谊后,与董卓之间的这段君臣之谊可以算是樊稠心中为数不多还充满了美好情怀的东西。
“呵呵。真难为樊稠你还记得老夫,不过老夫现在不是孤魂野鬼还真是抱歉了。”
而就在樊稠打算转身离开的时候,一个令他感到有些陌生却又十分熟悉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同时他也看到,原本的离开的通道。已经被两个黑漆漆的身影所占据。
“你们……是谁!”
虽然心中多少有了一个答案,但是在谜底没有被揭开之前,樊稠依旧摆出一副随时可以反击的模样,用着警惕的眼光扫向身边的那几团黑影。
先不说对方的身份,也不说对方到底是如何溜进自己的营帐之中,单说现如今的局势,对于樊稠而言可谓是空前的不利。
在黑暗的空间中,顶级武者或许可以依靠很多其他方面的感觉代替视觉对于敌人的侦查作用,甚至对于很多顶级武者,视觉的作用反而比不上这些视觉之外的感觉和对于战斗的直觉,只不过樊稠显然还远远达不到那种程度,现在的他依然还停留在绝大部分的判断需要靠视觉来进行的程度,而其他的感觉只能算是一种辅助而已。
反观他的敌人,就算真的不是冤魂,但也绝不可能以生者的姿态存在,那么漆黑的环境对对方的影响便削弱到很低的层次,再加上樊稠以一敌多,偏偏敌人中的一个在实力上远远超过他,这样的结果樊稠觉得自己这一次当真是凶多吉少。
至于这些家伙是不是冒充的,樊稠在第一时间排除了这种可能。别说那样的气势和感觉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够拥有的,就算那真的是其他人冒充,那么那个冒充之人的实力也绝对要比樊稠高出至少一个层次。
如果自己面对的是董卓,那么樊稠觉得或许这场战斗不一定会要了自己的命,毕竟没有在第一时间将自己变成与董老大一样的“死人”,说明双方之间至少还有一谈,或者说至少也能给自己一个写遗言的机会。
可是若对方是故意冒充董卓,那么只怕双方之间必然是不死不休的关系。
总归不会是并州军里的哪一位隐藏的大能跑过来和自己开玩笑吧。
“不错的反应,那么接下来就看看你樊稠这几年到底退步了多少。”
于是樊稠便发现自己已经被三团黑影包围了起来。
不过莫名的,樊稠在心里却松了口气,毕竟不需要直接面对那个男人,不需要面对那个实力远远强于他的男人,当真是幸运啊。
“希望你不要表现得太差,让我失望。另外提醒你一句:就算没有我,也不要小觑其他三个人,他们可是满怀着特别的心情想要与你好好‘叙叙旧’来着。”
然后,从樊稠的营帐里传来了一阵诡异的大笑声,和隐藏在笑声中的,那隐隐约约的惨叫声。
这一刻,就连头顶的月亮,都被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乌云所遮掩。
又或者是月亮小姐自己找来遮羞的东西吧。(。。)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