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害怕
尽管名义上已经到了春天,可冬天似乎还在留恋般不愿离去,依旧这么寒冷,晚饭还没开始那天色就黑的一塌糊涂。《》%网
孙家大宅的灯壁辉煌的客厅,一条大大软软的沙发的两头分别坐着一男一女。男的一直坐在那,女的到后自己坐到了另一边,似乎不大想接近他。
她捧着一还在散发着热气的热水杯,手指摩挲着杯子,一副淡定从容的态度。男的则正在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似乎想要从她脸上瞧出什么不一样的情绪。
女人正是刚回来不久的孙妤,只是自从她回来后她还没对李权说一句话。气氛有点诡异,揣摩不透她的心思。
李权不知道为何,总感觉有些异样,那个曾总是调戏他开他玩笑喜欢揉乱他头发的女子似乎不再回来了,换来了一种沉稳,成熟和理智。兴许这应该更适合她的家族吧,她逐渐有着一个优秀继承人的所有优点。可这不是他希望的。他有种错觉,觉得一段时间不见和她之间的距离正在拉远。
他们之间曾经疯狂过,曾经最熟悉对方身体的每一寸,曾经发生过许多事。虽然这个曾经不曾离的太远太久,距离到现在这样也仅仅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她,是他先主动勾搭追求的,他不否认,所以他尊重她。而他,也确实是她心里分量最重的一个异性,不然就不会有那晚的开始。
“为什么短信不回电话不接?就这么退出了?”李权知道她的意思,她退出,让给晴晴。这无外乎感情,可能她觉得孙晴晴比她更适合他吧。
孙妤依旧神色自若,没有接过话题。
“还愿意做我女人么?没什么聊聊的么?”
依旧没有反应。这个问题李权是问过好多次,有玩笑有认真,只不过上一次问这个问题后他们都不理智的选择了肯定。而现在只剩沉默。
只是她或许不知道,这种沉默带给他的感觉是怎么样的。
李权深深吸了口气,又叹了口气,如泄气了皮球般,顿然无力疲惫,轻声道,“算了。那就这样吧。我不喜欢强求人,而感情也是强求不来的。晴晴很可爱,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她的。我先走了。”
语气很平淡,没有激动,也没有指责,更没有怨念,就像在平静陈述一个故事。或许这本就是结局。李权说完后看了她一眼,然后起身离去,这里已经呆不下去了。
而孙妤听到他这样说,握住杯子的手颤抖了一下,溅出的热水滴到她的手上也浑然不觉,她如雷击般呆住了,愣住了。这不是她想的那样。不是的。
一直躲在客厅门外偷听他们谈话的孙晴晴此刻听见李权这样说,又见他往外走来,立即懵了,待他走出门外,走近她时,她立即跳了出来,紧紧拉住他的衣角,眼角里晃动着泪水,楚楚可怜,“这不是我们下午说的那样。不要走。”
李权摇了摇头,摸了摸她脑袋,温柔笑道,“你知道我从不强求的。回去休息吧,过两天有空我再来找你玩去。”
本来下午他们说好了,李权去劝说她姐,打开她心底的枷锁,然后那就会是一个美好的结局。可当李权看到她那不冷不热的样子,那些本来想说的话也就说不出口了,他不难为她,所以,他走,她留,她要退出,他选择结束。
只是遗憾以后可能连朋友都做不了了,就算有着孙晴晴的关系他们会多次碰面,那感觉也会不一样了。
分手的情人,可以继续做朋友那是哄小孩的。要么是最亲密,要么就是陌生。情人之间只有这两种结果。
李权拿开孙晴晴的手,轻声道,“回去吧。”然后独自往外走去,奔入那黑漆如墨的夜景,带着一丝颓然和落寞。
孙晴晴看着他的背影远去,出了她家的门,立即捂住了嘴逃回房间去。本来挺好的一天,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而此时的客厅里还瘫坐着的孙妤,一副没了三魂六魄的模样。手里的水杯倒在了茶几上,那流出的热水湿了桌子,湿了地毯。而后的她突然反应过来,猛然惊醒,立马起身往外跑去。
磕到了茶几,打碎了茶几上那玻璃杯,也不顾腿的疼痛继续往外跑去追去,直到追到大门,门外哪有一个鬼影,还穿着家里的拖鞋的她继续出门准备去寻他。这不是她想的那样,也不是她要的结果。
她家门口的保安看到这一幕果断的选择回避。主人们的感情事,他们可不敢多管闲事。眼观鼻鼻观心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看不见。只是指了个手势,那边,刚才那小子往那边走的。
孙妤果断往那边继续追去,可刚出去没多久穿着的拖鞋极不方便跑路,于是在不远处她不小心绊倒了一个石子摔倒在地,脚痛得她起不来。
望着那一如漆黑宁静的夜色,泪水不能自制的往下流淌,对着那夜路,她撕心裂肺地喊着,“李权!你在哪儿啊?!你说过除了疼晴晴外还要疼我的,你说过会疼我宠我爱我一辈子的,你在哪啊?你回来啊!我错了,我再也不会不理你了。”这绝望的声音,响彻这个天地。
嘶哑哭泣的嗓音逐渐变小,“你说过的,你忘了吗?我没有不愿意做你女人,我没有。”呜咽哽咽的她很伤心,脚的疼痛此时完全比不了她此时内心的那种如刀割针刺般的绞痛。疼到她不能呼吸。
就这么坐在地上,憔悴的模样,湿润的脸庞,泪水也乱了她的淡妆,那黑色的眼线黑了她的脸蛋,苍白着乱。像一个精神病人,特别狼狈。
路上一直安静着,没有一点动静,只剩寒风在吹动着她那有些微乱的秀发。
突然间,低着头喃喃自语的她猛然发觉她的身前多了一个人,那鞋是她买的,心震动了一下。
她抬起头,望向他。
笑了,只是眼泪的流动比刚才更加的汹涌,止不住往下。立即扑了上去,抱住他的双腿,犹如似乎她一松开的下一刻他就会消失般。她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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