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绞痛没治愈,想入港那是妄想。
俗话说心病还须心药医,吴铭这药方却是捏在南风凝手心。虽不能真枪实弹大战三百回合,可玩玩软**却也是极爽。
一亲芳泽是花魁魅力使然,可能悬崖勒马,却是男子真心所至。若不是心中有情,又岂能灭人欲?
小贼气势汹汹上场,临阵却虚晃一枪,如此作为,反倒让名妓更是心折。
自是殷勤服侍不提。
再下楼,吴铭却被花厅内堆积成山的锦盒包裹吓了一跳。
见老鸨翩然而至,吴铭便指着那座礼山问道:“敢问姐姐,这些……”
“都是那日赴宴之人的回礼。”老鸨笑道:“还有许多虽未出席,却也慕名而来。”
吴铭挠头苦笑:“那日我沉醉不醒,后面究竟如何,已记不清了。”
倚在身旁的名妓却柔声应道:“好叫官人知晓,那日您捐资十万八千两,为我等赎身。”
“嘎——”一口气没压住,便直窜颅脑,饶是通灵如斯,也被生生憋翻了白眼。手指并用,咬牙切齿,生生将黑眼珠子扣回来,却早已泪流满面!
“官人怎了,可还觉不适么?”名妓不明所以,急忙问道。
“太……不适了!”一颗灵石莫约半两,这十万八千两便是二十一万六千颗!五颗灵石嫖次妓,这二十一万六千颗,可以嫖四万三千两百次!
若是一天嫖一次的话,那便是一百一十八年!
吴铭根本就不敢往下想,涕泪横流便是。
见吴铭如此模样,老鸨却暗自松了口气。要说这小贼那日也是吃醉了酒,不然哪来如此豪气!
如今酒醒,知道肉疼了吧。
心中得意,脸上亦显出得色。
殊不知这便叫着了相。
盖世豪侠都是要供起来,被后人敬仰的。只有那有血有肉的性情中人,才是红尘良配。
这便是偶像和对象的差距。
生活嘛,毕竟还是要算计那茶米油盐酱醋茶。
从神到人,吴铭先前作为只是让老鸨心生敬畏,而如今作为却牵动心结,让她情愫渐生了。
列位要问:这小贼狗胆包天,贪得无厌,捐捐款也就罢鸟,毕竟那是预付的嫖资。可这宝弓内甲,天地之宝,因何不要?
好叫列位知晓,小贼岂是不要!
君不见连人带弓现在不都属了他么!
如此连皮带骨,生吞活剥,吃人不吐骨头,又有哪点不是翻天门子作为?
言归正传。
正所谓人的名,树的影。吴铭凭此一宴,便一飞冲天,成了流波港上下皆知的爽利豪客。那些赴宴之人酒醒后还有些肉疼,可邻里一相问,三分肉疼便尽数化了去!
临江群仙会!
是宿醉未醒,还是做了场春梦,老子竟也位列其中!
相互奔走间,这些赴宴之人便自发串联起来。又话说人生四大铁,一起扛过枪,一起分过脏,一起同过窗,还有那一起嫖过的娼!
喝场花酒,便闯出这偌大的名号,那些个小钱还提他作甚?!
殊不知这便是立信之本。行走江湖,唯信义二字。做买卖也讲究个诚信为本,这些自发串联起来的人,你道是只为虚名么?!
须知商人便是如此,不怕多花钱,只怕乱花钱。物有卖价,人有身价,只要值,花钱那叫一个爽利!若是不值,花钱那叫一个抠屈!
这群仙会究竟值不值,且看吴铭分晓。
将将清醒,小贼便被夏花拉去游街。本以为骗了大把的飞钱,早变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鼠,却不料一路行来,竟全是鼓掌欢呼!
尼姆,难不成这些妖精鬼魅也都是脑残党?
正待咬耳追问,眼角却瞥见夏花正得意洋洋,将一枝翡翠珠花别在胸前。定睛再看,珠花凌空怒放,蕊中还有个花团锦族的‘仙’字。
“这是……”
吴铭扫眼撇过,竟发现不少商户招牌上也刻有此字!
“好叫贤弟知晓,此乃我辈之信物。愚兄不才,贤弟还未醒时,便已被选为群仙会第一副会长。”
吴铭笑着点头,“那谁是总瓢把子?”
“还能有谁,自然是贤弟你!”夏花双眼一瞪,“难不成是那老鸨?”
“嘿嘿……”吴铭挠头讪笑。
夏花猛地以扇击头,“愚兄该死,差点忘了眼前正有件大事要办,你我还在街上磨蹭作甚!”
不由分说,拉起吴铭便走。两人一路飞奔,路人尽数驻足,各自唏嘘不提。
被夏花一路拖行到港口,但见一艘多桅巨船,千帆叠嶂正横在港前!
“水不载万,俞大娘船!”吴铭手搭凉棚,脱口而出声。
夏花含笑点头,“正是那俞大娘船!”
富商俞大娘有大船,称“俞大娘船”。江湖语曰:“水不载万”,意思是说大船不过载**千石。然而“有俞大娘航船最大,居者养生送死嫁娶悉在其间。开巷为圃,操驾之工数百。南至江西、北至淮南,岁一往来,其利甚溥〔pu,广大之意〕,此则不啻载万也。”
“不啻载万”,便是说此船差不多有一万石的载重量。“开巷为圃”是说船上可以种花果、蔬菜。驾驶船只的工人就有数百人之多,可见俞大娘航船规模之大,真可谓水上之乡了!
凡大船必为富商所有。他们以船为家,居柂楼下,奏乐歌舞,使唤婢仆,生活自是奢靡安适。
吴铭心中一动,“可是那海港第一行商倚海龙?”
话音未落,忽闻一声炮响,跟着钟磬齐鸣,锣鼓喧天,一群人迤迤逦逦,鱼贯而出!
定睛看去,为首那锦袍虬须汉不正是海港第一豪商倚海龙!
夏花拢扇笑道:“贤弟,今日还有件大事需你做主。”
吴铭已有明悟,“可是要开坛立派,拜一拜关二爷?”
夏花撇嘴笑道:“拜他作甚,我等只拜洪荒天地!”
吴铭嬉笑点头,便与夏花迎上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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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雾缭绕一龙船。酣睡中的吴铭不禁动了动嘴角,这便扯动银铃,于一旁打坐的北宫萤猛然睁开双眼。
轻唤几声,见无人回应,女捕复又闭目打坐不提。
“咦?”眼角忽入一丝光亮,女捕下意识的抬头,却见浓雾渐隐,满天丛云犹如火烧!
“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