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景之中,冒出的火焰文字和图形与分宝崖周围那些小貔貅也不清楚的部分文字和图形简直如出一撤,莫名其妙地,此时此刻,我却知道了它们是什么。
“火炼真文。”
一切火焰本源显化而出的神纹秘符,尤其是灵气上涌蒸腾五脏发火形成的文字,是金火,木火,水火,土火,心火,除此之外,还有阴火,阳火,少阴火……
哧哧哧哧…
十分清晰地,我也感知到身躯血肉,甚至神识也被这些火炼真文波及粹去杂质,吸收了火炼真文的造化道鼎与我之身越发密切,体型却缩小了一半变成了巴掌大。
显而易见,它也被火炼真文淬炼了一番。
……
这些变化说起来话长,实际在极短的时间内发生,外界消融的万物情景瞬即恢复,一下子,感知世界的范围比之前扩大了至少十倍,从以前三十多米,变成方圆三百多米。
体内,之前冒出的火气消失的无影无踪,心境,一下子变得出奇平静。
“道歉!”
短发女郎手从裤兜里抽出,站在面前,等我给她给同伴道歉,她的手指关节粗大,一点也不像是个女人的手。
“天祺,走吧!”
姥爷有气无力的样子,旁边不断擦汗干笑的王村长,豹纹女郎恶狠狠的样子,焦婶有些不自然的表情,院子上方打麦场边缘一个个看热闹的村民面孔,全都回归我的感知世界中。
“焦婶,先带我姥爷去你家吧,这里我来处理!”虽然没了火气,可眼下的事情,我不可能就这样让它算了。
“混蛋!”
似乎对我的不理不睬,十分恼火,面前的短发女郎,终于忍不住出手,朝我胸前一把抓了过来,她出手带风,十分快捷有力。
“啪!”
自然而然,我抬手将其手腕一把握住,发现这女人力量很大,劲道凝练,伸过来的手腕好像是个粗钢筋。
“放手!”
就在我握住她的手腕的同时,短发女郎的双眼猛地大亮,闪烁过一抹兴奋的光芒,她口中娇喝上身往前一倒,胳膊弯曲,脚下一转,加上另一只手,来到侧身,朝我猛地靠了过来。
“嘭…!”
我原地不动,根本不理会她的招式,任其撞的肩膀上。
这些年,分宝崖和鸿蒙紫气无时不刻淬炼我的身躯,别说是一个女人,就是一头发怒的犍牛,也休想撼动身子。
“嗯…!”
果然不出所料,短发女郎一声闷哼没撞倒我不说,反而自个儿跄踉后腿,看我的眼神如见鬼了般充满了惊骇。
“招弟!你怎么了,没事吧!”
不仅仅短发女郎一脸惊骇神色,她的同伴也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蹬蹬瞪踩着高跟凉鞋,带着一股幽幽玫瑰淡香三两步走过来。
招弟?
这短发女郎,叫招弟?从她的名字不难看出,其父母是多么的重男轻女。
“呵……”
心中这样想着,没了火气的我,不由笑了出来。
“赵小姐,吴小姐,实在不好意思!”满头大汗躲在一旁的王村长,见状,干笑着说:“他们是这院子的主人,我看你们能不能先换个地方……”
“哪来的女人,竟然朝天祺动手,当我们昆仑村的人是好欺负啊!”
“他婶,别说话,这两个女孩来的时候,是轿车送来的,……”
“……”
周围看热闹的几个村民,纷纷嚷嚷,有些看不惯短发女郎的举动,又似乎忌惮她们的身份。
“我们住的好好的,为什么要搬?王村长,你必须给我们一个解释,不然,我打电话给你们这里的领导,让他们来处理。”
姓赵的豹纹女郎,丝毫不怯场面,盛气凌人,逼问王村长,说话的时候,她修长的睫毛一扇一扇,双眸好奇地打量我。
同时,她的小鼻子微动,好像在闻什么似的。
“叔,你家院子重修,是村委会的决定,我们本来以为你和天祺到城里生活,再也不回来了,没想到……你看……这事儿…”
王村长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最后将目光锁定姥爷,朝他解释:“你老放心,既然你们回来了,这院子还是你们的,不过现在这两位小姐租住这里,过几天她们就走…”
“发生什么事情了?”
“好像是村里村的人讹诈租客,……”
“……”
越来越多的外来游客出现在院子上方,俯视院子中发生的一切,交头接耳,看热闹。
“别说了!”
姥爷伸手打断王村长的解释,走过来拉住我的胳膊,说:“走吧,天祺,别给我昆仑村丢脸,先到你焦婶家。”
“…,好的!”
姥爷没用多少力,我微微一犹豫,狠狠盯了一眼王村长还有两个租客,转身跟他老人家走出院子。
……
隔壁焦家似乎有租客在,焦婶带着我和姥爷直接到了焦***房间,其他房间都是一些陌生人,也许是因为焦爷爷的去世,焦***样子,比五年前简直老了十岁,头发全都花白,整个人浑浑噩噩。
焦婶朝她大声说我和姥爷来了,她却丝毫没反应,神游太虚般两眼无神。
“我妈现在的状态越来越越不好了,医生说是老年痴呆,哎!”焦婶唉声叹息,让我和姥爷坐到沙发上,端茶倒水,随后说起村里的变化。
这两年,随着村外昆仑村的建立,游客越来越多,加上昆仑村周围都是成片的山林,环境优美,游客大多选择在村里人家租住几天。
供游客吃住,村里很快富裕了起来,在村委会的统一下,接二连三,家家户户盖起了新房,彩电,冰箱,洗衣机……这些五年前根本没有的东西,现在家家户户都置办齐了。
这一切,都是昆仑道观到来的福气。
尤其现在是暑假,加上明天是昆仑道观每月开放神泉,还有灵官王天君圣诞的节日,都凑在一起,游客更多。
“焦奶奶,你还认得我吗,我是天祺!”乘焦婶和姥爷聊天的时候,我爬到炕上,手指动间,虚空凝结一个‘祛’字符文,落到她的身上。
“啊…你是谁?”
不曾想,‘祛病’符文,似乎效果不大,焦奶奶神色渐渐好了很多,可神智,还是浑浑噩噩,‘祛’字符文只能祛除她身体的病状,却无法改变精神状态。
“清!”
心念动间,我又换了一个符文,悄悄打入她的眉心间。
“恩,你是……天祺?”
她老人家终于眼神有了点光彩,认出了我。
“妈,你这是……”
焦婶听到动静,惊喜上前,“你能认出天祺啊,妈,天祺的姥爷也回来了。”
“……”
姥爷似乎知道这是我的杰作,疑惑以目相问,我点后示意。
……
接下来,两位五年不见的老人,唏嘘叹息,开始寒暄聊天。
没过一会儿,王村长颠搭着大肚腩走了进来,对姥爷说:“叔,我和那边两位客人说好了,她们先住一面房,另外一面西面的三间,你和天祺住,在你家租住的客人出的钱都在村委会的账上,抽空我给你算算。”
“恩!”
姥爷随意点点头,表示没意见。
稀罕啊!
记忆中,王克云的阿爸十分小气,怎么现在变得如此明理?村里出钱帮大家盖房,这样的事,五年前想都不要想。以前村里有点好处他恨不得全都往自家扒拉,难道,是这几年眼界宽了的原因?
不管怎么说,他也算是给了姥爷一个说法。
“叔啊,这次回来,打算住多久?一转眼,天祺都这么大了,我们家克云都娶了媳妇,他定亲了没?这几年,外村的姑娘,恨不得都嫁到我们昆仑村来,要不让克云她妈给介绍一个?”
王村长看到事情解决,出了一口长气,话题转移到了我身上。
“娃还小,马上要上大学了!”
知道我几次高考前模拟成绩不错的姥爷,婉言谢绝了王村长的好意。
“天祺!天祺…”
就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一声惊喜的叫声,是李学峰,我一下子猜到了他的声音。走出院子,一看,果然是他。
身穿洁白的短袖,花短裤,拖鞋,带着厚厚的眼镜儿,时隔五年不见的好友李学峰,个头和我差不多高,他和以前一样白净,就是锅盖头,变成了短碎发。
“你小子!”
他哈哈笑着,上来就给我胸口一拳,“我听村里人说,你和姥爷回来了,果然是啊!”
带着微笑,我轻轻回了一拳,问道:“你不是在县城吗?”
“假期回来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小子五年时间也没个音讯,还以为再也不回来了。”学峰从头打量到脚,看着我,说:“好家伙,你都这么高了。”
“……”
“……”
好友相见,免不了一番激动,没说几句,李学峰这家伙笑道:“听说你一回来,就和隔壁的吴招弟打了起来,不是真的吧!”
顺着他的口气,我问道:“你认识她们?”
“当然认识,那个赵文文,是我的笔友,她们就是知道昆仑道观‘神泉水’的传说,才来的这里,还是我请来的呢。”
笔友?
晕死,这家伙还玩笔友,这几年,我周边的同学也有和别的城市学校学生之间建立笔友关系,经常写信或者回明信片之类的,没想到,李学峰也玩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