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这花魁大会,可不是寻常人就能进来的,诸位想要入楼,可要先拿出些本事儿来……”浓妆艳抹的老鸨站在二楼,双手撑着栏杆,笑着解释着规则。
“什么本事!”楼下已经聚集了数百青年才俊,此刻听到连进个门都要考验,他们顿时来了兴致——能够在众人之中脱颖而出,简直是太涨脸面的事情了。
不多时,楼下已经被酒保、小二搬来了数张条几,周边还有琴棋书画这些风雅之物。看样子,是要考校这些江南才子们的文艺水平了。
李易远远的瞧着,颇为不屑——老子的女人是你们随便就能见到的?
这周大富,真是想钱想疯了,居然没死搞个什么花魁大会,难道他以为老子会挂在松江?
李易皱了皱眉,一拂袖,迈步就往前走去,老涂和宋北魁二人急忙跟上。
这俩人身材魁梧,模样又凶恶的很,往他身后一站,简直跟两尊门神一样,李易这么走着,前面的人纷纷避让。
“站住!”
李易刚刚走到门前,还没踏出一步,便被门前的两个门丁喝止。
“昨天拦我一次,今天莫非还要再来一次不成?”李易挑了挑眉,迈步继续往二人中间就行去。
“你——”其中一人刚刚开口,便见面前寒光一闪,一柄钢刀直挺挺的抵在了他的胸口。
这两个门丁以前都是见多识广的江湖草莽,他们本就瞧着来人架势不凡,可是自己如今可是给周老爷办事,周老爷在这江南又怕的谁去?
于是,他拦住了李易,看到了胸前的钢刀,以及——钢刀的刀柄上那颗黄铜打造,栩栩如生,被手掌抚摸的变了颜色的虎头。
“虎……”这门丁看到了这柄刀,简直被吓得魂飞魄散。
宋北魁立刻皱眉瞪了对方一眼,这门丁当即脖子一缩,张口喃喃的说不出话,只是急忙往后退了一步,让出了门来。
李易负着双手,信步而入,却见一楼大堂之中已经坐了不少人了。
这些人皆是衣着华贵,三五成群的坐在一起寒暄着,此刻看到门外行进来了三个人,顿时向门口看来。
李易一挑眉,却瞧见有个熟悉的面孔——这不是那个管河道的,叫什么林松的家伙么?
“这花魁大会,尚未开始,怎地就进来几只小耗子?”一个中年男子,瞥了李易一眼,旋即捏起手中的酒杯,轻轻抿了一口,对身边的人道。
他说话之间摇头晃脑,显得颇为不满,又故意的提高了声调,显然是不满意自己能够先入场中的特殊地位被打破。
这厮似乎威望颇高,此刻这么一嘲讽,居然迅速引得周围人的哄笑。
林松一眼就瞧见了李易,他眼珠子一瞪,下意识的就要上来拜见,却被这哄笑声打断,只是愣愣的坐在那里——他想知道,这位钦差大人,来参加花魁大会又是做什么?
“敢问朱道宇,张世新,吴长贵三位大人可在。”李易面对满堂哄然嘲笑自己的人,显得毫不在意,随口问道。
“不好……”林松一听李易居然直接说起了官员的姓名,又联想到他之前很有可能是去了松江郡……
“哼,我的名讳是你这黄口小儿能喊的么!”
“你这小儿,找本官有何事啊!”
“本官在。”
三个人,用三种方式回答了李易的问题。
李易笑了笑,目光扫了一圈这三人,旋即拍了拍手,大声道:“人都到齐了,这赏花大会,也该开始了。”
“什么?”众人顿时愣住了,他们本来看进来的这小子,衣衫华贵,以为是哪家的公子不知天高地厚的闯了进来,便随口嘲讽了几句。
可是,这小子,居然进来就说,人到齐了!
那门外的书生文人们,怎么办?
“你以为自己是刺史大人吗!”众人顿时恼火了起来,他们平日里都是在江南横行的人物,岂能被眼前一个小小的富家子弟随意支配?
不过,这些人虽然嚷嚷,却根本没一个人上前动手,几乎都坐着不动——在他们看来,这几个家伙,自己都要亲自上去呵斥,岂不是丢了身份?
宋北魁大步行到了门前,门口的两位门丁被他瞪了一眼,急忙退了出去。
“嘭——”
大门被紧紧的从内扣上了,门外诸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此刻见进去三个人,继而就关了门,顿时愣住了。
待他们反映过来,哪里还肯甘心——你要考校我们就考校吧,居然欺骗我们文人的那颗脆弱的心灵,这,简直是不能忍受啊!
“做什么!我一首诗还没写,你们就开场了不成!”
“凭本公子的画作,怎么会进不去,快开门!”
一时之间,门内门外都哄然闹腾了起来,这热闹的样子——仿佛是金陵城人潮拥挤的码头。
楼上的老鸨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她正要唤个小二下楼询问,刚一回头,却瞧见一个满面大胡子的壮汉大步行了过来。
这大汉刚一过来,便一把将老鸨拉到一旁,整个人趴在栏杆上,对着下方大声道:“这花魁大会已经开始了,你们这些臭穷酸,该散就散,该滚就滚!”
这位大汉自然是老涂同志,他办事果然是简单粗暴,以至于老鸨到现在才反应了过来,她看着老涂那张狰狞的脸,连叫都不敢叫,只能缩在墙角,心头暗自惊愕——这是哪家的少爷,居然敢公然得罪金陵三成的官员士子?
老涂的声音很大,很响亮,李易站在楼下都听的一清二楚,即便皮厚如他,此刻也忍不住觉得脊背发寒——老涂这家伙,果然不适合干这种传话的事情啊!
“你!”大厅内一个书生装扮的年轻男子,腾地一声站了起来,狠狠的瞪着李易,大声道:“你算什么东西,这楼子今天白天被我包了一整天,现在花魁大会还没开始,你非请便入,莫非是来砸场子不成?”
“今天这楼子是你包的?”李易好不着恼,反而来了兴致一般,迈步行到了这男子身旁,刚走近对方,他便闻到一股刺鼻的狐臭味,顿时了然——难怪这家伙旁边的人都是皱着眉头坐着。
“正是本少,如何?”这书生洋洋得意的一摇手中折扇,斜眼瞥着李易。
“好。”李易实在是受不了对方的恶臭,于是他抬腿,猛地一脚踹在了对方的小腹上。
“我就是来砸你场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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