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斌的胳膊和大腿各中了一枪,弹头撕扯着浑身的肌肉,疼得谢斌几乎要昏过去了,他从来没想过,中枪之后会这么疼。可是他无论如何也不敢昏过去,这一旦昏过去,就真的没有xìng命在了。
胳膊上的那一枪还好说,只是穿过了上臂的肌肉,感觉还好一些。可大腿上的那一下,弹头却是留在了肌肉中,稍微动一下都觉得撕心裂肺的疼。更触目惊心的是,血流的很厉害。
谢斌一咬牙,将空间里随身带着的一件衣服撕开,使劲绑在自己的大腿上,踉跄两下,迅速沿着废墟的墙角往远处跑出。在不远处就是一片玉米田,谢斌迅速钻了进去。
火辣辣的玉米叶子很是喇人,挂在脸上像是用手术刀在割一样,谢斌小时候干农活倒是受过这样的罪,可这已经多年没有再钻过玉米地了。只是这个时候也顾不得那么多,东一头,西一头的很快就钻出了玉米地,出来是一条马路。
谢斌没敢在马路上多呆,迅速穿过马路往另一边的田里跑去。跑着跑着,腿上的伤反而不觉得怎么疼了,只是阵阵发冷,连带着跑路的时候都带着踉跄,像是随时都会栽倒在地一样。
再又穿过一片玉米地以后,谢斌爬到一个小山丘上,趴在草窝子里喘着粗气,往下看去,并没有人跟来。稍微松了一口气的谢斌,顿时又觉得大腿和胳膊疼的厉害,连忙在空间里翻了翻,倒是看到有云南白药,可没有绷带,也没有止疼药。
就那么点白药还是随身带着防止跌打碰撞的,可不没办法用来对付枪伤。只是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好在随身带着的几身衣服起了大用,被当作了绷带撒上白药然后绑了起来。
也顾不得满手的血污,谢斌草草的擦了擦手,然后掏出巧克力矿泉水还有其他东西大吃了起来。三天没有好好吃东西了,刚才有经过一番激烈的搏杀和奔跑,此时感觉心脏都要跳出来一般,好像随时都会停止跳动。
几块巧克力下肚,谢斌才觉得身上有了点暖气儿。血液也通畅了一些。而胳膊上的伤口竟然已经不再大范围的流血了,只是往外渗而已。而大腿上的伤口也不再那么吓人,这让谢斌暗叫庆幸,没有伤着动脉。这要是大动脉受伤的话,谢斌别说跑这么远的地方上白药吃巧克力了。浑身的血早就流干了。
小山丘不大,但也不算小,而且杂草丛生的看样子没什么人来,谢斌就窝在上边藏了起来,现在是大白天,就这样出去肯定不行,不管是彭瑞那些人还是jǐng察。都在找他谢斌,就这样出去,那无疑是找死。
别说他现在受了伤行动不便,就是没受伤的时候也得躲着走。
再说了。即便是没有受伤,那他又能跑到什么地方去?回岛城?不用想,jǐng察肯定早就在那边布下了天罗地网等着他谢斌回去呢。谢斌这案子可不是小案子,蓄意谋杀还持枪杀人。尤其还是在市区,而且对象还是李国辉。简直有些惊世骇俗,而且xìng质太过恶劣了。
谢斌相信,自己现在绝对是人人喊打的货sè,尤其是岛城那些朋友们,不知道该如何看待他谢斌呢。认识谢斌跟李国辉的人,都知道李国辉对谢斌的好简直没法说了。可谁能想到没几天竟然就传出了谢斌谋杀李国辉的事情,这事儿,任谁也要长叹一声狼子野心。
可谢斌自己有冤无处诉,他还准备给李婧婧打个电话解释一下,可是清醒下来却连电话也不敢打了,他不能确定jǐng方或者彭瑞那伙人有没有监听李婧婧的电话,要是不小心暴露了自己的位置,他可没有信心再躲过去。
而且,现在他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浑身上下还都带着伤,到时候该怎么跟李婧婧说?还是等安顿下来以后,再试试看,或许,李婧婧会相信他谢斌是被冤枉的,谢斌如此想到。
窝在草丛里,谢斌半眯着眼睛,没敢睡过去,可是浑身发冷,似乎有点发烧的迹象。谢斌连忙裹了好几层的衣服,这才觉得有点暖和劲儿,也幸亏他的空间里多准备了几件衣服,要不然的话今天还不知道怎么样的。
只是这大夏天的穿这么多,肯定是不能让人看到的,只能在这里躲躲,到了晚上再伺机行事。想到自己面临着有家不能归的窘境,谢斌不由得悲从中来。再想到那条带给他财富和实力的项链,也多了些愤恨,因为同时带来的还有灾难。
谢斌不知道这条项链到底是什么来路,只知道是自己的父母留给自己的。可那个年轻人是如何知道项链的存在的?而且看他势在必得的模样,显然是非常看重这条项链,而且看重的不是项链本身的价值,要不然的话为了区区几十数百万不值得这么大动干戈。
可是那年轻人又肯定不知道这项链到底好在什么地方,要不然的话不会不怀疑谢斌的能力,看他的目的,只是为了得到项链而已。就好像是一个人听闻山上的那个箱子里有宝藏,他就去抢了箱子,至于这箱子里的宝藏到底是金银首饰或者神兵利器或者绝世秘籍,他并不关心,甚至不关心这个箱子到底该如何打开。
如此一想,谢斌觉得事情有了点眉目,那个年轻人或许并不是主谋,他的身后应该有人指点,最起码一点是知道那条项链非同一般。至于那人到底知不知道项链的真正秘密,就不是谢斌所能猜得到的。或许是他也不知道项链的秘密,也或许是他知道但没有告诉那个年轻人。
而更重要的是,自己的父母跟这条项链以及年轻人背后的主谋到底是什么关系?主谋只是无意中听说过还是说跟自己的父母有过什么关系?或者自己被遗弃的背后还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看小说电视电影经常有这样的桥段,对不对?身怀重宝的年轻夫妻将宝贝和自己的儿子一起遗弃掉,等到儿子长大以后靠着宝贝为他们复仇等等。
当然,这只是谢斌自己的猜测,事实如何就不是现在的谢斌所能看得透的,他最需要关心的是,今晚上到什么地方去休息?
白天在这草窝子里休息还没什么,有太阳在暖和得很。但是到了晚上,那就说不定了,首都的八月虽然热,但毕竟也快秋天了,晚上的气温要低很多,尤其现在的谢斌的伤口还在往外渗血,晚上一旦睡着,谁知道还能不能醒的来?
中午的时候,太阳很高,原本很热的天气,在谢斌感觉中,却只是有些暖和而已,穿的厚厚的在小山顶晒着太阳,倒也舒服,差点就睡着了,要不是因为疼痛,估计就真的睡着了。感觉到伤口有点紧绷的意思,像是要凝固了,谢斌轻轻解开绷带看了看,其实伤口并不大,虽然还在流血,可是去不怎么严重了。
谢斌用矿泉水冲了一下,重新上了些白药,这一动弹,又开始流血了,吓得谢斌连忙重新包上。
到了傍晚的时候,起风了。凉丝丝的小风对别人来说正好正舒服,可对谢斌来说却有些不妙。本身就有点发低烧,要是再感冒了可就不好办了。想到这里,谢斌挣扎着爬起来,往山下走去。
这差不多一天的时间没有挪动,感觉没什么,可此时重新站起来,感觉到大腿的肌肉里像是少了一块似得,不但钻心的疼,而且走路的时候一点劲儿也用不上。尤其是下山的时候,一步一栽,一不小心真的栽了一个跟头,好在摔得不重,而且小山丘也不高,很快就重新钻到了玉米田里。
穿过玉米田之后,谢斌重新站到了公路上。此时的谢斌穿着一件比较宽大的风衣,罩着自己的伤口,而且伤口也得特意做了处理,重新包裹了一下,又在身上喷了些香水,掩盖住不算太浓的血腥味。整理了一下头发,洗洗手之后,看着也像个正常人。
等了半个多小时,终于等到了一辆出租车,谢斌招招手,车停了下来,“哥们,什么地方去?”
谢斌不由分说的坐进了后座,“到首都大学校门口。”
司机从后视镜看了看谢斌,“哥们你怎么了?”
谢斌摇摇头叹口气瓮声瓮气的说道:“感冒了,我睡一会儿,到了叫我,”说完闭上眼睛装做睡着了。可事实上呢,谢斌的jǐng惕xìng高着呢,要是这司机认出他来或者是有什么其他动静,他第一时间就能做出反应。他现在可是通缉犯,不得不小心。
只是他也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自己慢慢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达目的地呢。还不如赌一把,而且要是真的进了城,反而更方便他隐藏。
这司机或许是没有认出谢斌来,毕竟天sè比较黑,而且谢斌的脸sè还有装扮都跟以前有所差别,尤其是他特意带着个帽子遮住了额头和眉毛,一般人还真认不出来。
到了首都大学校门口,谢斌取出二百块递给司机,那司机看了看谢斌之后,才找了十几块钱给他。谢斌不等司机离开,就直接进了校门口。
谢斌这样的装扮,还真的挺引人注目的,只是首都这么大的城市,奇装异服的人多了去了,穿的比谢斌还奇怪的也不少,而且经常有剧组什么得在这些地方取景,倒也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