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脖尴尬地笑了笑,说:“方哥您真是活神仙,这都能算到。我们买的煤矿出事了。”
“怎么回事?”方天风问。
钢脖无奈地说:“被骗了,而且我们是第二批被骗的人。我们买下煤矿后,准备带人去接手煤场,哪知道里面的人早准备好,说他们已经买了煤矿,而且手续齐全,让我们滚。我就要动手,结果对方突然涌出几百人,我一看不行,只能离开认怂。”
“然后呢?”
“然后我就找人问了对方的背景,结果知道幕后是一个当地不小的煤老板,因为最近亏了不少钱就玩这个把戏。那个煤老板他爸曾经是南山市的副书记,在本地吃得开。我听说他们很jiān,专门坑外地人,而且还会调查背景,估计是知道我在云海只是个混混,所以才敢对我下手。”
方天风冷哼一声,问:“他们知道你在帮我做事?”
“应该不知道,再说我也没打着您的旗号做事。不过县局的刘局长知道沈总跟您有关系,对我还算客气,我就是找他才问出那人的身份。现在煤价虽然大跌,那个煤矿也能卖个一亿五,可他只卖六千万,我财迷心窍急忙下手,结果连几个朋友都坑了。不过那几个朋友都不错,没埋怨我,正在找人活动。我朋友都是云海人,在南山实在吃不开。其实三天前就事发,我要不是实在没招,真不想找您。”
钢脖唉声叹气,他心里憋屈,当年在云海市的时候虽然地位不是很高,但很自在,可现在来到南山市,碰到的不是地头蛇而是地头龙,他毫无反抗之力。
方天风看了看表,说:“你给那个煤老板打电话,就说我方天风给他一个小时的期限,老老实实把那座煤矿交出来,外带一千万的和解费,我就当什么事没发生过。一个小时后他不解决,我去解决!”
“谢谢方哥,谢谢方哥!”钢脖说着眼泪流出来了,他可是砸锅卖铁拿所有家底跟朋友合伙买下煤矿,还管人借了几百万,要是这件事解决不了,他只能跑路。
“一个小时后我等你电话。”方天风说。
“好!”钢脖擦着眼泪,吸着鼻涕,但话中的jīng气神十足。
方天风轻叹一声,当年需要钢脖的贵气,所以抽走贵气许诺他一生平安。如果钢脖还有贵气,绝对不会被人骗得这么惨,方天风怎么样都不会放手不管。
方天风曾经帮沈欣处理过煤矿的事,知道一矿多卖、抵押后再卖等事情时有发生,当年炒矿的时候很多被骗的人无处伸冤,只能去上.访,哪怕那些人曾经身价过亿。
方天风一边喝茶,一边静静地等着,一个小时过去,钢脖再次打来电话。
“方哥,他没说不同意,想考虑几天。”
“我刚才查了一下,到南山的飞机要等三个小时,我现在就坐动车去。解决完就回来,应该能来得及回家吃晚饭。”
“行,我这就去南山火车站接您。”
方天风喝光一壶茶水,在网上订了去南山市的火车票,然后前去火车站。
方天风曾经在南山市炸掉一个煤矿解决了一小撮人,但跟当地的官员并不熟,只跟南山市的郑市长有过一面之缘但连联系方式都没有。钢脖既然要在那里开煤矿,那么这件事必须要一劳永逸解决,总不能每次钢脖或沈欣的煤矿出问题他都要过去。
远在南山市的钢脖放下电话,松了口气,心想既然方哥出手那自己就不用担心了,然后让人开车送他去南山市火车站,去接方天风。
钢脖刚出门,就接到黑汕县县局刘局长的电话。
“钢脖,听说你给祁总下了最后通牒?”
钢脖说:“刘局真是消息灵通,您不会是来劝我放手的吧?”
“咱们也算是老朋友了,我怎么会帮外人。我就是听别人说这件事,才关心你一下。听说你要请方大师来?我几个月前还见过方大师一面。”刘局长热情地说。
“方哥已经来了。”
“什么?在哪里?”刘局长吓了一跳,他虽然只是县局的局长,但因为曾经见过方天风所以很留意他的事情,早就知道现在的方天风今非昔比。所以哪怕钢脖是一个看矿场的,刘局长对钢脖也很不错。
“方哥已经上了火车,正在赶来,说要帮我解决这件事。”钢脖难掩心中的得意,全南山市能请动方天风的只有他。
刘局长急了,大声说:“不就一个矿场吗?你至于请方大师来吗?”
“方哥今天可能不是很忙。”钢脖说,心想这件事跟刘局长无关,有什么好担心的。
刘局长沉默片刻,说:“方大师大概几点到?”
“动车的话,下午一点多差不多能到。”钢脖说。
“那我先挂了,回头见。”
刘局长说完,火急火燎给唐县长打电话。
“唐县长,出事了。”
“什么事,慢慢说。”唐县长不紧不慢地说。
“祁老书记的儿子得罪了方大师的一个跑腿的,我本来以为事不大没管,谁知道那个跑腿的竟然把方大师给请来了。”
“什么!这个方大师就是那个方大师?”
“是啊!就是那个把京城闹得天翻地覆,刚回东江就拿下第四家族艾家的那个方大师。他的心狠手辣全东江官场谁不知道?听说连彭老都有求于他,最让人害怕的是,很多人都传说向老就是他干掉的,结果不仅陈岳威书记保他,连李定国大族长都帮他。我一得到消息马上打给您,唐县长,这件事不会牵连到我吧?”
“你做的很好!详细说一下怎么回事,我去跟廖书记商量一下。”
等刘局长说完来龙去脉,唐县长匆匆起身,正要去找县委的廖书记,想了想,打给郑市长。
“郑市长,方大师要来南山市。”
“是私事还是别的什么事?”郑市长的语气远比唐县长镇定,毕竟他在王源泽的六十寿宴上跟方天风交谈过,算不上朋友但也算有交情。
“他是来报仇的,老祁家的儿子得罪了方大师的人。”
“怎么得罪的?”
唐县长把事情复述一遍。
郑市长勃然大怒:“祁老书记一世英名,怎么会有这样的混账东西!惹谁不好,非得惹官员克星的人。这件事你不用管了,市里全面接手。对了,你负责安抚优秀企业家钢脖先生,千万不要让他闹起来,最好能让他在方大师面前说几句好话!方大师的破坏力,你是知道的,千万千万不要激怒方大师,否则全南山都会倒霉。”
“是,市长您放心,我一定会当成政治任务来完成。”唐县长心中苦笑,要是不知道方大师的破坏力,不可能马上联系郑市长啊。
“这件事,可能涉及到南山zhèng fǔ的颜面,你绝对不能走漏消息,明白吗?”
“明白!”
放下电话,唐县长砸吧一下嘴,心想,钢脖先生?这个称呼真别扭。
随后,唐县长回忆郑市长的态度,心想当年祁老书记跟郑市长关系很不好,郑市长生气肯定是装出来的,现任的市委书记满璋可跟祁老书记关系很深。
唐县长是南山市的二号,满璋才是一号,每个二号都有当一号的心。
唐县长略一琢磨,隐约猜到郑市长可能要瞒着满璋,于是也不准备去找县委廖书记,先联系刘局长。
“老刘,这件事你有没有对别人说?”
“没有,我只联系了您。”
“很好。根据市领导的指示,你跟我一起去见钢脖先生,事关重大,不要走漏风声,明白吗?”
刘局长心想这钢脖先生怎么听着这么别扭,但嘴上老老实实说:“是,您放心。”
位于市zhèng fǔ的郑市长坐在椅子上沉思,过了几分钟后,郑市长拿起电话打给南山市的洪副市长,而洪副市长同时兼任南山市公安局局长。
“老洪,有群众举报,南煤公司的总裁涉及一起六千万的诈骗,请你带人把相关人员控制起来。”郑市长说。
洪副市长愣住了,这种做法明显是程序错误,郑市长身为本市的二号人物不可能不知道,于是试探着问:“受害者可以配合我们jǐng方行动吗?”而且南山市人人都知道南煤公司,那位祁总跟满璋书记关系极好,甚至听说满璋的小舅子也在南煤公司入股。
“受害者生命受到威胁,已经被保护起来!洪副市长,人民的财产和生命在受到严重侵害,必要的时候不能优柔寡断!”郑市长说。
洪副市长猜不透郑市长为什么会故意犯错误,可自己向来跟郑市长靠拢,知道郑市长不会害自己,于是说:“是!我这就亲自带队传唤诈骗嫌疑犯!”
“诈骗嫌疑犯非常狡猾,洪副市长不要疏忽大意!”郑市长说完挂掉电话。
洪副市长心中一凛,郑市长话里的意思太明显了,他要是敢玩通风报信或者故意放跑祁总,那么郑市长很可能会把刀架在他的脖子。
郑市长静静等着,不多时,洪副市长打来电话。
“郑市长,嫌疑人祁瀚在我们到达南煤公司前,突然匆匆离开,我们扑了个空。”
“马上封掉南煤公司,不能让他们转移赃物和罪证!另外你亲自带人去祁瀚的家里把他抓捕归案!不容有失!”郑市长严肃地说。
“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