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洲东南部,尼罗江上游以西约八百里之处,有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名曰太素山。
罗洲三大宗门的太素剑派,便座位太素山上。
太素剑派,本命灯房内。
这里摆放了全派所有弟子和长老,甚至掌教的本命灯!
无数本命灯摆放在这间房内,呈阶梯状,以弟子的阶梯最低,数量也最多,大约有数万之多。长老的次之,数量仅有百余,而最上面,则是掌教,仅有一盏。
能够将本命灯摆在这里的,都是太素剑派的核心。若是哪位弟子的本命灯熄灭了,便代表其死亡了。
太素剑派到时候便会派人追查死因,若是人为原因,便会替之报仇。
罗洲就整个神元大陆来说,只是弹丸之地,但在这弹丸之地上,却是没人敢惹三大宗派的人。因此,已经很久没有弟子的本命灯熄灭了。
这天晚上,在这里值守的弟子,如以往一样,偶尔才扫视这些本命灯一眼。
当百无聊赖下,再次迅速扫视了一眼这些本命灯后,忽然,值守的弟子愣住了。
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后,这名值守弟子再次朝第二阶梯,门内长老本命灯摆放的位置看去。
只见百余盏长老本命灯中,其中一盏摆放位置特别显眼的本命灯,火焰骤然熄灭!
这名值守弟子呆滞的长大了嘴巴,满脸的难以置信,半响过后,才回过神来,猛地奔出了本命灯房。
约莫一炷香后,一位白眉长须,鹤发童颜的老者,手持拂尘,一脸神情严峻的率先走了进来,正是太素剑派当代掌教,萧玄白!
在萧玄白走进来后,之前那名值守弟子也跟在后面走了进来。
而后,两人直接来到了那盏熄灭的本命灯下,将这盏本命灯抬起,看向了灯座下方与本命灯相刻的名字。
“苏素!”
当萧玄白看到灯下所刻的名字时,眼瞳猛地一缩!
旋即,便是震怒!
是谁?到底是谁!竟敢杀我太素剑派天才!
苏素乃太素剑派最有潜力的弟子,一直被他以及不少闭关参悟大道的祖师看好,甚至还被其中一位祖师收为了关门弟子……
想到那位收苏素为关门弟子的祖师,就算他是太素剑派的掌教,也不禁皱眉不已。
不过,皱眉归皱眉,这事总归还是要通知那位祖师的。
“你去请姜迟祖师来一趟。”萧玄白出声对一旁的吩咐道。
“是,掌教!”值守弟子应完一声,便出了本命灯房。
萧玄白叹息一声,摇摇头,但突然,余光中的一瞥让他一怔。
“嗯?这是……”
萧玄白将那盏代表苏素的本命灯拿近了些许,然后便发现,灯芯位置的火焰,其实并没有全部熄灭,还有一点微弱难以看见的火苗。之所以一开始以为熄灭了,盖因本命灯上生机全无,以及那名值守弟子的话让他先入为主的以为熄灭了。
这一发现,让萧玄白稍微松了一口气。
拿着本命灯,萧玄白便走出本命灯房,朝外而去。
本命灯上的这种情况,以萧玄白的阅历,大致能估算出苏素只是阴神被灭,身体和本源意志还健在。他准备去询问苏素肉身的下落。
像苏素这种身份特殊的弟子,在门派中进出都可以自如,并不需要向谁通报。所以他虽然身为掌教,却也不知道苏素的肉身身在何处。
不过按照常理来说,若是阴神出窍的话,肉身应该是在门派里的,因为没有什么地方,比门派更安全了。
然而,当萧玄白刚走出本命灯房时,便看见一道白光如流星一般划破夜空,从太素山的后山朝着远方飞去。
心中大致估算了一下白光的位置,萧玄白不禁摇摇头:“姜师祖的脾气还是那么的暴躁。”
在原地等了片刻,那被他吩咐去请姜迟的值守弟子气喘吁吁的回了来:“回…回禀掌教,姜迟师祖已经外出,不在洞府内。不过,姜迟师祖托门下童子带话说,苏素师叔并未身亡,只是中了神魂秘术,醒不过来,让掌教翻阅一下典籍,看看是否有相应的秘术可解。”
“嗯,知道了。”萧玄白在看到那道如流星般的白光后,便对此早有预料,“你继续值守吧。”
“是!”那名值守弟子应道,而后继续回本命灯房值守去了。
萧玄白站在原地,目光悠远的看向那道白光离去的方向,摇摇头:“也不知谁人如此倒霉,竟然惹了姜迟祖师这样的煞星。”
……
罗洲西南部,有一个名为‘罗港’的海港,乃是罗洲与齐洲海运线的专属港口。
从这里通往齐洲的水路线上,水妖和海兽差不多都已被消灭殆尽,人们通过这个港口,实行罗洲与齐洲的商贸来往。是太素剑派与齐洲另一个门派专门开辟出来的商贸水路。
无论什么时候,这里都人来人往,以及停满了或载人,或载物的商船。这些商船的共同特点是,船的体型都特别大!
这一日,罗港仍然如往常一样人来人往,喧嚣热闹。
“齐洲载人运船,一两金子一个人,一两金子一个人,马上给钱马上开船呐!错过就要等下一班,赶紧呐!”
“齐洲龙纹铠甲,五金一件,坚实耐揍,要买壮士的赶快啊!”
“水神枪,专业捕杀水妖海兽之器,是您不可多得的好伙伴!”
……
在这人来人往,喧嚣热闹的叫卖声中,一个少年道士,牵着一头毛驴低调的走在人群中,虽然显得有些另类,但也不算特别引人注目。
少年道士牵着毛驴,走到一个载人运船叫卖者的身前,问道:“请问去齐洲还有位置吗?”
“有啊!”那人随口答道:“你要坐多人舱还是单人舱?”
少年道士听了他的话,微微一怔,旋即道:“来个单人舱吧。”
“好嘞!”那人高兴道:“请道长跟我来。”
说罢,此人便朝着港口的一艘与周围船相比,并不算特别大的船走了过去,少年道士紧跟其后。
在经过一番交钱上船后,少年道士被人带到了一间约莫二十平米大小的单人船舱,一路上,少年道士牵着驴着实吸引了一番其他乘客和船员的目光。
当打发走带路的船员,这间单人船舱仅剩少年道士和那头毛驴时,那头毛驴竟突然开口说话了!
“憋死驴爷了!”重重的吐出一口气,毛驴直接躺在了地上。
这少年道士和毛驴,正是叶翊尘和蠢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