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名为百星,坐落在新月街上,和曹迅、胥云剑几个第一次来澳门时住过的喜兴酒店不远,隔着窗户看向门庭若市的葡京大酒店,宋虎嘿嘿笑着,从怀里拿出一摞筹码,在卢利惊讶的注视下,塞到他手里,“利记,这些有五千圆,你先拿去用,要是不够的话,回头再说。”
“你……”卢利拿着筹码有些发愣,“你怎么还随身带着这些东西?”
“不过是玩玩儿嘛!”宋虎笑着说道:“你没来过澳门不知道,就如同咱们现在住的这一家百星酒店,临走的时候,拿这种东西结账,比拿现金又方便又省事,你说多好?”
“可,这种东西能用来结账吗?”
“当然能!”恩记也说道:“这些赌场的信誉,比起某些银行还好呢!算了,和你说你也不明白,等rì后再好好和你解释。”
卢利只得点头,看看呆站在一边的李学庆,数也不数的分出一部分塞到他手里,“老四,我知道你爱玩儿牌,这些给你,不过适可而止。”
“我知道,我知道。”李学庆笑得脸颊抽动,说话都颤抖了,“那个,小小,不如咱们也换一点筹码?这……我怕一会儿就都输没了。”
“没出息的玩意,你怎么还没下场就想着输呢?”卢利笑骂着,掏出钱包,好歹数数,里面有十几张千元大钞,递给李学庆,“等一会儿你去换,给我来一点啊。”
“知道,知道。一会儿换完了就给你。”
几个人休息了一会儿,下楼出街,直奔葡京大酒店。名为酒店,实际上也就是赌场,卢利还是第一次踏足这样的场合,一等进门才发现,爱赌博的人真是多啊!赌场面积非常之大,分作三层。一楼是一些常见的赌具,从老虎机到百家乐,从biackjake到轮盘赌再到牌九,所有中西式的赌博方式,都能在里面找到,而每一个老虎机,每一张赌台前,都聚集了不同数量的赌客,大呼小叫的。玩得正在热闹。
卢利完全不懂赌博,这会儿他已经忘记了自己一贯以来对赌博的憎恶,反而看什么都觉得新鲜似的,挤到一张桌前看看,是俗称21点的赌桌,他走过去的时候,正看见荷官熟练的用耙子把一个赌客面前的筹码拉走,看对方一脸懊恼的起身。显然是输了钱,但怎么输的、输了多少。却根本不知道。
周围人同样遗憾的嗟叹不绝,卢利一时好奇,在对方遗留下的位置坐下来,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筹码,看也不看,摞在桌上。用手摸摸铺着绿毯的赌台,向对方的荷官点点头,“先生,是全部下吗?”
“可以吗?”
“当然可以。”荷官冷着脸sè,向他点点头。飞快而熟练的拉出一张牌,发到卢利面前,嘴里职业xìng的说一句,“祝您好运。”随即拿出一张牌,发给自己。如是者两次,每个人的面前都有两张牌,卢利不明白这种赌法是怎么样分辨输赢的,看着对方把牌翻开,自己也翻开来,是一张k,一张10。对方的牌则是一张8、一张9。
这样的牌面,卢利已经是赢定了,错非对方再加,但已经有17点,再加的话,不但赢面小,而且爆掉的可能xìng很大,荷官却是不慌不忙,看看卢利,“先生,还要再加吗?”
“还能要啊?那好,再来一张。”卢利一句话没有说完,身边突然传来李学庆的喊声,“小小,不能再要了!喂,那个,我们不要了。”
荷官却理也不理李学庆的说话,管自拿出一张牌来,放到他的面前,卢利顾不得看牌,愕然回身看着李学庆,“老四,怎么了?”
“你不会玩儿……”李学庆懊恼极了,尽量快的给他解释了一遍21点的玩法,卢利一听就明白了,再看看周围人,都是很遗憾、很无奈的看着他,仿佛是为他的荒唐决定可惜似的。他也不当回事,翻开拿过来的一张牌,李学庆一眼看见,忍不住欢声大叫,“是尖儿,是尖儿!哈哈,小小,你太牛逼了!”
周围的看客无不惊骇!这种情况下还能拿到一个a?这个人的运气也未免太好了?荷官显然也没有想到,冷着脸拿出一张牌,自己翻开来,是一张6,这把牌就爆掉了。
看着推过来的一摞筹码,卢利也逐渐动了兴致,二话不说,重新把所有筹码都推了回去,“再来!”
荷官冷冷的瞄了他一眼,这会儿已经明白,这个家伙根本不会赌博,能赢完全都是靠运气!二话不说的取出牌,分发给自己和对方,翻开来看,卢利是一张5,一张6,合计只有11点,这就是必须要要的,再翻出一张扔过去,卢利二话不说,翻开牌面,赫然是一张j,又是个21点。
荷官这回有些心中没底了,打开自己的牌看看,可怜生的,竟是两张q!若是在平时,这已经是几乎稳赢的,但仍旧比对方小一点,他心中暗暗奇怪,又有些不服气:你能拿到一张a,我就不行吗?取出一张牌来看,却只比a大一点,是个2,这把牌又爆掉了。
周围人一片欢笑、嘈杂,卢利手中的筹码又多了一倍,李学庆看看刚刚换来的筹码,忍不住好笑:“小小,我……,我换的这些都用不上了。”
卢利笑一笑,重新把筹码推了过去。此时,他的赌本已经有超过八千元。荷官连输两局,而且对方这样全数押上的赌法,让他有些发呆:这个人到底是真不会玩,还是故意来砸场子?要是这样下去的话,几时是个头呢?心中想着,取出牌来,发了过去。
一句话表过,不过十分钟的时间里,卢利连赢了十二把!桌面上的筹码已经超过800万!对面的荷官像发了疟疾似的,浑身颤抖!他几乎连通知总台的机会都没有。对方这个面sè清秀的汉子只要不到21点就叫牌,每每自己存着一把把所有输掉的都赢回来的念头,都给他一以贯之的连续12把21点砸成粉碎!
“先生……,您还要玩儿吗?”
“当然。”卢利真觉得乐不可支,这玩意真好玩儿啊?他倒不觉得赢钱有什么了不起,关键是听周围人的欢呼声有趣!仰起头来看看。赌桌前已经围满了赌客,都带着惊讶和艳羡的表情向他看来——赌场中最为赌客欣赏的,就是赢家!“怎么了,怎么不发牌了?”
“对啊,发牌啊,我说……”李学庆拿手一指,大声质问,“为什么不发牌?”
“不是……”荷官干干的咽了口唾沫,他真没想到。自己竟然这么倒霉,遇到这样一个装羊牯的赌王级别的人物!呆了一下,忽然身后有人走了过来,是一个男子的声音,“我来。”
荷官如释重负,长长的喘了口气,向旁边一站,“稚哥。”
“我看见了。”叫稚哥的男子站到他的位置。先不急于发牌,而是看看卢利推到赌台前的筹码。超过一百万,就已经是用的方形筹码,一共八块,剩下一些零散的,放在他手边,似乎是为了更容易计算。“先生,好运道。这是……”
“稚哥,这里有八百万。”荷官贴近了说道。
稚哥点点头,对卢利说道:“先生,这里的规模太小。您要是有兴趣的话,可以到楼上vip房去赌,我也好为您介绍几个同道中人,您认为怎么样?”
“好啊……”卢利哈哈笑着站起来,留恋的看看桌上的筹码,稚哥立刻说道:“您放心,我会把这些筹码给您拿上去的。”
李学庆在一边说道:“小小,别玩了,好家伙的,来一次就赢了这么多,咱干脆就回去?”
卢利看对方的那个什么稚哥面sè一紧,笑着用普通话说道:“你这叫什么话?我刚刚才玩儿上瘾,怎么说不让我玩儿呢?接着玩,接着玩。”
稚哥闻言一愣:这个人说的是国语,而且字正腔圆,完全不是那些cāo着台湾腔的赌客可比,难道是大陆来的?还是从大陆出来的jīng通赌术的高手?“这位先生,请这边走。”
卢利和李学庆跟在他身后,一路上楼,“这位先生贵姓,您中意什么样的赌法?”
“我姓卢,至于说赌法,我根本不会,完全是瞎撞!可能是因为新人的运气比较好?哈哈!”
稚哥附和的点点头,心中对他的话却根本不信!人的运道有这么好?干脆我也别在这里做什么大堂主管了,干脆找个地方积累运道去得了!上到二楼,到写有vip3的房间前,和门前的门童耳语几句,后者一笑:“达哥又输钱了,而且这一次还输得很多。正在里面发脾气呢。”
“他有一次是不输钱的吗?”稚哥冷笑一声,推开了门,进门就听见一个男子粗豪的大骂声,“**你个老母,又是冤家牌!”
卢利和李学庆跟进去,铺着羊绒地毯的地面踩上去非常舒服,房屋中一盏水晶灯照shè下,一张和楼下的blackjake差不多的平直型赌台,一拉溜坐着五个男子和一个女人,赌台的另外一边则是一个荷官,他并不参与赌博,只是负责发牌的。在赌台上,放满了筹码,其中有十一二个赫然是和卢利所赢得的同样的价值一百万的类型。
“卢先生,这是德州扑克,您如果喜欢赌博的话,是很有意思的。”
“这个……,怎么个玩法?”
“您看见荷官拿出五张牌来吗?每个人手中有两张牌,和那五张牌中的任意三张凑成最大的牌面,如果赢得其他的人的话, 就算赢。”
卢利立刻明白,笑着问道:“那,下注金额呢?”
“单轮最多不能超过一百万圆。”
卢利计算了一下,自己赢了八百万,很可以消遣两把的,“那好,我也坐下试一试?”
“好,我去安排。”稚哥说着话,到了刚才大骂的男子身边,笑着劝道:“达哥,今天手风不顺?不如休息一会儿?”
达哥是个方正面庞,相貌不俗的汉子,一头毛刷般的短发,根根直立,看上去很有男子气概,叼着雪茄起身,恶狠狠的大骂,“我现在就去厕所,把裤衩反着穿,剋死你们,我就不信!”
他起身走开,赌客中的那个女子也站了起来,到一边去拿一杯龙舌兰,点起一支烟,笑呵呵的站在灯影里,“影姐,怎么了?这就歇手了?”
叫影姐的女子嘻嘻一笑,“我爹地曾经和我说过,下台赌牌,最主要的是找准全场最衰的那个,和他做对家,这样才能无往而不利;如今最衰的那个走了,我自然也就要休息一会儿喽!”
其余的赌客一片大笑!便是稚哥也忍不住为之莞尔。“哦,卢先生,您请这边坐。”他招呼卢利坐下,同时有人把他在楼下赢得的筹码端了上来,和刚才不同的是,另外换了一些零散的,都放在他身前,“卢先生,这是您的筹码,祝您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