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侯jǐng官左右为难,着急上火的时候,忽然接到了领导的一个电话,他如同大赦般急忙跟毕凡道了声歉,出门接电话去了。
“小侯啊!关于那个京城毕先生的案子,现在情况有了一点变化。事情的原因也许并不像他说的那样,经过调查,应该是这位毕先生先动的手。不过,不管怎么说,毕先生也是来自京城的,就不追究他的责任了。这个,你要尽量给他把事实讲清楚……”
侯jǐng官听了一愣,听领导这意思,好像那个方世杰,比这位毕公子的来头还要大!
至于说这次打架的事,谁对谁错并不重要,像打架这种事,本来就很难评定谁对谁错的,低端的拼钱拼关系,高端的拼爹拼后台,看情况,这位毕公子,他这看似硬实的背景,还是在方世杰跟前不够看哪!
这个方世杰,他到底是什么来路!
不管怎么说,既然双方对拼已经分出来了胜负,侯jǐng官应该踏实了才对,可是侯jǐng官怎么可能会踏实!
那位开国大将,在侯jǐng官眼里,那就是一尊神般,在他上学的课本里,电影电视里,甚至连环画里,他无数次看过他的英勇事迹,也曾经是他的一个偶像。虽然他已经故去了,但他的门生故友却仍遍布大江南北,黄河两岸。
现在,让他去跟这位将军的外孙子去谈这种事,这不是强人所难么!如果他说错一句话,只怕人家勾勾小指头,他立马就会遭到灭顶之灾,决无翻身之理。
一向办事干脆的侯jǐng官磨磨蹭蹭地回到了病房,他一脸的愁容,心情无比地糟糕。
毕凡一看侯jǐng官的脸sè,立刻厉声质问:“怎么回事?那个方世杰还没抓到?你们怎么办事的?”
侯jǐng官陪着笑脸说:“毕先生,您看,今天那个事。是不是另有原委啊?刚才我接到我们领导的指示,好像说这件事,不是那么简单。”
毕凡一听就怒了,他大声吼道:“jǐng官,你的意思是说,我冤枉人家了?你看看我这一身的伤,难不成是我自已走路摔的!哎。哎哟……”由于动作太大牵到了伤处,他不由地叫唤了起来。
侯jǐng官只能继续陪笑:“毕先生,您说,我这么一个小小的jǐng官,能跟您胡说么?这是局里调查的结果……”
毕凡故伎重施,他手一伸:“电话拿来!我打个电话!”
侯jǐng官脑海中灵机一现。既然他一心想要打电话,不如就让他打去,看看毕凡的那位老爹有什么手段。想及此,他立刻就把手机递了过去。
毕凡见侯jǐng官真的把电话递了过来,他也有些意外。事际上,他说要打电话,只是给五安jǐng局施加压力。让他们加紧办案,把方世杰早点抓起来,并不是真的要打电话。
如果他家老爷子知道他在五安市挨了揍,只怕也不一定会向着他这个儿子,他在京城里的名声已经混得不像样子,出来又惹事生非,就算是帮他处理了这件事,只怕他也落不了好去。甚至可能会禁足一两个月,那不是要了他的亲命么!
但侯jǐng官都把电话递了过来,毕凡想不打也不可能了。他心里暗暗生恨,这小地方上的jǐng察真没个眼力价,半点也不懂事儿,连真话假话都听不出来了!
无奈,毕凡只得恶狠狠地摁了一串数字。然后接通了过去。
“是王叔啊,我是小凡哪!您让我爸接个电话!”此时的毕凡,完全像是换了个人似的,满脸都堆着笑意。
“爸。您老身体还行吧?我马上就把那药拿回去了!对!对!还有我妈的,对对!那个,爸,您先等等,我跟您说个事儿!您不知道,我,我在五安哪,刚刚被歹徒给打了!连车都被人砸烂了!不不不!这回我没惹事!真没惹事!我真没错儿……”
这时候,毕凡的语气还是很正常的,可当他说到五安市jǐng局办案不公的时候,他的脸sè已经不太好看了,因为电话那头他家老爷子的声音明显大了起来。
“人家jǐng察办案你也敢指手划脚!你的德xìng我能不知道!你说,这次是不是又是你挑起的事儿!你赶快给我滚回来!什么?车子差不多完全报废了?你的伤很严重?还有内伤?你身边几个人都是吃素的!?你给他们提没提我的名字?提了?提了他们还敢这么说?你给我说清楚,是不是惹了什么不该惹的人?”
毕凡被一通训斥,脸上红一阵子青一阵子,不过,听了他家老爷子的口风变了,他终于松了口气,到底还是他老爸,还是会替他撑腰的。
“爸,这个小小的五安能有什么大人物?也就是一个当地小混混,顶了天也就是有几个臭钱不得了!这回我非是把他整得半死不活才行!”毕凡霎时间脸上又恢复了自信。
“五安?五安确也算不上个大城市,好像也没有什么大人物吧?当地的市委胡书记,好像小时候跟你妈在一个大院儿里长大的,他应该知道轻重吧!”
毕凡听了顿时来了jīng神:“着哇!既然有这关系,让我妈给他们的胡书记打个电话不就得了!真是的,这个胡书记也真有点奇怪,知道我在他们这儿挨打,连点动静都没有!”
听了这话,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终于,那头说话了:“小凡,这事儿有点古怪,你说,你到底跟什么人起了冲突?”
毕凡懒洋洋地说:“爸,我不是跟您说了嘛!就当地一个小混混,可能多少也有几个小钱吧!名字叫做方世杰,一个年轻人,也没啥背景,没啥后台,你说他一个五安当地人,就算翻了天去,还能大过老爸您去!?”
电话那头传来了自言自语声:“方世杰,方世杰,这个名字,我好像在哪里听说过,怎么这么熟悉呢?”
毕凡不由地笑了:“我说老爸,您可真逗!一个小小五安市的小人物,您怎么可能会听说过呢?我看您是不是有点儿紧张过头了?”
这时,电话那头忽然叫了起来,毕凡第一次听到他家老爷子如此失态,以至于声音都变调了:“五安市!方世杰!方世杰!你这败家子儿!你,你竟然……”由于太过激动,毕凡的那位老爹竟然都有些喘不过气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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