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抢上前扶住了我,恶劣地对罗鸣轩说:“给你住下你还得生事?不爱住就滚回你罗府去!”说完头也不回地扶着我走了,临走前,我看到叶一紧锁眉头,抿着唇冷着脸,没有说话,而罗鸣轩则是一脸的受伤与奥恼。更新快无-弹-窗纯-文-字\
回到东苑,官生一直跟在后面,安心回头恶狠狠地说:“跟着做什么?还不和你的罗家少爷滚回罗府去?”
官生讪笑了下,我扯了扯安心的袖子唤了句:“安心!”她生气起来,就像只母狮子,连我都不敢硬碰的。
“还是让我看看有没有伤到筋骨。”官生迎难而上,我点头,安心没作声,官生便径自抬起我的手轻捏了几下,对我笑了笑示意没事,安心一把抢过我的手,直接把我送回房涂药。
房内,我见安心怒气还没消的样子,便嘻笑着捏她的脸蛋说:“母狮子母老虎,我都没事,来,给姐笑一个!”
她没好气地打掉我的抓子,给我涂药的手稍稍用力,我就吡牙咧嘴地叫救命。看她的气消了此,我才问:“他们,怎么会打起来?”
“你罗家少爷说房子太靠里面了,要住第一间。”安心恨恨地说,我才明白过来,第一间是叶一的房间。
发现给我抹药的安心力度又加重了,我大呼小叫的说:“痛,痛,大姐,你下手就不能轻点?”
“太过份了!不行,我要看看倒底是谁伤了你,我定要他好过!”安心再一次怒火中烧。yīn墓阳宅16
“我真的没有事,真的!”我弱弱地说,可惜安心完全没听进去,她砰的一声打开了门,门外,冯乐chūn正想敲门,看安心的满脸怒容吓得连连退缩。
“去把那两个混蛋给我叫来!”
冯乐chūn吓得拨腿就跑。
我上前,讨好带撒娇地叫道:“安心,我没事的,习武之人哪会不受点伤?”
“要不是官生上前护着你,你说你会怎么样?”
那时的情景……汗,不敢想下去了,这两人该是给点教训才是。全宅子除了福伯,都很快聚过来,安心让罗鸣轩和叶一分别在我手上比较掌印大小,却发现两人的手与手印一样大,气得她连话都说不出来。
“那时确实没留神,要出气尽管来,绝不还手。”叶一对安心说,眼睛却是看着我,眼神流露的一种痛惜。
“绝不还手。”罗鸣轩也表态,沉沉地说。
“安心!”我扯扯她的袖子细声地说:“有一个伤员够了,要不给他们分点体力活去干?”我太了解安心的实力了,要是由我出手,就算他们不用内力抵抗,也可以凭力气抵御我的劲力,而安心的折梅手,不仅可以空手夺白刃,还能分筋错骨,看她目前的怒气,分筋错骨是轻的了,我求助的看向官生。
“安姑娘,在下曾学过一套活血去淤的手法,不如先让我试试?”
安心脸sè缓了下,我更是直接把手伸到官生面前,官生倒了药在掌心,执起我的手,轻轻的抹在青紫的地方,他的手心很温暖,不对,是炽热!我顿时明白,他是摧动内力的替我抹药,虽然说耗掉的内力能恢复,这样耗费内力来医治这种小伤实在是大材小用了,我歉意地看看官生,他只是在专注地抹着药。
看着紫青sè变淡,那掌印也模糊了,官生才收了内力,额上有细密的汗水。我也松了口气,却发现有两道炽热的目光分别shè来,看得我极不舒服。
安心气也消了些,她指着两人说:“去,一个去把宅内八个水缸给打满水,不准用桶!一个去把柴房的柴全劈了,不许用斧!
不用桶怎么打水?用木盆呗,盆比桶小一点,而且不能一次提俩,多跑几个来回就行了,罗鸣轩从水井里把水打上来倒进木盆,然后捧起木盆飞跑去第一个水缸,盆里的水一滴都没洒出来,看他的感觉就像我们做重力训练那样,我们做重力训练是提两桶水的,他轻松多了。
不用斧头怎么劈柴?用剑呗,只见叶一把要劈的柴竖立排着,右手持剑一招chūn风化雨,一阵木头碎裂声,左手使出一掌风卷残云,劈好的柴便堆成一堆,这跟本就是在练剑,而且他这柄无名别说劈柴,把这些柴切片或剁碎都不在话下,我想要是铸造这柄“名剑·无名”的前辈知道这柄剑用来劈柴,会不会活过来然吐血再死一次?yīn墓阳宅16
看他们的样子,我又觉得安心罚得他们太轻了,真的是太轻了!轻得跟本不算惩罚,所以他们跟本没放在心上,仅隔了一天又打起来了,起因是挂灯笼。
中秋节了,大家都喜气洋洋,除了冯乐宇这孩子有些隐藏的情绪。我曾私下问过叶一,怎么查到冯乐宇他爹的死,叶一说得挺简单,罗鸣轩看上冯乐chūn强抢之后,派人送银两给冯老爹,这仆人见财起意,正巧冯老爹来要人,这恶仆恶言相向出手打人,直至将冯老爹打得伤重身亡,而报给罗鸣轩时却说是冯老爹病亡的,罗鸣轩便又派他去料理了冯老爹的身后事,恶仆却见冯乐宇在路边卖身葬父,纸上写着他爹是被人打死的,恶仆怕事发罗鸣轩怪责,所以当时就想杀了冯乐宇灭口,我和安心就在那个时候出现了,最后罗鸣轩知晓这仆人恶行,直接毙了他。
“他虽然并不是jiānyín掳掠恶贯满盈,恶霸一方是真的,这件事上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人不是他杀或者他授意杀的,我也不能不分事非曲直,而且他最近在积极做善事。”
我点头赞同他的话:“叶神棍,想不到你挺正直的。”
“那是。”他毫不谦逊地承认,“他从恶霸一方变成乐善好施,我猜,是因你。”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目光变得炽热,就像官生替我擦药那时感觉到的一样,看得我心里发虚。
“也,也许是。更新快无-弹-窗纯-文-字\”我弱弱地说。
他回收那种炽热的目光,笑了下,伸手抚了抚我脑后的长发。
我想找冯乐宇谈一下,但是没找到他却见了罗鸣轩,这两天我们都没单独相处过,他看见了我的时候,眼光变得深沉。
“你手上的伤怎么样?”他边说边捉起我的手,撩起衣袖看,手臂只余下淡淡的青影。
“小伤,没事的。中秋节你也不回家吗?”我说
“在这里过挺好。”
我一翻白眼,心想你不知道这里有过半人不待见你么。不过嘴里却说:“你父母呢?”
“他们在京城与大哥一起过。”他淡淡地说。
“那你为什么不去京城?”我又问,不过听到他回答我就后悔问了。
“不想去,我不放心你和他在一起。”他答道,目光变得炽热,同样也像官生替我擦药时感觉到的另一道炽热的目光。
我打着哈哈的说:“哈,是么,我挺好,我去找冯乐宇了,小宇!”我逃一般的向冯乐宇的房间跑去。
冯乐宇很崇拜叶一,他现在的衣服都挑白sè的了,小身板穿着竟与叶一有些类似。
他隐忍的眼神让我吃惊。
“在做什么?”我故作轻松地问。
“叶一哥哥让我写字。”我翻了下案上的书,是诗经,看看他写的字,虽然是欠缺火候,但是一笔一划可圈可点。我抓起笔歪歪扭扭地写下“宽容”两字。
“你叶一哥哥的字写得很好,你让他写几种字体,你挑一种来练。”我说。
冯乐宇点头,接过纸张,找叶一去了,我想叶一会明白我的意思。
不是只忍耐,而是要宽容。
不一会儿,冯乐宇急急地跑回来对我说:“萧姐姐,他们,他们又打起来了。”
什么?又打起来?我气急败坏地向院子跑去。离远就看见一黑一白的影子交错翻飞。
“住手!”我喝了一声,这次他们竟然乖乖地住手了,我问:“又怎么了?”
两男不说话,在一边的香桃细声地对我说:“罗公子要把他的大灯笼挂在院子中间,叶公子要挂小灯笼。”
我才注意到他们后面立着一只四尺高的灯笼,极奢华的灯笼。铜制的灯台从上流水式的垂下,高低不同的分别向九个方向,淡黄薄似纱的绸缎如九瓣半盛开的莲花一般的分别裹着九个烛台,花瓣顶端绣着细碎的粉红水晶,叶脉以金丝线绣成,灯笼的顶端是一片片的金叶,能够反shè、折shè内里的光。好一个奢华的九宝莲灯!因为有这个奢华的灯笼,旁边的两个也很华丽的灯笼便失sè了,个头一尺开外,长方形的造型,淡黄绸缎金线彩绣。之后还有散落一地的彩纸灯笼。
我皱了下眉,环视四周一下,指着那两个长方形的灯笼对香桃说:“这两个拿去让福伯挂到前厅门前。”接着指着那些彩纸灯笼对随后跟来的冯乐chūn冯乐宇说:“这些挂到这两棵大树上。”最后指着九宝莲灯灯笼对罗鸣轩说:“你想办法挂起来。”
叶一不高兴了,他说:“不行!”
我连忙带讨好地对他说:“叶神棍,你不是说送我一只手提的灯笼吗?吃过饭,我提着它出去,外面可好玩了。”
听我这么说,叶一是缓和了,可罗鸣轩又不高兴了,他说:“我也送你手提的灯笼。”
我指着九宝莲灯问:“这只不是送我的吗?”
罗鸣轩说:“是。”
我说:“我只收一只哦,这只大,提不出去,就挂在这里了,赏月时就能看见这么漂亮的灯笼了。”
罗鸣轩也笑了,我才松一口气。
天还没黑,我们早早吃了晚饭,提着灯笼上街玩儿去了,我提的是一只叶一折出来的灯笼,他说这个也是九宝莲灯,虽没有罗鸣轩那只大灯笼华丽,却jīng致得让人爱不释手。安心、香桃和冯乐chūn各提一只,冯乐宇本来也提着灯笼的,看几个男人都没提,他又想放下又想玩,官生恰时的像变戏法一样的变了只灯笼出来,于是冯乐宇便开开心心的提着灯笼了。
我看见安心欣赏地笑了笑。
在西罗城,罗鸣轩基本上可以横着走的,不过今天他刻意的低调,据说他们罗家每年中秋节都会在东大街派送月饼,所以他一会儿要去露个脸。
大街上热闹非常,前面是西罗城中最负盛名的酒楼“月满楼”所办的猜灯谜,灯谜贴在灯笼下,而灯笼上到十多两下到几文钱的都有买,造型与花款繁多,可是我们看来,要说华丽的比不上罗鸣轩的大的九宝莲灯,要说jīng致比不上我手里提着叶一做的小的九宝莲灯,对奖品也是兴趣缺缺的,不过热闹就是爱去凑。
小二卖力地呼喊着规定:“十文钱揭一条,猜中五条以上有礼,十条以上有大礼,猜中单条的话只送对应的灯笼了。”话音刚落,人群中有人摩拳擦掌,有人跃跃yù试,更有人揭下灯谜交了钱,报上答案却没猜中,垂头丧气地退回来。
我把我提的灯笼交给冯乐宇,拉着安心挤到前面去,当中一条鱼形灯笼下写着“chūn秋半部,打一字。”我笑了,随手揭下,小二马上上前笑着对我说:“姑娘有眼力,请先付十文钱。”一只白袖子从我身右后斜伸出来,手里一块碎银。紧接着,一只黑袖从我左后伸出,手里托着一大锭银。小二陪着笑,左右为难不知道该拿谁的好,我转身瞪他们一眼,撸下他们拿着的银子,从自己身上掏出十文钱,笑眯眯地交给小二。
小二接过钱说:“请姑娘猜题。”
我和安心相视一笑,我们都猜到答案了,我说:“秦字,秦朝的秦字。”
小二摘下灯笼给我说:“恭喜姑娘,这只灯笼归你了。”身后一片哗然之声。
我和安心默契地看第二条,可是还没看清楚上面的内容,就被一只黑袖子伸手过来揭了,我回头白了罗鸣轩一眼,再看下一条,又一只白袖子伸手来揭掉了,我回头又给叶一翻个白眼,再看第三条,黑袖子一扬又揭了。安心首先发烂:“不猜了,没意思!”说完气呼呼地一甩手,出了人群。两男挑衅的对视,又各去揭下一条。
我连忙喊住他们:“你们别揭了,我知道你们智慧非凡,可是把智慧用在这里便是大材小用了,还是把玩儿留给别人。”说完抢过他们手上的条子,交给小二说:“小二哥,抱歉啊,再贴上去。”小二哥应了声,接过去贴了,有罗鸣轩在,他是不敢来问我们要揭条子的钱的。
“真扫兴!”安心低咒了声。
我瞪了眼他们两,以眼神说:“看,你们做的好事。”罗鸣轩有点儿尴尬,叶一却是一副没事儿的摸样。我小跑上前,拉着安心的手臂撒娇地叫了声:“安心。”
“你快点儿赶走这两蹲大神,我受不了了。”她还在生气。我又回过头来瞪他们一眼,以眼神说:“看,你们连累我受骂了。”
这两蹲大神竟不约而同地露出无辜的表情,我差点儿没忍着笑喷了出来,不过,还是哄安心重要,我继续狗腿地摇安心的手臂说:“我们去运河放灯船好不好?”
城内有条人工运河,河堤是石砌的,河水缓缓流动,其中一段堤位较低的,就是放灯船的佳地了。男男女女聚集于河边,各式各样造型或简单或jīng美的小纸船,中间点一小截红蜡烛,双手捧着纸船虔诚地放进水里,虔诚地许愿。
我们把准备好的灯船拿出来,我看见叶一拿的就是他写的草书“梦醒”的小纸船,安心手里只拿着一只,看我拿了五只,她鄙夷我说:“这么贪心啊?”
我嘟嘴说:“又没说只可以许一个愿。”
罗鸣轩拿出的一只是贴了金叶的纸船,我翻着白眼,他仿佛他家里有挖不尽的是金山似的,估计把他放到现代,开着纯金奔驰显摆的人一定是他。官生也有一只简单的纸船,我揶揄地说:“想不到这些女儿家的玩意你们几个大男人都喜欢玩。”
叶一毫不扭捏地说:“你不是叫我神棍么,自然是信这种事物。”
官生笑笑没说话,罗鸣轩可不干了,他气鼓鼓的说:“谁说这是女儿家的玩意儿的,你没看到周围不是很多男人在放灯船吗?这是对美好愿望虔诚的祈祷!”
叶一说:“都点好了,可以放船了。”
看着他们把灯船都放到河里,虔诚地许愿,我也将灯船一只一只地放河里,也学着他们的样子虔诚地合着双手闭上眼许愿。
愿我和叶一能回到原来的世界。
许完愿,我偷偷地眯眼看了看叶一,他正专注地看着我,眼神隐悔而深沉,我吃了一惊,马上又闭上眼,就像偷东西被人抓着的感觉。
放完了灯船,罗鸣轩邀请我们去看他罗府派送月饼,东大街上,也正是当时我们摆擂台的地方,擂台早拆掉了,现在架起一尺高的平台,台下已经围了一大圈的人群,人群外围有几个仆人模样的人在张望,一看见罗鸣轩便迎上来,罗鸣轩整理了下衣服,便与仆人一起走前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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