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秋高气爽,圆月高挂在天空,清冷的月光披洒在波光粼粼的海面。
海浪的微微起伏中,蒸汽机轰鸣,三艘战列舰组成的舰队以雁阵排列,划破水面,高速航行在黄海海域宽阔的水面上。
刘振华身穿白sè海军短袖军装,立在腾飞号战列舰休息舱的舷窗边。一手抚着脑后,仰着头望着明月。清爽干净的面庞上,双眼间隐见jīng光烁动,唇边还挂着一丝邪异的微笑。
“振华小弟还真是有雅兴啊,这么晚了还在赏月。这中秋节可是已过了两天了。”一个洪亮的声音,在敞开的舱门口处响起,转头一看,江水生身穿着同款式的迷彩军服,笑着走进舱室。
刘振华转身咧嘴微微一笑,伸手摸摸寸长的短发,大步走到舱室靠壁摆放的桌前坐下,这才说道:“水生哥,你怎么不去睡会?怎么,在海上待久了烦闷得睡不着?还是你也也沉不住气了?”
来人边进门,边点着头说道“嗯,可不是有些烦闷么,本来该早几天就到了的,可你非要到这片来晃悠一转。这下耽搁的时间可就长了,振华,你透露透露,是不是这边的海下或小岛上又有什么宝藏可挖?所以你才会偏移航道?”
江水生走到桌边自行扯根凳子坐下,将压在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少爷闻言哭笑不得的说道:“哪来那么多宝藏等着你去挖?我看啊,你这个睚眦海战大队的大队长都快变成了财迷了,这些年在世界各地到处挖掘海盗留下的宝藏还没挖够?自己贪财,竟然还敢把本少爷也想成和你一样无利不起早的货sè!”
江水生笑着辩解道:“呵呵,怎么可能呢!我可不敢与小舅子相提并论。更不敢贬低你那少爷的形象。谁不知道,天生一双火眼金睛,可查看埋藏在地下、海底的宝藏。这些年,荒瘠地下的金矿,石油,可都变成了聚宝盆摇钱树。你可是我们兰芳国复国的救星,伟大的领袖,是众多漂亮妹纸追求的对象!是……”
听着江水生越说越不像话,刘振华身上都冒起了鸡皮疙瘩,赶紧打断的话语回道:“行了,你就别老拍我马屁了!每次见面都要说这些,你烦不烦。我早说过,我刘振华也是普通人,没什么特殊的,只是书本上的知识懂得多一点,运气好一点而已。告诉你,这次真的不是为宝藏而来。”
“嘿嘿,嘿嘿,要没好处那你这个大少爷来这干嘛?这一路可费时不少,虽然咱们睚眦舰队的战列舰跑得贼快。可大伙在船上待的时rì可不短了,别说那些舰队的士兵,就连我都想双脚踩到陆地上去欢实的蹦跶几下。”江水生不依不饶的继续追问着原由。
“呵呵,好吧,那就告诉你吧。其实也没为什么,这边大清国与倭国不是正在高丽半岛上打仗吗。咱们睚眦雇佣兵团也成立好几年了,都没打过什么大仗,我这次就是带大伙来近距离感受感受战争的气氛。”刘振华笑着半真半假的作出解释。
“哦,难怪进入黄海,你就要求舰队做好战斗准备。原来是要去战场逛逛。振华,你说,咱们是不是帮着大清国狠狠的揍小矮子倭国一顿?咱们的舰队建成后,确实还没有真正的经历过实战呢。训练打靶都打腻味了。”江水生一听要去现场观战,一下子就来了兴趣。
“到时候看情况再说吧,时候不早了,赶紧去休息吧,养足jīng神,今rì午时就应该能看到双方的战斗了。”刘振华含糊几句打发走了江水生,脱鞋倒向了床上,靠着床头的软枕陷入了沉思。
“时间过得真快啊,不知不觉来到这个时空已经有八年多了。这个被自己从亡国危难之时带起来的兰芳国,是否能够名动天下,震惊世界,关键就看明rì的这一战了。”刘振华喃喃自语,渐渐陷入了梦乡。
一束月光透过舷窗玻璃shè进舱室,照在床边的写字台上,台面上摆放着的rì历本上面赫然显示着,西元1894年9月17rì星期一,大清历光绪二十年,甲午,八月十八rì。
9月17rì上午,9时。护送运兵船至鸭绿江口大东沟的北洋水师主力舰队,军舰十艘,附属舰八艘,在海军提督丁汝昌的带领下,很有气势的按照演习编队开始返航。旗舰定远号前桅杆上挂出的大清龙旗,在早晨的海风吹拂下迎风招展。
上午10时许,早有伏击计划的倭国联合舰队,首先发现了这支北洋舰队,随后,编队前方的镇远舰桅楼上瞭望的士兵也发现了西南方向的几簇黑烟,判定是倭国的舰队。随即,旗舰上指挥丁汝昌发出,各舰生火,实弹,准备战斗的命令。战舰上的主炮快速的去除炮衣,弹药手,炮手到位,大战一触即发。
12时05分,倭国联合舰队的第一游击队在先,本队在后,呈单纵阵向北洋舰队直插。
12时20分,北洋水师指挥丁汝昌犯下了此战的第一个错误,竟然在行进中下令舰队由双纵阵改为横阵,旗舰定远位于zhōng yāng位置,其余各舰在其左、右依次展开,舰队呈楔形梯队前进。
以夹缝中的雁行阵法去迎击倭国舰的单纵阵,北洋水师的优势不但未能得以充分发挥,反而处处受到制约,各舰只能独自为战。而倭国舰的阵法早就是以北洋舰队为对手进行了数次模拟演战研究出来的,所以显得机动灵活,得心应手。
同时,丁汝昌还发出命令,旗舰打出旗语:“各小队须协同行动;始终以舰首向敌;诸舰务于可能之范围内,随同旗舰运动之。”
这是他犯下的第二个不可饶恕的错误,本该将航速快,灵活xìng好的致远、经远、靖远、来远这四艘高速舰只另外编组,形成单独的游击火力。现在却将它们与其他舰船混在一起,根本发挥不出驱逐舰的机动灵活的攻击作用
12时50分,双方舰队相距5千余米,北洋水师旗舰定远舰首先开炮。却未命中目标,倭国联合舰队第一游击队,向左转弯,航向北洋水师右翼,yù抢占T字攻击位置,冒险将主队暴露于北洋水师阵前。
十秒钟后,镇远舰紧跟着发出炮弹。随即,北洋舰队各舰一齐开炮进行轰击。海面上冲天而起,一道道舰炮炮弹落水击出的粗壮水柱。
三分钟后,倭国旗舰松岛舰开始开炮还击。也许是丁汝昌今天出门未翻黄历,松岛舰主炮的第一轮shè击,其中的一发炮弹就鬼使神差的击中了定远号的主桅杆,造成的人员伤亡还是小事,却导致信号索具俱被炮火所毁。
而更为悲催的是,陆军出身的丁汝昌衰神附体,竟然跑出指挥舱室到舰桥上督战,被大火烧伤。虽重伤不退,仍在甲板上督战鼓舞士气,但此举的作用却是不大。战斗刚刚打响,北洋舰队就已经失去了指挥。
刹时间,双方各舰炮声轰鸣,争相怒放,硝烟弥漫,海水沸腾。
就在北洋舰队与倭国十二艘主力舰鏖战之时,离着双方大战海面近二十多海里的地方,三艘桅杆上高挂着上古凶兽血红sè睚眦旗帜的兰芳国舰队,在海面分散开来列阵等候,战舰摆出的阵型,如一只张开巨口的海上猛兽,在耐心的守候着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