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加五成?我没有听错吧,就算是现在这些工人的工钱在整个大明朝也都是最高的了,怎么还要再增加五成?”冯庸脚步一顿,转过头来惊讶地问道,增加五成,这可不是一点点的小数目了。
现在几十万人,如果每个人的工钱都增加五成的话,那将会是一个天文数字,也难怪冯庸他会惊讶了,因为在他看来这完全就不符合商业的规律——他做了这么多年的帐房先生,自然以商人自居。
张雷可不在乎这些,他从来都不会去计算自己现在有多少钱,对他来说够用就很多了,因为他一直以为钱只有花出去的才是钱,存起来的那顶多就是一堆金属罢了。
“这个你还担心什么,刚刚这不是你给我看的吗?花出去的钱可都通过我们的那些商铺给全部赚回来了,那我们给他们多少工钱都不会亏啊,到时候还不是要进我们的口袋?只是要把握好度才好。”张雷说。
冯庸一想,好像也是这么个道理,便说道:“好吧,既然张大人都这么说了,那我这就下去准备去了,相信这一下子多了一半的工钱,那些人肯定会十分高兴的。”
张雷随后便开始查看其他的各地送上来的情报,数十万的工人,张雷可不会奢望他们个个都安分守己,自然会有一些捣乱的人,这些人张雷都需要通过自己的情报系统来发现,然后及时清理出队伍。
突然。姜玉阳从外面急冲冲地推开门就冲进来,将张雷给吓了一跳。看他脸sè有些不对,张雷不由得问道:“老七,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可是现在情报处的处长,遇事要淡定才对。”
“张大人啊,实在是没有办法淡定下来啊,我刚刚才接到下面的消息,黄河决口了啊,我们的人淹死不少。那些有心之人就拿这件事情来做文章,说是我们惹怒了上天,要惩罚我们。你说这事情怎么淡定?”
“黄河决口?”这个消息实在是太震撼了,张雷也没有办法冷静下来,他一下子几乎是从自己的作为上面弹了起来,“你的这消息是从哪里来的?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
姜玉阳皱了皱眉头,说道:“唉。就是前几天发生的事情,下面的人报上来的,肯定不会是假的,张大人,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如果不处理好的话,恐怕对张大人的声誉会有影响啊。”
“何止是有影响。这简直就是要我的命啊,走,什么都别管了,带上人去黄河决口的地方去看看去,最近这天又没有发什么大水。怎么就决口了呢,这不科学啊。”张雷急急忙忙地说道。
“真的要去吗?那好吧。我马上下去准备马车来。”姜玉阳说。
张雷却说道:“马车速度太慢了,我们骑马去,用不着带上什么东西,让骑兵一队跟着就好了。”
姜玉阳还从来没有看到过张雷如此模样,他也意识到这件事情似乎真的是非同小渴,于是一点儿也不敢耽搁,只不过小半个时辰的时间,骑兵一队五千人就已经全部到位了。这五千人里面大部分是跟着张雷的老部下,还有一部分就是招募过来的能人异士,他们对于张雷的作用就好像是禁卫军对于崇祯的作用一样。
张雷的动作自然惹得大家的关注,张雷也不会有时间解释,带着人,他们一路往山西而来,到了遇到的景象去一年之前已经大为不同了,繁华了许多,战乱造成的影响已经很少看到了。
“看来这里恢复得不错啊。”虽然是赶着去处理事情的,但是张雷看到这一幕,也还是十分欣慰,这些可都是自己的业绩。
姜玉阳笑着说道:“这个倒是真的,张大人许久不在外面走动了可能不知道,就我们在外面的人可是十分清楚,经过这一年半载的时间,半个江山都好像是大变样了。百姓已经从动乱之中脱离了出来,这都是张大人的功劳啊。”
“如此那我就满意了,本来就是想着你们能够好好地帮我把这里治理好,现在看来效果还是很不错的,只不过这黄河决口这件事情就真心让人费解了。”张雷说。
一行人从山海关一直来到了运城。
运城,因“盐运之城”而得名,是三国蜀汉名将关羽的故乡,属于晋南地区,是山西的南大门,古称河东。运城地处晋、陕、豫三省交界处,北依吕梁山与临汾市接壤,东峙中条山和晋城市毗邻,西、南与陕西省渭南市、河南省三门峡市隔黄河相望。运城历史悠久,是人类及中华民族文化的祖根,是人类的起源地,是人类第一次用火的地方,是人类最早食用盐、开始冶炼和农耕文明的地方,是华人祖先最早聚集生活的地方,更是最早称中国、中华、华夏的地方,素有“五千年文明看运城”的说法。运城是“衣食住行”的发源地,“琴棋书画”的诞生地。中国最早诗歌总集《诗经》的源头、先秦古籍《山海经》的出处等,都在运城。
运城有一片很大的水域,往西南方向通过永济渠与黄河在风陵渡交汇。而这个风陵渡,则是张雷这一次出门的目的地。
运城的官员早就已经知道张雷他们即将到来,已经做好了接待的准备,张雷他们一到运城之后就马上安排了住处。张雷哪里有心情去住宿,只是带着人马上便往出事现场去了。
风陵渡正处于黄河东转的拐角,是山西、陕西、河南三省的交通要塞,跨华北、西北、华中三大地区之界。自古以来就是黄河上最大的渡口。千百年来,风陵渡作为黄河的要津,不知有多少人是通过这里,走入秦晋。金人赵子贞《题风陵渡》就有一句:“一水分南北,中原气自全。云山连晋壤,烟树入秦川。”
事情是这样的,就在不久之前,工人们施工的时候,因为遇见了一块巨大的石头,没有办法人工挖掘,便有人提意说用炸药,经过商量后大家认为这个方法是可以的,但是他们没有考虑到这里本来就是河滩湿地,土质疏松,再加上火药的剂量可能太大了一些,在将那石头全部炸碎的同时,也将一处地下水给炸了出来。地下水流动带走了泥沙,浸透了地基,竟然惹得黄河堤坝塌陷,导致黄河水汹涌地往风陵渡奔腾而来。
如今的风陵渡已经成了一片汪洋,张雷他们还隔着很远很远的距离,就已经遇上了维持jǐng戒的士兵,但是士兵很少,那些惊慌失措的人们还是时不时地进入张雷的眼睛。他不得不将自己带来的这些人里面的一大部分派出去一起维持秩序,而张雷则只不过带了一两百个人便继续往事发地点而去了,尽管陪同的人都说前面危险,但是却丝毫改变不了张雷的决心。
在一个小山坡上面,张雷停了下来,倒不是因为他改变了主意,而是在他的前面似乎已经变成了一片汪洋大海,前面已经没有路了。
有历史记载的2千多年中,黄河下游发生决口泛滥1500多次,重要改道26次。有文字记载的黄河下游河道,大体经河北,由今子牙河道至天津附近入海,称为“禹河故道”。公元前602年黄河第一次大改道起至公元1855年改走现行河道,其间1128年前,河走现行河道以北,由天津、利津等地入海;以后走现行河道以南,夺淮入海。历史上,黄河有“三年两决口,百年一改道”之说。因此,这一次因为cāo作失误而造成的决口,张雷并不觉得有什么好奇怪的。但是在有心人的大肆宣扬下,这却成了张雷惹得苍天震怒的表现。
在一处小小的山头,看着下面的浑浊的黄河水,张雷停了下来,他在思考着,自己应该怎么样做,其实要想黄河以后永远不泛滥决口那是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不说现在,就算是三四百年后的那些人也不可能有彻底解决的办法。张雷能够想到的事情就是清理河道,将淤积的泥沙给清理出来,将一些地方的地势压低一些,至少让它们不至于成为“地上河”。黄河作为中国第二大的河流,要想彻底清理,这个工程有多大可想而知。
但是张雷是不会退缩的,他相信中国众多的人口一定能够完成这样的壮举,但是这必须要经过周密的计划,首先就是重新设计河道,还有就是那些沉积物如果挖出来之后又要运到哪里去。还有就是人手,张雷初步估计至少要数百万的民工才行,而这么多人聚集在一起,稍有不慎就会有人造反。远在秦朝的时候,修长城就是这么个情况,所以张雷不可能不防范。
在山头站了一个多时辰,那风吹得张雷都有些浑身麻木了,他才似乎从沉思里面回过神来,他对一直站在身边陪伴着的姜玉阳说道:“老七,走,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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