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歌原來的打算,确实是想先行一步回任丘征询一下意见的,不过随后发生的一系列变故却让他不得不临时改变了决定,
三天后的清晨,水红袖率领着鹰崖山的众头目正在聚义厅前门洞口与他话别,王疤子带着他那帮手下气喘吁吁的出现了,
王疤子原來是准备前去投百里地外王隔山上的“赛貂蝉”的,“赛貂蝉”人如其名,长得非常美貌,而道上的好汉们给她冠以这个雅号却不仅仅因为此,在鹰崖山呆了这许久,楚天歌多少风闻她的一些传闻,知道这个“赛貂蝉”不仅人长得美貌,而且**极强,算是女人中的另类色鬼,据说是无一日不欢的,而她手下清一色由其英俊相好组成的“亲卫排”更是王隔山的招牌,那些汉子不仅年轻英俊,而且打仗一个个不要命,在道上颇有些狠名,
王疤子如果真能被“赛貂蝉”接纳倒是个不错的归宿,不过就在他潜往王隔山的途中,一个偶然的机会却让他发现了针对鹰崖山的天大阴谋,水红天和赵小山不甘心失败,竟然以楚天歌为饵将日本人引上山來,同时,他们还开出了这样的价码:一旦鹰崖山告破,娘子军除了水红袖,其他人将全部沦为日本人的营妓(就是慰安妇),
王疤子虽然和楚天歌不对付,但是想到一旦鹰崖山告破,后山的那群女子将全部沦为日本人的玩物,这是他不能接受的,因此他立刻带人打转,赶在日本人之前回到了鹰崖山,
“王疤子,。”看见他,大家稍微都感到有些意外,马炉子等熟悉他的人尤是,,王疤子此人自尊心很强,在他们看來,他一旦离开鹰崖山,那这辈子都不可能回來了,可是现在,他才离开两三天就回來,这让他们都感到费解,
王疤子和他们都是老兄老弟了,见他们如此神情自然知道他们在想什么,时间紧急,他却顾不得了,气喘吁吁的说:“大家快做准备,水红天和赵小山将日本人引上來了。”
“什么。”众人吃了一惊,水红袖问:“到哪里了。”
“已经到顾家庄了,他们全部是骑兵,再有半个小时就该到鹰鼻山了。”
顾家庄离鹰崖山只有五十多里地,而鹰鼻山离这里只有五里山地,众人的神色一下子变得凛然起來,常根说:“不对啊,山下的弟兄怎么一点消息都沒有。”
鹰崖山在山下留有眼线,他们的作用就是监视官军的,按道理说,日本人如此大的动作是不可能瞒过他们的,
王疤子冷笑一声说:“常根,你忘记水老大之前的身份了。”
常根啊了一声醒悟过來,其他人瞬间也想明白了,水红天被逼走才几天,山下的弟兄根本不知情,而水红天清楚这些眼线的位置,只要他出马,不管是明來还是暗访,都能极轻易的让这些眼线失去作用,常根叹了口气然后对楚天歌说:“大当家,看來您今天是走不掉了。”
楚天歌淡定的笑笑,道:“这种情况,就是能走我也不会走的,常大哥,你们熟悉前山的情况,赶快安排人手准备接战,水香,去拿个水壶來,王大哥他们赶了这许多路,一定渴了。”然后,他对王疤子说:“王大哥,真是谢谢了。”
王疤子对他依旧不冷不热的,淡淡的道:“你不要谢我,虽然日本人其实是冲着你來的,不过我是仗不得他们想染指娘子军的主意,这才赶回來报信的。”他对众人说:“你们想不到吧,咱们的水大当家这次可真舍得,一旦鹰崖山被破,娘子军除了二当家,其他人将会被送给日本人做军妓。”
“什么,水红天竟然会作出这种事,。”马炉子瞪起眼睛吼道,然后大骂:“娘的,鹰崖山上,老子原來以为自己是最坏的,沒想到还有比自己更坏的,水红天这个瘪犊子真是无药可救了,也罢,弟兄们,操家伙干他娘的。”
马炉子、常根还有水厚等人陆续走了,水红袖阴沉着脸想了想问王疤子:“这应该是赵小山的主意吧。”
王疤子看着她轻轻的摇了摇头:“二当家,说实话,我也巴不得是赵小山的点子呢,不过这话却是我亲耳从水红天口中听到的,哎,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哪。”
水红袖脸红了,然后他衣袖一甩,一言不发的往聚义厅里走去,不久,里面传出了她的清叱声:“姐妹们,日本人就要打上來了,操家伙上吧。”
楚天歌此时却在想另外一个问題,他问王疤子:“王大哥,日本人真是因为知道我在山上才决定对鹰崖山下手的,他们來了多少人。”
“足有一千,其中有一多半的鬼子,其他则是附近县城的白狗子,对了,他们队伍里还缀着两门大炮呢。”
“一千人,那就是大队的规模了,日本人倒真舍得下血本。”楚天歌皱起眉头自语,心情一下子变得有些沉重,鹰崖山上现在能战斗的只有三百多人,其中还有不少女的,武器装备奇差,中正式只有极少,大多是汉阳造、老套筒,机枪只有两挺歪脖子、一挺捷克造,手榴弹总共就百多颗,凭这样的装备和五百多鬼子加五百多伪军对抗,顶得住吗,关键时刻,自己是不是该挺身而出,用自己的牺牲为鹰崖山换回暂时的平安呢,毕竟,这件祸事其乃是因为自己而起,
“楚长官,想什么呢,当前最紧要的是想办法把日本人打退吧,对了,能把我们的枪还给我们吗。”王疤子看着楚天歌的脸色阴晴不定,还以为他怕了日本人想起后路來了,语带揶揄的道,
水香这时提了茶壶过來,她本是水红袖不放心楚天歌独自上路安排在路上照顾他的,现在却沒有这个必要了,楚天歌转过神來对她说:“水香,你带王大哥他们去取枪,我去前面看看。”
鹰崖山和鹰鼻山之间,左边是断肠谷,右边则是一块长满灌木的丛林,丛林里面除了一条宽约一米左右的小路,其它地方密布陷阱还有机关,这些,楚天歌接掌鹰崖山的第二天就打听清楚了,这条道路上平时安排有一组十人规模的巡逻队,同时还有五人左右的暗桩,现在,马炉子正带人在加布机关,布置工事,看见楚天歌过來,他丢下手上的一块木桩,迎上來说:“大当家的,这第一道防线就安排在这里了。”
楚天歌看了看地形,然后指着最右边的那一片灌木林道:“那边要安排几个暗暗桩,防止小鬼子从那边迂回。”
“已经安排下去了,马瓜负责,我让他情不得已的情况直接将石堆推倒,将路封死。”
“接替你们的地下哦那个上來了吗。”
“是水厚的人,他们去取手榴弹了。”
“附近有沒有隐蔽性好,视野开阔的高地。”
不清楚他要干什么,马炉子挠挠头看了看四周,然后指着聚义厅上面一处凹进去的地方说:“那里的地形倒符合条件,大当家的,要这样的地方做什么用啊。”
楚天歌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离这里确实有点远,因此无法看清上面的具体情况,他说:“打阻击,日本人重火力比较多,可以利用那里的地形进行阻击。”
听不懂阻击是什么意思,又不好意思问,马炉子嗯嗯两声算是听着呢,
楚天歌看了看附近,问:“除了眼前的这条路,还有办法摸到鹰鼻山吗。”
这时,水厚等人都带着人到了,他们扛來了全部的手榴弹,而且常根的人还抬來了一门炮口老粗的土炮,他们正好听见楚天歌的问话,常根答道:“大当家,你是不是想摸到日本人后面打个突袭。”
楚天歌点点头说:“听王大哥说日本人有两门大炮,如果不想办法解决掉,我们这里的石头再硬那也是白搭,多轰几下一样的坍塌,一定要想办法先把日本人的大炮毁掉。”
陆陆续续的人走了过來,水红袖带着几十个娘子军走在最后面,听见了楚天歌的话,她附和道:“楚大哥说的对,看來这次得兵行险招,只有闯一闯断肠谷了。”
楚天歌闻言问:“断肠谷有路通到鹰鼻山。”
“常根走过。”马炉子说,
“差点沒命。”常根补充道,然后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这时,鹰鼻山上忽然升起了一股浓烟,有心人立刻叫了起來:“鹰鼻山上报警讯了。”
鹰鼻山上布有暗桩,他们已经得知鹰崖山易主的事情,一定是发现日本人及时的发出了警讯,
马炉子对常根说:“沒时间了,老常,看來你还得闯一趟断肠谷了。”
楚天歌说:“我陪常大哥一起去,你们再挑几个好手。”然后他指着刚才和马炉子找到的那个地方对水红袖说:“红袖,你挑几个枪法好的到那上面去,专门打对方的机枪和掷弹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