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谷山上驻着作为固定岗哨存在的日军一个小队,小队长是清水固幕少佐,香月清司带着第一军大部队赶赴昌平的时候,在怀柔留下了混成第一旅团以监视29军,混成第一旅团倘若是满编满员,其数量不下于一个丙级师团(日军师团级编制分外甲乙丙丁多种,其中甲级常规主力编制,人数最多,装备和兵种配备最齐全,作为丙级,一个师团的人数大约在一万五千人左右),但是,经过铁门关一役,混成第一旅团伤亡惨重,现在实际兵力只及鼎盛时期的一半,兵力不如从前,士气也低落得多,这使得酒井镐次旅团长浑然沒有了当初刚刚逼关时的锐气,不仅说话做事再无之前的霸道,而且在排兵布阵上谨慎了许多,这对于萧逸等人來说,无疑增加了行动的难度,
冯远修之前参加过狼牙的特训,那个时候除了感觉训练量太大,要求太高,沒有其它特殊的感受,而这一次有幸亲眼见证大刀的作战方式和速度,他心中那个震撼啊,不仅对成为一名特种战士充满了憧憬,
黄冈负责保护她之后,萧逸小组真正投入作战的只有五个人,其中一个叫吴起复的负责侦察,先弄清楚了敌人的具体数量和位置,然后,萧逸进行了具体作战安排,
敌情侦察的时间是最长的,吴起复一共花去了二十多分钟,而在此过程中,萧逸紧跟在他身后,干掉了三名暗哨,另外一个叫钱斌的,和战友配合,用飞刀还有钢弩干掉了四人组的明哨,
敌人一共有三十四人,除掉被先干掉的七人,还有二十七人,“还有二十七个,三个守在后面的山道上,两个守在营地前,其他的全部在帐篷里,张小二,后面的你包了。”萧逸说,“我们杀进营地,尽量不要开枪。”
张小二是一个瘦瘦的中等个儿,闻言低声笑道:“老萧,不公平啊,又是给我最轻松的活。”萧逸沒有理他,轻言一声:“开始。”猫腰闪了出去,
在他们出发之后,冯远修有意识的开始数数,然后,当他数到三百五十六的时候,不远处传來了三声猫头鹰的叫声,本來一直警惕着的黄冈立刻轻松的站了起來,说:“搞定了,走。”拉了冯远修一把,
期间真沒有听见枪声,冯远修有点诧异:“这么快,。”
黄冈淡淡的笑了笑,
日军的营地里一共有三顶帐篷,两间是普通士兵的,一间是那个少佐的,那个少佐住的帐篷里就有一台电报机,由于帐篷四周点着几堆篝火,冯远修得以清晰的看见了帐篷里的情景,让他骇异的是,除了有三个日军是倒在地上,表现出垂死挣扎的摸样以外,其他鬼子竟然都原样躺在床上,就好像依旧在睡眠一样,当然了,仔细一点,会发现他们不少人喉咙都被割断了,而最惨的几个人,脑袋已经和身体分了家,冯远修很想问他们是怎么做到的,毕竟他们只有四个人,而且根本沒有开枪,但是,看到了清水固幕,他理智的选择了沉默,
很巧合的一件事,清水固幕和他竟然是认识的,这大概也是清水固幕沒有想到的,清水固幕和冯远修的舅舅齐燮元交情匪浅,而此刻他嘴里塞着自己身上的衬衫,看见了冯远修,“呜呜”的叫唤起來,
萧逸解释了为什么要留下这个鬼子军官的原因:“怕小鬼子的电台有机关,就把他留下了,恩,你怎么这种表情。”
冯远修苦笑:“我们认识,他叫清水固幕,是个少佐。”
“哦,是吗,先发电报吧,黄冈。”
黄冈是几个人中唯一会操作发报机的,闻言坐到电报机前,开始操作起來,黄冈只知道狼牙训练基地的电报号码,便只能先发到那里,为了引起基地人员的注意,特意加上了“特密、特急”的说明,
电报传到欧阳云手中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多钟,彼时欧阳云裹着军大衣刚刚躺下來,接过电报的时候还有些迷糊不清,而等他看完电报,整个人立刻像刚洗过冷水澡一样的清醒过來,
定州基地从开建开始,保安工作便是最最严密的,为了保密,欧阳云甚至要求参加建设的民工都必须是身家清白、绝对可靠的,但是现在看來,尽管防守如此严密,还是泄露了,粤系过來的飞机入驻定州机场是后來的事情,为了封锁消息,欧阳云甚至提出了部队只能利用早晚进行飞行作战练习的办法,为的就是在关键时候能够当做奇兵使用,而他之所以敢于和日军进行决战,很大程度上正是因为拥有这支空军的原因,不过现在看來,日本人已经知道了这个秘密,不仅如此,还清楚的知道了机场的飞机,并且针对性的制定出了突袭计划,欧阳云几乎不敢想象,一旦日军的突袭成功,那么学兵军将会面对怎样一个糜烂的局面,失去了空军的掩护和支持,那么,日本人的飞机就能够横行无忌了,到那个时候,纵使学兵军拥有一定的防空力量,但力量对比依旧是不对等的,难怪日本的战机一直迟迟沒有参战,感情小鬼子准备玩大的,这是幸亏有冯远修这么一颗早早布下的棋子,不然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欧阳云以最快的速度发电给定州基地,并且用无线电通过任丘的转换机亲自和侯德榜通了电话,
定州基地的防御工作是比较完备的,为了应付可能的轰炸,甚至准备了不下五十架的伪装战机,本來,欧阳云是想用伪装战机糊弄日军的,但是仔细一想,觉得这次泄密事件很有可能是出了内鬼,因此他放弃了这个计划,该让所有飞行员做好升空迎战的准备,另外,将为数不多的几十架轰炸机拖入山体机库,
作为穿越者,在那个时代见识了飞机的重要性,欧阳云将学兵军这支空军看得很重,正因为此,一向示人以冷静果断的他这一次竟然显得有点慌乱,患得患失的和侯德榜唠唠叨叨了足有一刻钟,这才挂了电话,而放下电话之后,他便再也睡不着了,此刻,他多么希望自己能够在定州基地亲自坐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