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云的威势很足,胡二海额头不禁见汗,此时再次立正大喊报告,道:“下等兵胡二海有事向长官请教。”
欧阳云还一记军礼,道:“讲。”
“请问长官,我们,我们以后的兵饷也是五块大洋一个月吗。”
欧阳云心中暗笑,胸脯却挺得更直了,冷冷的看着他说:“你们,你们属于学兵军吗。”胡二海不知道怎么回答了,看了看自己的连长,又看了看张达他们,过了一会老老实实的道:“我,我不知道。”
“想成为学兵军吗。”
张达有些站不住了,他身边的第三军副军长兼**第三师师长李汉魂急忙拉住他,低声道:“等等再说。”
张达:“等个球啊,再等下去,我的兵都被那小子给拉光了。”
李汉魂不以为然,道:“只要你职位不变,就是暂时被拉过去又如何,他一两句话能够抵得上你这几年的付出吗。”
张达想想也对,这才恨恨的重新站住,
胡二海平时也算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这从他能够站出來发问便能看出來,然,万众瞩目的情况下,他还是大汗淋漓,临阵脱逃的心思都有,就在他开口欲言的时候,忽然身后不远处传來了一声枪响,枪声一响,本來已经懈怠的众人立刻变得高度紧张起來,几乎所有人第一时间都本能的将手指扣住了扳机,枪身也重新端了起來,而胡二海后背中枪,立刻倒了下去,
这一枪的居心实在是太恶毒了,生生的让欧阳云创造的大好局势功亏一篑不说,而且使现场立刻陷入了混乱,
枪声一响,一直高度戒备着的郭彪还有白流苏、刘奎,立刻冲到欧阳云身边,将他团团围住,欧阳云却果断的推开了他们,然后大步向胡二海倒地的地方跑了过去,刘奎急得大喊:“军座,危险哪。”
欧阳云瞪了他一眼:“都是自家兄弟,危险个屁。”也不知道他是有意还是无意,这时候扩音器竟然还放在面前,这就使得这句话几乎进入了每个人的耳朵,
粤系的那些官兵们,本來还拿枪指着他呢,此时,却不知道该如何处置了,
欧阳云一边跑一边大喊:“是谁开的枪,兄弟们,一定逮住他,我倒要看看,是谁不能让粤军兄弟们加入抗日的伟大事业。”
枪声一响,胡二海倒地,这过程也就几秒钟,其他人先不说,原本愤怒异常的张达面上立刻露出了喜色,不过,香翰屏等人却是面有忧色,他首先朝李铁书喊:“李军长,千万稳住队伍。”然后又朝李汉魂道:“汉魂,拉住张达,千万不能让他做傻事,张达,不是你让他们这么做的吧。”
张达吼道:“是又怎样,吃里扒外的家伙,就该毙了。”
李汉魂一把抱住他说:“别说傻话,学兵军是真正敢和日本人打得队伍,和他们火拼,只会让我们粤系蒙羞。”
“可是,你们也听到了,欧阳云那个乳臭未干的家伙,竟然大言不惭的说什么就是要吞并我们,我们粤军是纸糊的吗,军座,你真是糊涂啊,欧阳云就是头吃人不吐骨头的狼,你怎么能把他招來,。”
香翰屏怎么说也是粤系老人,又是刚刚卸任的掌门人,虽然他为人以儒雅著称,却也不是一点脾气都沒有,闻言吼道:“张达,别一味耍横,你不是那种鼠目寸光的人,粤军并入学兵军,我们并不吃亏,只要不被老蒋吃了,只要能打鬼子,个人的荣辱,暂时放一放吧。”
“是啊,**长,算了。”“张大哥,事情已成定局,还是多考虑考虑以后的事吧。”……其他人纷纷劝道,这让张达更加的气愤,破口大骂道:“你们都忘记陈司令对咱们的好了,你们……”他还要骂,李汉魂一巴掌拍在他的脖颈上,直接将他打晕了过去,抬头,看见众人惊讶的看着自己,他解释道:“**长就是一时接受不了,让他多点时间冷静,我相信他一定会想通的。”
朝胡二海开枪的是一个名叫孙兵的排长,孙兵原來的打算应该是想趁机射杀欧阳云的,但是因为后者的演讲深深的吸引了粤系官兵,乃至严重的堵住了他开枪的路线,所以一直沒有逮到机会,因为担心胡二海一旦回答“想”的话,粤系官兵会全体被欧阳云收买,他干脆将枪口对向了胡二海,准备先打死胡二海引起骚乱,再伺机刺杀欧阳云,可惜的是,他错估了形势,只不过才开了一枪,就被身边的兄弟给缴了械,
所谓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当兵的虽然普遍的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但并不意味着他们沒有自己的想法,大家显然识破了孙兵的险恶居心,当时就有人检举他说:“***,这小子不想让我们加入学兵军,兄弟们,揍他。”“揍他。”“***,我们当兵图什么,还不就是想家里人过上好日子,哼,五块大洋一个月呢,这种机会到哪里去找啊。”
事情的发展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便是欧阳云也沒想到,胡二海命够硬的,那一枪并沒能要了他的命,而在受伤后,他首先关心并不是自己的伤势,而是始终惦记着欧阳云的那个问題,看见欧阳云,他见此好说完“长官,我,我想加入学兵军”,这才晕了过去,
这时,孙兵也被推到了欧阳云面前:“长官,就是这小子开的枪。”
欧阳云先检查了一下胡二海的伤势,让人立刻将医务兵叫过來,然后,他打量着孙兵,忽然吼道:“把他剥光。”
这个命令有点古怪,许多人都以为自己听错了,有人问:“什么。”
听清楚了的充当“翻译”:“脱光他的衣服。”然后带头扒起孙兵的衣服來,
孙兵尚想困兽犹斗,嘶喊道:“兄弟们,我们是粤军啊,你们就这么甘心被学兵军给吞了,兄弟们,学兵军有什么了不起,是男人就操起家伙和他们干,……”
欧阳云乐了,上去就是一个大嘴巴,直将他的大门牙掀掉一颗,吼道:“你小子倒很会挑拨离间哪,你以为大家都是傻瓜,说吧,是力行社的哪位老大指使你这么干的,可别告诉我不知道力行社。”
孙兵的脸上开始冷汗涟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因为害怕,
这时,他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完全剥光,有人从他衬衣的口袋里搜出一封信,立刻交给欧阳云:“长官,你看看这个。”
欧阳云一看信封上有一枚gmd的党章印记,摆手拒绝:“我不看,谁识字的,给大家念念吧。”
有人接过去拆开,大声念起來:“五步蛇,兹命令你们不计一切代价,不惜一切手段挑起粤军和学兵军的冲突,规模越大则功劳越大,如能刺杀欧阳云,则可官升五级,……”念完信,他大喊:“好啊,我说孙兵怎么这么仇视学兵军呢,原來他是gmd的特务,他这是奉命挑拨离间呢。”
他话才说完,四周立刻响起暴喝声:“打死gmd的特务。”“杀了这个败类。”……
孙兵的意外出现,给了双方一个台阶,当然,不是所有人都欢迎这个台阶,比如说张达,就在这场冲突以和平收场走向尾声的时候,他旧话重提,再次要求将那些袭扰巡逻队的相关人员带走,称最少要关他们一个星期的金紧禁闭,否则不足以严肃军纪,
成功的化解了可能的军事冲突,再应付这种事,对于欧阳云來说就是小菜一碟了,他依旧采用喊话的形式,拿着扩音器对众人说:“大家肃静,挑拨离间的奸细找出來了,下面,我们再來谈一谈各部队间斗殴的问題,大家知道是谁让我们得以揪出深藏在我们当中的特务的吗,是第二军的巡逻队和我们军下属的工程公司的退伍兵们。”
欧阳云这说法新鲜,他这么一说,工程公司的退伍兵们和巡逻队这聚众斗殴的两伙人倒似乎成了功臣了,不少人立刻笑了,便是李汉魂也不禁莞尔,
张达则气得不行,喝问:“你这个意思,是不准备追究了,。”
“追究,追究什么。”欧阳云明知故问,
“当然是追究他们的责任了,袭军,这可是大罪,倘若不严加处理,以后再发生这类事件怎么办。”
欧阳云笑了:“袭军,两拨人都是军人,袭军从何说起。”
“他们也是军人。”张达指着那些工程公司的人,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欧阳云郑重的点点头,然后大声喊道:“王强宝。”
“到。”一个瘸着左脚,穿着一身破旧的迷彩服的工程公司的工人应声走了过來,
欧阳云:“把你的上衣脱了,让大家看看。”
“啊。”王强宝是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闻言却做出了女儿姿态,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而随着欧阳云一声暴喝:“服从命令。”他本能的立正,大喊:“是。”然后便飞快的脱起衣服來,很快,一具满是疤痕的男性躯体就展现在众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