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就战斗方式而言,最血腥的无异于白刃战,而要说到最考验人意志力的,那就是对射了,面对面站着朝对方开火,谁也不能保证自己就能先一步杀死对方,这不仅仅是技术的问題,还有运气,而越是怕死的,越是把握不住机会,往往的就死得越快,
日军反应很快,戴大马他们才跳出來,他们手上的枪便响了,三百余支三八大盖同时开火,虽然不及卫青式突击步枪齐射的场面壮阔,但是威力也不容小觑,更别说在几个鬼子军官“杀给给”的吼声中,几挺九二式重机枪也同时怒吼起來,
几乎同一时间,学兵们手上的卫青式突击步枪也响了,近两百个浑身浴血的学兵,首先面对的是一个中队的鬼子,一方一边开火一边往下冲,一方站定了瞄准射击,一方子弹如瓢泼大雨一般,一方则是排枪,瞬息间,惨叫声、闷哼声不绝于耳,双方队列中皆有大把的人倒了下去,倒在了自己的血泊中,
几秒钟以后,战斗变成了屠杀,,自动武器火力的延续性能得到淋漓尽致的发挥以后,还需要拉动一下枪栓的三八大盖登时成了摆设,
夜色放大了自动武器的威慑力,一条尺把长的火舌在卫青式突击步枪的枪口吞吐着,映在不少鬼子的眼眸中,那就是死神的目光,火舌所指之处,成片的鬼子倒下,很快,日军最前面的队列就好像秋后被暴雨打过的高粱地一样,只余下寥寥几根在狂风中摇曳着,
日军两个队列之间,相差不过五十米左右,第一排的鬼子被放倒一大片,后排的鬼子登时暴露在火舌之下,长门胁干卫看出不对,吼道:“趴下,趴下。”第二排开始,鬼子们登时纷纷卧倒在地,再也不敢像第一排的鬼子那样逞一时之勇和学兵们对射了,,三八大盖和卫青式突击步枪对射,太吃亏了,三八大盖每打一枪就必须拉动一把枪栓,卫青式如果调成点射的话,那就能够连开三十枪,三八大盖精确度、射程、穿透力都很不错,但是一枪毙命的效果却不好,这使得不少学兵身上虽然中弹,却依旧还能继续射击,卫青式射程和穿透力都不如三八大盖,但是子弹入体以后却铁定会发生翻滚,只要击中要害,那就铁定一枪毙命,
卫青式的火力太猛了,虽然第一轮对射,二团就倒下了将近六十个学兵(由此可见鬼子枪法之精湛),但是剩下的一百多支卫青式交织起來的火力网,却依旧足以粉碎挡在他们面前的一切敌人,
一百多个人里面,至少还有一半以上的“老匪”,“老匪们”的战场生存能力比新兵要强得多,他们一脸狰狞,嘴里不干不净的大骂着,身体左右摇晃着,手上的枪却保持着直线,不少人身上虽然也中了枪,可是对于处于极度亢奋状态中的他们而言,这些伤就是隔靴之痒,根本不值一提,
一个“老匪”打光了一匣子弹,侧着身子更换弹夹,弹夹沒换好,他忽然吼道:“***,老子想起來了。”
此“老匪”嗓门奇大,即使在密集的枪声中依旧清晰可闻,他身边一个正杀得尽兴的“老匪”闻言惊吼:“王老五,你小子鬼吼什么。”
王老五一口不甘心的语气:“***,老子才想起來,老子还沒娶房媳妇呢。”
他猛然惊呼,“老匪们”还以为他有什么惊人的发现,待听见这话,十几个人沒好气的齐声骂道:“滚。”
戴大马自拿起枪聚啸山林以后,就想过自己的死法,刚刚加入学兵军,还是一个排长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就是要死,怎么的也要拉上一个鬼子垫背;成为团长以后,他就不满足这样平常无奇的死法了,那时他对手下兄弟常说的一句话是:“老子就是死,那也一定会死得轰轰烈烈。”
戴大马沒能实现自己最后一个愿望,,他被一个鬼子狙击手一枪击中心脏,甚至连枪里的子弹都沒打光就不屈的倒了下去,这种死法和轰轰烈烈无关吧,可是,却让二团残余的学兵们疯狂了,
“为团座报仇。”“兄弟们,杀啊。”……
二团的反击只进行了一刻钟不到,卫青式射程内的鬼子趴下來以后,卫青式所能发挥的威力就被大大抵消了,相反,耸立在山石间的学兵们成了三八大盖绝佳的射击靶子,最终,二团除了两个学兵被炸晕以外,其他人悉数葬身于了狮子门,
二团的绝地反击,也让日军遭遇了重创,排在最前面的那一个中队,三百余人最终只剩五十余人,紧随其后的一个中队,也伤亡近三成,最为重要的是,他们沉重的打击了长门联队的士气,长门联队发动进攻的时候还在高呼为荒木旅团长报仇的口号,然而此刻,在一个学兵汇报集束手榴弹和几个鬼子同归于尽以后,他们惊疑不定的互相看着,居然沒有因为胜利而发出欢呼的口号,而只是继续小心的挪移着脚步,
部下的反应让长门胁干卫极不爽,他沉声喝道:“一个个干嘛死气沉沉的,我们已经消灭了所有的支那人,。”
他话沒说完,被身边的一个参谋打断了:“阁下,您听。”
“什么声音。”“山顶还有人。”其他人也纷纷议论起來,
“冲啊。”“杀。”“戴大马,你小子可不能死啊。”……越來越响亮的喊杀声传入长门的耳朵,他脸色剧变,忽然嘶声喊道:“冲啊,赶紧冲上去。”
其他中低级军官也反应过來,他们呐喊着带头向山顶冲去,然而却还是迟了一步,
首先是几十支卫青式出现在他们的头顶,然后是上百支,几十条、上百条火舌狂吐,冲在最前面的鬼子登时被射倒一大片,
照明弹的余晖下,几十颗手榴弹忽然从山顶抛下來,下一刻,众鬼子怪叫着扑倒地上或者以更快的速度向上冲去,而等待他们的是越发猛烈的还击,
长门本來还以为这是最后一拨守军,然而,在发现手榴弹源源不绝的砸下來,根本沒有停止的趋势以后,他不甘的怒吼一声,然后咬了咬嘴唇,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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