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结束了,战果统计让所有人都感到惊讶,学九师居然只伤亡了一百七十余人,当这个消息传到后方观战的学二师官兵耳中的时候,所有人越发的难过,不少学兵甚至悄悄的流下了两行热泪,
康纳一度很想亲自去观摩这场战斗,在见识了学兵军战车的强大以后,他很想知道这些战车的作战性能是不是和它们漂亮的外表一样的好,不过却被陈良宇以难以保证他安全的理由死死拉住了,康纳本是为“飞弹”而來,不过此时,弄清楚“山魈”还有那种装有速射炮的装甲车的性能,反而成了他最关心的事情,在近距离的观察了学兵军的武器装备以后,德国人虽然依旧还是高昂着头颅,但是心中已经有所动摇,他觉得,单就性价比而言,“山魈”重型坦克或许并不比德国正在研制的虎式重型坦克差,
远处的枪炮声惊天动地,他远远的聆听着,只急得装耳挠腮,战斗结束了,当随军外籍记者获许上千采访拍照的时候,他拉着陈良宇,紧跟着冲上了战场,
自南京战役以后,学兵军每次出征都会有记者随军,而外国媒体开始关注这支军阀部队,并且派出大量的记者常驻广州,这却是去年下半年的事情了,欧阳云在对待媒体记者方面一向表现得十分开明,他认为外国媒体对学兵军抗日的宣传是有利于学兵军的成长的,正因为此,常驻广州的來自英国、法国、德国、苏联还有美国的记者们这才敢在学兵军北上以后立刻跟上來,而且敢于尾随到狮子门,,
康纳和陈良宇在一个排的警卫学兵的护卫下出现在战场,正听见一个英国记者在那里一边拍照一边感叹道:“不可思议,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康纳走向前面的两个德国记者,问其中的高个子:“莱夫,知道战果沒有。”
莱夫朝他微微鞠躬,说道:“领事大人,这实在是个奇迹,您绝对想不到,学兵军歼灭了整整一个师团的日军,可是他们的伤亡还不足两百人。”
“什么。”康纳脸色变了,
莱夫刚被学九师的政治主任夏洪元告知,第33师团剩余六千余人一个都沒能跑掉,而进攻的学兵军伤亡数都沒超过两个连,他和康纳的此时的反应几乎如出一辙,第一个反应以为这是好面子的中国人忽悠自己呢,而等他走上战场,亲眼看到那成片倒在一起的日军官兵,看到了因为剖腹不够坚决,被活捉了的甘粨重太郎这个日军中将,他才相信了,
“阁下,日军的指挥官也被他们活捉了。”莱夫故作神秘的轻声对康纳说道,说着还朝某个方向指了指,
康纳脸色再变,他加快脚步朝前面走去,然后,当看见熊熊的火焰燃烧起來,而其中居然还传出断断续续的惨嚎声时,他找到正被一群学兵簇拥着的欧阳云,忽然感到一阵牙疼,,这个年轻的中国将军,人前总是口口声声的会遵守《日内瓦条约》,会善待战俘,可此时他在做什么呢,那成片倒在一起的日军官兵尸体中,肯定还有幸存者,可是他居然都不翻找一下居然就直接下令淋上汽油焚烧,这种行径,,
康纳正在胡思乱想,陈良宇走了过來,他挡在康纳面前,轻声问道:“总领事阁下,您好像对战死的日本人很有兴趣哪,。”
康纳吓了一跳,赶紧说道:“啊,不,不,我什么也沒看到。”
打扫战场开始了,当学九师的学兵们开始满战场寻找战利品、并且用汽油将集中起來的鬼子尸体进行焚化的时候,学二师的学兵们,却要去面对他们曾经的战友的遗体,要帮他们入殓,再单独进行火化,,一边是兴奋、开心大叫、在镁光灯下面摆出“v”型手势的学九师获胜官兵,一边是默默无言,只余满腔仇恨的学二师官兵,刘哲良亲自带着兄弟们寻找战死弟兄的遗体,他只戴了一副薄薄的纱手套手套,他拨拉开厚厚的积雪、石块,然后将战死兄弟的遗体抱到车上去……
天是燃烧着的,不时有燃烧的云团砸落在地上,“轰”的一声巨响变成了一辆张着血盘大口的迷彩色钢铁怪兽,成千上万这样的怪兽向自己围了过來,而自己身边,除了皇军士兵的死尸,便再无其它了,,“不要。”甘粨重太郎猛然惊叫一声睁开了眼睛,
视线里,是几张年轻的满含敌意的脸,他们的眼神冰冷中带着一丝嘲讽的意味,瞬间将甘粨从梦境拖回到了现实,腹部剧痛传來,他下意识的想伸手去掩,不过,挣扎了两下,低头发现自己四肢都被捆住了,他咬牙和那几张年轻的脸对视着,吼道:“我是一个将军,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当钱光明派人找到欧阳云,将甘粨重太郎醒來的消息告诉他的时候,后者正强忍悲愤亲手将编号为221的“山魈”重型坦克里四个学兵仅余的一点骨灰分装进四个骨灰盒里,
刘奎向他转达了消息:“总司令,甘粨醒了。”
欧阳云眼睛一眯,重重道:“很好。”
几分钟以后,欧阳云走到了甘粨面前,他冷冷的盯着对方的眸子说道:“甘粨重太郎,你居然还活着,。”
甘粨先是大怒,然后看见他领章上是三颗三角形金星,脸色大变,用生硬的汉语问道:“阁下是欧阳云,。”
欧阳云冷嗤:“是不是还要久仰一下,。”
欧阳云如此表现,似乎很沒风度很野蛮,甘粨忽然喘着粗气说道:“阁下,我军虽然败了,但非战之过,天灭我等罢了。”
“哈哈。”欧阳云大笑起來,笑了几声,他猛然收敛神情,冷冷的瞪着甘粨说道:“天灭你等,哈,甘粨重太郎,你的脸皮还真够厚的呢。”右手指天,他说:“你看清楚了,这是我们中国的天,他灭你等,乃是天经地义。”
甘粨一愣,随即剧烈的咳嗽起來,
欧阳云看了一眼他腹部渗血的纱布,冷笑道:“甘粨,看來你对所谓的武士道精神领悟得不够透彻啊,剖腹居然都能避重就轻,哼哼,贵军还真是勇猛得厉害呢。”
“阁下,请不要欺人太甚,我等皇军将领,可,可杀不可辱。”
“得了吧,在我面前装大辫蒜,甘粨,你还差些,抬走,让那些外国记者们尽情的拍照吧。”
“是。”
“欧阳云,有胆你杀了我,我们大日本皇军可杀不可辱。”
“刘奎,你不嫌呱噪啊,给我扇他。”欧阳云对刘奎道,
刘奎一愣,正要赶上去赏甘粨两个大耳刮子,游晓莲说道:“司令,刘团长手太重,还是我來吧,嘿嘿,我长这么大,还沒抽过将军的耳刮子呢。”
刘奎和几个警卫目瞪口呆,欧阳云则摇摇头道:“那个,轻点,别抽死了。”
“是。”
不远处,听见这几句对答的甘粨,头一歪直接装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