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侧的华原大队一触即溃,加上山室宗武要求撤退的命令到了,田边勇一收缰绳,将坐骑勒得前腿腾空,环顾四周喊道:“撤退,撤退。”
“吁,。”一阵马嘶声响起,几千匹马在骑手的控制下先后调头,随即以更密集的阵形沿回路奔去,当头的是本來拖后的小室大队,大队长小室幸哉大尉冲在第一列,他正一边控马疾驰一边大声传达华原的撤退命令,忽然听见右前方传來引擎轰鸣声,然后最少最少三四十盏大灯转了过來,强烈的灯光让他双目一阵眩晕,他心中一惊,下意识的一勒缰绳,坐骑登时人立起來,发出了一声嘶鸣,
几乎是本能的,紧跟着他的百余骑纷纷做出了相同的动作,然后一片马屁嘶鸣声响起,短短两分钟时间内,小室大队近千匹疾驰中的战马居然生生的停了下來,
“阁下,怎么啦。”一个不明所以的中队长趋马上前发问,他话才说完,右前方五六百米处一阵发炮声响起,他才下意识的转头去看,十几个火球已经在他们队列中炸开了,一枚炮弹几乎正好落在他和小室幸哉中间,于是,一片火光中,他和小室幸哉心有灵犀的同时惨嚎起來,一边挥动着四肢舞蹈在火球的顶端,下一刻,双双变成了尸体砸在了冰冷的冰原上,
正是杨建峰团赶到了,“山魈”重型坦克一出现在联合骑兵部队面前,就给鬼子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如果说从左翼包抄的鬼子骑兵在遭遇“扬子鳄”攻击的时候还有勇气发起决死冲锋的话,那么面对“山魈”,他们却连一丝一毫挑战的勇气都沒有,
一百零五毫米口径的炮弹,砸中敌阵就是极其凶狠的一口,绝对能够咬开一个大豁子,而如果直接命中的话,那么甭管打中的是人是马,结果都一样,一团烟火升腾开去以后,原地便只剩下一片碎肉还有一堆余烬,,
“我们被包围了。”“阁下,南边也有敌人。”……來路被敌军堵死的消息很快传到田边勇耳中,小鬼子再也忍耐不住,狠狠的骂了一句:“八格牙鲁,佐藤的装甲部队呢,他们是聋子吗,为什么不过來支援,。”
“田边君,立刻给山室中将发电求援吧。”第106师团骑兵联队的联队长右京前卫中佐说道,
“阁下,我们和长桥君失散了。”一个参谋回答他,
长桥正是通信队的队长,此时,他和其负责的通信队已经不知道被狂奔的马流冲击到哪里去了,
一颗接一颗照明弹相继升空,“卫青式”和“去病式”特有的枪声响起,更多的鬼子连人带马被放倒,马嘶声、人嚎声响成一片,其中有不少人被惊马摔下马背,然后被马拖拽着在冰原上狂奔,他们歇里斯底的嚎叫着,叫声之惨,让小鬼子们肝胆寸裂、惶惶不可终日,
“向东撤,向东,向东。”田边勇审时度势,果断的更改撤退方向,,哦,不,应该是逃跑方向,
此时,将近五千的骑兵联合部队所余不过三千五百人了,
日军向东面逃窜,钱光明远远看到,嘴角撇起冷嗤道:“还真是天堂右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來哪。”说着拿起话麦,呼叫学二十七旅旅长顾兵,对他下令:“让兄弟们注意方位,一旦射程可及,给我把抚河炸开了。”
“收到。”张诚心领神会,
东北方向枪炮声响个不停,山室宗武听取了佐藤的汇报以后,得知这部敌军拥有大量的战车部队,而且來自东边,登时大怒,他愤愤骂道:“八格,第一航空兵团的侦察兵怎么搞的,他们不是说香山敌军已经去到永修了吗,八格,难道这是余干的敌人,可是,那里不是只有一个团吗。”
山室宗武一开始还想先集中力量歼灭这只黄雀的,但是现在发现这只黄雀原來是只苍鹰,他这个心思登时歇了,一个严峻的选择摆在他面前,对于骑兵联合部队,救还是不救,“八格,八格,八格。”他连声骂道,忽然一咬牙做出决定:不管了,还是报告给司令官,请他拿主意吧,
单就爆发力和灵活性而言,骑兵部队要远胜过战车部队,而如果不是学兵军的战车特别皮厚耐打的话,双方正儿八经的交锋,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呢,当然了,现在的南昌东郊战场,这种假设是不成立的,且别说日军仓促应战序列已经被完全打乱,就说学九师的“山魈”还有“扬子鳄”,,这两款战车不仅自身防护能力超强,而且装备的武器又特别犀利,所以,纵然小鬼子有所准备,装备了大量的**包、集束手榴弹之类的爆破武器,可问題在于他们近不了身哪,
日骑兵全体转向,呼啦啦的向东跑去,短短五分钟,就将追击的学兵军拉下了一千多米,逃跑的过程中,田边勇和右京前卫频频回头观望,发现这一点以后,两个人绷紧的脸皮稍现松弛,高悬着的心也终于归位落进了胸腔里,“再加一把劲,我们就能摆脱支那人的追击了。”田边勇如此鼓励手下的士兵,然而,他这句话才刚刚说完,一阵炮弹的尖啸声响起,下一刻,距离他大约五六百米的地方升腾起一片烟火,然后响起了“轰隆隆”的爆炸声,
尖啸声从头顶掠过的时候,田边勇还有右京前卫等鬼子悉数感觉到头皮一阵发麻,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下意识的伏在了马上,然后,看到学兵军的炮击效果以后,右京前卫大笑起來,喊道:“吆西,支那人的炮击技术实在是高哪。”
“哈哈哈,居然能偏差出去五六百米,这样的水平,实在是了不得呢。”有鬼子附和道,然后齐声大笑起來,
五六百米的距离,对于已经跑起來的战马而言,也就是半分钟的时间,小鬼子们笑声未绝,前面大约两三百骑忽然惊呼起來,而就在他们的惊呼声中,最少三十余匹战马连同他们驮着的鬼子兵一头就冲进了冰冷的抚河里,然后凄厉的马嘶声还有人嚎声就响了起來,众鬼子纷纷赶紧收紧缰绳,然而饶是如此,依旧有将近百余骑收势不住,紧跟着冲进了冰冷的抚河里,
被破开冰面的抚河,瞬间变成了一扇地狱的大门,开始无情的吞噬起鬼子骑兵的性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