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诚等人所处地位不同,眼界自然也不一样,不过即使如此,欧阳云报出的学兵军一个标准师的装备配备情况依旧是他们根本想都不敢想的,陈诚一直有关注学兵军,他知道学兵军机械化程度很高,不过却也沒想到居然高到了这种程度,林蔚是提出这个问題的,却先被欧阳云给出的答案吓到了,心中有些怀疑欧阳云说大话,不过偏偏在这种场合质疑不得,他强行吞咽下一口口水,虚虚的笑:“难怪学兵军号称逢日必胜,这样的装备,难怪,难怪。”说完,他掏出手帕擦了擦额头,刚才,他居然出汗了,
“欧阳云是不是夸大其词故意想讹我们。”还是有人提出了质疑,而且是坐在主席台下第一排的一个中将,此人名叫罗广文,乃是土木系的一员骁将,时任十八军副军长,众人愣怔了一会以后开始交头接耳,在嗡嗡声中,罗广文自以为主席台不会听到自己的话,压低了嗓子道,他却不知道,欧阳云的听力极好,所以他这番话还是被欧阳云给听到了,
“这位将军请起立。”欧阳云站起來,手指罗广文道,
罗广文一怔,然后磊磊落落的站了起來,
因为这一变故,会场上的嗡嗡声立马消失了,众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纷纷看了过來,
欧阳云:“这位将军贵姓。”
“卑职姓罗,罗广文。”罗广文不卑不亢的答,
“十八军的副军长罗广文中将。”
“是。”
欧阳云看向众人朗声道:“罗中将刚才说我夸大其词想讹人,哈,我在这里必须声明一下,就学兵军的装备情况,我还真沒有夸大其词,诸位不信,南岸一行不就可以了,可能有人会说我带來重庆的肯定是精锐,装备要比还在特区的部队好,那么我也不妨先发个邀请,与会的只要愿意,可以去广州或者其它有学兵军战斗的地方看看,去看看那里学兵军的装备情况还有部队士气。”说着他看向罗广文,笑道:“罗中将的话很让我伤心啊。”
罗广文一怔,其他人则目不转睛的盯着欧阳云,蒋光鼐和铁林飞对视一眼,嘴角皆不由自主的朝外咧了咧,他们太熟悉欧阳云的说话方式了,已经可以猜到他下面将会说什么,
“我讹你们,罗中将,你有什么值得我讹的,人吗,罗中将虽然长得高大魁梧,不过我一不是小姑娘,二沒有龙阳之癖。”
台下有人笑了起來,罗广文脸红了,有心反诘,目光所处,却见陈诚缓慢的摇了摇头,
“罗中将应该是担心自己的部队吧。”欧阳云话意一转,脸上虽然笑着,不过此刻落在他人眼中,怎么看怎么觉得这笑容很假,甚至带着点阴险的味道,欧阳云不等罗文广反驳,目光扫向了众人,朗声道:“我想,与会的有这个想法的应该不在少数吧,不过我想声明的是,你们可以怀疑我來重庆的目的,但是你们那种底子的部队,我欧阳某人还真看不上。”
台下哗然,,这话太打击人了,
欧阳云冷笑:“不服气是不是,我会给你们找回场子的机会,我们学兵军每个月都有会操,下个月初,南岸军营举行会操的时候,我允许你们选派精锐部队参加,排、连,甚至团、旅、师,什么档次的都可以,也许有人要说了,我们的武器装备不如你们,怎么打,那我要请问了,学兵军的武器装备是怎么來的,是抢來的吗,是盘剥百姓得來的吗,不,是我们自己研制、自己生产出來的……总有人质疑我來重庆的居心,哼,我想來吗,我们学兵军人愿意來擦这个屁股吗,我告诉你们,虽然军中我们的学兵们十之**都觉得义不容辞,但是在民间,至少有三成的意见是不赞成我们北上的,还有超过一半的认为我们北上的时机并不成熟,老子入主广州将近八年,从來沒发动过募捐,但是这一次为了解重庆危局,我却第一次破了戒,那些总躲在阴暗角落里,想着我欧阳某人如何谋夺权力的阴谋家们,老子告诉你们,你们现在吃的每一颗粮食都是特区人民募捐來的,老子还要告诉你们,你们想的沒错,老子就是來夺权的,但是,如果你们争气一点,老子有这个机会吗,诸位都是统兵打仗的人,我要问问了,你们为什么总打不过日本人,真的仅仅是因为装备的问題吗,错,老子在任丘的时候,装备不如日军,可是照样打得小鬼子找不着北,部队沒有凝聚力,劲不能往一处使,给你再好的装备也沒用……所以就部队的整编问題,我在这里可以告诉大家的是,先后顺序会根据各部在抗战中的表现,而且,会有一些部队被缩编……”
第一次召开这么大型的会议,而且是和一群素未平生的人,欧阳云原本是想着和风细雨就过去的,战争远沒有结束,现在他手上又把着粮饷大权,有的是时间慢慢修理那些挂羊头卖狗肉之辈,然而,稍微受到一点刺激,他还是沒能控制得住情愫,他自己都沒料到,其他人更别说了,邓锡侯和李宗仁等人在会前有被他请过去商量,他们提出的建议就是润物细无声,慢慢的改变当前状况,毕竟现在重庆周边还是中央军无主,学兵军加上川军嫡系和桂军嫡系加起來也才不过四十万左右,并不足以在军事上与中央军抗衡,如此,一旦激起兵变那将是得不偿失的事情,而且有可能会使得抗战局势进一步恶化,
令与会众人最敏感的就是缩编一词,欧阳云这番话说完,果然一石激起千层浪,他明显的感到很多人看向自己的眼神变得不那么友好了,
“还是太年轻啊。”陈诚面上不动声色,眼观四路以后却如此想道,
话已出口,欧阳云虽然心中有所懊悔,但是却绝不会受其影响,他就会毫无停滞的继续说道:“军队的职责是什么,保家卫国而已,老百姓出钱出粮养我们,不就是指望我们能护得国家平安,他们得享太平么,如此,不事抗战,整日价欺压民众的军队,我们要他何用,不要瞪着我,我说的不是事实吗,就在昨天,一个白发苍苍,瘦骨嶙峋的老人來到了联合政府办公楼前喊冤,说有匪兵奸/淫他的女儿,诸位,对小日本腿软,对自家老百姓耀武扬威、为非作恶,这是军人所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