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一切就像没发生过一样,恢复正常大学生的宁静。
上课,社交,图书馆,蔡静雅再没打电话找过他,夏佐唯那边也没有音讯,苏宁倒是打过两次电话,被告知还没联系到那位去美国的室友。
这边,关于那句话,谢萱的姑姑谢媛一直不愿提及,现在别说谢媛,就连谢萱都有点躲着苏宁,上次去沙琪玛侦探社找她,明明没课,偏偏说有课,逃也似的跑了。
别人靠不住,只能靠自己。
苏宁本打算去死者的寝室看看,可是面对那栋楼的宿管大妈,强烈警惕而戒备的眼神,他最终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单刷……哦,不对,叫独闯。
独闯女生宿舍,轻则劝退,重则直接扭送公安机关,以强奸未遂罪处理。
浙海大学在男女方面的管理,在全国大学范围内,都是出了名的严厉。
随后,苏宁又想到了徐美丽的大哥,以及那个看起来很诡异的小女孩,应该能从他们那里得到点东西,再不济,劝劝徐美丽大哥,破开那扇被封住的房门,让苏宁进去看看也好。
哪知,苏宁还没进入小区,就被张队长告知,徐美丽大哥带着小女孩回老家去了,房间已经出租给他们保安队的人住了。
关于107的案子,似乎一下子,全部陷入了僵局。
苏宁只能按耐住性子,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等夏佐唯那边消息的传来,等谢媛开口,等徐美丽大哥带着女儿回来。
大学生活。平静中却有充满着激情。
这天,苏宁他们班和同系大二的一个班,组织了一场篮球赛。
关于篮球,他了解的不是很多,但是以他对身体的掌控能力,这项运动,真的不会比吃饭喝水难多少。所以,他很没兴趣,跟一群小朋友比谁的饭吃得多,吃得潇洒。吃得好看,最终决定这场比赛谁胜利了,谁就是吃饭大王。
有意思么,真的很没意思。
但是,作为班级的一员。他还是被班长,一个阳光明媚的女生。拉了过来。
听着班长有节奏地指挥着众人加油助威声。苏宁站在后面直打哈欠,真够无聊的。
而他这一幕,正好被回头的班长捕捉到,女生直接扒开众人,拉着苏宁站到自己边上,第一排。正对着篮球场。
苏宁又打了个哈欠。
“看看同寝室的堵新振,你不觉得羞愧吗?”女孩瞪大双眼,恶狠狠地怒视苏宁。
苏宁抬头瞥了眼,正在球场上肆意挥洒过剩男性荷尔蒙的少年。又歪着头打量了一脸班长,低下头,没说话。
“算你有点自知之明,现在知道羞愧还不晚。”班长大人冷哼一声。
“不,”苏宁摇头,捏着下巴做思考状,“我只是发现了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班长一愣。
“对面大二年级那个留着长发,酷似文艺青年的小前锋,是你的追求者吧。”
“别瞎说。”班长目光有些闪躲。
“我可没瞎说,刚才我站在这里不到半分钟,对面那个小前锋总共瞪了我14眼,我隔壁确信,之前绝对不认识他,所以,答案只能出在你身上。”苏宁摊摊手,故作无奈状。
班长被说得恼羞成怒,她本来就是个山东姑娘,直爽惯了,当即大大方方承认道:
“那又怎样,你有什么问题吗?”
“嗯,确实有个问题,”苏宁认真点头,接着道:“既然他是你的追求者,我又听到有人叫他队长,那你觉得谁会赢?”
班长一愣,还没反应过来,苏宁又说道:
“作为你的追求者,如果他脑子没被驴踢过的话,就一定不会让自己班赢,何况他还是队长,一个简单的逻辑而已,所以,对于必赢的比赛,你觉得我有兴趣看下去吗?”
“可是,可是,”班长大人被苏宁弄迷糊了,“他们还理先我们10多分啊!”
“唔。”苏宁看了看积分器,42比31,再看了看计时器,因为是半场制,离散场还有10分钟左右。
瞬间他就明白小前锋打的主意了。
“真够烂俗的。”苏宁小声嘀咕一句。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班长逮着苏宁不放。
苏宁无奈,只好道:
“不用回答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马上会有人大规模受伤而下场。”
苏宁话还没说完,只听球场上,对方大二年级中锋被撞了肚子,疼得实在受不了,强烈要求下场。紧接着,两个后卫,一个大前锋,纷纷各种理由下场,最扯的是一个后卫,在自己半场带着球,没人碰他,忽然他自己倒在地上,说脚抽筋,要下场。
此时,对方除了小前锋队长之外,另外四个全部都是打酱油角色,别说打比赛了,球都拿不稳。
于是,一副孤胆英雄奋勇拼搏的垂泪球场剧,开始上演。
经过苏宁有意识的提醒,班长显然也看出不对劲了。
只是她没有说话,古怪地盯着苏宁的脸,好一会儿才挪开,幽幽叹道:
“你们侦探社的人,都像你这么变态的吗?”
苏宁讪讪地摸了摸鼻子,没有回答。
然而就在这时,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苏宁他们班,也有人受伤了,而且是他的熟人,堵新振。
原来他抢篮板球的时候,跳得太猛,不小心跟自己人撞到了一起。落地的时候,脚下似乎踩到什么东西,顿时左腿一阵剧痛,疼得他忍不住嚎了一声,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
堵新振的惨嚎引起一众同学的担心,顿时球赛也停了,大家纷纷围过来,问他怎么了,什么情况。
此时堵新振疼得哪顾得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苏宁连忙赶过来,扒开众人,见堵新振抱着左腿,面容扭曲,脸色苍白如纸。
苏宁稍微看了一眼肿胀起来的左腿,只一会功夫就比右腿粗了不少,分外吓人。
他却放下心来,知道堵新振没有大碍,左腿看起来吓人,其实没伤到根本,只是软组织挫伤而已,并无大碍。
至于苏宁为什么这么肯定,那还要归结于特工总教官的记忆,记忆中各种伤情判断和急救方法,占了不小比重。
他走上前,二话不说,将堵新振一条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搀扶着他站起来,然后去医务室。
同学们赶紧让开一条路,让他们通过,直到目送两人消失于视野中,比赛才得以继续。
一路上,堵新振单脚跳,根本不敢让左腿着地。
“你说我左腿是不是骨折了?”堵新振满脸担心。
“没这么严重,应该是软组织挫伤,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苏宁实话实说,似乎想到什么,问道:“对了,要告诉小兰吗?”
“不用,”堵新振疼得脸色发青,咬牙道:“先去医务室看看再说。”
医务室坐诊的是一个上了年纪的中年医生,姓王,大约四十七八岁,一身儒雅气质,戴一副金边眼镜,很容易博取他人好感,进而产生信赖。
见两人进来,王医生赶紧指挥着苏宁,将堵新振搀扶进隔壁临间的担架床上,然后拿好医疗器械,进了隔间,顺便把苏宁给赶了出来。
苏宁有些无聊,又不能离开,百无聊赖之下,开始参观医务室起来。
医务室不大,除了简单的医疗器械之外,就只剩下墙上挂满的奖状和照片了。
奖状都是王医生各种获奖资历,而照片也是他和其他人的合影,有国际友人,有偏远山区的孤寡老人,留守儿童,苏宁一路走马观花,忽然,他的目光停留在一张照片上,脚步猛地停住!
那张照片里的人是谁?!
为什么这么熟悉?!
是徐美丽,竟然是年轻时候的徐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