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一两万多人到来,他们八个能活着是因为他们渡过劫了,我记得他们渡过劫后,我还赐了他们每人一种能力,其中有个家伙,我可是赐了他天鬼之脸,那天鬼之脸就连我仆人求我,我都没赐给他。”
“渡劫?天鬼之脸那是什么?”
刘峰闻言神色一怔,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是这个答案,不过也从这天荒之劫口中得知一二,隐隐有了一些想法:一、是这劫肯定要渡的,就是不知道以什么方式降下劫了。二、是能渡过劫,都会被这天荒之劫赐予一种能力。
想来那天鬼之脸就是其中一种能力之一,而这种能力或许不凡,毕竟,能达到二现完美渡过,进入剑楼的很少很少,能来这里的几乎可以说是万里挑一了。
刘峰要知道这数万人是每千百年中才有一人进入此地,怕是他就会震惊万分,何止是万里挑一,百万千万里挑一,而能活下来的屈指可数,简直是亿万里挑一。
“是呀,渡劫,你肯定要渡劫的,不过我还没想好什么劫好玩,天鬼之脸是给一个一眼珠子黑,一眼珠子白的家伙。”
“那家伙最好玩了,是这么多年来最有意思的家伙,他是这么多年唯一一个找到我在哪的家伙,也是这么多年来见到我唯一一个没事的家伙,也不知道他现在跑哪去了,当初他还答应我,会回来看我呢。”
天荒之劫喋喋不休。絮絮叨叨的说了起来。
“那人是不是叫杜官纶?”
刘峰心中咯噔一下。脸上露出古怪之色。眼睛一黑一白的,能有这么明显特征的除了师父杜官纶还能有谁?难道是师父他来过这里?还从这里得到了天鬼之脸?
“不不不,后面两个字对了,前面错了,他说他叫木土官纶,是四个字不是三个字。”
天荒之劫浑然不知的他这话,落在刘峰耳里显得异常好笑,刘峰也不点破。真的是师父,木土官纶,师父能从这里出去,我也能,不能给师父他老人家丢脸!
刘峰想起了师父那张慈善的脸庞,暗自打定主意。
就在刘峰刚一下定决心那一刻,那天荒之劫似乎有所感一般,就听天荒之劫生了很大的怒火,近乎疯癫的咆哮道:“我就知道会这样,我就知道。看来你也想着离开这里,那么我只好把你变成他们中的其中一员。你才能彻底留下来陪我!”
“…睁开我的左眼…”
“天荒左眼……”
“轰隆隆……”
风云倒卷,灵气肆虐,天色逐渐的沉了下来,那原本降落下去的太阳,在这一刻到转起来,向东升起。
在天际之上裂开了一道裂缝,形成一道漩涡,这漩涡中好似酝酿着什么,轰鸣声不绝于耳,在这漩涡酝酿的东西还没出现,没由来的刘峰身体犹如遭受重击,似被撞击飞了起来。
被无影五种的东西击飞,在空中翻转的刘峰心中骇然,喉咙一热,吐了一口鲜血,好似被一只犹如苍天睁眼,满是恨意直视着他,这道目光如同实质化的攻击,无影无踪,但他真切的感受到,被击打在身上的痛苦。
他怎么也没想到天荒之劫说变脸就变脸,比翻书都快!
连攻击方式都是那么诡异,怪不得这里那么多人会葬身于此,这种无形的攻击,任谁能承受的了?
猛地,刘峰瞳孔微缩,在他眼中放大,他看到了天空中一只眼珠子,仿佛苍天在这一刻睁开它的眼睛,在这眼珠子内,刘峰看到无比冷漠,犹如高高在上的天道,驾驭世间众生之上的天神一样的存在!
注视着这只眼,没有一息时间,恍惚间,刘峰心脏止不住的跳动,全身鲜血竟有种逆流而上之感,就仿佛那太阳,逆转回去一般。
一息,他体内的经脉错乱,鲜血逆流起来,这种感觉实在足以让人发疯发狂,刘峰低沉的嘶吼着,如同受伤了野兽,他想要杀人,他想要杀了这天荒!
不然这样下去,他觉得他离死亡越来越近,犹如死神就在他眼前,冷漠的笑着看着他痛苦挣扎,他就像一个小丑,在遭受着戏耍着。
这一切丑态,都被那天荒之劫,当成它的快乐的源头!
这只眼睛俯视着这一切,眼中一道光芒迸射而出,笼罩在大地上的刘峰身上,被这道光芒笼罩,刘峰呼吸急促,好似四周没有了一点空气,他胸前一阵窒息之感,尤其是在这样承受着浑身血液倒涌的痛苦。
他口中不住的吐血,眼中溢出鲜血已然染满了双眼,他痛的全身弓蜷成虾米。
骤然他全身有股痛痒难耐,刘峰伸着手搔着身上的痒处,越挠越痒,可是不挠有无比的难以煎熬,他被打重伤都不怕,痛疼他咬咬牙就能撑过去,可却无法对于身上的痒痛,他无法无动于衷,根本无法忍不住要伸手去抓,身上被抓的一处处血口,血水流淌着,都让他想要撕裂这些血肉。
这时,他恍惚间,好似看到了很多人当初如同自己一般无二的遭遇。
他现在就有这样的想法,抓痒都无能为力,他想要生生的咬了自己痒处血肉,情愿以痛来缓解这种痒之感。
在这一刻,他终于知道为何那些尸骨上咬伤的痕迹,那不是什么兽类撕咬的,是他们无法承受这痛痒难耐之感,自己撕咬的,恐怕他们在撕咬了自己的血肉后,惊然的发现不是血肉痛痒,而是骨髓之中的痛痒,无法承受,又不断的撕咬了自己的骨头上去,直到死亡方结束这一切。
或许死亡对于经历这一切的人来说,是最好的解脱。
刘峰满头黑发已然染满鲜血,凌乱无比,他状若疯狂,一口咬在地上,口中血液泥土夹在在一块,以来控制着自己的牙齿,不去咬自己的血肉,可是这种全身充满的痒痛。
他甚至想要晕倒,那样该多好,可是大脑无比的情形,无比清晰的感受着身上的一点点的变化,在细微的痒痛都被放大到一种煎熬。
“啊”
突然,刘峰挣扎了几下,站了起来,目中露出狠色:“天荒,既然你想要看我出丑我偏不让你如愿!”
说着,他伸出拳头对着自己的嘴打去,“砰”一声满口的牙齿被打落遍地都是,刘峰口中鲜血不住的流淌着,可他还不满足,两个手臂相互对撞起来,咔嚓两声,他两条手臂垂了下来。
刘峰疯狂的望着天空,大笑道:“哈哈,我看你这天荒之眼能奈我何?”
他咬着牙死死的支撑着自己,不让自己倒在地上,使用凹凸不平的大地为自己止痒。
浑身上下犹如爬满了蚂蚁,无数只蚂蚁在身体上撕咬的痒痛,只是刘峰想要抬起手抓痒,两臂疼痛根本太不起来,使得他身上的痒意缓解一分,口中充满了痛疼之感刺激着神经让他麻木了神经,觉得有些不痒了。
“你是我见过第一百个狠人,只不过同样是蠢人,除了其中一个,或许说不定你有可能渡过劫难,得到我赐予你一种能力的机会!不过,你手臂无法行动,后面一个有趣的事情,怕是你坚持不下来。”
这声音从四面八方飘来。只是和刚刚的那充满了寂寞的又有些不同,好似浑然不记得它先前说的话了。
“狠人?”
刘峰眼中露出了一丝自嘲,他何尝想要这样?
可是不这样做,实在是无法坚持了,与此同时他发现天荒之劫说话间,他身上的痒感尽褪,而天际上的苍天睁开的一只眼睛,也逐渐褪去。
只是,天荒之劫说的后面的话,让他心中一冽,难道还没过去还有吗?
接下来,根本不容他多想,他站立的大地徒然间一软,他的身体急速陷落下来,泥土轰塌,灰尘四溅,就这样活生生的把他活埋了。
在此刻,刘峰耳边传来一声声叹息,又似死神降临的呢喃:“…我要张嘴…”
“…大地就是我的嘴…”
这时,刘峰才知道为何这天荒一直说就在这里,大地是它的嘴,天是它的眼睛,它到底是什么恐怖的东西?
让他头皮发麻,深陷入了泥土中,不断蠕动着的泥土挤压着他的身体,犹如咀嚼一般,只是这动作很慢很慢,若是刘峰手臂没有被自己打断,他可以用双手挖泥土,爬出来。
他现在想到怪不得天荒之劫说他是狠人,也是蠢人,在一切还没结束的时候,他自断羽翼,怎么能不蠢?
只是现在不是想着这些的时候,蠢也罢,狠也罢,能活下去那就没错,一切为了活着,在这时,他募然想到他第一次入第五峰,他师父杜官纶说的一句话:在这世界上,唯有活下去才能走的更远,一切唯有活下去。
想必是他师父在经历了这一切后,有了那么多的感悟,只是他当初虽说记下印象不深刻,现在结合着这一切,可不就是这样吗?一切只为了活着!
他感受到四面八方泥土的挤压,无法呼吸的感觉极其的不舒服,他就像是被泥土组成的一张嘴,在一点点的撕咬着他的血肉,一旦被血肉被撕咬完了,等待他的只有死亡一途。
刘峰挣扎着,脚不断费劲的蹬着脚下泥土,想要以此来让自己离开这大地内,只是任由他如何蹬都无法蹬不出去。
不知过了多久,刘峰在大地内实在无法承受,陷入了昏昏沉沉,迷迷糊糊,半昏半醒之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