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厚的窗帘上有一处亮斑,显示出已经日上三竿。
杨详缓缓睁开了眼睛,怀里软玉温香,软绵绵的娇躯令人发狂,杨详的心腾一下又热了起来。怀中胡湘脸上一丝的泪痕,秀眉紧蹙,好似还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昨晚杨详折腾到鱼肚泛白,胡湘也不知道昏厥过去几次,不是杨详不怜香惜玉,实在是胡湘太诱人了,若不是她紧紧咬着锦被,怕是旁边的李凌他们都能听到蚀骨的声音。
看着兀自熟睡的胡湘,杨详得意的笑,看你还把我当小孩,从今往后才知道谁是天!
两辈子可真是白活了,杨详回想起昨晚的**蚀骨,不由得感慨。
轻轻的将丽人移开,帮她盖好被子,杨详下床从地上拣起睡袍披上,开门走了出去,走廊里寂静无声,沿走廊来到正厅,李凌等人都坐着。
见杨详过来,李凌脸上带不健康的笑说:“杨大人,再不起来我们可就要错过船了。”
早晨时分,杨详倒是在迷迷糊糊中隐约有听到敲门声,但没理会,昨夜一宿的疯狂让他透支了体力,而且有佳人在旁,如胶似漆,什么都忘了。
杨详尴尬的一笑,就准备回去叫醒胡湘,转头间,从窗户看出去,却见客栈对面的茶楼上一道身影一闪而过。不过杨详还是看清了,是杜青影,瞧她的样子怕是一大早就到了,只是不知为什么不来见。
既然杜青影没有见杨详的意思,杨详虽是有心,但这时候胡湘还在房里,而且也要赶船,只得待回上海再说了。
他快步的回房,推门进屋,轻轻的走到床头,看着眼前这个罗衫半解,雪白的肌肤若隐若现,一条雪白柔美长腿上还搭着葱绿绸子衬裤,一只小脚上着雪白罗袜,却是昨晚自己狂颠,根本未褪尽丽人衣衫。
此时的胡湘诱人媚态,简直比制服诱惑还要制服诱惑。
杨详口干舌燥,骂着自己没定力,却还是忍不住伸手轻轻除下胡湘脚上的罗袜,柔媚没有一丝瑕疵的雪白小脚渐渐呈现在叶昭面前,盈盈一握,洁白如玉,点着十点鲜艳的梅花红,充满了妖异的魔力。杨详深吸了一口气,稳定了不由自主的双手,给她盖好了锦被,在桌上留下一张字条后,悄悄的离开房间。
······
日落黄昏,夕阳映着京师古老的城墙,金色的阳光下掠过一丝炫烂。从同治登基以来二十多年,朝庭兴洋务备洋器西式练兵,从左宗棠收复新疆到此次战胜法军,大清朝是一派中兴景象。那高高的前门,那四四方方的四合院,那一口的京片儿吆喝,看的听的杨详都有些入迷。
但杨详却知这只是一幅夕阳无限好,虽是好看可只是回光返照,大中华的夜幕就在降临了。这迷人而古老的京城在十年多后就要被列强攻入,杨详心里不禁一哆嗦。
就在杨详还有感慨时,李凌起醒道:“大人,就要关城门了。”杨详不由摇摇头,这大清国和这京城一样太老了,都到这个时代虽然还实行着日落关门的传统,这只能关住自己却挡不住洋人啊!
无暇多思,趁着还未关城门赶紧入得城中。李凌带着杨详直径来到吏部旁的悦来客栈。
悦来客栈既有客房也兼营饭馆。稍稍安顿了之后,李凌请杨详来到二楼的雅间,雕龙紫檀木圆桌上已热荤凉拼摆了满满的一桌。
杨详心中奇怪,也没有其它护卫就他们俩人何必这么多的菜,难道他还请别人?
“大人,今晚请了一些在京的官员,这些人与左帅有些渊源。”
杨详明白了,这是把左宗棠在京的势力介绍给他。
两人说着话,不一会陆续的就有人来。
李凌介绍着每一位来的人,杨详拱手请他们入座,不过,杨详的心里有些失望。请来的,多是各部的郎中、给事中、主事,官职最大的也不过是正四品的大理寺少卿。想想,以左宗棠历任闽浙总督、陕甘总督,还曾任过军机大臣,凭此资历在京却就这点势力,这怎么能让杨详失望。
就凭这点势力想与有淮系支撑的盛宣怀想上海道道台之位,恐怕太痴心妄想了。
虽然心中无奈,但在此等场合之前,他也得举起酒杯捧着笑脸说:“今日得见诸位前辈,杨某幸甚,日后诸多之事还要有劳诸位了。”
大理寺少卿林远飞叹了口气说道:“杨大人客气了,左帅早有信来吩咐,我等皆会尽全力的。只是我们这些人位卑职低,与淮系相比实在是······”
杨详一拱手说:“事成于不成,还未定论皆不可知,毕竟这天下还不是淮系的。今日我能见诸位就是缘份,暂而不谈这个,喝酒。”
李凌打着哈哈,拎过酒壶帮众人斟过酒说:“对,对,大家都是左帅的亲信之人,今日只是初相识,日后有的是机会说话,今晚定要不醉不归。”
在座的除了杨详都不是初相见,而且杨详虽然年纪最小,但要争的可是正四品的道台之位,在座也仅有大理寺少卿林远飞可比。因此,喝酒自然是杨详多多喝了。
这一晚,杨详被灌的都不知是怎么回的房。
当次日一早,李凌来唤醒躺在床上杨详,他头疼的利害,这个十七岁的身子实在还不适宜很多事。
虽然身体难受,但今日要去吏部报备,因此他也只得强忍着起床。
洗漱之后,喝了一碗粥,杨详才觉得好了些,他回房换上官服叫了一顶轿子去吏部。
行不多时,就看见前面一座六门大院,大门上方金灿灿的吏部两字。
杨详整了整衣服,轻手轻脚的上吏部的台阶,门前兵丁见是个陌生身著六品补服的小官,一把拦住了他问:“你是干什么的,来吏部做什么?”
这吏部的兵丁早就见惯了各样的官员,俗话说阎王好待、小鬼难缠。这衙门前的兵丁就是靠着呼喝吓唬小官侯补,索些散银来补补家用。见杨详年纪不大,官品不高,定是个捐官无疑,这样的人,他们是最喜欢的,正是那人傻钱多的主。
杨详可一点也没有挨宰意思,他径直说到:“我是来报备的。”
兵丁斜眼瞧瞧了他,心道此人怎么这么不懂规矩,到了此处也不给自己意思意思。他冷眼瞧着杨详也不答话,杨详不耐就要绕过上去。兵丁大喝一声:“你要干什么,谁让你上前的。”
杨详冷不丁的被他大喝吓了一跳,今夜酒喝的多,这一吓头又疼了。他心里不痛快,嘴上说到:“我是来报备的,这是我的关防。”
兵丁见他如此不上道,随口道:“今日堂官不在,你明日再来。”
杨详奇怪问:“我只是报备一下,递个关防,用不得见堂官吧。”
兵丁不耐烦的说:“说了让你明天再来就明天再来,怎么甚多废话。”
这时又一人上来,兵丁见了忙上前打千:“哟,陈大人来了,部堂大人就在里面,说不定今日得空能上大人一面。”这个陈大人笑笑,摸出些碎银放在兵丁手里,径直入内。
杨详一见不乐意了,他大声说:“你刚不是说堂官不在吗,怎么那人来你就说部堂大人在里面。我也要进去,你凭什么拦着我的路。”
说完他就要往前闯,这时先前的那个陈大人一把拉住他,递了几角银子,对兵丁说到:“这位大人怕初来京城的,未见过世面,见谅见谅。”
兵丁转了转手中的银子,一脸鄙视的说:“赶快学点规矩,别在这天子脚下丢人现眼的。”
杨详一听大怒就要上前理论,陈大人拽住他说:“这是京城,不惹事为好,快进去吧。”
杨详忿忿不平的走进吏部衙门,和林大人在门房里坐下。房门里已有不少的官员,此时正是酷暑烈日,房内闷热的很,有些官员已脱了官服大力的扇着扇子,他不明白这么热的天这么多人坐这里干什么。
陈大人对杨详说道:“你先去递了关防,然后在此等待。”
杨详顺着他的指点过了一道布帘,进了里屋。一进去杨详就觉得心身一爽,丝丝凉气沁人心脾,只见屋内几盆冰块放四处房角,心道一帘之隔别有洞天啊。
屋里的一个吏部主事微微抬头一瞧,却见杨详只有十几岁的样子,以为又是一个捐官就不以为意说:“关防呢?”
杨详拿出了关防,他看了一眼迟疑的自言了一句:“上海县县令杨详?”突然心中猛的一惊,‘杨详,莫不是那个中法大战中屡立奇功,又与盛宣怀抢上海道的杨详?’他盯着杨详很郑重的问:“你是击毙法军主帅孤拔的杨详!”
“小可正是。”
主事说道:“杨大人可到了,部堂大人都问了几次了。你且在稍待,我这就进去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