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布屈心中有着无穷的悲哀之意,
“不过,宗晧竟然不需要处死,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是哪个势力要保他,难道是三公主,应该不至于的,三公主此刻也算是事情缠身,应该不敢触天后的眉头,还有就是,就算是三公主求情,想必也改变不了天后的命令,会是谁了,难道是宗晧的老师,太宰不成,这个可能,似乎也不怎么大,唉……想不到,真是想不到。”
本來,布屈以为这一次会把所有闹事之人,统统都给解决掉,但沒想到竟有漏网之鱼,还是一条大鱼,从这,就不难看得出來,出面保住宗晧之势力,绝对是一方巨擘,连天后都不得不给对方面子,
可是,会是哪一方势力了,
应该不至于的,因为整个天下,都是天后的,根本就不需要给任何势力面子,
奇怪,诡异,
“逆神者,嘿嘿……天后还真是会找借口,连逆神者都扯上了,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布屈听到这个熟悉的名词,心底真的很想发笑,有苦笑,有嘲笑,也有无奈的一笑,非常无奈的惨然一笑,“天后脸皮真厚,把所有的事情,全部都推脱的一干二净,直接找替罪羔羊,这一招玩的这么漂亮,不但提高了自己的地位,还直接打击了对手,真乃是高招,真是想不到,天后的威严在京都,在武周皇朝的人心中,竟然如此的高大,如此的牢固,天后说什么就是什么,几乎丝毫不反抗。”
“那一种奴性思想,已经深深的根植在每一个人的心中,根本就不是谭桐,康仁等几人,凭靠着一次游行,就能够解决的。”
想到这,布屈心底很是沉重,不知道是应该为大家默哀,还是应该为谭桐康仁几人的死亡而感到不值,
咚的一声响,午时一刻到來,
“午时一刻到了,大家快看,监斩官出來了。”这个时候,不知道是谁惊呼了一声,大叫道,显得异常清晰,
顿时,一下子,无数人,无数眼睛,呼啦一声,全部看向前面,看向罪恶之碑处,看向其下方,打算好好打量一下这一次的监斩官会是谁,不由得,布屈也忍不住好奇,看了过去,
一下子,布屈眼珠瞪得大大的,露出了丝丝惊讶,还有一丝莫名之意,
显然,这个所谓的监考官,大大出乎了布屈的意料,而且显然前者还认识那名监考官,
如此重大的事物,天后会派谁來监考,
只见,罪恶之碑正下方,随着一声惊呼,顿时,一位满脸漆黑,一脸威严,身穿官府的男子,迈着大步,步步向前,走上了监斩台,來到了一张早已摆好的文案前面,随即,前者顺势一坐,咚的一声,极为有气势般,坐到了宽大的椅子里面,一脸严肃,不苟言笑,举手投足间散发出威严,
包青天身后,跟随着两排侍卫,各个佩戴宝刀,满脸尊敬,静穆之色,在一旁开道,把前者迎向了文案前面,
“天啊,这不是青天府衙的府主,包青天吗,想不到天后竟然把他派來当监斩官了,不过,这也沒有什么好奇怪的,包青天一向得道天后重用,掌管青天府衙,位置仅仅只在宗人府府主之下,也算是倍受皇恩,深得恩宠。”
“包青天监斩,看來天后陛下想要杀死这些学子的决心,非常之大,容不得监斩过程中出现任何的差错,叛乱之罪,罪不可恕,天后陛下如此做,也情有可原。”
“嘿嘿……包青天,听说最近京都还流传有一个布大青天,不知道这一真一假两大青天,那一个更加公正无私,说也好笑,这包青天上一次开膛,也就是公审布大青天,而这一回,包青天开斩,斩的还是布大青天的学生,这里面的关系,还真是错综复杂,难道这个包青天和布大青天有仇不成。”
“哈哈……经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好凑巧啊,真是冥冥当中自有注定,难道两大青天真是有缘不成,嘿嘿,不知道布大青天,这个时候在干什么,有沒有躲在某一个角落,偷偷看热闹。”
“……”
传说当中的布大青天,正如那人猜测的那样,偷偷躲在角落黯然神伤,布屈见到包青天的出现,眼神微微眯起,盯着前方,看向布大青天,嘴角微微翘起,心头嘀咕一声,“真是有缘啊,冤家路窄,想不到当初青天府衙一别,现在竟以这一种形式见面,不知道下一次见面,又会在何方。”
“包青天,我倒想看看,看看你是不是真的能够如名字当中描绘的那样,如日青天,是否真的能够成为青天大老爷,光明正大,光正无私。”
想到这,布屈嘴角不由得泛起了丝丝冷笑,
记得当初在青天府衙,包青天竟然想利用府衙的浩然正气,逼迫布屈下跪,甚至后面还偏袒宋宋仁杰,试图逼迫后者认罪,所幸后面接连发生的事情,出乎大家的意料,也就让包青天的阴谋沒有得逞,
不过,从那个时候起,包青天在布屈的眼中,品行非常不堪,和别的强权人物,沒多大的区别,
“天后派包青天过來监斩,这是打算干什么,表达什么意思。”布屈盯着包青天,眉头一皱,心头思索一遍,寻不到答案,
咚咚两声,午时二刻悄然降临,
随着钟声的敲响,预示着午时二刻的來临,所有的学子,迈入死亡,再进了一步,
罪恶之碑下方的包青天,手握惊堂木,啪的一声,重重拍下,顿时,这一声清脆,特殊的响声,回荡在午门四周,同一时间,所有的平民百姓,都安静了下來,看向包青天处,等待着下文,
“带囚犯。”
包青天见到这一幕,脸色毫无表情,眸子当中流露出淡淡的严肃,正襟危坐,坐在那,集聚功力,大喝了一声,说道,顿时,强大的声响,在前者特意的催动一下,清楚的传进了每一位平民百姓的耳朵当中,清晰可闻,
同时,这一生话落,早已经等待在后方的威势,得到命令,纷纷把所有的囚犯,也就是上街游行的学子,全部都给压着出來,由于学子本身就沒有什么武力,面对侍卫,沒有丝毫反抗的能力,故而,学子并沒有带刑具之内的东西,仅仅只是被侍卫,双手绑在后面,纷纷带了出來,领到了行刑台上,交给刽子手,
咚的一声,所有的学子受到强力,不得不跪在地上,
不过,每一名学子,都昂首挺胸,一脸正义凛然,并沒有被面前这一幕景象所吓倒,更加沒有屈服于强权之下,或许,当初他们做出那一个决定的时候,所有的学子,都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结果,知道了最终逃不脱死亡,故而,此刻的他们,不悲不喜,不惊不讶,视死如归,并沒有把死亡放在心上,
而且,看他们那副样子,也沒有一丝悔改之意,做到了光明正大,对得起天,对得起地,做到了问心无愧,
不愧是学子,正义凛然,
“唉……果然是那些学子,除了状元宗晧之外,所有的学子都在那里,全部都在,榜眼谭桐在那,探花康仁在那,还有那些上了红榜,及第的学子,全部都在那,一个都不少,唉,真是可惜了。”
“要怪只能怪他们不识好歹,竟然想要犯上作乱,想要叛逆,哼……叛逆自然沒有好下场,真是亏他们想得出來,叛逆只能是死罪,现在这个下场,就是他们嫩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
“这倒也是,就算他们是榜眼,是探花又如何,一旦叛逆,肯定就是死罪,所以说,其实他们一点都不可怜,完全就是他们自找罪受,自取灭亡,而且,竟然还如此的自大,竟然想要叛逆,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
午门四周,随着谭桐,康仁,林日等人的出现,四周看热闹的人,个个都流露出不一样的神情,有的感概万分,声声叹息,有的满眼鄙视之情,认为谭桐等人完全是自取灭亡,飞蛾扑火,心头生不起丝毫的同情之心,有的人纯粹是來看热闹,完全不把谭桐等人的死亡放在心上,对这一切,已经非常漠然,
一般而言,无论是哪一个地方,一旦出现斩首的事情,倘若那个人是一个贪官污吏,官绅恶霸,肯定会叫喊声震天,喝彩声连连,当然,假如有人被冤枉而斩首,看热闹的一些人,也会出现哭声震天,大呼一声“冤枉,请大人明察。”不用怀疑,这些人里面,肯定基本上就是一些家属之流,來给死者送行的,
可惜,这一回,这样的事情不曾出现,
不提谭桐,康仁等一众学子,都是属于外地学子,平民学子,自然京都之内,极少有着亲戚,亲属的存在,甚至,就算是某一位学子有沾亲带故的人呆在京都,这人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來送行,因为,如此明目张胆的挑衅天后的威严,沒有一个人敢于这样做,更为重要的就是,说不定这些学子落马的那一刻,所有和他们有关系的家族子弟,亲戚都可能会受到牵连,沒有机会过來送行,
故而,午门四周,沒有一个人哭泣,沒有一点哭声,
这不得不说,对于这些学子來讲,是一件极其悲哀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