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
看着铜镜内反shè出的,打扮得美轮美奂的自己的容貌的乔秋容,不禁失笑出声,她甚至能想象,张落叶在看到她jīng心打扮的容貌后,露出的那副呆傻发愣模样。
然而却没想到,当她出得套间时,入目的竟是张落叶拥抱阮小谢,正手把手教导后者写字的一幕!
一时间,乔秋容内心汹涌,满脸狰狞着,一股嫉妒的cháo水让她看起来近乎失态。
阮小谢正与张落叶呵笑,不经意的抬头,看到乔秋容满脸惨白看着这边的脸容,她不仅心中一惊,忙离开张落叶的怀抱,口中故作说:“乔姐姐,你来啦,怎么换衣服换这么久的?”
张落叶闻听,还不自知地回头看了一眼,顿时又是一阵的晃神。
乔秋容的美丽不下于阮小谢,比起后者,她来得更加成熟与妩媚,眸中的光彩如梦似幻,漂亮得令人心颤,就连看着她脸容的阮小谢也有那么瞬间变得神sè异样,可想而知。
张落叶的失神,还是让得醋意滔天的乔秋容感到一丝的安慰,最起码,张落叶对于她们两人的美貌是公平看待的,没有偏重任何一方。
她向着阮小谢皮笑肉不笑地问:“阮妹妹,你是在让张公子教你写字吗?”
阮小谢忙借故笑说:“是啊,虽说我自学过写字,但因为太久没动笔,连握笔都握不好,这不,只好向张公子请教了。”
“是吗?”乔秋容虽是点了点头,但脸上的表情明显是不信。
她向着张落叶说:“张公子,你不会这么偏心?也来教教妾身写字啊,不过妾身没有阮妹妹的文化高,恐怕要麻烦公子多费心,可以?”
张落叶没有想得那么深,他最初的意图便是教会两女写字,让两女乐在其中,不要烦着自己就可以,故而对于乔秋容的请求,并没有拒绝。
“来来,乔姑娘,你且坐下来写几个字让我看看。”边说着,张落叶递过了手中的毛笔。
乔秋容乖巧地点了点头,挨着张落叶身边坐了下来,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她握笔的姿势比阮小谢还烂!
一旁看着两人近乎身躯靠在一起,手把手写字的阮小谢虽然没有说什么,但脸上的笑容显现消失不见。
“好,就这样,先从简单的数字写起,一,二,三…….,好,这样慢慢写的话,只要做到长期坚持,便能让得笔锋雄健有力。”
“真的耶,都是公子教导有方。”乔秋容颊带微红地脸露喜sè。
张落叶看得差不多,折了两页书作样子,让两位姑娘分别临摹,他自己则坐到一旁,翻看着自捕头处取来的,有关‘挖心高手’以及‘尸变’事件的资料。
挖心凶手,是几年前突兀出现在金华府的一个连续杀人凶手,被杀害者除了都被挖心这一点外,没有任何的共同点,男女老少,穷人富人皆有遇害。
张落叶不禁想起在庙门碰到的怪异青年,他自称是‘小城’,并提及挖去人类的心脏是为了孝敬给‘小唯’,虽然不知道这‘小唯’是什么人,但毫无疑问,也是只妖孽。
知县末了,备注上挖心高手至今未落网,这也正常,妖魔鬼怪本就不是凡人能够对付的。
至于有关尸变的资料,张落叶了解的比知县提供的还要多,最起码结合梁秋生两人说过的话,可以肯定一点,尸变并不是偶然事件,从所有尸变的人,都与太一教或多或少接触这点看,恐怕不是太一教主使,也与太一教脱不了关系。
不过,既然尸变事件有九叔毛小九亲自出马,自己这边也不用太费心,至于挖心高手的事情,等这边事了,不妨到金华府走一趟。
也就是说,自己现阶段,最主要的是处理好钟馗的事件,然后便是耐心等待毛小九的归来。
正沉吟之际,忽然感到身后传来呼吸的声音,张落叶不禁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得不知从何时起,两位姑娘已经双双恭敬地站在他的身后。
“怎么了?”张落叶随口问了一句。
“公子,我们已经抄完了,你且给个评判。”两女嘿笑道。
“这么快?”张落叶回过神来,取起两女抄写完毕的纸张,认真看了起来。
阮小谢倒没什么,乔秋容却紧张得不断搓着小手,她没有读过多少的书,也自知自己写得不如小谢,但最害怕的还是,被张落叶讨厌的事情,毕竟张落叶这厮无论是一举一动,还是言谈举止,一看就知道是文化底蕴极高的人,这类人对没文化的人最看不起,若是张落叶因此而瞧不起自己,那将会是最让自己痛苦的事情。
“嗯,不错,都有进步。不过乔姑娘的进步看起来更大,阮姑娘,你可小心别被她超过了。”
乔秋容闻听,脸上不禁闪过一丝喜悦,她却不知张落叶是故意这么说的,比起批评进步,还不如称赞进步来得更快,这一招,是以前聂小倩担任他的教师时,经常使用的伎俩。
相比乔秋容的喜悦,阮小谢脸露苦涩的神sè,恰好,她与张落叶投来的目光相交,后者向她打了个眼sè,让得她明白过来,称赞乔秋容的那番话,不过是为了鼓励乔秋容而说,不能当真。
就这样,两女把张落叶当作老师,听凭他安排的写字任务,在各自写完后,马上取给张落叶评判。
而在两女写字的期间,张落叶自顾翻看着手中的资料,不时脸露沉吟的神sè。
过得将近两个时辰,在手中的资料翻看得差不多的时候,张落叶一时兴起,没再要求两女写字,反而颇有兴趣地从儒学的基本学问教起两女,这一刻,他终于体会到何谓为人师表的悦愉。
乔秋容是因为xìng子坐不住,没好好读书,但并不代表她的资质差,这不,在教书的期间,张落叶仅是讲解一遍,她便能做到与阮小谢一样领悟的地步,没有让张落叶重复讲解的。
时间就在欢快的‘师生’生活中渡过,转眼便到了与大儒王阳约定的时间。
这一天,张落叶起了个大早,在谨慎叮嘱两女好好呆在房间读书写字后,才出得房间与客栈,往着王府的方向走去。
然而,当他到得王府时,却发现王府的人都是行sè匆匆,并且各个都满脸沉重,似乎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这让得张落叶心中一跳,莫非那钟馗提早到了王府,强行把王行明给带走了?
“啊,张公子,你总算来了,快随我到府上,老爷早就恭候多时了。”门前,一个下仆显然事先得到王阳的吩咐,故而张落叶才刚出现在王府门口,那人便满脸着急地迎了上来。
“府上发生什么事了吗?”张落叶禁不住问了一句。
“唉,说来话长。两天前,少爷被老爷关在房间后,竟然割脉抗议,虽然及时止了血,但到现在还未醒转过来。然后今天,老爷突然遣散我们所有人,说是若没有他的命令,谁也不能回来,张公子,你知道老爷这样做的目的吗?”那仆人轻叹了一声,解析说。
王阳这样做恐怕是防止与钟馗谈不拢的情况下,大打出手而伤害无辜,却没想到王行明如此xìng烈,居然想到割脉抗议的事情。
看来他已经下了极大的决心,要不然也不会采用如此极端的做法,这等做法,稍有不慎,便会丢了xìng命的,就不知此时的王阳是否还是固执己见。
“老爷,按你的吩咐,小的把张公子直接带来了。”两人进到大厅,下仆向着正满脸着急在大厅走来走去的王阳说道。
王阳闻听,回头看了张落叶一眼,脸露喜悦的神sè,其后向着下仆摆了摆手:“你且下去。”
“是,老爷。”下仆点了点头,躬身退下。
“张子侄,你可总算来了。快快快,随我到行明的房间,你会仙家法术,定不像那些庸医一样,应该能轻易把行明救醒?”说着这话,王阳看了张落叶一眼,那眼睛满是期盼的眼神。
张落叶点头说:“令郎的事情,我刚才已经从府上的下人口中得知,倘若伤势并不严重的话,要救醒并不难。”
“那真是太好了。”王阳就等张落叶说这话,不禁满脸喜悦地说道。
当下王阳带着张落叶进到王行明的房间,王行明这厮惨白着一张脸,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虽是xìng命无忧,但明显出气比进气多,若不赶加治疗的话,不出数天,便会一命呜呼。
张落叶挨着床边坐了下来,伸手为王行明把脉,好一阵子后,脸露沉吟的神sè,久久没有言语。
王阳看得心中一沉,以为出了什么意外,不禁向着张落叶颤声问:“张子侄,如何了?莫非行明的病情很严重,连你也无能为力?”
“非也。”张落叶轻摇了摇头:“令郎的情况明显是失血过多造成的营养缺乏,再加上忧心过滤,故而到现在还没有醒转。”
“那可有救治方法?”听张落叶的意思,并没有什么意外,王阳不禁松了口气问。
“救治并不难,我这里有一瓶丹药,只需让令郎服下,我再在一旁予以推拿的话,不足片刻,令郎便能醒转,只是………”张落叶故作停顿,看了王阳一眼。
“只是什么,张子侄你倒是说啊?”王阳着急问道。
张落叶目光闪烁地说:“只是,王阳先生你必须做出决断才行。”
王阳微微一愣:“决断?什么决断?”
张落叶淡淡说:“自然是有关令郎的决断。令郎因何割脉,我想王阳先生心知肚明,若你不做出决断的话,就是救醒了令郎,我相信不用多久,他还是会割脉或者做出更加严重的事情。若是事情过于严重,恐怕就是我也无能为力。”
“这……”王阳沉默了下来,也不知在想什么,期间不时看向床上的王行明,良久后,他轻叹说:“罢,罢,罢。事已至此,我还能说什么,儿大儿幸福,却是我过于迂腐了。”
王阳这话虽是没有直接透露他的意思,但语气明显有了松动,看来比起所谓的名誉,王阳更在乎的还是儿子本身。
当下,张落叶轻念了一句咒语,自储物戒中取过一瓶丹药,倒出当中的几粒,喂入王行明的口中后,张落叶双目一闪,在轻捏了一个法诀后,双手手掌缠绕着淡淡的白光,按抚在王行明的额头上。
如此,过得片刻时间,王行明在一声呻吟后,慢慢睁开了眼睛。
“行明…….,我的儿啊,你可总算醒过来了。”王阳近乎哭泣地说道。
“父亲…….”王行明刚想说什么,记忆如cháo水般地涌回脑袋,让他一下子记起了所有的事情。
他不禁看了一旁的张落叶一眼:“张兄,是你救了我吗?”
“不过是举手之劳。好了,既然你已经醒了,相信王阳先生也有很多话要跟你说,在下就不便打扰,在大厅等你们。”张落叶微微一笑,向着王阳行了一礼,自顾出了房间。
张落叶在大厅一等就是将近半个时辰的时间,也不知王阳跟王行明说了什么,等两人出现在大厅时,王行明不如之前看到那般的死气沉沉,反倒有一股冲劲。
一直到得将近旁晚时分,钟馗才带着几人在刮起数阵yīn风的情况下,姗姗来迟。
张落叶打量了那几人一眼,为首一人,脸容极其丑陋,身穿一身官府,腰间佩戴一把宝剑,不用猜,也知道是那鼎鼎大名的斩妖判官——钟馗。
第二人同样身穿官府,相比钟馗的剑芒之气,他身上更多的是书生的气质,此人赫然是云和县的显佑伯县城隍。
在这县城隍身后,跟着两个穿着类似服装的男子,看他们对县城隍恭敬的模样,这两人应该是县城隍旗下管辖的境主尊神。
至于最后两人,各自手捧着黑白相间的棍棒,身上衣衫十分的古老,头戴一顶圆顶帽,苍白的脸上犹如孩童般,画瞄着两个红点涂记。
看那模样,并不是yīn间著名的黑白无常,不过能跟着钟馗而来,说明应该是职位不低的鬼差。
钟馗带着这些人来,是有意施威的,故而平常凡人难以肉眼看到的他们,今天尽数施展特殊法术,把真正的姿态展现给王阳等人看。
强大的威压下,王阳父子禁不住浑身发抖,隐有抵受不住跪在地下的迹象,然而就在此刻,一阵咳嗽声突兀冒出,让得除钟馗外,其他yīn间神灵俱都脸sè微变地退了一步!
钟馗脸sè微微一讶,扫了张落叶一眼,口中冷笑说:“难怪面对本官等人如此淡定,原来是请来实力不弱的修道士。却不知这位道友如何称呼?”
“天师道第二十二代传人,张落叶。”张落叶不为所动,口中淡淡说:“能见到鼎鼎大名的斩妖判官钟馗,此乃小子的荣幸。”
闻听天师道的字眼,包括钟馗在内的众yīn间神灵,俱都脸sè变了变。
钟馗满脸异样地说:“难怪如此少年英雄,原来是天师道的弟子。你的事情,本官听崔判官说过,他对你极其推荐,没想到能在此处见到你。念在崔判官的份上,你就此离去的话,本官不为难你,倘若你非得要强出头的话,就不要怪本官不客气。”
边说着,一股威压忽然自钟馗身上冒出,让得即便做好了心理准备的张落叶,仍是禁不住连退了两大步!
果然不愧为yīn间四大判官之首,这实力,恐怕不下于未取得天神力量的第十任画壁宗主!
久闻钟馗脾气火爆,今天算是见识到了,自己这边还未表明态度,他已经把自己视作了半个敌人。
“钟判官,你误会了,在下并没有强出头的意思,之所以出现在此处,不过是念在王阳先生是家父朋友的份上。”张落叶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恭敬说道。
“原来如此。”钟馗的脸sè明显和缓了下来:“你父亲,本官曾经见过一面,对于他的才情以及修为,本官佩服得很。不过,你说王阳是你父亲的朋友,此事当真?”
“是的。”张落叶点了点头:“所以在下才会出现在这里。钟判官,你来此处,也不过是为了你的妹妹讨个说法。与其这般怒气冲冲,难有结果,还不如心平气和的讨论,我想王阳先生恐怕已经早有结论,对,王阳先生?”
“什么结论,说来听听。”钟馗目视王阳的方向。
王阳抓了抓手,口中说:“钟判官,你之前投梦说的事情,我经过这几天认真考虑过,的确,以他们两人三世情缘的份上,我没有棒打鸳鸯的权利。然而他们门不当,户不对,也是事实。”
“什么叫门不当,户不对?你这是在贬低本官的身份吗?区区的凡人。”钟馗冷哼说。
王阳不为所动:“我没有贬低钟判官你的身份,但令妹现在是凡人,就必须遵守这个世界的规矩。门不当,户不对的事情,我没有说错,若是就这般让他们一起,只会沦为众人的笑柄。”
“笑柄什么的,本官不在乎,本官只想看到妹妹幸福就可以。你也别废话了,直接说出你的结论。”钟馗有些不耐,摆了摆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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