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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于胡虏南下的概况,贾诩在与王石商讨之后,便去了刺史府,大略告知了刺史耿鄙。
耿鄙一听,大惊失色,连连问贾诩可有应对之策,又道应该上表朝廷,请求朝廷发兵相助。
“刺史大人何必担忧?”贾诩笑眯眯的道:“我凉州民风彪悍,不输于鲜卑、匈奴,只是这钱粮物资有些匮乏,还需刺史大人想想办法才好。只要物资充足,我保证能应付。”
耿鄙一听,略一沉思,觉得贾诩说的有理。凉州的民风,耿鄙是知道的,那是彪悍至极,否则也不会经常性的叛乱。既然贾诩语气肯定,想必是有对策的,不过凉州是否缺乏物资,他就不太清楚了,毕竟,富平的繁华,在他看来,比中原许多城池都要好许多,不过富平毕竟是凉州的中心,是一个特例,至于凉州其他的地方,想来还是远远不如的。不过也无所谓,反正又不是找他耿鄙要钱粮,是找朝廷嘛,上表而已。
说实话,刚刚听到这消息的时候,耿鄙第一个想的,是跑路。匈奴甚至鲜卑都要来劫掠,若是抵挡不住,他耿鄙难道还要与凉州共存亡?这不可能,他是来享福发财的,可不是来送性命的。
不过这要一跑,朝廷怪罪下来,这官儿就一定得丢,财也发不了了。
正是两难之际,却听贾诩有办法,立刻就来了精神。只要能挡住胡虏,斩获一些战功,他耿鄙非但不用跑路丢官,反而会受到嘉奖,这是何等好事?再说了,边疆大事,本就应该告知朝廷,索取支持嘛。
于是道:“贾大人此言有理,本刺史立刻写文书上表。”
贾诩呵呵一笑,微微一礼,道:“多谢大人。不过我以为,大人应该提醒一下朝廷,多做防备,要知道,匈奴和鲜卑,可不只是和凉州接壤。”
耿鄙闻言,脸上一喜,于是连连点头。
提醒朝廷,那是有功无过的事。若匈奴或者鲜卑真会从其他地方南下,朝廷得到他的提醒,有了准备,那就算他有功。即便没发生这事,也是思虑周道、老成持重,无过。
在凉州上下紧锣密鼓的准备中,马腾三人也陆续领兵回到了富平。
三支兵马聚齐,王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让三支军队进行操演较技。
王石亲临现场观看,给与表现良好的进行嘉奖赏赐,表现差的进行批评,算是第一次在麾下大军面前露了个脸,让所有兵丁将士,都知道了他的存在,认识了他,对他有了一个初步的印象。
而后,王石又把在军中历练的十来个徒弟,都叫到一起,检查他们的武艺是否进步,问询了一下他们的收获和感悟。
十来个徒弟中,进步最大的,就数马超和小平子。
马超是天赋异禀,小平子虽然天赋不及马超,但也算不错,比其他孩子要好的多,而且为人很精明老道,舍得下功夫。
当然,其他的弟子也多少有些进步,至少,都有了杀气,与人动起手来,再不会缩手缩脚。
与徒弟们交流了一番,王石当即便命令小平子李平,却接管水军。
王石麾下,着实难以找到一个统领水军的人才。统领水军,不止要水性好,还要能识文断字,会策略。水性好的人多的是,大河边上的渔民,谁水性差?但能识文断字,精于策略的,却一个都没有。
李平则不然。
这小子首先武艺不错,毕竟是王石手把手教出来的。
其二,因为自小生活在水边,水性肯定不差。
第三,这小子自小就被李老灌输了一些知识,在跟了王石的这段时间里,更是努力学习,那两部兵书,也背的熟溜,虽然还不能灵活运用,但经过历练,肯定会有长足的进步。
所以思来想去,王石就让他来统领水军。
“该怎么练兵,该如何收拢军心,恐怕你比为师还要明白,我就不再多说。”王石道:“至于所需的物资,要什么,你找贾诩就行,我只需要一支合格的水军。如果你小子没本事,别怪我把你换下来。”
“师父放心!”李平轰然应诺。
对于李平能独领一军,其他的孩子都很羡慕,却没有嫉妒。必竟生活在一块儿这么久了,说是穿一条裤子也不为过,除了马超,他们这些孩子,可都是乡里乡亲。
马超呢,则又自知之明。他不擅水,或者说,就是个旱鸭子。即便王石让他去独领水军,他也会推辞。
再说了,小平子与他的关系非常好,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嫉妒?
“当然,这事是我临时决定的,李老还不知道。”王石道:“小平子,你待会儿去郡守府跟李老说说,如果李老不愿意,也不必勉强。”
李老毕竟就小平子这么一个亲人,现下毕竟大战将临,万一出了意外,王石没法交代。
李平嘿嘿一笑,道:“师父,你这就错了。先前去军中历练,祖父就未曾阻拦,还十分支持,这下肯定不会反对。”
王石一听,暗道也对。李老是个高级知识分子,有着这个时代精英知识分子的节操,对于孙子去建功立业,肯定不会反对,反而会大加支持才对。
“那好,就这么定了。”王石笑道。
“你们几个呢,想要去水军发展的,就跟小平子一起去。”王石又道:“不想去的,就自个儿去找马腾等三位将军,我相信他们会给你们合理的安排。”
对于现在麾下的军队,王石还是很满意的。
马腾三人,都是按照兵书上的方法进行招兵,只招收身强力壮的良家子,什么地痞流氓,偷奸耍滑之辈,一概不要。即便最初混入军队,被发现之后,也要被立即开除。
所以,在王石看来,军队还是很纯洁,没有被污染。
当然,对于练兵,这三人却没有完全照搬兵书上的方法。都是根据自己的性格特色,结合兵书所述之法,练成的各具特色的军队。
马腾、张绣、阎行三人,都生于凉州,而且都精于骑兵。但这三人的个性不一样,阎行练出来的骑兵,在王石看来,更趋近于弓骑,讲求速度和灵活性,擅于奔射,擅长长途奔袭,其要求匠作司打造的军器,都是以轻为主。
而张绣的军队,则趋近于正面进攻型。他麾下的骑兵,都是枪骑,人手一杆三丈长的大枪,披全身甲,擅于冲阵破阵。
马腾呢,则更老成持重一些。
他练出来的军队,有弓骑,也有枪骑,还有重甲步兵,更擅于配合。
而且马腾的重甲步兵,其兵器,不是刀盾,而是狼铣。
这种兵器,就是出自于王石给予的兵书之中。狼铣,长兵器,将竹子直接从根部砍下,保留竹子上端茂密的枝桠,并在顶端安装矛头,编成阵形。
但重甲狼铣兵的兵器,不止兵书上所言的五米长,而是根据现下战争的需要,增加到了三丈长,比枪骑的大枪,还要长一丈,而且,还并非是竹子所制,而是以上好的白蜡杆所制,尖端装刃头,刃头长逾三尺,刃尖锋利无比,刃身有许多金属制的利刺。用于防守敌军骑兵的冲击,不但会因为白蜡杆的韧性、弹性而减小冲击力,稳定阵型,更能给敌军骑兵以巨大的杀伤力。
其实这时代的军队中,还没有大规模应用白蜡杆所制长枪。马腾在书中读到这一段,还专门向王石请教过,经过仔细思考,才决定组建这么一支重甲狼铣兵。
不过这支重甲步兵的数量并不多,才堪堪一千人。
一来是因为对兵源的素质要求很高,毕竟身披重甲,手执二三十斤的兵器,一般人是很难做到的。
二来,却是因为白蜡树的限制。这时代没有专门种植的白蜡树,须得在山里搜寻,所以很困难。
不过这一千重甲狼铣兵用于守护中军大阵,肯定牢不可破。或者在战况焦灼时,用于突击敌军军阵,也能起到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的作用。
其实真真算起来,王石麾下的三支兵马,总计三万多人,除了那一千重甲狼铣兵之外,其他都是骑兵。这大约也是由于地域文化等因素造成的。
毕竟,凉州产马,又多胡人,受到这些因素的影响,骑兵盛行,这才正常。
不过这一次,面对北来的胡骑,王石因为兵力不够的原因,采取守势,也是无可奈何。但麾下多为骑兵,用骑兵守城,那是傻瓜才做的事,所以往与贾诩讨论之后,便又着马腾三人,各自招收一万步兵,并进行紧急训练,要在最短的时间内,看到成果。
三人自不敢怠慢,立刻去执行。
和徒弟们聚了一会儿,打发走了他们,王石便骑着阿大,沿着水泥路,往王家村方向而去。
战争要来临了,王石必须回家一趟,一来跟老村正他们打好招呼,二来与老婆也要说明白。之后便要去灵武谷镇守,一直到战争胜利,才能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