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没想到信中还提及了陈到,不过显然对方跟在了曹信的帐下,对于曾经相濡以沫的好友,赵云与陈到的感情是深厚的,更是在枪王童渊的底下刻苦学艺时,都是同塌而眠
要知道古代睡则同寝,是一种非愁厚的友谊,比邻兄弟之间的感情
赵云此刻很为陈到开心,但同时心中也有着一丝的感叹,想想当时自己还曾劝过陈到,一起投奔到公孙瓒那里去,但后者没有听从
却是现在,自己则跟主公一起沦落至此,不仅连战连败,几乎大势已去,而陈到则跟随了曹信,一举灭掉了汝南的黄巾贼,显然这两相对比起来,前者的感叹也在情理之中
不过,说到底赵云不会羡慕,更不会嫉妒陈到,赵云和陈到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忠义,无怨无悔的忠义
在此刻赵云的心里,对于曹信这个人只有越发的感兴趣,虽然远在幽州的他只是粗略的听过有个叫曹信的人,但现在赵云倒是真正记住了这个名字,记住了这个能将汝南一举击溃的年轻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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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一时间,似乎这消息蔓延的很快,却是有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意识到了这一切
便是如……此刻的冀州,邺城
然而在这冀州的首府,却是蔓延着别样的气息
“禀主公!献帝东归洛阳,李郭二贼肆意妄为,悔于放走献帝,已出长安率大军追击”
偌大的议政厅,不知要比许昌大了多少多少倍,金碧辉煌虽不至于,但也差不了多少,周围的摆设极尽奢华之能事,显得尤为的富丽堂皇
袁绍此刻端坐在高高的主位上,看着下面的众文武,似模似样的点了点头,却是身旁一个文士将一个书简一一翻开诵读,显然是在汇报这天下最近发生的动态,和形势
这一刻,袁绍听罢点了点头,方才笑道:“诸君……”
声音洪亮,尤为的中气十足,与其英伟的外貌一样,透露着一丝别样的大气来,但是眉宇间比起曹cāo,竟是少了一份犀利,多了一份傲气
半晌,扫了一眼堂下的文武,袁绍接着道:“诸君……都听到了吧?献帝……”说着,便是简单的向北方位置拱了拱手,但动作显得比较随意,“已经要东归洛阳,这对于我等来说……亦当倍加的思考,诸君但可畅所yu言,为今之计我军当如何为之啊……”
此刻,见袁绍这么一问,厅中众文武纷纷开始讨论起来,声音嘈杂一时间充斥在了议政厅的所有角落,瞬间形成了一股不小的探讨来
微微一笑,见到这里,袁绍当即满意的点了点头,坐在主位上干等着,等待他们的发言
“禀主公……”
突然,一席青衫文士顿时在此刻迈步走出了列席当中,似是没有任何的犹豫和思考一般,尤为的坚定,一时间弄得满堂一片的寂静起来
“公与,你既出列,可有何良策?”
那文士显然很是干练,虽然穿上,并非如此刻很多人一样衣贵华丽,但非常干净朴素,此刻向着袁绍当即拱了拱手,而这个人便正是冀州别驾,沮授沮公与
面容就像是一张扑克脸,没有任何的变化,沮授不禁整整自己的衣冠,表情极其严肃的说道:
“主公生于四世三公世家,以忠义匡济天下!目今陛下流离失所,宗庙社稷毁于一旦,而州郡牧守以兴义兵为名,行兼并之实,不曾保得天子一方太平,抚宁百姓现主公已初定州城,应早迎大驾,立邺城为都!挟天子以令诸侯!蓄兵马以讨不臣,诚然!天下归心,望乎君治所不能,为求修身达明君尔……”
一句话,说的行云流水,铿锵有力,竟是一脸严肃的沮授,说完之际都显露出一股恳求来,不禁让人动容
“啊……好好”袁绍这一刻微微一怔,前者话音刚落不免连连点起头来,竟是当着堂下众目睽睽,连声赞同道:“公与之言实乃大善,与吾之意大同,吾亦如此想……如此想啊……哈哈哈哈”
“主公不可!”
突然就在此时,堂下有一人当即打断了开来,却是还没等袁绍同意,文席中一个颇为贼眉鼠眼的文士,当即出列阻止起来
“郭图!你这是何意?”
那说话的人,显然叫做郭图,此刻望着沮授冷冷的一笑,郭图当即再次向着袁绍深深一礼,俨然不顾一旁的沮授卦脸èyi沉的样子
“公则?你有何异议?”
微微一笑,见主位上的袁绍这么问,郭图当即瞥眼看了看一脸怒意的沮授,冷笑道:“主公艾吾闻灵芝者,长于陡岩峭石之中,yu取之,有断足之险,安得三思啊主公……”
“公则,此言……何意翱”前者的话,似是让此刻的袁绍有些莫名其妙,不禁再次询问起来
却是此刻,一拂长袖……露出一丝华丽的衣着来,倒是与前者猥琐的样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不过……此刻的郭图还是冷笑着,解释道:“主公明鉴,献帝乃天子,主公则是臣,迎奉天子一则虽能持有大义,然则,主公将会万般制肘,行事所觉皆要请示天子,此等不进不退,不张不驰,岂不致主公与断足之险乎?”
“这……”
此言落罢,主位上袁绍不禁一愣,却是听到前者的话,思索了半晌,方才点了点头,“公则此言果然大善,甚合我意……甚合我意呀……”
“一派胡言——!”一声怒斥,这一刻竟是还没等袁绍说完,堂下的沮授当先满面赤红的反驳道:“这匡扶汉室乃我等万死不辞之事,岂能因此等小事而废了军国大义?”
“这……公与此言也有些道理呀……”眉头一皱,袁绍这时又道
“哈哈哈哈哈……”突然此刻武将席位,一个面容彪悍的将领突然走了出来,竟是在这俨然变成唇枪舌剑的当口,不禁出列走到了郭图的身边
此人,叫做淳于琼
“公与兄此言差矣……”一声冷哼,淳于琼冷冷的撇了撇沮授,随即向袁绍拱手道:“主公在上,汉室衰微已久,今时今ri!兴汉谈何容易!况当前英雄各据州郡,士众动以万计,岂不闻正是所谓‘秦失其鹿,先得者王’之时?若我军当真迎奉天子,上情下达均入天子掌舵长此以往我军天威何在?主公天威何在?若不遂从天子,便有抗拒诏命之罪责,此非良策啊……主公”
“仲简此意深得我心啊……吾甚为感动……”一时间,袁绍又一次点了点摇头,而这一刻,却显得比以往尤为的坚定
“主公!迎天子乃顺应道义礼法乃顺应天下之王策如我等不先下手而为之…………”
“够了,沮授——!”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这一刻袁绍似是下了死一样的决心,连声怒斥道:“吾以心知肚明,这天子不要也罢,汝莫要再言!”
郭图与淳于琼不禁在此时望着沮授冷笑连连,却是此刻的后者刚要发作,文席首位处,田丰当即阻止了对方……
“好了!公与……此番多说无益……”
“这……唉……”无奈的摇了摇头,沮授当下摇头叹息起来,却是看着主位上的袁绍,一阵的哀叹不止
“好了,你……再念念最近这天下还发生了何事?”
主位上,这一刻袁绍同时脸è不悦,当即摆了摆手,叫先前的那个文士,接着将情报念出来
微微一愣,那人同时反应过来,将手中另一个书简打开,当即念道:“豫州汝南战事,兖州牧曹cāo,命荡寇将军曹信,率五千人马,讨伐汝南,余七ri,曹信设伏砀山平舆富波安阳等地,一夜,大破黄巾贼众,斩敌四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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