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暮无涯的原故,几人在国际馆呆到晚上才回别墅,第二天大早,陶晶莹带暮无涯到中环区逛街,曲文独自来到洪门分堂。
知道他要来龚海德早早等在门外,自从拜入唐辰亨门下成为洪门弟子,索xìng把父母都接到香港来住。虽然这里的房价昂贵,但他在龙城做了这么多年大哥,一两套房还是买得起的。因为原来当过大哥,了解帮会堂口的管理,才来香港半年就成为唐辰亨的得力助手,现在仅比冷刀低一级,帮忙管理华夏城打打下手。
等曲文来到身边,龚海德抡起拳头使尽全力往他胸口捶了一下,砰的一声在俩人中间传开。
“你这小子越混越好,身子越来越硬,我越来越跟不上你了!”
曲文在大学读书时,龚海德已是龙城叫得出名号的人物,等曲文毕业回到龙城,龚海德还曾经罩过他,转眼三年两人的地位颠倒过来,若不是曲文,他早就冤死狱中。开心的看着曲文心中没有半点妒忌,只有希望对方越混越好才算得上兄弟。
“但有一点永远不会改变,我们永远都是好兄弟。”曲文笑了笑,轻轻一拳反打到龚海德胸口,修为提升后轻轻一拳就比普通人有力。
“哈哈哈哈——”龚海德朗声笑起:“走,我师父在里边等着你。”
听他叫唐辰亨师父,而自己管唐辰亨作大哥,感觉关系有点乱。不过大家都是兄弟,各交各的也没多大影响。
这时董昆已经被调回洪门总部。上边有意让他在未来接管帮会的财政大权,若一切顺利到时他就是洪门几大头之一。
穿过大堂和中庭来到分堂后院的书房,唐辰亨正等在里边,龚海德把曲文带到这里没有进去,很自觉的从外边帮忙把门关上,他知道曲文和自己师父有正事要谈,与其好奇的在里边听两人谈话,不如在外边守着。这样才能让俩人放心谈话。
“坐。”唐辰亨淡淡一句,以他和曲文的关系根本不须要客气。
“唐哥,阿德没给你惹麻烦?”曲文一坐下就问道,龚海德是他介绍过来的,自然会特别关心。
“怎么会,阿德很能干、很懂事,我能有这么能干的弟子和助手高兴还来不急。说起来我还要谢谢你才对。不过你们曲家人不说谢谢,这些话也就免了。”
知道龚海德很能干,但亲耳听唐辰亨说出,还是微微缓了一口气。
“阿德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讲义气,最大的缺点也是讲义气,原来跟过的那个大哥出卖他。对他打击很大,如果有什么事还请唐哥帮他多多担待着。”
“放心,他既然已经拜入我门下,身为师父我无论如何都不会亏待他,反而是你让我特别放心不下。怎么会突然想去找山口组的麻烦,要知道山口组成立近百年帮众数万。在rì本有极高的地位,就算是rì本政党也有他们的人员。你只身到他们的地盘真是让人放心不下。”
唐辰亨说的曲文全都知道,山口组是rì本著名的国际xìng黑社会组织,也是rì本最大的暴力集团。由山口chūn吉于1915年在rì本神户市创立,总部就设在神户。除rì本外,山口组还广泛活跃于西欧、美国、加拿大、澳大利亚、新西兰和东南亚等地,与美国、意大利黑手党,香港新义安、14k,台竹联邦,天道盟等帮会有密切合作。山口组正式成员及准成员近四万,占rì本黑社会组织成员一半,与住吉会、稻川会并称rì本三大暴力团。
铲除山口组的话曲文不敢说,找他们的麻烦还是可以的,而且修为提升又有个强大助力,这趟rì本之行信心十足。
“我不是说了嘛,还有人跟我一块去,唐哥不用这么担心。”
不知道跟曲文去的是谁,就算是个超人也架不住山口组四万多人和rì本当局的自卫xìng干预,不管山口组再怎么坏,毕竟都是rì本人,若和外敌打起,rì本当局帮的肯定是山口组。
“我不是放不下心,如果山口组真是个软柿子,早八百年他就倒了,怎么能发展到今天这个程度。我看……”
“放心。”曲文出声打断唐辰亨的话:“我再笨再冲动也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难道唐哥你信不过我,没有万全的把握我绝不会往枪口上撞,你只管把我偷偷的送到rì本就行。”
见曲文一脸的坚决,唐辰亨轻轻一叹没再劝阻,正声道:“既然你已下定决心,那我也不多说了,后天晚上有条船要去rì本,我们有两个兄弟在船上做事会帮你们混上船,从这边到那边大约要三天时间,至于细节等后天晚上那两个兄弟会和你们说的。”
唐辰亨xìng格非常稳重,他安排的人肯定没问题,曲文点了点头在书房内和唐辰亨聊天到下午,拒绝了他的午饭邀请坐车直接去往欧阳家,这时欧阳老爷子早早命人准备好了一大桌丰盛饭菜。
来到欧阳家,欧阳琴和陶晶莹、暮无涯已经先一步到达,还没走进大厅就听见她们如银铃般的笑声和欧阳老爷子洪亮的笑声。
“哈哈哈哈,你这小娃娃真会开玩笑,老爷爷我都八十五岁了怎么可能只比你大一点。”欧阳勤奋对暮无涯笑道,还以为她在跟自己开玩笑。
“怎么不是大一点,你今年八十六,我今年七十,不是大一点吗?按习俗大上十六岁才算是叔字辈,你只比我大十五岁,按理我们是平辈。”暮无涯一脸正经,还微微有些生气,这个老头子竟然敢小看自己。
“你真的七十岁了?”见对方神情不似作假,也不像是在开玩笑。欧阳勤奋疑惑起来,可对方的样子实在是太年轻。年轻得太过份了!
“她真的七十岁了!”
大厅中除了管家和几个佣人没有其他外人,欧阳勤奋和暮无涯正在争论年龄的问题,没注意到曲文到来。等曲文来到旁边插嘴说道,把欧阳勤奋下了一大跳。
“阿文你怎么也和我开玩笑啊,这女娃娃一定是你的侄女,长得好伶俐,就是不爱说真话。”
“你才不爱说真话,不对。你是瞎了眼了看不出,算了我也不和你这种凡夫俗子争,免得有伤我的身份。”暮无涯怒声道,气呼呼的样子更加可爱,给一万个人,一万人都不会认为她有七十岁高龄。
欧阳勤奋在香港是何等地位,就算是在世界也是赫赫有名。从来没被一个晚辈这样骂过,老脸一红也怒了起来。
“你这娃娃好不礼貌,爷爷见你可爱才和你多说两句,你要是再这样就别怪爷爷不理你!”
“你也配当我爷爷,给我师父当孙子都还小!”暮无涯立即骂回,一老一小怒目相对谁也不肯让谁。
“好了好了。我说你们俩加起来都一百六七十岁的人了,就为这点小事争,说出去不怕脸红吗?”曲文走到中间,把一个盒子递给欧阳勤奋。接着低下头小声说道:“老爷子,我无涯姐姐今年真的七十岁了。她是在山里修练的道士,修为高深所以几十年容颜不变。”
欧阳勤奋是个老江湖。也见过那些奇人异士,听后神sè大惊,转头看了眼小女孩般的暮无涯,又回头看着曲文:“你说的是真的?”
“我没必要拿这事骗你,记得我几位太爷爷不,都跟她师父学过一些养生之法所以这么长寿。”曲文的话半真半假,不这样说很难让人完全相信。
欧阳勤奋见过曲家几位老太爷,百岁高龄依然健步如飞,当时就猜他们有独特的养身之法,如今听到暗忖果然没错。那么这个长得相小女孩似的,真的是七十岁的老女人!
心里这么想但没敢说出来,语气微微放低向暮无涯问道:“那请问你是那年生的?”
“农历丙子年。”暮无涯很大方的吐出几个字,脸上怒容不减。
农历丙子年是1936年,也是民国二十五年。欧阳勤奋是那一时间的人,那时的人不是说民国多少年就是农历多少年。暮无涯连想都没想信口回答更加不想做假,再想想她拿这事来骗自己得不到任何好处,真实信又高了几分。
“你真的有七十岁了!”欧阳勤奋压低声音轻声道,这事太过惊世骇俗,如果不是不相信,肯定不会在这提起。
暮无涯倒是一脸无所谓,不屑的重哼一声:“信不信由你,想当我爷爷下辈子,不,下辈子都没可能。”
老小老小,指的是人到了一定年纪脾气反而和小孩一样,正在争论中的两人就是这样。一个是自己认的干姐姐,一个是自己妻子的爷爷,和自己关系又极好。曲文在中间笑了笑起打圆场。
“老爷子这次真是你走眼了,不过我无涯姐姐天生丽质,你看不出也是正常,否则就显不出无涯姐姐你的能耐了是不?老爷子刚刚给你的盒子可是无涯姐姐送给我师父的礼物,我现在转送给你,好不好你自己看。”
曲文的话让俩人听着都特别舒服,欧阳勤奋急忙打开盒子,里边豁然放着株小脸盆大的灵芝。
因为常常有人送自己灵芝、人参、雪莲之类的滋补药材,所以欧阳勤奋对这些东西都略有了解。灵芝不管什么品种,基本都是一年生,如果一株灵芝周围的环境适合生长,来年会在灵芝根部长出新灵芝,然后配合从灵芝的sè泽判断它的年纪。像这株上面和旁边长的结密密麻麻,不用细数就知道是只几百年老灵芝。
灵芝和人参并为药材界两大珍宝,价格也因年份增长,上百年的老灵芝都是几十上百万记算,三百年以上的都要五六百万,如果是五百年以上的千万都买不来,而且都是有价无市。
欧阳勤奋只知道这是支老灵芝,看不出实际年纪。很好奇的问了句:“这株灵芝有多少岁了?”
“不知道,你问我姐。”曲文耸了耸肩。故意这么说。
经过之前的争吵,欧阳勤奋变得很不好意思,不过他是个老江湖拿得起放得下,红着脸转头向暮无涯说道:“对不起暮小姐,之前是我眼拙无意得罪了你,还请你见谅,不知道这支灵芝有多少岁了?”
暮无涯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既然对方都道歉了。自己也不会死咬着不放,一甩手:“算了,不知者无罪,这也怪我修为太高,让普通人看不出来。这支灵芝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快五百岁了,
欧阳勤奋惊讶的没叫出声,这还真是份大礼。钱是其次,主要是有钱你也未必能买得来。
“太谢谢暮小姐了,之前的事实在是不好意思,一会我自罚三杯就当是给暮小姐赔罪。”
欧阳勤奋接连道歉两次,让暮无涯的气彻底消了,脸上再次露出笑容:“一个人喝酒没什么意思。这样我也喝三杯当是我们不打不相识。”
听到这话欧阳勤奋偷偷多看了暮无涯一眼,这种老一辈才有的江湖豪气真是叫人喜欢,好像自己又回到了几十年前。
在香港呆了三天,按安排第三天晚上,曲文和暮无涯换了两套不显眼的衣服。换了两趟车悄悄来到码头。
这时唐辰亨和龚海德,还有一老一小两个人站在船边。见到曲文。唐辰亨立即带头走到旁边,先悄悄打量了下个子比自己矮半截的暮无涯。戴着个大帽子,脸上用布蒙着,很神秘的样子,但是个小矮子。
“阿文这位是?”唐辰亨问道,洪门中也有不少奇人异士,个子矮些没关系,若没有真本事曲文也不会叫他来。
“无涯大师?”曲文回道,暮无涯不想再被人评头论足才主么打扮,连名字都不让曲文直说。
所谓身正为范,学高为师,能称为大师一定是很厉害的人。见对方不出声,唐辰亨只是问候了一声没再多问,奇人异士大多xìng格都比较古怪,一不小心很容易得罪对方,所以还是小说为妙。
“这两位都是我帮弟子,诸葛腾和宁磊,他们会安排你们上船照顾你们这三天的饮食,等到了rì本怎么入关,他们也会安排的。”
只知道曲文和唐辰亨是好兄弟,诸葛腾友善的上前和曲文握了握手,说道:“曲爷这三天要委屈在机舱里呆着,食物我们会按时拿给你们,等到了rì本我们会提醒你们,别的只要不出机仓乱走就行。”
只是在机仓里呆几天对曲文俩人算不上什么,就算是没吃的也无所谓,打个坐三天就过了。
“不委屈,我还要谢谢你们,这点小小意思还请两位收下。”曲文说着拿出两捆钱,每捆五万,对他来说只是眨眨眼睛就能赚到。
诸葛腾推托了下,直到唐辰亨开口让他收下,他才笑呵呵的把钱收了起来。
俩人是在一艘万吨货轮上工作,货轮是一间华人公司拥有,也不知道是不是洪门的产业。曲文没多问,简单和唐辰亨道别,悄悄的随两人上到船,七拐八弯来到船仓下方的机仓,这里边满是机器和管道,等船运转起来就会变得特别的闷热,若没事船员也不会在这里多呆。
走了会诸葛腾在一处类似机械舱的地方停了下来,把门打开把曲文俩人请了进去。
“曲爷这里是我平时工作的地方,除了我一般没有人来,你们可以在这里安安心心呆几天,这里除了热些并没有什么,每天三餐我会亲自送吃的过来,小磊会在机仓外工作,如果有什么急事,我又不在的话你们可以去找他,不过要小心些,千万别让人看到了。”
偷渡不是旅游,不可能像大爷一样要求高质量服务,能有个地方呆着就不错了,想想诸葛腾这几天总要送东西过来容易引人怀疑,曲文轻轻拍了下自己的背包。
“诸葛大哥吃的也不用你送了,我们自己带有,支撑几天没问题,免得你送来送去引人怀疑,只要差不多到rì本的时候提醒我们一声就好。”
诸葛腾倒不在意每天给俩人送吃的,不过能免最好,说不定真被谁发现也不好说。点了点头:“那行,里边有个桶,这三天你们将就着用,如果再有什么就在门边夹张纸,我就知道你们有事。”
曲文知道他说的将就是什么,不就是解决拉撒问题,自己倒是方便,可无涯姐就怕不太方便了。好声谢谢过俩人,从里边把门关起来。
“腾叔那两个人是干么的,看起来挺有钱的,怎么要偷渡去rì本,如果是犯了什么事,躲到别的地方岂不是更好?”走出机仓,宁磊就好奇的小声问道。
“我也看不出来,这俩人不像是出去躲事的,可能到rì本另有目的。既然是唐堂主所托,我们又收了对方的钱,就好好帮忙办事,别去管那么多。你小子小心些,千万别让人靠近机仓,这几天我会安排你在机仓进行全职。”
“啥!腾叔你又不是不知道机仓那地方可以热死人,要我在那干三天全职,我不被蒸死还不被蒸chéng rén干了!”
“瞧你这德xìng,你看看那俩人一脸不在乎的样子,那才是真正干大事的人。”
“什么干大事的人,那是他们不知道机仓运转起来有多可怕!”